《娶你，我容易吗》马思远

31、初吻

　　“去前边建设银行旁边的个人诊所。”王燕动作麻利地坐到面前，指挥着司机的前进方向。
　　“注意别让她吐脏了我的车。”司机显然清楚我们带着什么人，用警告的口气提醒。
　　后排我跟李清琳一左一右，将佟琳夹在中间，我看她脸色白纸一样，心里觉得心疼，又觉得可气。我气地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可以摧残自己啊，当时我特不理解佟琳的做法。
　　到了诊所，医生让护士给佟琳注射了醒酒针，然后带她到楼上挂点滴。别说这家私人诊所条件挺不错，二层输液区优雅干净，每个房间四张床，可以供患者躺在上面休息。
　　护士看佟琳的情况基本稳定，嘱咐我们看着不让医人乱动，她就转身去忙别的病人。李清琳示意王燕守着佟琳，然后将我拉到一边，很不友善地问：“你和佟琳怎么了？”
　　这事我不知道怎么跟李清琳讲，我想最好的办法是等佟琳醒来，我们俩当面锣对面鼓讲清楚，因此我挠着头皮含糊地说：“我们……闹了点小矛盾。”
　　“赵晓强，你可不能亏待佟琳。”接下来李清琳跟我讲了许多：“自从你受伤住院后，佟琳上课的心思都没了，但凡有空就往医院跑，而且她把家里给的生活费大部分花在你身上，她自己每天只吃素菜。今天是宿舍的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以聚会为名给她改善生活，没想到……还搞成这样。”
　　我大瞪着两眼听呆了。李清琳瞪我一眼低声道：“今天佟琳基本没有动筷子，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啤酒，以前她可是滴酒不沾的。我们看出来情形不大对，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我心里暗叹“佟琳你真傻”。
　　渐渐地佟琳清醒了，看见我一句话不说就是流泪。王燕和李清琳劝了她好一会儿，起身说准备回医学院，其实她俩是给我们创造机会，临行时两个丫头的目光象要杀了我。
　　等到屋里只剩下我俩，我开始一遍又一遍地为佟琳擦眼泪，直到纸巾把她的眼皮擦红。
　　说真的，面对着哭泣的佟琳，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我一个农村来的土学生，进到省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充其量就是看过几次黄片做过几回春梦，抱着言情小说YY过几回，那里懂得哄女生？但是我知道总让佟琳流泪不可以，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哭着喊着要找我，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佟琳气愤地不看我，“你胡说，那个哭着喊着要找你。”
　　“林小红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进了酒店，搀你的时候你也这样喊。”我学着佟琳的声音模仿给她听：“……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晓强……。”
　　佟琳没有被我逗乐，反而让我给逗哭了。我望着眼前这个泪美人，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古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些天佟琳对我的好，一点一滴我都记得，象佟琳这样美丽娇贵的女孩子，本来是快快乐乐的，搞到以酒浇愁以泪洗面，这全都是因为我。
　　过去看书英雄都是让女人笑的，只有拎不上墙的狗熊才会让女人哭，我虽然不敢自比英雄（心里挺想），但是也不想做狗熊。我寻思怎么把佟琳的心里话给套出来，问清楚她的意思才好决定我怎么做。
　　我伸手扶佟琳坐起来，将被子叠好斜放在床头，让佟琳舒服地靠在上面。然后我跟佟琳说：“别哭了，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说什么？”佟琳声音轻轻地问。
　　“说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当作驴肝肺。”说罢这话佟琳又开始委屈地流泪。
　　决定要让佟琳敞开心扉，首先自己要做到真诚，稍稍组织了下语言，我对佟琳说：“佟琳，我是农村出来的土学生，没过见世面，原来跟女生说话都脸红，更别提揣摩女孩子的心情了。现在我有话不说不舒服，可是说得不对冒犯了你……请你千万别生气。”
　　佟琳把脸转到了一边去，让我看到她发红的耳朵梢，跟着她用低得听不到的声音说：“跟你生气，还不把人气死。”
　　“我受伤住院的时候，你每天精心照料我，我觉得你是在感恩，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我感到佟琳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耳朵梢也越发鲜艳，我心里一喜，继续说，“后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是你这次喝醉喊我名字，至于那里不对我却不知道。”
　　我伏在佟琳耳后问：“佟琳，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佟琳躺在床上半天不说话，正当我心情失落地准备收兵，她突然把身体转过来，以飞快地速度在我脸上“啄”了下。
　　“佟琳，你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彼此交流着心里的眷恋，慢慢地我把脸向佟琳压过去，进行得很慢很慢。我就是要佟琳明白我在做什么，我要让她用行动表示“愿意”还是“不愿意”，我看到佟琳的眼中跳跃着娇羞与喜欢，甚至湿润的嘴唇都写着期待。
　　就在我的初吻要献给佟琳时，她突然转过脸说了声“不要”，过了一会儿才又说：“嘴里很苦。”
　　这丫头，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