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我容易吗》马思远

27、改造

　　孙丽娟呆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的一样。我知道她惊讶什么，连我路过每一个可以成相的镜体前，我都不相信里面的人影会是我。我笑着跟发愣的孙丽娟打招呼：“什么时候来的？”
　　孙丽娟这才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答道：“哦……刚来。”
　　佟琳跟孙丽娟在我住院的时候见过面，两人微笑着点点头，佟琳就动作熟练地由我被褥下面翻脏衣服。我有点心疼地拉住她：“你不是喝酒喝多了，快躺下歇会儿吧。”
　　“我醉得快醒得也快，现在已经没事了。”
　　佟琳把塑料袋里我换下的衣服也拿出来，我忙说“这两件我刚刚洗过的”，佟琳却说“再洗一次也不费事”，就把所有的衣服全都放进脸盆里，端起来就向水房走。
　　“又来给老五洗衣服？”
　　佟琳出门的时候遇到回来的老大，她一如既往地以笑作答，从容做她想做的事。老大进屋才发现我，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好几遍，然后在我肩上狠狠地拍了下说：“嗨，你那个学校的，来宿舍找谁？”
　　“一边去。”我把老大用力推开，“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好好，你老五忙，我找个地方迷着总行吧。”老大跟我吐了吐舌头，临出门时又说了句：“真佩服佟琳的本事，看来我的观点需要重新考虑。
　　“你们……”
　　等宿舍只剩下我和孙丽娟，我读出她眼中的疑惑，便纯洁地笑了笑说：“我到市场买衣服，恰好跟佟琳遇到了，她就帮我做参谋。”
　　“然后你就请人家吃饭？”
　　我默认了孙丽娟的推断。孙丽娟又把我上下打量一番，很有感触地说：“佟琳挑衣服的眼光很独到。”
　　我不想跟孙丽娟谈佟琳，找话题随便聊了几句，孙丽娟向我凑近了几分突然问：“最近你见过袁俊雅吗？”
　　我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有几天没见过她。孙丽娟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她们家可以出事了。”
　　“出事？”我惊愕地问，“出什么事？”
　　孙丽娟似乎有点不相信：“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我苦笑道：“我知道还跟你装糊涂？”
　　“哦。”孙丽娟很快就相信了我，给我透露了她知道的秘密：“在家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袁振江（就是袁俊雅的爹）在外面包小蜜，年纪跟袁俊雅差不多。昨天跟高中补习的同学聊高考，她告诉我小蜜去袁俊雅家撒泼了。”
　　小蜜撒泼只有一个目的，我的眼前显现出袁俊雅她娘愁云密布的那张脸，当时就想她可以生活得不快乐，没想到她还会遇到这种麻烦事。
　　“袁俊雅应该是回家处理这件棘手的事了。”
　　“晓强？晓强——”楼下佟琳在喊我，我赶忙跑到窗前把头探出去，佟琳站在凉衣服的绳索前，跟我比划着：“给我扔几个夹衣服的铁夹子。”
　　铁夹子在哪儿我还不知道，我赶忙翻箱倒柜地四处找。
　　佟琳再回宿舍时，孙丽娟已经下楼回校了，我则对着床上的三瓶大宝系列生闷气。三瓶大宝产品是由佟琳拿着的塑料袋里发现的，看见佟琳进来我板起脸问：“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佟琳揉着通红的小手陪笑说：“今天跟衣服一块买的。”
　　我这才发现佟琳看起来很听话，我说什么她都嗯嗯啊啊的，其实她要做的事很有主见。但是我没办法跟她死较劲，一来她确实是为我好，二来人家买的衣服我都收下了。
　　“大宝系列定位于普通消费者，三瓶加一起也不贵。”佟琳将那瓶洗发液拿到我面前，“刚才在刘敏的店里我就是用的它，你看你的头发洗得干净吧，而且味道也很香。”
　　我故意板着面孔不发表看法，佟琳又拿来那瓶洗面奶：“以后你用它洗脸吧，按说明在脸上多覆一会儿，对你的油质皮肤很管用。还有这个……”
　　“行了！”我生气地打断佟琳，“麻烦你别把我当孩子行不行？我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东西好你可以向我提建议，但是不要替我作主好不好？”
　　“嗯，好。”佟琳答应得很爽快，我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后来佟琳开始帮我整衣服，将我几件破的旧的衣服捡出来，跟我说“这几件以后不要再穿了”，然后她又捡出那件我最贵的衣服（那是袁俊雅说我老土之后去买的），“这件以后也少穿。”
　　破的旧的不穿我理解，怎么最好的衣服也不让穿？
　　佟琳马上给我解释说：“衣服得体体现在协调与干净上，协调就是根据我们的消费水平，尽可能选择同一层次的服装。”看我有点不明白，佟琳就讲得更具体，“比如你买了条100元的裤子，上衣也要选价格相当的，这位穿在一起才合适，而且档次相同的衣服也好搭配。否则你穿件1000元的上衣，却穿了条100元的裤子，这样反而容易被别人看笑话。”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