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形状》可爱的九宸

8、第 8 章

　　徐玫本来要很快离开北京的，所以她也只交了几天的房租。许山知道后提议房租到期后可以来他家住，房租照收，可以打个亲友折。徐玫骂他“你很缺钱？”许山解释“怕你不好意思白住嘛。”徐玫挂了电话，缓缓靠在墙上，一面看向窗外飘着的雪，雪花纷纷扬扬，很美，感觉洁白又静谧，北京的天看久了，徐玫只觉得腻。第二天房租到期了，她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时，电话响了，是许山，徐玫没有接，又响了，徐玫准备挂断可是手滑了，接听后，是许山高兴的语气“小玫，你今天要不要来我这住，正好房租也到期了。正好晚上一起在家里吃个饭。”许山那边有些吵，他走到安静的地方开口“今天超市人好多啊，对了，我挑了一条很新鲜的鲤鱼，晚上给你做你最爱的糖醋鱼。”徐玫摇了摇头道“你今天话好多。”许山“有吗？”徐玫笑了“好，今晚不醉不归。”许山连忙道“醉了就赶紧睡，什么归不归的。行了，到我结账了，晚上我去接你。”徐玫挂了电话，放开了一直紧握的行李箱，她没走。到了下午，许山很早就来接徐玫了，他看着收拾好行李站在他面前的徐玫，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很远，也只是一瞬间，可能许山也没有察觉到这一丝变化。他接过徐玫手里的行李箱，贴心地给徐玫递了杯热咖啡，徐玫喝了一口，皱眉“好苦。”许山才假装拿错了似的将另一杯递给徐玫，笑着谄媚道“这个。”徐玫瞪他“你故意的吧。”许山没说话，装听不见，只顾开车。车开了有一段时间，徐玫一直看着车窗外发呆，许山问“你怎么这么安静？”徐玫没说话，只是回过头来，静静看着许山，许山被盯的不好意思了，开口调笑“又犯花痴，当初第一次见面你绝对是迷上我的脸了。”徐玫笑的很好看，她没有反驳“对。”到许山家了，这是徐玫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吧。她看着房子简约的装修风格，挖苦他 ,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顺走我的镜子，看到你这么家徒四壁的，现在我理解了。”许山搂着她“那就换成你喜欢的风格。”徐玫说“行啊，可是房子又不是我的。你把房产证上改成我的名字呗。”许山正色道“行啊，我的存款能给你买一套。”徐玫说“两套呢？”许山不解“要那么多房子干嘛？”徐玫反问“你不是大方吗？”许山没说话，看着徐玫。徐玫说“没什么，我说着玩的，我说风格不好你就换，何必呢。”许山想逃开这种奇怪的氛围，他转身去厨房忙了。晚上，许山做了很多徐玫爱吃的菜，快吃完饭的时候，许山拿出一个方盒，徐玫问“是什么？”许山笑着让她打开，徐玫看着这条很美的水晶手链问他“你见我戴过手饰吗？”许山准备帮她戴上，徐玫拒绝了“对不起。”许山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拒绝的是这条手链吗？”徐玫没说话，也看着他。许山伤心追问“为什么！”徐玫猛喝了口手里的酒，看着他缓缓说“走远路的人，不能有太多牵挂。”许山没说话，他想到了自己的工作，在北京的亲人，他想到了所有不能离开北京的理由，这一刻，他恨这个拥有很多却不自由的自己，他恨自己没办法留住她，也无力地明白自己没有勇气放下一切只为了她。许山捂着眼睛闷声问“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徐玫笑着说“我应该短时间不会再来北京了，到时候，你肯定也遇见了你更想见的人。人生何处不相逢，何苦秋风悲画扇。”许山苦笑“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徐玫觉得酒越来越苦，她放下了杯子开口“其实我订了今天下午三点的票，准备要走的。”许山了然“所以你根本没想着住在我这里，你虽然准备不辞而别，可我还是很高兴，你肯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不问你去哪里，我只送你去车站好吗？”许山抚摸着徐玫的长发深情的看着她“那你现在愿意戴这条手链吗？”徐玫答应“好。”其实徐玫在第一眼看到这条手链时眼里就在放光，她非常喜欢，可是现在戴上后她高兴不起来，看着它，总会想到他的。她终究还是普通人，做不到像想象中的洒脱自如，自由也只是假象，她没有勇气直面这样真挚的感情，一个人走的路多了，难免就习惯了这种独身的感觉。第二天，徐玫清醒后，订了到青海的车票，她想到可可西里去看看传说中最后的原始荒原，她想去看危险又迷人的圣地，只有一直奔走，她才能逃离很多不想面对的事情。许山在送她去车站的路上，叮嘱了很多事情，他变得啰里啰嗦，重复了很多遍，徐玫安静地听着，都一一应下。许山开的很慢，他一直在讲话，不管徐玫有没有在听，离车站越来越近，他已经慌张到语无伦次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到车站了，徐玫下车时，他最后问了句“我能等到你吗？”徐玫顿了顿，没说话，摘下了手链，放在许山的手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别等了。”徐玫走了，许山在车里抽了很久的烟，直到天黑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