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据陈事贤王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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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逼近，夕阳余晖点染下的开封府透着丝丝威严的气场，一如往常开封府的大门四开有一两个人进进出出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然而只有身处开封府内的人才能够从这貌似平静的表面看出一点风雨的征兆。
历数开封府近年来的案子大案要案不乏其中然而能够与这次的紧张气氛相比的似乎只有那么一次。
“夫人在想什么？”一走神，冷不防被人从后面叫了一声，秦香莲抖了一下，回神转过身看着来人长须飘飘，布衣儒生打扮，双眼明亮一看便是饱学之士。
全开封府算得上最有文化的大约公认就是这为了。
“公孙先生。”香莲起身作礼。
“夫人在开封府可习惯？”
“先生劳心了，香莲母子感激不尽。”
“恩。”习惯的摸摸胡子，公孙先生点点头忽然转变了话题“这残阳之景倒也难得。”
作为一个读书人突然冒出这样的神转折实在有些唐突，明眼人或可看出这弦外之音，香莲也是有知识的新一代妇女虽有些不太明白但还是看着公孙先生。
“……”
“……”
不过公孙先生也没再开口，香莲自觉这话有些唐突礼貌开口询问“不知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夫人果然聪明。”公孙先生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也省了什么暗示比喻的委婉修辞“今日白马寺人证已到，明日就可开庭审理夫人的案子，包大人为此事劳心劳力……学生不敢僭越，只是不知夫人可晓得这其中包大人种种压力？”公孙先生叹口气道“包大人为国为民刚正不阿执掌开封，幸得明君在上全力支持，可这次包大人审理与驸马干系深厚，况公主已身孕在身……这触及皇家宫闱之事，恐怕……”
“所以，民妇该当如何？”香莲听此不觉发问。
“夫人此番真的铁了心要告驸马？须知欺君之罪罪不容赦，夫人此举是要了你家夫君当今驸马之命却无半点好处……”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要民妇撤回诉讼？！”听懂了公孙先生的话香莲不觉怒火中烧，声音高了起来“公孙先生有所不知，民妇含辛茹苦送外子上京赶考家中老小盼望着外子有朝一日衣锦还乡无刻不挂念外子安危，然老家饥荒父母因此离世我带着孩儿走投无路才想此下策进京寻夫，须知这世界之大，路途艰辛若非欧阳恩公相救绝无今日，此间艰辛无法言表，而他陈世美居然在京娶得公主逍遥快活这是为那般？然人向高处，念此民妇来此并未想打扰他的生活只是想见他一面就此离去谁料他竟不顾骨肉之情痛下杀手取我母子性命，这等禽兽不如的行为我如何容忍，此等人做驸马岂不被后人耻笑！！天理何在！天理何在！”香莲情绪激动字字切齿声泪俱下闻着叹然。
公孙先生听此也不由黯然为适才所言懊恼“夫人所言甚是，是学生糊涂谢夫人提醒，学生定当帮助大人查明此时还夫人公道，刚刚之事请夫人不要挂怀。”
“公孙先生。”香莲见公孙先生行大礼道歉，怒气全消，抹了抹泪回礼“先生言重了，一切有劳包大人和先生。”
“如此，学生先告辞。”
“公孙先生。”香莲忽然出声，公孙先生一滞回头想听秦香莲还有什么要说，只闻香莲道“公孙先生刚刚的话是关心包大人安危，包大人得先生和展护卫此良士，是一大幸事。”
“夫人过谦了。”公孙先生微微一笑，举步离开。
与此同时，包大人正与了尘大师品茶参悟佛法……错了，是讲述案情。
“此物却是我白马寺之物。”了尘大师手拿着从香莲指认的地方挖出尸体上取下的一串佛珠仔细端详一面回忆“一年前陈世美施主从我寺离开进京赶考前主持师兄赠与陈施主报平安之物……”
“……”包大人听此与立于一边的展昭无声对望一眼追问“了尘大师可能确认？”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老衲能够确定此物出自白云寺无疑。”了尘大师道了声佛号点点头。
“如此，那埋于地下的无主尸白云寺的陈世美了。”包大人点点头若有所思。
“阿弥陀佛，陈施主一生不与人为敌，不想竟遭此横祸，待此事结束老衲回寺需为陈施主点上长明灯愿他早登极乐。”了尘大师唏嘘不已如此说道。
“那么，有劳大师在堂上作证。”
“自不必说，老衲就是为此而来。”
“那么，大师一路劳顿请快去休息吧。”包大人神色恭敬的请到。
“大师这边请。”“有劳展施主。”……
“大人可有眉目？”公孙先生踏入内堂正遇展昭引了尘大师离去，退一步让路，后入内堂见包大人正研究那佛珠忙问。
“了尘大师的证词已经证明了驸马并非白马寺的陈世美，这与案情大为有利。”包大人点点头。
不多时展昭返回，三人汇至一处，没有沉默，展昭先问“大人接下来有何吩咐？”
“想来要驸马至开封府问话驸马必不会从。”公孙先生捋着胡子沉吟。
“若不成展昭愿往缉拿。”
“不忙，明日待我去八贤王一处请贤王相助。”
翌日，清早，包拯早早换了官府乘轿前往八贤王府据陈其事，贤王初始瞠目揭案而起，自是全力答应下来。
原来公主初怀孕时八贤王曾答应为其绘一幅画，今方绘毕，包拯与贤王拟定以此画诈驸马出府再行缉拿。
如是如是说毕，包拯满怀欣喜而归与开封府诸位再做商议。
且说五鼠已然完成任务，然而江湖道义作祟几人在未见结果之前并不打算离去。
这日正聚在一起闲坐。
卢岛主修行结束，回神却见白玉堂倚在窗边走神有些惊讶，据他所知这种情况出现于自家五弟身上简直是奇迹。
“五弟在想何事？”
“啊？没事。”白玉堂看着四个人“你蒙鬼呢”的表情咽咽口水“我只是在想小茗子三番五次在开封府前离开却不愿见包大人是为何？”
“说起来的确是哦？”
“难不成欧阳贤弟以前犯过事情？”韩彰猜测。
远处青茗打了个喷嚏，若是她听到这话一定会找张桌子掀一掀附带一句“你才犯过事你全家都犯过事，老娘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爱国好青年年年被评三八红旗手，错了，是三好优秀生。”
不过青茗并未听到韩彰的言论也就没有下文了。
“……”四人万般推测仅有卢方一人抚须微笑点头。
隔日，清晨按照包大人安排，四品带刀护卫展昭早早恭候于驸马府门外奉命缉拿驸马。
只见那驸马陈世美一袭红衣面若桃花一副儒雅官派气质，见到展昭上前凤眼一挑并不甚在意只是礼貌问“不知展大人清早来此驸马府有何贵干？”语带傲气似乎并不把小小护卫放在眼里。
香莲母子惨状历历在目，展昭早已对陈世美不满此刻也不客气，横剑于胸简要道“请驸马与我往开封走一趟。”
“你，你这是干什么！放肆，你一个小小护卫竟敢在驸马府门前举剑，你眼里有没有王法！！”陈世美毕竟一文弱书生见展昭巨阙当下胆怯三分，仗着驸马身份硬着头皮撑道。
“哼。”展昭冷哼一声“驸马有所不知，圣上封展某御前带刀护卫可携带武器出入于宫中，更莫说你这小小驸马府！”
“我，我凭什么跟你去开封府……”
“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只不过请您去开封询问些事宜驸马你怕什么？莫不是驸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展昭看着在他一连串质问之下表情诧异越来越心虚的驸马冷笑。
“大，大胆，我当今驸马岂能容你诋毁！”陈世美被人戳中心思如同扎毛耗子一样跳起来。
“那就有劳驸马与我走一趟，自见分晓了！”说罢，展昭耐心已经磨没不容驸马分说拽起驸马衣衫将其拖走，陈世美一介书生出身胳膊哪能拧过大腿？终于被带到开封。
此时，八贤王已至开封府经包拯见过秦香莲据陈其事，贤王听后也叹息不已，然而开封府审理驸马一事非小贤王也有些踌躇，香莲退下后转身对包拯说道“包卿此事非小你我多很清楚，若是审理不清圣上怪罪下来你我可担当不起，若是驸马确有其事则公主一面又不好交代，包卿你可清楚？”
“包拯明白。”
“如此，包卿也要审理此事？难道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贤王虽不想为陈世美求情，但念及皇家威严还是出此一问。
“王爷，包拯自入朝为官起便立下决心要公正为民蒙圣上错爱王爷提携执掌开封，天子脚下岂容罪邪？那香莲母子千里迢迢所谓何来？其将性命交托与包拯，包拯岂能辜负？况容此小人为驸马为朝做官，传出也有损皇家威严，此事不可不办，兹事体大才请王爷费心若有闪失包拯定会承担后果贤王不必过虑。”
“包卿说笑了，缉拿驸马事大你一小小府尹怎能做主？”看着包拯一脸尴尬贤王笑笑“也罢，包卿放心办案去吧，有本王在此无须多虑。”
“谢王爷。”
过堂顺利，此案人证物证俱全，驸马先还嘴硬，然而包大人先后请出陈家村人证和了尘大师对证，又请出香莲母子，驸马见母子平安惊讶万分，登时无话可说，包拯本欲结案，谁知最后关头驸马府刘公公入堂声称将一切罪行承担，包大人秉承公正原则再次调查取证拖至二日尚未开审，太后驾到为驸马求情……
“包卿当年曾为哀家伸冤哀家感念，今日哀家来有一事相求不知包卿可否办到？”太后来此并不拐弯抹角。
“太后可是为驸马而来？”
“正是。”太后点点头“然而我并不是为驸马求情，而是为公主……”太后点点头“公主虽非哀家所处但是皇上胞妹，待哀家也极亲，哀家视为亲生一般，此事哀家已听贤王道明因果，驸马之行却不为人所齿，但公主昨日至哀家处，哀家念及公主及肚中骨肉才不得不来开封与包卿求情……包卿可否网开一面，留驸马一命？”
“太后所言包拯明白，然而包拯也要还百姓一个说法，请太后先回宫，此事包拯还需斟酌。”包拯含糊回答道。
送走太后，开封铁三角重新汇聚一堂。
看着一筹莫展的包大人，展昭皱皱眉头“难不成大人真要如太后所说放过那陈世美？！”
“如今太后也已介入，此事问题严重啊。”公孙先生摇摇头，言下之意这事很有可能。
展昭听此胸中怒火终于激发，只见他星眉倒竖如利剑回归南侠风采“展某先言明，大人若是放过那陈世美展某定当辞官回归江湖杀那人面兽心之人虽死不悔！”
“说得好！”门外有人称和，三人抬头正见一袭白衣大步流星踏入，正是白玉堂“臭猫说的有理，这才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南侠风范！此事算白玉堂一个！”
“够了！”忽然包大人猛一拍桌子，另三人齐齐一愣，见包大人眉毛已经拧成了八字“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好一个天理何在，民妇倒要问问包大人‘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忽而门外一个女声高声道，是秦香莲与五鼠另四人到了。
“此话为何？”包大人黑着脸问。
众人一起看向秦香莲，然而秦香莲却不卑不吭“包大人，庙堂之上岂知百姓疾苦，您号称青天万民称道我看也不过如此，触及皇家利益之时我们百姓哀乐简直微不足道，枉为欧阳恩公一力推荐枉为民妇一腔热血期望，民妇在此谢过展大人白公子一片热心，包大人也不必为难，民妇马上收拾行囊上路回家决不难为包大人。”说罢转身欲去，却被喝住。
“秦香莲，本府并未言不依法审理，你有何冤屈本府定为你申述还你公道，世间自有公理，你急什么！来人，掩了门不许让任何人进入，把那陈世美带上堂，龙头铡准备！”
“谢青天包大人！”众人下跪行礼。
仁宗帝景佑四年，包大人依民心所向怒铡驸马陈世美，违抗太后懿旨，事后八贤王据事禀明皇上，圣上贤明未追究包拯抗旨一事，并赐秦香莲母子财务以示抚慰。
后白玉堂展昭等人分头送秦香莲，了尘大师离开开封府，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却不想公主悲切，就此埋下一段祸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据陈事贤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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