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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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单肩背着运动背包，一只手揣在衣兜里，穿过体育馆外的那条长廊。
体育馆内有零星的几人在气氛沉闷地打球，后辈金田一注意到了他，立马紧张地转过身来，“岩泉前辈。”
岩泉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看见及川了吗？”
后辈们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岩泉一认真道，“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记得做好拉伸。”
他对后辈们笑了下，“调整好状态，暑假还有集训，年底的春高，我们再战。”
无论是捏紧拳头还是咬紧牙齿，后辈们都答了好，于是岩泉一没再说什么，准备离开。
他看了看电话，澪和及川，一个都没回他消息，所以他顺道去了杂物间——一般这个时间点前后，澪都会在杂物间整理清洁工具。
杂物间关着门，岩泉一本以为澪已经离开，却还是伸手压了下门把手确认门锁没锁——咔嚓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一条幽暗的缝。
岩泉一愣了一下。
澪听到门边的声响，下意识伸手推开及川彻。及川顺着她的力道略带狼狈地后退了两步，然后别开脑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岩泉一迟疑地迈步走进，伸手去按灯开关，边叫她，“……澪？”
灯光闪了一下，随后亮了起来，清晰地照亮面对面却又各自别开脸的两个人。
岩泉一看见她泛红的脖颈，被沁出的汗珠润湿，几缕头发杂乱地黏在上面。
“澪？”岩泉一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声音不由自主地低哑，“没事吧？”
澪抬起脸望向了他。她的脸颊也泛着红晕，碎发还被汗湿在额边、鬓角，轻薄的运动短袖从肩膀湿到胸口。
她的目光有些闪烁，表情强作镇定，“我没事，岩泉怎么、怎么来了？”
“给你发了消息，但你没回复，”岩泉一的目光在她胸口一晃而过，随后便欲盖弥彰地挪开视线，“有点担心，所以来看看。”
“哦，那个……”澪重新埋下脑袋，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能说的，也解释不了自己和及川为什么两个人躲在杂物间，还这幅样子——毕竟她和及川真的、在这里，拥抱、接吻……什么的。
澪竭尽全力地维持着平静的表象，手紧张地攥成拳，“我已经差不多都收拾完了，先走了。”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步履不由自主地加快、再加快，就要从岩泉身边走过，冲出这令她不适的房间。
岩泉一却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澪。”
她嘴唇颤了下，咬住下唇，抬头望进那双一向让人感觉安心的眼睛里，“怎么了？”
“肩膀到胸口，这一块湿透了，”岩泉一如常地关怀着她，连眉眼都没皱过一分一秒，目光始终礼貌地避开印出肩带和贴身衣物轮廓的位置，从运动背包里拿出件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先披上件外套吧。”
澪没动，岩泉一帮她把外套披上了，语气依然温和地叮嘱她，“去更衣室换回夏季制服再回家吧，澪生理期快到了，路上别贪凉吃冰的。”
澪用手攥住他衣服的一角，低着头，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
……
“小岩就这么盯着我看，是想从我脸上得到什么答案？”及川彻对他挑眉，眼睛里明明还泛着红血丝，却已经丢开刚刚所有的情绪，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不打算说什么吗，垃圾川？”岩泉一也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毕竟，你并不像你做出的这幅样子一样有底气——”
“……不然，当我跟你说我打算在水族馆向澪表白的时候，你就该跳出来说‘比起小岩你，小澪她果然还是会更喜欢我这样的美男子吧’这种自恋的话了。”
“噫，”及川彻嫌弃地皱着脸发出一声怪叫，“如果我真的对小澪没那种想法，才会说这种话开玩笑吧。”
“是，所以及川，你既喜欢澪，又没底气。”
“哈？”及川彻朝他走了两步，蜜糖一般的琥珀色眼睛里泛着淡红色的血丝，“我比你早认识小澪五年，她出生的那天，妈妈带我去医院打疫苗，说要带我去见妹妹，那时我就认识她了。”
“我陪她一起学走路、学说话，除了爸妈，她第一个学会叫的人就是‘彻’，是‘哥哥’。刚认识你的时候，她就说你是抢走我的坏蛋。”
“念小学的时候，她有什么烦恼都会告诉我，很可爱地对我说想要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上了初中，她虽然说讨厌我，但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绝对会被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到现在，小岩，即使我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动摇，小澪也一直都信任我。”
及川彻朝上挑了挑眉，扬起唇角，“我没有底气，难道小岩就有了吗？”
岩泉一没回答，于是他继续朝下说，对着幼驯染大倒之前的苦水，“小岩告诉我要向小澪表白的时候，我的确想过，嗯，只当个你们恋爱的旁观者什么的。”
“……但我还是不甘心，明明先认识小澪的是我，为什么我连争抢的机会都不能有？就因为我在小岩发现我喜欢她之前，先发现小岩喜欢她？”
“我在前一天强行拉小澪出门约会，一起逛街、看电影。她那时态度还挺坚定的，所以我告诉自己，珍惜那天的每分每秒……然后，等到第二天、等到她答应你的时候。”
“我接到小澪的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她要高高兴兴地跟我说「垃圾川，我和阿一已经在一起了」……我吓死了，但还好不是。”
“我知道你喜欢澪，”岩泉一很坦诚地说道，“我是故意告诉你我打算那天向澪表白的，但你没有当场告诉我你也喜欢澪，也没有真的只当个我和澪的恋爱旁观者，所以我们扯平了。”
“哎，小岩已经失去了唯一成功表白的机会，”及川彻长叹口气，夸张地替他失望了一遍，眉眼却很冷静地笑着，“这次我们不是幼驯染，也不是打打闹闹但配合默契的队友了——除非小澪亲口拒绝我。”
“澪当时扭了脚，要是这时唯一能依赖的人对她表白，反而会让她觉得不安吧，”岩泉一始终情绪很稳定，“澪总是会勉强自己，我只是希望她在拥有拒绝我的底气时，依然答应我的表白。”
他直视及川那双含笑的眼睛，“我会尊重澪的一切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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