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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美女虫和王子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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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为眼前这座别墅涂上了淡淡的银辉,四周很安静,只有晚风吹动树叶带来的沙沙声音,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打破了夜的宁静。
“游游,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再这样趴下去,我会变成化石的。”伊澈蝶动动已经僵硬的身体,打着呵欠问道。
“变成僵尸也得等下去,今天我们一定要拍到他的丑恶面目,一雪前耻!”洛游挥舞一下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唉,伊澈蝶无奈地翻了一下眼睛,自从新闻社因为弘司学长的一句话被评为学校十大垃圾社团之首后,洛游就和他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弘司学长的面目怎么拍也不丑恶啊,再说他可能也不是故意说那句话……”看到洛游投来一记杀人的目光,伊澈蝶吞吞唾沫把下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老老实实地继续观察。
她看着别墅露台下的游泳池,里面倒映着夜空中的几点微星,池水微微波动,将星辰揉碎成数颗,真是很美的景色啊,伊澈蝶不由地仰起头看向天空,今天是满月之夜呢,怪不得月光这么柔亮,忽然,她好像看到空中有一团影子飘过,似乎还在她的头顶上停顿了一下,像鬼魂一样,伊澈蝶吓得赶快推洛游,“喂,你……你有没有看到……脏东西?”
“脏东西?”洛游回过头,奇怪地反问了一句,然后仔细地看看她的脸,“你脸上没沾什么脏东西啊?”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那种脏东西——”伊澈蝶挥开她的手,急急地说:“就是那种,鬼啊什么的?”
洛游好笑地拍拍她的肩,“孩子,我看你是等得时间长了出现幻觉,想罢工也不要这样吓唬人嘛,你放心,等这次挖到内幕,我请你吃大餐!”
被洛游这么一说,伊澈蝶觉得刚刚也应该是自己的幻像,她安下心来,“你怎么知道弘司学长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当你看到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时,你想到什么?”洛游不回答反而反问了她一句。
“想到什么,就是漂亮啊。”
“错!你应该想到他可不可能是变性人?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有没有变装癖?我们作为记者,一定要有由点想到面的能力!”洛游毫不犹豫地否决她,然后滔滔不绝地说。
“就一张脸,你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来?”伊澈蝶非常佩服她的想象力。
“那是当然,另外,对于越弘司这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简单,对了,身为记者,还要有比狗敏锐的嗅觉,哪有新闻就奔向哪——”
这时,一道引擎声打断她们的谈话,洛游眼里闪出霍霍的光,“目标出现,做好准备。”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走进别墅,咦,伊澈蝶感觉有点诧异,她怎么好像看见弘司学长若有似无地朝她们这个方向瞟了一眼,难道被发现了?不会的,有灌木丛掩护,应该看不到的,但有种好诡异的感觉啊,她左右看看,突然看到有一个庞然大物——
“游游,后面,有一个和你嗅觉一样灵敏的家伙在瞪着——”伊澈蝶颤着嗓子,根本不敢大声。
“你说什么?”洛游转了一下头,也傻掉了,她小声对伊澈蝶说:“我数到三,咱俩一起跑!”
“一二三,快跑!”两人‘嗖’的动作把后面的狗吓了一跳,它反应过来后,开始对她们穷追不舍。
老天,没见过那么大只的牧羊犬!谁知,这个时候洛游还有精力对她喊口号,“加油!身为记者,如果跑得没狗快,你就是——就是禽兽不如!”
什么歪理!“那我要是跑得比狗还快,岂不就是比禽兽还禽兽!”伊澈蝶气喘吁吁地说,突然,她脚下一滑,原来是香蕉皮卧倒路边,被她倒霉地踩上,她的身子向前倾去,不会吧,前面竟然是一个没有盖的下水井……
伊澈蝶已经第一百次狠掐自己的大腿,第一千次哀叹老天的不公,第一万次咒骂命运的可恶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应该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居然掉进了臭臭的下水管道!更倒霉的是,等她清醒过来时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身穿着破衣烂布任人宰割的奴隶,没错,是奴隶,穿越时空的奇遇被她一不小心地碰上,谁知不是被风风光光地敬为神人,不是物以稀为贵地吃香的喝辣的,而是沦为现在的可怜穷酸样。
这是哪里?老天!想她伊澈蝶平日里孝敬父母、尊敬师长、团结同学,绝对是一个敬天敬地敬神灵、爱党爱国爱人民的好孩子,为什么老天不管不顾地把她扔到了这个不知朝代的烂地方,残忍地把她变成了一名任人宰割的——待售奴隶!还有最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被分在了男奴隶这一队中!!就说她人长得帅了点,还有,那个,胸部平了点,可也不能完全忽视啊!!!
现在,她的喉咙好渴,她的肚子好饿,她好想念家里面香喷喷的饭菜,还有冰箱里那么多的冰镇可乐。她发誓她再也不当记者了,她真是遇人不淑,臭洛游,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出那个十大之首的垃圾社团!伊澈蝶边埋怨边左右看看,身边的人个个表情平静,眼神麻木,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不行!她要做点什么,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她倏地站起来,振臂一呼,“这样是不公平的,我们要站起来反抗,没有人天生是做奴隶的,他们没有权力卖我们——”
她这么大声一叫,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都纷纷看她,伊澈蝶看到大家除了一副把她当怪物的表情外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于是继续发表她的演说,“你们明白吗?卖我们的人是犯法的,他们侵犯了我们的人权,人权懂不懂?人生存需要的基本权利,懂不懂?”她问离他最近的一位少年,少年一脸茫然,傻傻地摇摇头。
伊澈蝶有些挫败,但还是慷慨激昂地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所以我们要爆发、要反抗,我们要自由!”
可是没人跟随她起义,大多数人还是无动于衷,有的人干脆不理她,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只有少部分人在听她讲话,但也仅限在听为止,并没有以实际行动支持她。
见效果甚微,伊澈蝶仍然不死心,义愤填膺的鼓动换成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唱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停顿的时候,还拿起原本放在地上的破锣敲一下,她恨不得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使上,但无奈何,这帮人的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
“你们一点都不想翻身作主人吗?”
“你们不想要自由吗??”
“你们就甘于被奴役的命运吗?”
伊澈蝶大叫,每问一句,破锣就响一声,和她一样做歇斯底里状。
对面的女奴隶三人一群、两人一伙对伊澈蝶好奇地指指点点,像看耍猴的一样,对她的所作所为掩嘴偷笑。
这边吵闹的动静引起了不远处那些可以称之为工作人员的注意,一名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大声呵斥伊澈蝶“你吵吵什么,还不坐下!”一边说一边抢过她手中的锣。
旁边和对面的男女奴隶立刻噤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但眼角的余光不时瞟着这里。
也罢,做自由战士是要付出代价的,让我做你们的榜样!伊澈蝶仰起头,甚有气势地说:“你犯法了,你知道吗?我要告你以及你的老板!”
那人一愣,“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们非法拐卖人口,这可是要坐牢的罪。”虽然伊澈蝶说起来头头是道,但完全是对牛弹琴。
对面的人瞪着她,“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们是正经的商人,做的就是买卖奴隶的生意。”
“那我又不是你们的奴隶,你凭什么卖我?”她不甘示弱地反问。
“那你从哪来?家在哪?你有亲人吗?问你的问题一个都答不上来,分明就是一个乞丐,我们天历国对待流民的政策就是当成奴隶贩卖,所以我们这是合法的出售。”那个人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口才也是相当的好啊。
伊澈蝶一时哑口,我说我来自哪也不会有人信啊,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还口,只好继续重复她论调,“你们这是不尊重人权,藐视法律!”
可惜那个人不再搭理她,从怀里掏出胶带,在伊澈蝶还没反应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了她的嘴。
她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哀怨地看一眼旁边那些看她哈哈的奴隶,心想,连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都唤不醒你们,无药可救了!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果然还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她还是想办法自己逃好了,她骨碌碌地转起眼睛,绞尽脑汁地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