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醉酒（3+4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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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这是在借着土味情话表白吗？！】
【念土味情话当场被抓哈哈哈！】
【救命，已经感觉到秦哥的尴尬啦！来个人把他打晕吧！】
【哈哈哈我不行了，你们不要欺负他了！】
“下播。”秦殊已经无法面对全世界，快速关掉了两台电脑的直播，然后手撑着桌面，捏了捏眉心，稍稍冷静了一下。
他花了三秒的时间忘掉刚刚的记忆，随后快步走到许络白跟前：“你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许络白问：“发生了什么？”
秦殊已不愿回忆：“你别问。”
两人正说着话，长辈回来了。
“饿了吧？”许父说，“路上有点堵，回来晚了，马上做饭。”
许络白本来也是突然醒了，看到已经12点，听动静好像爸妈没回来。他担心秦殊饿了，于是起来看看，没想到一推门就看到对方在念土味情话。
父母回来了他就回到被窝躺着，秦殊跟着进他卧室，抢走他的手机：“你别看。”
许络白拿起塞在枕头下面的平板，刷了会儿微博，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万万没想到，在他睡着的时候，秦殊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太震撼了……
简直泪目！
看了一点切片他就不行了，想笑，但是没力气，嗓子也痛，笑都没办法好好笑。
秦殊黑着脸在旁边盯着他，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许络白马上努力憋笑：“谢谢。”
他轻轻拍拍秦殊的手：“你辛苦了，老弟。”
秦殊：“……”
牺牲这么大，就换来了这么一个称呼。
好没意思。
这个世界好没意思。
活着也挺没意思的。
午饭后，许络白又睡了。秦殊想帮长辈做事，跟他们一起准备过年用的东西。但是长辈说没什么要帮忙的，让他去玩儿，或者好好休息。他重新回到了书房，继续打排位。
没有直播。
粉丝们能通过专门的小程序看到他在打游戏，见他没有直播，就知道他不愿面对。
大家说他害羞了。
【明白了，萝卜就是情书的软肋，为了他哥，他什么也愿意干。我哭死。】
【最好的情话是他愿意为了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真的太不容易了QAQ萝卜你看看他，他真的好爱。】
【今天他一直在回答他哥直播间的弹幕，都没看过自己直播间弹幕一眼。我的唯粉朋友已经嫉妒到发疯哈哈哈！】
【看看晚上会不会直播吧？萝卜晚上肯定会来打排位的。】
到了晚上，许络白的确是爬了起来。
躺了一天浑身酸疼，他勉强吃了点饭。饭后在家里晃了一会儿，消食，然后吃药。感觉好点了他就和秦殊一起去书房。
妈妈知道劝不了，便没有开这个口，给他们煮了姜茶，端进来放桌上让他们喝点。
许络白直接开播，很快就有粉丝进来了，激动地叫起来。
“晚上好。”许络白戴着口罩，朝着摄像头挥挥手，他的声音听着都很无力。
他直接开始排队。
然后他发现，旁边的秦殊没播。
“你不播吗？”他问。
秦殊不仅不想开播，甚至不想说话。
许络白知道是为什么，马上说：“没事你播吧，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屏幕：“听到没？”
弹幕马上说：“听到了！！听到了！”
许络白笑笑：“好啦。”
于是秦殊跟着开了播。他和往常一样，一开播也不看弹幕，也不和粉丝互动，直接切到游戏界面。
旁边的许络白也没力气互动：“嗓子痛，说不出话，大家自便。”他跟粉丝们说了抱歉，然后就开始打游戏。
他本来想打两把，谁知道第一把就打了很久，这对一个病人来说简直折磨。
局势大劣，队友想投降，但许络白觉得阵容还行，后期能翻，就让他们先别投降。队友相信他的ID，于是跟着他做事。
最终在鏖战了42分钟后，终于赢了。
许络白已经是精疲力竭，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秦殊给他倒了杯热水，问他要不要回房间休息。
许络白摇摇头：“睡不着，再播一会儿……”
看到他带病还在直播，粉丝们又开始心疼，催他去休息，说是让秦殊代播就行。
许络白抱着杯子：“我走了你们又欺负他怎么办？”
粉丝说：“不会不会，之前都是逗着他玩的。”
许络白睡了一天了，实在睡不着，还是决定留在这里，看秦殊打游戏。
秦殊帮他把座椅调低，让他靠着舒服些。
许络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就半躺在椅子上，头朝向秦殊，默默地在旁边ob。
两只猫也来了，一直跳到了桌上，在上面趴了下来。一只跳到他怀里要抱。
许络白抱着猫，继续观战，他的嘴就闲不下来，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始解说对局。
“Blade进场了！他要收割了！啊，他吃钩了！好歹毒的钩！”
秦殊盯着屏幕疯狂按键：“别叫。”
许络白：“他能闪出来吗？他闪现撞墙了，哈！”
秦殊的脸失去了笑容。
许络白看向他：“怎么还紧张了呢？别紧张。”
为了不干扰对方，后面他没再解说，改为安安静静观看。
过了一会儿，许络白发现好多人在游戏里给他发消息，他坐直起来看了看，是认识的选手朝他嘘寒问暖。他快速回复了消息，然后又靠回去，继续看秦殊打游戏。
秦殊打到一半，察觉到房间好安静，扭头一看，某人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他马上准备把他抱回卧室，但对局还在继续，他不能挂机。他只得匆匆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给许络白盖上，然后继续打。
他打算杀快点，早点结束。但打野和中单忽然开始吵架，然后就一通乱打。
秦殊十分无奈。
他一边操作，一边注意许络白的状况。
打了35分钟，这把还输了。
结束后他先去把书房的门打开，随后回来拿开许络白身上的毯子，掳走他怀里的猫，放桌上，然后小心翼翼抱起睡着的人往外走。
两个人从直播间消失。
弹幕被“公主抱”三个字刷屏。
【啊啊啊这是不付费就能看到的吗？】
【是公主抱！！好臂力！！】
【咪咪！快把摄像头转一下！】
下一秒就听到秦殊紧张地喊了一声：“叔……他……”
然后是许父的声音：“他睡着啦？”
秦殊：“嗯，对……我送他回房间。”
随后脚步声远去。
过了十分钟，秦殊才回到书房。
弹幕问他刚刚在紧张什么？
还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偷亲许络白去了？
秦殊没吱声，伸手调整摄像头，帮他代播。
许络白一走，大家就开始调戏他，又让他念土味情话，还让他比心，卖萌，唱歌，跳舞。
秦殊再也不上当，一律当做没看到。
粉丝当然也没去举报就是了。
*
许络白足足病了三天。
他不明白，为什么秦殊一天就好了，自己就这么菜？！明明小时候身体也没这么差的，那时候跟猴儿一样。
这三天，秦殊一直在帮他代播，从早播到晚。一天播18个小时，除了睡觉全在播。
许络白觉得太辛苦了，赶忙对他说：“播不完算了，就扣点钱，也没什么。”
但秦殊表示：“反正要打排位，带着播一下，没事。”
许家的长辈也觉得他打太久了，很担心他的身体。秦殊笑着说：“真没事，我们经常这样，都适应了。”
他还拿队友举例，说以前张扬连续播了48小时不睡觉。
当然，那是张扬更年轻的时候了。
三天里，粉丝们也一直在直播间陪读。
看到秦殊播这么多时间，大家也心疼，怕他身体扛不住，让他去休息。
而且，本来就是放假时间，本来就该休息。但秦殊根本不搭理，就拼了命地疯狂上分。
粉丝看不下去了，发微博@许络白和乜子旌的账号，让他们管管秦殊。
当然，很快就有老粉回答说，秦殊一直都这么拼，之前在YG也这样，劝不住的。
他并不是因为要帮他哥补直播才打，就算不直播，他也会疯狂打游戏。直播好歹能看到他，能偶尔跟他搭话，能看看他的状况。要是不直播，更加令人担忧。
有人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拼？他的生活只有英雄联盟吗？
粉丝们分析得头头是道。
【@给你的情书：他为什么这么拼呢？因为他知道，他跟其他三位队友是不一样的。从萝卜朝他发出邀约开始，他就跟他们不一样。他身上背负的感情，责任，期望，全都比其他三个人要更沉重。所以他才要更努力。天道酬勤，希望好运眷顾这五个人。】
【@recall：姐妹好会说！QAQ我也觉得是这样，[情书]之于萝卜，之于萝卜的HSG是不一样的。虽然他当年没直接来HSG，但是我怀疑，他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他在YG肯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萝卜，肯定无时无刻不在为此而努力！】
【@桃桃乌龙：因为他要帮萝卜夺冠呀。他是最懂萝卜的人，他理解萝卜的一切执着，一切心酸，一切苦痛，所以他也要竭尽全力做到最好，拼了命也要实现那个梦。萝卜为了自己的哥哥，[情书]同样也是为了他的“哥哥”呀。】
【@芳草青萋：很感人，但是抱歉纠正一下，萝卜是为了自己的哥哥，[情书]是为了自己的爱人！】
后来秦殊一开播，粉丝们就发弹幕狂刷“辛苦了！辛苦了！”
当然，大家在许络白的直播间刷的，因为秦殊不看自己直播间的弹幕，但会看某人直播间的弹幕。
对于粉丝们所说的辛苦，他倒觉得这没什么。
“一把刀的刀锋很难越过，所以智者说，得道之路是困难的。”[1]
——这是他的ID的由来。
*
第四天，许络白终于好起来了，他狠狠打了一天排位，把这些天落下的补上来。
为了专心上分，这一天他没有直播。秦殊也没播。
晚上打完后，许络白伸了个懒腰：“睡觉。”
秦殊把桌上的零食收起来。
许络白说：“明天上午我想去看我哥。”
秦殊点头：“嗯，一起。”
许络白笑起来：“好呀。”
本来一回来就该去的，结果两人相继生病就耽误了。
次日上午，吃过早饭后，许络白跟爸妈说了这事。父母平常去得勤，就没一起。许父把车钥匙给了他们。秦殊接过去。
许络白问：“你会开车吗？”
不等秦殊回答，许父就说：“人家小殊有驾照的。之前载过我和你妈，他开车可稳了。你放心吧。”
秦殊考驾照的时候，许络白远在外地打比赛，没有亲历。但许家的长辈是知道的，还去驾校给他送过饭，因此更了解这件事。
两个人很快就出发了。
秦殊稳稳当当地开车，许络白在副驾驶静静地看着他。
秦殊注意到了身旁的目光。
他被对方长久地注视着。
或许是太久没有这样被注视，他有少许的拘束，于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怎么？”
许络白摇摇头：“没。”
他看着秦殊开车，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对方今天穿着黑色大衣，又是不一样的风格，那种成熟男性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充斥在他周围，侵袭着他。
他又有些许的局促，不适应。
但这次他也不能再嚷嚷着让秦殊把大衣脱了。
大衣又不像西装那样隆重。况且他自己也穿的大衣。
他就是不适应秦殊成熟的模样。
可能在他记忆里，秦殊还一直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甜甜喊“萝卜哥哥”的小孩。没想到一下子就长大了。
这么说其实也不科学，实际上在两年前，秦殊就成年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俩还谈恋爱了，还做了成年人才能做的事。
那个时候他也没不适应，没有尴尬和害羞，虽然关系发生了变化，但相处时还是那么的自然，舒适。
不像现在，气氛变得极为微妙。
两个人重逢后，他总是在很熟和陌生的氛围中不断切换，对秦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让他时不时会对之前的事情产生怀疑。
当年两个人在一起，那时候，真的是因为爱情吗？
还是因为从小就认识，从小一起玩，形影不离，互相有好感，所以长大了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或者说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了？
而现在，他们尴尬，他们局促，他们别别扭扭，这呢？这是爱情吗？
又到底什么是爱情呢？
疑惑了一路，许络白也没想到答案。
到了墓地，秦殊料想许络白应该想跟哥哥单独相处，于是就让他先上去，自己在远处默默等待。
许络白到了哥哥墓前。
他本来已经调理好了，但不知怎么回事，看到了哥哥的相片，还是红了眼眶。
哥哥很疼爱他，肯定不想看他哭。他马上深呼吸，缓解情绪，然后跟哥哥说开心的事情。
他告诉哥哥，自己有了几个很厉害的队友。队友人都很好，也很搞笑。
还有……
他看向远处，寒风中那道高挑的身影。
“我和小殊一个队了。”
许络白又想起少年时候的事，他总是喊着要给哥哥打辅助，跟哥哥一起走下路。
秦殊就吃醋了，还为这个事情低落了好久。许络白找他玩游戏他也不玩，说：“你去找你哥吧。”
现在，他却和秦殊成为了搭档，已经一起正式在赛场上打了两把了，全都赢了。
还不知道今年能打成什么样。
许络白不敢设想坏的结果，只得拼命让自己振作起来，想点好的。
和哥哥聊了很长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
秦殊又单独过去。
许络白在远处看着，不知道他会跟哥哥说什么。
两三分钟后，秦殊说完了。
两个人一起回家。
到了家，秦殊脱掉那件黑色大衣，只穿一件毛衣在房间里晃动，坐在许母身边看她做手工，编织挂件，时不时帮她递东西。
米色的毛衣，很日常的风格，看着他乖乖在自己妈妈身边，许络白心里那股子陌生感又消失了。
秦殊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他熟悉的弟弟。
他甚至想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感受一下毛衣那柔软的质地，再听他扭头问一句“干嘛？”
但他没有这样做。
*
次日除夕，两人早起后也是先打了一上午排位，然后开始帮长辈做事，一起准备年夜饭。
秦殊穿着黑色羊毛衫，在厨房给许父打下手。
许络白跟着妈妈打扫房间，两只猫师傅也在旁边帮忙。帮倒忙。
偶尔他往厨房看一眼，看到那个黑色毛衣背影，会有些恍惚，差点以为是哥哥回来了。
下一秒马上反应过来，那是秦殊，不是他哥。
他哥也有那样一件羊毛衫，黑色的。秦殊现在，差不多和他哥哥以前一样高。两个人身材也有些相似。
只不过哥哥还是稍微壮一些，秦殊要单薄一点。
他感觉有些好笑，怎么会把秦殊认成哥哥呢？
秦殊他，是弟弟呀。
可能还是太想哥哥了吧。
前两年，他和秦殊分手后，也不好意思喊他来家里过年。他们家就只剩下三个人，过年时候三人都努力营造出喜庆欢乐的气氛。但少了一个人，肯定还是大不一样的，空了一大片的感觉。
现在秦殊的到来，多多少少填补了一点点那种空缺。
当然，不管是秦殊还是他的父母，三个人都很清楚秦殊是秦殊。
秦殊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扭头就看到某人在客厅呆呆地站着，手上拿着扫帚，失神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拿起一块千层糕，走到他跟前，喂到他嘴边。
许络白回过神来，下意识张嘴，咬了一口。
“甜不甜？”秦殊问。
许络白细品了一番：“甜的。”
秦殊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头：“等会儿吃饭了。”
许络白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你手没洗就摸我头！全是油！”
说着追过去要报复他，用自己一手灰摸他头，秦殊赶紧逃跑，边跑边喊：“反正你晚上要洗澡洗头的！”
两个人在家里追逐，长辈在旁边看着，都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晚上吃饭时惯例给许经墨留了位置。
饭桌上，两位长辈满脸笑，格外开心。
许络白知道，爸妈很高兴他和秦殊一个队，他们肯定觉得两人在一起能有个照应，觉得有秦殊在，他会轻松一些，也有了一个遇到事可以商量的人。
对于他而言，也的确如此。
至于秦殊……好像也挺高兴的，还跟他爸喝了点小酒。
他酒量不行，喝了一点就脸红。
开开心心吃了团年饭后，四个人一起出去逛花街。
外面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一出去，许父就紧紧地牵住了妻子的手，小心翼翼护着她。
他扭头朝后面喊：“你们当心啊，别走丢了。”
许络白应了一声：“没事，走散了就家里集合吧。你们注意安全。”
队友都在晒各自的团年饭，还云敬酒，喊他们一起干杯。
许络白低头看手机，在群里发语音：“吃好喝好，我们都吃完了，现在出来……哎。”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撞了一下，手机差点掉了。
秦殊抓住了他的手臂：“小心。”
许络白重新发语音，顺便举起手机，拍了外面人挤人的景象，发到了群里。
晚上他微信列表好多人给他发消息，清一色的“老婆，新年快乐！！”
秦殊的微信就很安静，基本没什么人找他。
他没有朋友。
队友的话，也不会单独给他发消息，都是在群里相互@。
中途许络白刷了下微博，私信箱又是爆炸，秦殊的粉丝担心他过得不好，一个劲儿问。队超里也有人希望他晒点图什么的，让他们看看他家团年饭吃的啥，好像生怕他家会苛待秦殊一样。
他不喜欢暴露自己的私生活，更无意向粉丝解释他们开不开心，幸不幸福。
完全没这个必要。
许络白一路都在回语音，带着笑意用粤语跟人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秦殊默默地抓着他的手臂，做他的保镖。
两位长辈早就不知道逛到哪里去了。
直到过了很久，许络白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回语音，跟别人聊天，都没跟身边的人说话。
他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把手机揣进兜里，不看了，而后扭头看向对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买。”
秦殊说：“不饿。”
毕竟刚吃完才出来，肚子还撑着。
他又说了句：“我不是小孩子了。”
“哦……”许络白心里梗了一下。
对方好像生气了。
也的确是他不好……
不管他俩现在什么关系，哪怕只是他刚刚忽略了他，不管怎么说都有点不礼貌。
秦殊见到他眼里的内疚，又补充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用在意。”
许络白：“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秦殊解释道：“意思是，不需要像小时候那样照顾我了。”
“哦。”许络白又“哦”了一声。
后续两人相伴无言，只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气氛莫名其妙就变得微妙起来。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他们遇到了两位长辈。
“你们在这里啊？”许母满脸笑，“今晚可真热闹啊，看，我给家里那两只崽子买了两个新项圈。”
四个人凑到一起，欣赏那俩新项圈，一个是“招财”，一个是“进宝”。
许母见旁边的花灯很漂亮，于是对他们说：“大过年的，给你俩照张相吧。来来来。”
两个小辈乖乖走到她指定位置，站到一起，中间隔开半臂的距离，面带微笑看向她的手机摄像头。
许母摆摆手，指挥着：“站近一点，你俩不认识还是咋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对方靠近，手臂将将挨着。
许络白对着妈妈露出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秦殊抬起手臂，搂住了他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点。
这下，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肩膀上那只手十分有力。
许络白眨眨眼。
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也抬起左手搂住对方的腰。
搂吧，过分亲密。
不搂吧，像不认识。
在他犹犹豫豫的时候，妈妈已经快速拍了两张，拿过来给他们看：“非常好，简直完美。我要换屏保了。”
她把照片分别发给了两人，然后又请路人帮他们四个拍合照。
两个长辈站前排，许络白和秦殊站后排。
后面的时间，四个人一起逛。许母给两个孩子买了很多东西，围巾啦，衣服啦，手机链啦，挂件啦，什么都有。
妈妈高兴，许络白也没阻止。总之晚上是提着大包小包回去的。
到家后，四个人一起看春晚。歌舞很无聊，小品还有点意思。
看着看着，许络白忽然发现，他爸他妈靠在一起，家里两只猫靠在一起。他和秦殊……
他很放松地瘫在沙发上，秦殊坐在他旁边。两个人隔着一个小靠枕。
那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
看到十一点多，尔斯睿在群里喊他们去玩《人类，一败涂地》。许络白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然后坐起来，拍了拍秦殊肩膀，跟他一起进书房。
五人集合，一起连麦，一起开播，陪粉丝们跨年。
许络白全程指挥。
这个游戏太难操控了，五个人玩得磕磕绊绊，半天完不成任务，中间各种离谱操作。粉丝们看傻了。
【鉴定为五个笨比！给我看得脑溢血了……】
【感谢英雄联盟赏饭吃！】
【哈哈哈哈怎么这么欢乐！】
玩到0点，五个人分别和粉丝们说新年快乐。
直播间也全都是粉丝们对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凌晨一点，总算是通关了。
队员们纷纷下播。
“睡觉睡觉。”许络白打了个哈欠。
秦殊关掉电脑，把键盘推到固定的位置。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秦殊走在前面，在出门前，许络白抬起双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手掌下是毛衣柔软的触感，他声音元气满满：“新年加油，努力夺冠。”
秦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起加油。”
路过秦殊门口时，许络白进去看了看，趴在床上，四处闻闻，检查猫有没有乱撒尿。
“我没闻到。”他对秦殊说，“你闻闻，有吗？”
秦殊倒在床上：“闻不到。”
“那就睡吧。”许络白坐起来，准备走了，对方却拉住了他的手。
他低垂目光，看向他的手。“干嘛？”
秦殊躺在那儿：“不干嘛。”
许络白甩了甩手，甩不掉。“喝醉了？”
“嗯，”秦殊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喝醉了。”
他的脸还是有点红，不知道是醉意上来了，还是吹空调吹的。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望着许络白问。
许络白说：“想说的刚刚已经说了。”
就是加油那句。
秦殊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一些，有点不甘心地问：“就没有别的了吗？”
许络白想了想：“有的，或许你想听我对你说‘谢谢’？”
秦殊一下子皱起眉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
许络白没忍住笑出来。
“真的，”他看着秦殊，很诚恳地说，“真的很想好好谢谢你，发自内心的。很多事，都想谢谢你。”
秦殊觉得他是发自内心想把自己气死。
他攥着对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许络白也没有强行挣脱。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想回自己房间洗澡去了，于是说：“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可以直说。”
秦殊：“没有。”
许络白再次看向两人的手。
没有的话，拉这么紧做什么？
秦殊表示：“无聊。”
他是真的没什么想对许络白说的。
现阶段能说什么呢？才刚开赛，还没打几场，怎么着也得等夺冠了才有资格说吧？
别的不说，至少得先拿个春季赛冠军吧。
没有取得成绩之前，谈论某些话题纯属搞笑。
而今夜，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是喝多了，想静静地拉拉手，仅此而已。
“够了啊。”已经拉了很久了，许络白站起来，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
对方不愿意撒开，他只得生拉硬拽，两个人拔河似的，他好不容易才挣开。
他说了句“晚安”，然后回房间洗澡。
睡前许络白刷了下微博，才知道秦殊发了他俩的合照，说了句“新年快乐。”
照片上，他搂着他的肩膀。
粉丝们自然注意到了这么亲近的姿势和微妙细节。
粉丝锐评：【看[情书]那表情，仿佛在说：“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醉酒（3+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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