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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Bishop&Rock,Part13 ...

  •   笑声刺耳,楚致行几乎站立不住,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鸠占鹊巢,楚氏30年前可姓段,段家人回来了,抛弃发妻,又抛弃第二任妻子……
      他忽然记起第一次参加段氏举办的晚宴,也是这样,四处都是窃窃私语,他攀高枝,他吃软饭,他嫌贫爱富,他背信弃义。
      是谁,是谁做的,是谁让陆云清这个蠢货这样肆意妄为!

      淡黄的灯光随着那抹海蓝色移动,慢慢地穿过安静的人群,直到舞台的正中央。
      陆云清没想到段格安竟然愿意让她主持晚宴,掌心紧张的冒汗,她回避着楚致行越来越冰冷的视线,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是我的错,我也没办法,谁让你敷衍我,不愿意给我一个正式的身份,我等了你那么多年,这是我该得的。
      想到这,陆云清深吸一口气,自信地抬起头,环顾一周,“欢迎各位莅临,我是楚致行的太太陆云清,在这我代表楚家和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感谢大家的善心……”

      人群外,段格安一身白衬衫、西装裤,漫不经心地走到丘果面前,朴素并优雅,周围的嘈杂一下消失了,仿佛悠远的琴声随夜风而来。
      丘果笑容甜美,眼中揶揄,“你逃跑?”
      段格安借夜色握住小姑娘的手,“我主要怕别人贪恋我的美色。”
      丘果笑出声,“确实美貌,我好喜欢。”

      两个人的亲密无间让檀生不由后退一步,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遥远的距离,好似怎么奔跑都不会缩短。
      远处,一切进展的非常顺利,周子峰从旁协助,陆云清越来越游刃有余,楚致行不得不认下一切,即便他恨不得杀死陆云清。
      忽然,一个鬼祟的身影挤进人群,一点点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束光。

      丘果踮起脚,与段格安耳语,“来了,他胆子很小,你去引个路,卖票钱到账了。”
      段格安轻声问:“谁的账户?”
      丘果俏皮地眨眨眼,“我看你用周子峰的号申请请柬,所以小小地设计了一下,我估计楚总会让你去慈善基经会,记得要个高点的职务,那里有大问题,你需要一只‘鸡’,周子峰是个好人选,可以震慑老人,又不会让他们起疑,立刻防备反击,给你留足时间灭害虫。”

      段格安会意,不再多问,径直走向关良,恰好捐赠仪式结束,不等对方反应,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厉声质问:“这位先生,我不记得你在邀请名单上,你怎么进来的?”
      关良被吓住,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有请柬啊,于是又理直气壮起来,用力甩开段格安的手,拿出手机,找到邀请函,怼到人眼前,“好好看看,我有邀请函。”
      段格安面无表情地拿过他的手机,在小程序里输入请柬的电子编号,“关良?名单上没有你,谁给你的邀请函?你这算非法闯入,知道吧?”

      听到这话,关良又慌神了,左右看了一大圈,“楚总,是楚总给我的!”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周子峰的注意,他今晚出尽风头,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恨不得再来一轮,能抢走段格安所有的功劳就完美了。
      他快步走过来,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想曹操,曹操到,段格安原本还在思考怎么闹大,这不就有人亲自送人头来了吗?
      他侧头,随意地问:“周子峰,你认识这个人吗?”
      周子峰蹙眉,感觉有坑,“不认识。”
      段格安点开后台数据递给他看,“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会为一个不认识的人,且不在邀请名单上的人申请邀请函?剩下的五张去哪了?”

      周子峰抢过段格安的手机,仔细核对,怎么回事,今天早晨申请6张?他张口想要否认自己没做过,猛然记起之前还有十几张请柬,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为了虚荣心,想向过去的同僚和朋友炫耀吧。
      这哑巴亏好像只能认下了,可是一开始,段格安在《保密协议》里说的很明白,不允许任何人不申请,不报备,私自邀请不在名单上的人员。

      很多人注意到段格安,巴钧凡端起酒杯与楚致行碰一下,目光越过他望向那个熠熠夺目的年轻人,出挑的外貌,沉稳的气质,没受过大家族的教育,却依旧出色如此,做女婿倒也合格。
      楚致行微侧眸,眼神闪动,关良怎么会在这,段格安想干嘛!
      他微笑颔首,“巴总,我去叫格安过来。”
      巴钧凡第一时间察觉到楚致行的异常,但面上分毫不显,“好,我等着。”

      楚致行快步走向段格安,关良一眼瞄到他,忙不迭地往前冲,“楚总,你跟他说下,是你邀请我来……”
      他识相地闭上嘴,楚致行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杀了他。
      楚致行站定,“怎么回事?”
      段格安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认识这个人?或者,准确点,你让周子峰邀请他来的?”

      楚致行冷冰冰地瞥一眼吓得像个鹌鹑的周子峰,并没有帮他接下这个锅,“我认识,但我没有邀请他,我还想问你他怎么会在这?”
      段格安混不吝地一摊手,“不知道,没权利,没地位,没立场,不敢管。”
      楚致行憋气,沉默许久,“你明天去基金会报到。”
      段格安冷淡地“哦”一声,“不是会长不去。”

      楚致行差点骂脏话,但还是忍住了,他暂时不想让段格安进公司总部,调到外地分公司也不现实,没人看着不知道这小混蛋会搞出什么事来。
      慈善基经会的会长一直是他在担任,但他很少参与具体的管理和运营,朱老狐狸这次虽然斗败了,下次可不一定。毕竟那是老狐狸的地盘,经营这么久,怎么会被一个外来的屁孩儿拿捏。
      会长就会长吧,他的儿子,再混蛋,也不能被外人欺负。
      理清前后因果,他立刻大手一挥,“明天去报到,会长的职位给你了。”

      ……
      破碎的月光星星点点,风把树叶吹得飒飒作响。
      丘果蹲在灌木丛后偷拍,旁边是尾随她的檀生,小孩儿埋着头不敢看她,耳朵大概红了。
      不远处,关良正在勒索楚致行,语调上上下下,一个字好不容易喊出来,下一个字马上熄火了。
      楚致行嘴里叼着烟,领带被扯得松散,哪里还有人前的温文尔雅,“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这是最后一次。”

      关良紧张地舔嘴唇,“你给我两千万,我消失。”
      楚致行冷笑,抬手,一巴掌扇过去,随即又是一脚,鞋底踩在关良那张下贱的脸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啊?”
      关良趴在地上,不敢动,“楚总,您是精贵的瓷器,犯不着跟我这烂瓦片硬碰硬,要债的人要剁掉我的手,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楚致行蹲下来,手指间的烟头红的瘆人,下一秒,关良凄惨的尖叫声响起,微风送来皮肉的焦糊味。

      檀生瞪大眼睛,双手捂住嘴巴,脑袋被人摸了几下,他歪过头去看丘果,这人竟然还在拍摄,手稳稳的一动不动,不愧是专业人士。
      几分钟后,关良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我真的最后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两千万行不行,五百万,你给我五百万。”
      楚致行被气笑了,“谢谢你啊。”
      关良傻了,“不客气,不是,楚总,求求你。”

      楚致行深吸一口气,不想再继续这种愚蠢的对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第一你是怎么进来的,第二你手里的U盘是谁给的?”
      关良坐起来,“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出去吃饭,玩手机,发现相册里多了一张照片,我仔细一看,上面有楚氏,时间是今晚,就想着过来看看。”
      楚致行确认这蠢货没撒谎,“下一个问题。”

      关良垂眸,眼珠子乱转一阵,U盘里的资料只有原件的五分之一,那就说明那个人手里还有,若是楚致行知道,肯定会利用他把人找出来,那他岂不是两边不讨好,万一对方比楚致行更狠,弄死他咋办。
      想到这,他下定决心,“我整理关芯的杂物,之前没找您,没机会。”

      关芯?丘果真没拿她的东西?楚致行垂眸琢磨片刻,“明天我叫乌三找你,赶紧滚蛋。”
      关良麻溜地爬起来,摸出U盘,恭敬地递过去。
      楚致行抽出胸前的手绢,嫌弃地捏住U盘,转身快步离开。
      关良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吐了口口水,随即吊甩甩地扬长而去。

      等两个人走得不见踪影,丘果收起手机,揪住檀生的衣领,带着人来到一处更隐秘的角落。
      她不说话,沉默地盯着小孩的眼睛。
      檀生被看得额角直抽抽,拳头捏起又松开,终于忍不住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着你,我有事找你帮忙。”
      丘果眯眼,“檀言的事?”

      檀生听到姐姐的名字,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调查,你为什么放任那些混蛋污蔑她!”
      丘果抬手捏住小孩的脸,“闭嘴,你呢,你为你姐姐做过什么?如果你真的让她觉得可以依靠,她为什么没给你留下任何信息?还有,在她痛苦挣扎、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你明明站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察觉?”

      檀生被问懵了,对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什么都不告诉我?
      眼眶生疼,却落不下眼泪,他用手背用力地擦了擦,丧气地垂下脑袋,“对不起。”
      丘果没工夫安慰小孩儿,而且这些心结也不是几句温情的大道理就能开解,枉死的魂魄一天得不到安息,他们就一天不会停止自责。

      许久之后,檀生缓过神,眼底的悲伤依旧,但面上却更加沉静,“拜托您,帮我。”
      丘果捏住小孩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也就是调查结束前,我让你做什么,你必须去做,即使你不认同,有问题吗?”
      檀生没有犹豫,“没问题,我会听你的话。”
      丘果松开手,唇角弯起,又是那个纯真无害的模样,“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做坏事。”

      手机“嗡嗡”震动,丘果接起电话,“燕子?”
      对面的人在哭,“丘记者,我不是柳燕,我是柳清,燕子她跳楼了。”
      丘果收拢手指,手机壳硌得她掌心生疼,“怎么会,为什么?你们在哪?”
      柳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在宁安大学附属医院,燕子刺伤了班主任老师,医生说她醒过来的几率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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