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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Bishop&Rock,Part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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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落锁,丘果慢慢放松下来,和楚致行聊天太费神,深怕哪句话说错,哪句话没来得及说,错过最佳的时机。
左耳朵痒得厉害,用沐浴液洗了七八遍,好像也没什么效果。
楚致行没答应她用段格安治病,但也没拒绝,他要做慈父,可丘曦走了,没人来做恶人。
楚太太这张空头支票哄不住陆云清,更何况楚致行压根没想过跟陆云清领证。
忽然,临窗的方向有响动,丘果慌乱地套上睡裙,快步走过去。
窗台上,段格安正冲她挥手,笑得像个大傻子。
丘果一时胆战心惊,赶紧打开窗户,伸手将人拉进来,“你疯了,三楼!”
段格安顺势抱紧怀里的人,放低声量装委屈,“我想你,吃过甜的,哪还能吃苦,我想跟你说话,跟你独处!”
丘果仰起头,捏住段格安的鼻子,“少来这套,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段格安傻笑,“嗯,只此一次。”
他侧脸去蹭丘果的脸,“你不想我吗?我好想你。”
丘果对他这种示弱卖萌的手段完全没辙,环住那劲瘦的腰,“想,想死了,宝贝。”
段格安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你这样不对。”
丘果挑眉,“哦,那你叫我?”
段格安轻咳,结结巴巴,“宝宝,贝。”
丘果笑出声,“嗯,我在呢。”
段格安抱着丘果,浅浅环顾一周,目及之处尽是淡淡的粉色,梦幻的南法公主风,有种装腔作势的漂亮。
粉色的穿衣镜前有一个粉色的软垫秋千,梳妆台上摆着新鲜的粉色玫瑰,健身器材独占一个小区域,跟他卧室里的是同一个牌子,但被特别刷了粉色的油漆。
床上的纱幔、枕头、被褥全绣着精美的蕾丝,种类不一的粉色布偶和娃娃占据各个角落。
段格安感慨,“你这么喜欢粉色?”
丘果坐到床上,拍拍床垫,示意段格安过来,“楚总认为女孩子就该喜欢粉色,你见过被圈养在纸盒里的芭比娃娃吗?我就是楚总精心养大的芭比。”
段格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小心翼翼地揽住丘果的肩膀,嘴唇翕动,半晌,艰难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丘果缩进段格安怀里,爽朗地回道:“别瞎道歉,以后有你跪下道歉的时候,说吧,找我什么事?”
其实你可以抱怨,可以哭,可以闹,不必这么坚强,这些话在段格安唇间转了几圈,终究没有说出口,若是有人可以依靠,谁又想步步为营,他本该陪在她身边,但他逃走了。
段格安扯出一抹笑,“楚致行给的房子和商铺在东城CBD,商铺一个月有35万租金,老太太的生活不会差。”
他垂眸看见丘果红肿的左耳,眉头不由蹙起来,“你耳朵怎么了?”
丘果歪头,软软地命令,“你亲亲它,痒得很。”
段格安的心脏瞬间加速跳动,他在丘果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兵荒马乱。
丘果直起身,一条腿横跨,面对面坐在段格安的腿上,四目相对,她笑得揶揄,“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啊?哥哥是嫌弃我吗?为什么不亲亲我?”
这个磨人的坏东西!段格安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浑身燥热起来,他在丘果面前总有种未经世事的无措。
明明他俩都没谈过恋爱,怎么丘果调戏起他来这么熟练!
他泄愤似的咬住丘果的耳朵尖,怀里的人嘤咛一声,纤细的腰肢仿若绸缎,柔软地塌陷在他的掌心。
空气里,似乎有焰火在飞舞,不断地铺就一层接一层的热气,呼吸胶着缠绵亦愈发滚烫。
段格安动情地亲吻丘果的眉心、鼻尖、嘴唇,白润的瓷器上开出艳丽的花朵,一簇簇向下蔓延。
丘果噙满水雾的黑眸痴痴地凝视着段格安,霎时他的心尖仿若被人捏了一下,一时间又酸又软。
段格安失控地翻身将丘果禁锢在双臂间,咬住那微张的唇瓣,声线嘶哑地呢喃,“我爱你,果果”,一遍又一遍,好像得不到回应,永远不会停止。
终于,在他神志彻底沦陷前,听到了那句渴望已久的回应,“我也爱你,段格安。”
夜半三分,月色寂寥,丘果坐在秋千上,看着段格安裸着湿漉漉的上半身,踩着清淡的月色走近她。
男人的肩膀宽阔,举步优雅矜贵,唇角有浅笑,眉间却藏着化不开的忧郁。
睡裤懒怠地耷拉在胯骨上,腹部的肌肉线条好看的分明,丘果仔仔细细地欣赏,指腹似乎还残留着那美妙的触感。
段格安拉过软凳坐在她面前,神色一本正经,与方才床上那个谷欠求不满的疯子好像不是一个人。
丘果伸出脚踩在段格安的大腿上,脚趾一点点往前,她听见段格安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开心地笑出声。
段格安叹口气,骂舍不得骂,欺负狠了,人眼泪一落,心疼得还是他,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
“咳咳,说正事?”
“这大半夜的,哥哥竟然找我说正事?”丘果夹嗓子,委委屈屈。
“丘果!”段格安捉住那白皙的脚趾,恶狠狠地攥进手掌,“别闹,我意志力薄弱,再来一次,可不管你哭不哭。”
“哦,那说正事,你看医生了吗?有按时吃药吗?”丘果的指尖轻点段格安的额头,她讨厌这人不开心。
“嗯,有,医生说我的情况不太好,需要靠自己打开心结。”段格安如实说,“这两天不再压抑负面情绪,感觉好了很多,尤其是今天在别墅,我以为我撑不住了,但没想到心情还不错,没有自杀或者自残的想法。”
“继续保持,多让别人不舒服,自己就舒服了。”丘果堆出可爱的笑脸,“想不到整人的方法来找我,我有可多可多点子了。”
“好。”段格安轻笑,“对了,我总觉得在哪见过赵管家,但想不起来了。”
“你外公是她的救命恩人,具体的你去问她吧。”丘果说完,又继续解释,“涉及到她的私事,没经过本人允许,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我不想知道,确定她是我们的人就行了。”段格安对段建业没有感情,不想在别人面前装深情,“还有个事,郁山VIP区负责人楚文山,你了解吗?”
“楚致行的远房侄子,用来监视陆云清,以及背郁山的锅,最近谈了个家世很好、脾气很爆的女朋友,同时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红粉知己,在西城夜色酒吧工作。”丘果点开手机的邮箱,把里面的文档下载下来,通过微信转发给段格安,“具体资料都在这里,你可以计划一下,郁山会是个大新闻,但我不方便调查。”
“我来办。”段格安没带手机,转而说起晚宴的事,“我打算把地点选在孤儿院,之前黑工厂雇佣的非法残障人士,有几十个人没有去处,我想借这次给他们找份工作,你觉得概率大吗?”
“巴朵家有这样的工厂,其他家……我帮你打听一下。”丘果“哦”一声,“还有个事一直想问你,你和周子峰怎么认识的?”
“嗯……大学吧,陆何珊也在英国,她包被偷了,我正巧路过帮她找回包,但我没时间送给她,就让周子峰去了。”
“啊,这样啊。”丘果若有所思,片刻后,眼睛亮晶晶地说,“嗯,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陆何珊对你特别热情,不要明白的拒绝,也不要欺骗她的感情,就假装不知道,把握好距离,顺其自然,可以吗?”
“嗯,可以。”段格安毫不犹豫地应下。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嘛?”丘果诧异。
“你想说吗?”段格安问。
“嗯……”丘果为难,“暂时不想,对不起。”
“那我的回答只有,可以,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段格安低头重重地亲一口丘果白皙的脚背,满意地看着对面的人羞红了脸,压在心底那点沉沉的倦意彻底散了。
“你好烦!”丘果嘟囔。
“我怎么烦了?”段格安宠溺地问。
“太宠我了!这样不好!”丘果坐直,握起拳头,“我也要宠你,让你也离不开我!”
“好啊,那咱们都努力恃宠而骄,任性妄为吧。”段格安被逗笑了,果然啊,跟丘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无比的快乐,“对了,辛巴没事吧?”
“没事,吓到了,晚上赵管家带它睡。”丘果张开手臂,“哥哥,抱我去床上,我困了。”
“你能不能别冷不丁的叫我哥哥。”段格安似真似假地抱怨,“你一叫我,我就觉得没好事。”
“嘿嘿,巴朵和秦公子还好吗?”
“差不多恢复到小时候的状态了,巴朵很护着他。”段格安将丘果放到床上,“只是巴朵经常做恶梦,喝醉酒的时候老念叨你们高中的事,但又说不清楚,你还记得……”
“不记得哦。”丘果掀开被子,滚进去,“记忆断断续续,没恢复呢,我让楚总找你帮我治病,他暂时没答应,不过他是慈父,一心希望我康复,应该不会干预太多,至少在明面上不会。”
段格安帮丘果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了,晚安。”
丘果拉住他的手,“丘曦和奶奶你帮忙照看一下。”
段格安点头,“放心,交给我。”
他很想问问卧室门上的锁,踟蹰一番,还是没问,记不起来就算了,小姑娘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怎样做选择。
天边见白,玻璃窗留下一条细缝,晨风不凉,丘果懒得起来关了。
今天再请一天假吧,她好困,想睡觉。
手机“嗡嗡”响了几声,丘果翻过身,点开看,是柳燕的信息。
柳燕:姐姐,我回附中啦,读高二,我们班主任人超级好,愿意免费帮我补习,我还交了一个好朋友,是班主任的女儿,我姐姐开了家花店,嘿嘿嘿……改天我们请你吃饭!
丘果:你班主任叫什么?
柳燕:梁亦松,怎么啦?
丘果:没事……(她输入又删除,最终发出一句)注意安全,有事找我,别客气,还有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