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辞职开始的大冒险》羽邱

63、审判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斯黛拉举起一只手，“为什么是塔利亚和汉斯？难道他们是英雄柏宁的后代吗？”

　　鲍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不，当然不是，他们只是两个不幸被我遇见的倒霉蛋而已！”

　　“我也有个问题！”塔利亚举起手：“干嘛要搞这么麻烦呢？你大可以直接去找柏宁的后代报仇啊！”

　　鲍斯怒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后代早就因为罪大恶极被判处了死刑！但他不是因为打伤了我而死，所以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两个真是对我们镇子的历史一无所知！”

　　“这不是很正常吗！谁会对自己家乡的历史感兴趣啊！中央广场距离你的办公室只有两条街，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来没去过，更没有见过广场上的青铜雕像！”汉斯大喊道。

　　鲍斯暴怒：“你们两个不学无术的文盲！准备接受忒弥斯的审判吧！”

　　“为什么龙之预言要由一个古希腊的神祗来主持啊？最近又是古希腊神又是命运之神的，现在又来了龙之预言，我们这个世界的神话体系未免太混乱了吧！”斯黛拉大声说。

　　“闭嘴！接受审判！”

　　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同情和冷漠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落到忒弥斯雕像所持的天平两端。

　　结果毫不令人意外，天平向放有冷漠的一端猛地倾斜过去。

　　鲍斯发出一连串大笑，笑得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

　　“审判的结果是——恶龙复活！”

　　“等会儿！”

　　一只鞋忽然出现在楼梯尽头，再往下看，原来是南希举着自己的鞋爬上了戏台。

　　斯黛拉大喊：“南希！让你调虎离山引开守卫，不是让你把虎都引到这边来！”

　　“听我解释，你们得听我解释，”南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还努力举着自己的鞋子，“我本来是要把守卫往皇宫外面引的，但是好巧不巧偶遇了王子，王子正在遛狗，他一手牵着狗，另一只手里抓着我的鞋，就是舞会那晚我不小心丢在皇宫台阶上的鞋，所以我上前从他手里抢过我的鞋就跑——”

　　“等等，你干嘛要去抢鞋？”

　　“因为那是我的鞋啊。”

　　“你——算了，然后呢？”

　　“然后王子和狗就一起追我，我就跑。跑着跑着，哈力忽然通过魔杖联系我，说她有了重大发现，让我来找你们，我就来了。”

　　南希说着把鞋子放到地上，穿好鞋，从头发里抽出魔杖，把头发高高盘起，然后把魔杖插进头发里，不断调整角度，哈力的声音从魔杖里传来：“鲍斯！鲍斯在吗？我有话跟你说！收到请回答！”

　　被南希打断了审判仪式的鲍斯正在气头上，听见有人胆敢直呼他的姓名，更是怒火中烧，他怒气冲冲地吼道：“干什么！”

　　“我已经都知道了！十九年前你被柏宁的后人揍个半死，后来被山中的恶龙救了，恶龙死前降下了龙之预言，并拜托你实现这个预言，十九年过去了，你正是打算今晚复活恶龙，让它毁掉整个小镇吧！”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南希是因为完全没听懂，鲍斯刚才诉说自己的悲惨过往和龙之预言的时候，她并不在场，斯黛拉他们则是惊讶于哈力的话的准确性——完全正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鲍斯问。

　　哈力的声音通过魔杖传进大家的耳朵：“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哈力，是个侦探，所以要想理清这些事情的内在逻辑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好了，言归正传，柏宁的后人已经死去多年，但你仍然想要复活恶龙，这说明你的目的是让恶龙毁掉小镇。那么我是否可以这样推测，你想要毁掉小镇，是因为你认为镇子上的人都冷漠无情，当年你快要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对你伸出援手，所以他们都该死？”

　　鲍斯罕见地沉默了。

　　哈力继续说：“好，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你来说就十分重要了，请你听好。

　　“我来到这里之后进行了许多走访调查，也找到了当初那些看着你被揍而没有施以援手的人，其中有一个老人，我想即使我说了她的名字，你也不会知道她是谁，但你也许还记得，在你被揍之后，有个人曾经过去查看你的伤势？”

　　鲍斯快速地点点头。

　　“他点了点头。”塔利亚对着魔杖说。

　　“谢谢你，塔利亚，我们继续。但那个人在查看了你的伤势之后就走了，对不对？”哈力说。

　　鲍斯再次点头。

　　“你认为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因为害怕被柏宁的后人报复，所以不敢救你，对不对？”

　　鲍斯没有点头，他像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猜到接下来哈力会说什么。

　　“但事实是，那位女士是名护士，她见你伤势太重，随意搬动会导致二次伤害，所以她没有立刻扶你起来，而是赶去医院找担架来抬你。”哈力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想等鲍斯消化一下她给出的信息，然后急着说：“她是想救你的，但你没有等她。”

　　“那她当初为什么不早说？”斯黛拉问。

　　“她说了，但当时鲍斯大概是脑袋受了伤，有些神志不清，不论她说什么，他都没反应。”

　　“那……”南希皱着眉说道，“那……没什么，听起来挺合理的，我没有疑问了。”

　　“但如果鲍斯当年什么都没听见，谁能证明那个护士是真的想救他，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因为忌惮柏宁的后代而跑走了呢？也许她是担心被鲍斯报复，所以才对你撒谎啊。”斯黛拉说。

　　哈力叹了口气：“很遗憾，没人能证明。”

　　“那鲍斯肯定不会相信啊！”

　　“我信。”

　　这两个字顺着风轻飘飘地传过来，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进了斯黛拉、塔利亚、汉斯和魔杖那边的哈力的耳朵里。

　　但南希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我信！”

　　鲍斯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但即使是南希也能看出他脸上的释然。

　　“他也是希望当年能有人对他伸出援手的，所以他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哈力说，“他现在应该不会想进行审判了，剩下的事我帮不上忙，就交给你们了，完毕。”

　　魔杖被挂断了，南希茫然地把魔杖从头上拔下来，看向斯黛拉，困惑地眨了眨眼。

　　“所以，”她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天平仍然往放有冷漠的一段倾斜着，天空依旧乌云密布，有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似乎马上就要劈下来。

　　鲍斯如梦方醒般抖了一下，扭头去看忒弥斯雕像。

　　“审判……审判已经开始了，停不下来了！”他高举双手喊道。

　　“那哈力岂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吗！她只是告诉了我们很多没有用的事实！”南希崩溃地说，“我并不信奉‘朝闻道，夕死可矣’这种话啊！”

　　天平周围燃起了蓝紫色的火焰，忒弥斯雕像就像活了一样，将象征着正义与公平的利剑高高举向天空，一阵狂风袭来，吹动了雕像的头发和衣摆，只有雕像手中的天平纹丝不动，仍向装有冷漠的一端倾斜。

　　复仇的闪电就要降下，恶龙即将复活。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飘过来了什么东西，小小的，发出蓝色的微弱的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塔利亚不是看见的，她是感受到的。

　　多年来的工作经验让她对同情十分敏感，她望向天空，看着那小如萤火虫的同情在狂风中艰难地往这边飞来。

　　鲍斯爬上了高大的忒弥斯雕像，想让倾斜的天平回归水平，但正义女神的力量太过强大，非人力能与之抗衡，他只是狼狈地挂在雕像上，徒劳地拉扯着悬挂着托盘的链条。

　　散发着微光的同情飞近忒弥斯雕像，轻轻地降落在放有同情的托盘上。

　　天平的倾斜角度开始发生变化，在鲍斯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两个托盘的高度差越来越小。

　　但就在即将达到平衡的时候，天平忽然停了，装有冷漠的一端依旧重于另一端。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天平的移动往上提，天平停了，他们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止跳动了两秒钟。

　　“那同情是从哪里来的？”汉斯问。

　　“应该是来自那个老护士，这是她当年对老板的同情。虽然只有一点，但对老板来说这同情的分量很重，所以足以让天平产生摆动，只可惜还是不够。”塔利亚说。

　　忒弥斯雕像的面容似乎更加坚毅了，雕像上方云层已经变成黑紫色，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搅动天空。

　　云层开始变化，形成了一个深色的漩涡，漩涡中电闪雷鸣，从漩涡中伸下一只恶龙的爪子。

　　“恶龙就要复活了，咱们还是快跑吧。”南希说。

　　斯黛拉瞪起眼睛：“跑？往哪儿跑？恶龙不可能只满足于摧毁一个小镇，它复活后一定会到处兴风作浪，毁灭世界，这是每条恶龙的梦想，我们跑去哪里都没用的。亏你还是仙女呢，连这都不知道吗？”

　　南希盯着斯黛拉愣了一会儿神。

　　“所以我们的任务从拯救汉斯和塔利亚两个人，升级成了拯救一个小镇，现在难度又升高到要拯救全世界？”南希的声音开始颤抖。

　　“对，但我不认为凭我们几个人可以拯救世界。”

　　“那我也不想死在这里！我要下去！”

　　南希转身就跑，打算循着刚才上来的路下去，但她刚跑下两级阶梯就愣住了，因为有人正沿着阶梯往上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王子陛下。

　　王子在埋头爬楼梯，没有看到站在楼梯顶端的南希。他又艰难地爬了两级，忽然视线前方出现了熟悉的鞋子，而且不是一只，是一双，而这双鞋子显然正被人穿着。

　　他的目光逐渐向上，直到与南希的目光相触。

　　“你，你怎么会有与佳丽一模一样的鞋？难道……难道你就是佳丽？”

　　“不，我不是，我是南希。”

　　南希急忙否认，并一个后撤步躲开了王子伸过来的手，转身跑回高高的戏台。

　　王子扑了个空，也急忙爬完剩下的几级台阶，边喊南希的名字边追赶她。

　　“南希！你就是令我魂牵梦绕、又爱又恨的佳丽吗？哦南希！南希这名字可比佳丽好听多了，我喜欢！可，可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你是不是被女巫诅咒了？”

　　“不是！这个时候你就别来添乱了，世界就要毁灭了！”南希边提着裙子边卖力地跑着。

　　“我不在乎！南希，等等我啊，南希！”

　　“闭嘴！”

　　王子陛下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皇家守卫们一个个气喘吁吁地也登上了戏台，为首的那一个守卫怀里还抱着小腊肠。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皇家守卫对塔利亚他们大声喊道。

　　这声音中的压迫性在可爱的小腊肠的衬托下大打折扣，护卫不像充满威严的皇室保镖，更像个被孩子吵醒的家长，穿着拖鞋和睡衣，抱着自家小狗出现在厨房门口，指责自己的孩子半夜不睡觉偷吃花生果酱三明治。

　　护卫们把塔利亚、汉斯和斯黛拉团团围住，没有理会南希和追着南希跑的王子，似乎他们对王子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

　　“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斯黛拉说。

　　“那就长话短说！”

　　“简单来说就是，世界要毁灭了，你们与其逮捕我们，不如去帮帮那边那个人，他正努力不让恶龙毁灭世界。”

　　皇家守卫向鲍斯的方向看去，他皱起了眉。

　　“那个人是疯了吗？他干嘛爬到雕像上去？你们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吗？”接着他看到了破开云层的巨大的龙爪，“那又是个什么玩意！”

　　斯黛拉讪讪地笑了笑：“就像我说的，这事说来话长。”

　　“我们有的是时间！”守卫说。

　　斯黛拉没办法，只好开始向固执的守卫解释目前的情况。

　　在斯黛拉忙着向守卫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塔利亚看向空中的龙爪，然后她的视线往下，在倾斜的天平上转了两圈，最终停在了抱着忒弥斯胳膊的鲍斯身上，他正徒劳但努力地希望能阻止恶龙毁灭世界。

　　这个家伙坏事做尽，罪大恶极，刚才他把自己的阴谋说了个彻底，因为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又被别人见死不救，所以与恶龙合作，企图毁灭整个小镇，更别说他为了复活恶龙竟然要她和汉斯做牺牲品，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还是恨他，而且会继续恨他。不被别人善待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他走到如今这一步纯粹是咎由自取。

　　但是，塔利亚叹了口气。

　　但是，客观来说，他过去孤立无援的经历的确有点惨。

　　塔利亚忽然觉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像有枚硬币凭空出现掉了进去，她感到那东西掉在了自己口袋底部。

　　她把手伸进口袋。

　　“怎么了？”汉斯问。

　　塔利亚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那东西现在正被她握在手里。

　　“可能……”

　　“是什么？”

　　她松开手，手心里躺着一个蓝色的小方块，它很小，大概只有八分之一块方糖那么大。

　　“同情。”

　　塔利亚不打算原谅鲍斯，只是对过去的他产生了一点点同情，只有一点点，具象化在她的手掌心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以擅闯皇宫的罪名逮捕你们！”

　　皇家守卫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打断了斯黛拉的讲述，一声令下，守卫们缩小了包围圈，尖锐的长矛对准了他们三个。

　　汉斯拽了拽斯黛拉的衣服，说：“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把塔利亚举起来，举得越高越好，别问为什么。”

　　斯黛拉想问为什么，但鉴于汉斯已经预判到了她的行为，所以她只是点点头，然后灵活地移动到了塔利亚身边。

　　“不许动！”皇家守卫抱着小腊肠吼道。

　　“好的，全听你的。”斯黛拉说着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

　　汉斯低声说道：“一，二，三！”

　　斯黛拉和汉斯一边一个，一起用力把塔利亚托举起来，塔利亚的上半身得以脱离守卫们的包围，然后她用全力把手里的同情掷了出去。

　　“老板，接着！”

　　鲍斯没有看清塔利亚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但他奇迹般地接住了，在他触碰到这东西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它是什么。

　　接着，他手脚并用地爬到忒弥斯雕像的另一只胳膊上，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固定住自己，然后伸长手臂，把手里的蓝色小方块放到了装同情的托盘上。

　　天平开始左右摇晃，一会儿左边高，一会儿右边高，但只有鲍斯一个人看着它摇晃，塔利亚、斯黛拉和汉斯被皇家守卫们用长枪指着，要被押去交由国王处置，他们无暇也没有机会往这边看，而南希正忙着躲避王子，更是早就把天平的事抛到了脑后。

　　鲍斯在心里祈祷着，用最虔诚的态度祈祷着。

　　天平摇晃的幅度渐渐小了，速度也慢了下来，在狂风中，它的两个托盘终于稳定在了相同的高度。

　　天空中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巨大的龙爪开始往云层里退，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正把龙拽走。

　　龙爪最终整个被云朵吞没。

　　一道天雷劈了下来，不知道它劈的是鲍斯、天平还是忒弥斯，但因为它的威力太强，不仅这三者被它劈中，连高而坚固的戏台都被它轻松贯穿，以忒弥斯雕像为原点，裂痕开始向四周扩散。

　　天平着了火，蓝色的火焰越烧越旺，这火焰把忒弥斯雕像整个吞噬了，也吞噬了还挂在雕像上的鲍斯。

　　整个戏台震动起来，皇家守卫抱着小腊肠皱眉。

　　“地震了？”

　　“不是，长官，好像是戏台要塌了！”

　　话音未落，皇家守卫脚下的石板忽然下陷，他一个趔趄松了手，小腊肠从他的怀里跳到地面，汪汪叫着跑远了。

　　“公主殿下，快回来！那边危险！”

　　“公主殿下？”斯黛拉皱了皱眉。

　　王子正专心追赶南希，没有注意到着了火的高大雕像，也没注意到脚下的地面正在分崩离析，但他听见了守卫铿锵有力的“公主殿下”。

　　“妹妹？”他诧异地转身，很快发现了小腊肠的身影，“妹妹，不！那边危险，快回来！”

　　“妹妹？”已经跑岔气的南希皱了皱眉。

　　“父皇拿它当女儿看待，它又比我小，自然是我的妹妹了。妹妹！”

　　王子跑远了，他撕心裂肺喊妹妹的声音回荡在戏台上方。

　　小腊肠逃跑的路线毫无章法，没人能预料到它下一步会往哪个方向跑。皇家守卫们分散开来，企图建起人墙拦住公主殿下，塔利亚、汉斯和斯黛拉也加入进来，几百双眼睛紧紧盯着跑来跑去的小腊肠。

　　小腊肠往这边跑来，看见人墙，它停住了，似乎有些迷茫，然后它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腊肠，这边！”斯黛拉拍着手呼唤它。

　　“什么小腊肠，那是我们高贵的公主殿下！”守卫粗着嗓子反驳道。

　　斯黛拉不管他，继续用平时逗自家狗的招数呼唤小腊肠。

　　“小腊肠，来这边！我带你出去玩啊！”

　　皇家守卫发出一声嗤笑：“你这样说怎么可能诱惑得了公主殿——”

　　只见小腊肠忽然调转方向，冲着斯黛拉狂奔起来。

　　还剩几步路了，小腊肠后腿蹬地，猛地一跃，正好跳进斯黛拉的怀抱。

　　斯黛拉摸着它的脑袋大声赞叹：“乖孩子，以后带你去拉雪橇！”

　　王子喊着妹妹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行了个礼。

　　“十分感谢诸位救了我妹妹，诚邀你们来参加舍妹的婚礼。”

　　“婚礼？”

　　“没错，舍妹在之前的舞会上已经为自己觅得了如意郎君。”

　　斯黛拉耸耸肩：“没问题啊，我们肯定去。”

　　“我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带请柬，还请见谅。”王子歉意地说。

　　皇家守卫咳嗽了两声，说：“殿下，现在恐怕不是发请柬的时候，戏台就要塌了。”

　　戏台就像一匹不堪重负的骆驼，皇家守卫的这句话就像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戏台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崩塌。

　　下一秒，他们所有人忽然被无数银色亮片包围，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迪斯科灯球内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是南希！她会凭空变闪粉，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变出的是亮片，但我们大概是得救了！”塔利亚说。

　　塔利亚是对的，迪斯科灯球带着他们平安地滚到了地面，接着亮片向四周炸开，把已经变成废墟的戏台装饰得银光闪闪。

　　南希满身沾满了银色的亮片，兴奋地挥舞着魔杖跑过来。

　　“我的魔法进阶了！从前我只能凭空变闪粉，现在我能凭空变亮片了！果然仙女能在困境中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啊哈！无所不能的南希和她没用的同伴们！”

　　于是，在这场疯狂的闹剧中，仙女南希成了最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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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剩最后一章收尾，明天中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