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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忆起 ...
李御医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是怎么送走的,东篱暄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坐在那儿,烛光就在头顶上晃动,一如他的心。
——那孩子,小王爷唤他作一儿。
——哥,你就是疑心太重,总不肯相信别人……
——宁愿伤害别人,宁愿失去也不愿正视那些明明可以寻到痕迹的疑点。
——以前和沾衣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李御医的话,弟弟的话,似乎就在耳边交错。
……以前和沾衣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沾衣……”东篱暄呢喃着,这个名字,总是有人说起,寒落说过,那是他最爱的人。“怎么可能……”
东篱昕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哥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时才轻轻地唤了一声:“哥。”
“昕……你说,我们和葬花楼渊源很深,你说他们的楼主很恨我……为什么?”东篱暄抬头,看着弟弟的眼神带着一丝乞求。
东篱昕别过脸去,枯涩地一笑:“寒落不都跟你说过了?那是真话。”
东篱暄猛地捂着自己的嘴,仿佛不这样,就会有什么话从嘴里吐出来一般,心里很难受,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却无法解脱。
——我告诉你雪沾衣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真话,你要相信我。
那是,真话。
仿佛间,同样的话似乎总在重复,问他,江子寻究竟想如何,他说“不是要你爱上我,而是要我爱上你。这是真话”;问他是否想念,他说“想,这是真话”;跟他约定,一旦爱上,就说出他恐惧的原因,他说“好,这是真话”。
他说了,那是真话。惟独这些,没有一丝欺瞒,没有一丝杂志,都是真的。
东篱暄突然从喉咙发出一声叫喊,因为手捂着嘴巴,没有出口,却更是凄厉。
他说了,那是真话。他答应的,一旦爱上,就说出恐惧的原因。
——小落将心捧在你面前了,为什么你不要?
花无颜的话在脑海盘旋,他终于明白,原来,在很久以前,寒落早已将心捧在了他的面前。只是他,太偏激,从来未曾细细去想,那背后的意义。
“落……”名字似乎早已在心,只一张嘴,便溢了出来,无法挽回。
他猛地站了起来便要往门外走,却被东篱昕一把拉住了。
“昕?”东篱暄瞪了他一眼。
东篱昕淡淡地道:“哥,你不过是悔恨罢了。”
“我不懂你说什么,放手!”
“三年前的事,我绝对不会让它再重现。”东篱昕一字一句地道。
东篱暄回过身,看着自己的弟弟:“三年前的事,你们不愿让我知道,我也不记得。可是现在,我必须去。”
“哥,你真的爱寒落吗?或者只是因为对他有所亏欠?或者,只是沾衣的影子在你心中,影响着你。”东篱昕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问。
东篱暄愣了愣,苦涩地一笑:“我不知道。”
“那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沾衣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那个人是寒落,无论外表如何相象,他都是跟从前的沾衣不一样的人。如果你……”
东篱暄没有让他说下去,只是笑了:“昕,我不记得雪沾衣这个人,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只有寒落。”
东篱昕看着他,久久才呼出一口气,摇头,轻笑一声:“你真的爱他吗?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如今,只不过是知道自己错了,觉得对他有所亏欠罢了。”
“昕,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特地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又不让我去找他。”
“因为你见到他,就会忘记了自己的心。”东篱昕低下头,“现在的他,说什么都有可能,你会被迷惑的。如果你连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的心的话。”
东篱暄看着自己的弟弟,好半晌,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却又顿了顿:“我真的不知道是爱或是因为后悔,只是我知道,我的心很痛,很痛很痛,从我知道他是江子寻派来的人以后,无时无刻都在痛。我想,这大概不是悔恨。”
说着,他便往门外走去。
“哥!”东篱昕突然在后面喊。
他没回头,似乎东篱昕再说一句阻止的话他便要离开。
“你知道芙蓉谱在哪落脚吗?”看着自己哥哥转过头来,东篱昕无奈地一笑,“我有办法引开花无颜。”
东篱暄落在门口时,房间里是一片漆黑。
里面很安静。那种安静,是静得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东篱暄下意识地抓了抓胸口,仿佛那里藏着些什么让他极不舒服。
风吹动园子中的树,树随风而动,发出轻微而频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让人心中烦躁。
东篱暄的手停在门上,迟疑了很久,终于轻轻地推开了门。
“东篱暄?”黑暗中一个声音突然幽幽响起,显得分外清晰。
“你……”东篱暄愣住了,那是寒落的声音。
“‘你不是昏迷不醒吗’……你想这样问吧?”寒落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东篱暄心中一紧,没说话。
“所以你觉得你应该来?还是说……你听说了些什么了?”
他的语气竟有点咄咄逼人,东篱暄握了握拳:“我听李御医说了你的事,你是……”
“那都是无颜姐找人骗你的。”寒落打断了他的话,轻笑一声,似乎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一般。只是,声音很轻,如同云中烟雾,瞬间消散。
“你!”东篱暄猛地瞪大眼睛,大步走到床前,才隐约看到床边的帐帘落了下来。
他伸手要掀,却被寒落先一步阻止了:“别动!”寒落低喝。
东篱暄的手僵在了半空。两人都没说话,隔着帐帘,一快一慢的呼吸声交织在了一起。
“东篱暄本是愚人,既然如此,我这走了,你可别再放些疯狗来绘世山庄乱叫了。”东篱暄咬了咬牙,转身欲走。
帐帘内是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暄,你总是这样。”
东篱暄脚步一顿,心中泛起一抹不安。
又听寒落软声道:“别走,听我弹一曲,好么?”
东篱暄怔怔地站在那儿,半晌,才“嗯”了一声,走到桌子旁,点了蜡烛,这才看到床上的帐帘中若隐若现的,寒落似乎是靠着床边坐着,头发没有束起,只是散落了下来。
“柜子上……那琴,帮我取来,行吗?”
东篱暄转头向四周看去,便看到一旁柜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古琴,走过去拿的时候,看到了一旁还放着一物,用一块绸细细地包裹着。仿佛也是一琴。
下意识伸手去翻,手却在半途僵住了。那是一个断琴。寒落的挽玉琴。
“东篱暄?”寒落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东篱暄猛地清醒过来,抱起那古琴,走到床前。
“放床上就好。”
依言放下了琴,东篱暄站了一会,回身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你要弹便快弹吧。”
床上那人仿佛沉默了一阵,轻轻掀起了一线帐帘,将琴拉了进去。
琴声如流水般响起,很熟悉的曲调,感觉却不一般。
东篱暄觉得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那首曲子……那调……那是,落花怨。
江南春早三月雨,落尽桃花,落尽桃花,莫问寒城何处家。断桥魂归无觅处,枯藤枝败栖鸦。更向北风吹雁去,何处根芽?
寒落没有唱,东篱暄却仿佛间想起了旧日的歌声,本以为不曾萦怀,这时回想,词句却居然句句清晰。
“暄。”寒落只是低低地唤他,琴声没断,东篱暄微微抬头,却看不清床上那人。只听到很轻很轻地说话,如同自语,“我总是想,明明不曾信你,怎么还会爱上你、是什么时候爱上你……以前想不通,现在、我知道了。”
“什么时候?”东篱暄无意识地接着问。
帐帘中一阵沉默让他心中一窒,正要起身,便听到了寒落那宛如叹息的:
“在你说,‘雪落飞花沾衣寒’的时候。”
——哥……雪落飞花沾衣寒,这是你说过的话。
问那人,你是谁?
他笑了,俏皮而眩目,灿烂得让人觉得那便是阳光。你猜?
心里早有答案,只是,想让他记得深一点,于是接下一抹雪花,问他一句。
雪落飞花……沾衣寒,可对?
铮地一声,似乎有什么断裂了,突兀而凌厉。
东篱暄心中突然剧烈地痛起来,他猛地冲过去,一手掀起帐帘,便看到寒落靠在那儿,双手无力地压在琴上,琴上断了一根弦,断弦奇特地弯曲着往空中伸去。他的头低着,散落的长发将脸都遮住了,看不清。只是身上,那覆在身上的薄被早已红透了。血的艳红。
“落!”东篱暄大叫一声,声音嘶哑得连他自己也吓住了。
寒落低促地喘着气,好一会,才微微仰起了头,脸上是雪一般的苍白,无力的透明。他却是笑着的,干净得仿佛一尘不染的温和笑脸。
似乎是尽了力才抬起的手终于抚上东篱暄的脸,手上已有血迹,这时便在东篱暄的脸上划下一道很淡很淡的嫣红。
指间冰冷。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与无力。
“落……”东篱暄轻声叫他,仿佛声音一大,他便会消失一般,心脏如同窒息,呼吸不到一丝空气。然后他看到了寒落眼角划落下来的一滴泪。
泪珠沿着脸慢慢划落,在脸上流下透明的轨迹,寒落无力地倒在他怀中,急促而困难地喘息着。
东篱暄捉住他的双肩,张着嘴,感觉自己仿佛跟他一同。
然后,他听到了寒落似笑却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却直达他的心底。
他说:“暄……我,不再、回来找你了……好么?”
那人笑着,语气异常地坚定,眼神中的傲然,仿佛便能胜天。
——即使拼尽一切,也会回到你的身边。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死亡也是。
沾衣,沾衣。
写的时候心情很爽啊~果然我是不正常的吗……?
原本构思的时候~真的是想在这寒落就这样死了让东篱暄悔恨一辈子的……可是...happy end啊happy end~~sigh~~
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写到暄和沾衣的过去片段时很开心哦~~>_<
那个..标题是胡扯上去的……实在是...完全么头绪~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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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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