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末：我为自己挣出路》汩汩泉水

19、第19章

　　穆安民和方大振抬着木板将文婶子送进昨天收拾出来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挪到炕上，身后跟着的穆喜和穆庆赶紧拖鞋爬到炕上。

　　“婶子，你这段时间就在我家好好修养身体，不用担心家里，穆贵家会帮着照料的，咱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文婶子眼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没入花白的头发，“谢谢你啊，安民。我这把老骨头算是要拖累你和兰子了。”

　　“您被这么说，小时候你养了我那么多年，现在轮到我养你了”，穆安民抓着婶子的手安慰，“庆娃好喜娃也住在这儿，你不用安心他俩。”

　　“奶、奶，以后我和哥哥照顾你”，喜娃趴在奶奶枕头跟前贴心的说话，“我们天天陪着你，喂你吃饭喝水，奶奶，你要赶紧好起来。”

　　“好、好，奶奶的好孙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奶奶了。”

　　方大振将剩余的东西摆放好，叮嘱几个孩子不许乱动，“婶子，我下午再过来”，要不是家里没有多余的屋子，他还想将婶子带回自家呢。

　　“好，大振，你先忙你的，这几天也辛苦你了，等婶子好了再好好感谢你们。”

　　“您说这话可就是见外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婶子，你先休息，我走了”，这几天，卫生岁也堆了不少事情，他得赶紧处理下。

　　程兰下工回家后先去看病人，“婶子，你感觉咋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兰子啊，我很好，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忙着地里还得照顾我这个老婆子”，要是没有安民家，她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自己躺炕上冷死饿死没关系，可还有俩孙子呢。

　　她不管怎样，都得撑到俩孩子成人，这样到了地下才能给儿子一个交待。

　　“婶子，你别跟我们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把我和安民当成亲儿子亲女儿，该使唤就使唤，啊”，程兰拉着老人的手，真诚的说道，“以前你也没少帮我和安民，念念和小三儿能长这么好也多亏你经常送吃的，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呢。”

　　“婶子，你就踏踏实实的养身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家里还有春子和小夏他们呢。再说庆娃和喜娃都是能干的，都抵得上半个小伙儿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穆安民端着饭碗进来，“兰子，你赶紧去洗洗吃饭，我来喂婶子。”

　　“成，一会儿我过来换你。”

　　程兰吃饭速度很快，完事后安排好几个孩子，便端着穆安民的碗进了厢房，她得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总不能白白受伤了吧。

　　看到老妈离开，穆念冬眼珠子转了转，她妈肯定是进去问消息了。上午她和穆小三儿缠着老爸半上午，都没问出一句话来，摆明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轻轻跳下椅子，食指对嘴唇，冲其他几个做了‘嘘’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厢房走去，穆小三儿随后跟上。穆庆看看俩小的，再看看俩大的，最后还是听从本心，也跟了上去。

　　穆芃春和穆芃夏面面相觑，想着到底要不要提醒下屋里的人，可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理智。就这样，大小六个排排坐在窗户下面的台阶上，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穆念冬默默点头，她妈还真的就是去了解事情经过的。

　　文婶子叹口气，“都是穷闹得啊。”

　　穆安民可不同意这话，“婶子，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哪家不穷，可不能因为穷就去抢别人家啊。还有你以后可不能在乱发好心了，这次咱们还算好运”，后面的话他没说下，相信婶子明白。

　　文婶子摸摸眼角的泪水，“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谁知道竟然喂出了一只白眼狼啊。”

　　程兰眼睛朝穆安民瞅去，咋回事啊？

　　“唉，婶子前段时间看四丫可怜，碰见了就给她吃的，那孩子也不是个知礼的，见给就拿，结果把胃口养大了，每天中午准时去婶子家门口，也不开口，就可怜兮兮的站那。婶子又是个心软的，每次都给一个野菜团子，隔上几天还给个窝窝头，结果就是这窝窝头惹出事来了。”

　　“李家沟的那个小混混叫李水生，家里爹妈都在，还有个大哥，从小被惯得无法无天，大点了想管也管不了，整天在村里偷鸡摸狗。盯上婶子家，也是因为她家有窝窝。”

　　“那和四丫有什么关系？”

　　“警察告诉了我们两种说法，一种是审讯李水生后，他自己说的，他每天就在附近几个村子乱逛，看到好几次四丫不是啃着菜团子就是窝窝头，嘴馋了就想着吓唬她下，让她给自己拿几个。四丫就告诉他这是文婶子给的，还给他指路，说婶子家还剩下好多。那李水生就听到心里了，然后就去了，结果被婶子发现，两人起了争执，他怕婶子大叫将人吸引过来，就使劲将人推了一把，走的时候不解气还踹了两脚。”

　　“这个混蛋，就该吃枪子”，程兰愤恨，“那四丫怎么说，是不是不承认？”

　　“嗯，四丫说是李水生威胁她的，要是不说实话，就把她扔进河里，她害怕就什么都说了。”

　　“呸，这个四丫，别看年纪小，心思却不正，就算是被威胁，等人离开后，不知道去告诉大人吗？”亏她之前还觉得四丫可怜呢，儿子说自己被蒙蔽，她还不高兴呢，真是蠢。

　　“婶子，以后离那个四丫远点，心术不正。”

　　“放心，这么一次的教训就足够了，我哪儿还敢继续接触那孩子呀。”

　　屋子外面，穆念冬小眉头皱的紧紧地，想不到这事竟然是四丫那个白莲花搞的鬼，他们真是把她想的太好了，以为经过招娣婶子的话，她会收敛，谁知人直接来了个更狠的。

　　简直太恶毒了。

　　别人相信四丫的话，她可不信，她觉得李水生说的才是真的，可千万别小看小孩子，有时候孩子做出来的事情是真的耸人惊闻。

　　人们总说人性本善，可她也相信人性本恶，善恶是共存的，有些人从出生下来就是恶人。

　　而四丫，她觉得这孩子骨子里就是恶人。

　　“太坏了，四丫真是太坏了，我要去揍她，我要给奶奶报仇”，穆喜说着就往院门外跑。

　　穆庆紧随其后，“对，我们去报仇，她吃了咱家的东西不知道感恩，还把坏人引来伤害奶奶，真是太坏了。”

　　穆芃春和穆芃夏赶紧去追。

　　穆念冬和穆小三儿两个小短腿气喘吁吁的追上大哥、二哥，两人正努力安抚怀里拼命挣扎的双胞胎。

　　“穆庆哥、穆喜哥，你们先冷静，咱们是要揍人，但不能光明正大的揍。”

　　穆庆眼睛红通通的，“为啥，这就是她的错。”

　　“你想想，村子里的人是更相信李水生的话还是四丫的话？不用问，肯定是四丫的，对不对。因为她小又是女孩子，而李水生已经快成大人，作风品行都不好。四丫在这件事情上明显占有优势，更能得到人们的同情。”

　　“如果咱们光明正大的打她，村里人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觉得咱们做的过分，说不定还会认为是家里人唆使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她，我奶奶白受伤了？”

　　“谁说咱们要放过她，明面上不好动手，咱们就私下里进行——还可以多来几次，直到你们气消。”

　　穆芃春、穆芃夏：……

　　这个妹妹不得了啊！他们是该支持还是反对呢？

　　……

　　穆大奇家，知道文水英摔伤，方小草还乐呵了两声，活该，看她以后还招不招风。

　　谁知，刚过了两天就有警察上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事竟然和自家四丫有关，这可要老命了，他们老穆家几辈子没有被警察找上门来过，真是丢人丢大了，方小草当场就被气的下不来炕。

　　等警察离开，穆大奇一巴掌拍过去，“家里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天天去别人家要饭，你这是生怕你爹你娘不被别人戳脊梁骨是吗？”

　　“人家好心给你吃的，你竟然还恩将仇报，穆四丫，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四丫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逼的，我不说那人就打我。爸，我害怕。”

　　穆大奇气的心口疼，“四丫啊四丫，老子全家的脸这次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有脸哭。”

　　他愁啊，大闺女如今都16了，结果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可还怎么给想看啊。

　　豆花一脚将四女儿踢开，“一天天的净知道惹事，以后别出门了，跟你三姐把活换了，以后在家待着，省的出门就闯祸。”

　　“妈，妈，我再不敢了，你别给我和三姐换，我以后肯定好好干”，虽然哭的凄惨，但是四丫还是分得清活重活轻的，心里十分不乐意。

　　可惜，这次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