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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本性难改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本性难改

      沈慕瑶不敢带太多人马,怕目标过大,只挑了宁岳州带过来的十几个高手一路向南,日夜兼程。宁大侠带来的其余上百号人继续穿着黑衣一路北行,吸引淯王的注意。

      淯王从珞英山出来到城内已近正午,他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直接就到了孟培森将军的府邸。在周边行动的上百风影暗卫迅速集结到了将军府门外。

      孟培森称病在床不愿与淯王相见。淯王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每耽搁一个时辰找回来公主的机会便又小了一些。

      孟培森听说淯王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觉快栽。昔日淯王借着一个女人害得梁王神志不清,今日,他孟培森便要将这仇这怨原封不动地报回来,叫他淯王体会一下失去所爱之痛。这个,也是沈公把公主逃脱之地选在楚州的原因。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可是沈国公和孟将军都把淯王看得太简单了。淯王监国之后曾整顿过一番风影暗卫,要他们改变行事风格,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不择手段。可是事急从权,淯王带头便坏了新立下的规矩。

      此时正是将军府做午饭的时间,淯王远远看见有下人提了水桶过来盛井水,便悄么声息地将一小瓶药粉倒入了井水之中。随即,他又挥了挥手,风影暗卫悉数进了将军府,关紧了府上大门,连陈易良都被关在了大门外。

      淯王带着十几个暗卫直接到了孟培森的卧房,关上了房门。孟培森躺在床榻之上,看着淯王直接冲了进来,有些吃惊。

      淯王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孟将军,今日本王出行遇到刺客,裕桢公主被挟持走,本王急需调中南军营救公主。”

      孟培森坐了起来都没有向淯王行礼,只是冷冷地说道:“公主是被挟持的还是自己想走的啊?”

      淯王一听这话便知孟培森对此事早已知情,他估计将军府也是幕后参与之人,便道:“听起来孟将军很是知悉这其中详情,莫非刺客之中也不乏将军府之人?”

      “殿下说笑了,我孟家对朝廷忠心耿耿。”

      “既然忠心,便赶紧为本王调兵。”

      “老臣都卧床不起,如何调兵?”

      “那便拿来神虎符。”

      淯王缴了神虎符便是缴了孟家的兵权,孟将军怎么肯干。孟培森摇了摇头:“老朽没有什么神虎符。”

      淯王招了招手:“那本王,便助老将军回忆回忆。”

      卧房门打开,几个淯王的跟班侍卫带进来了孟将军的妾室刘氏。刘氏听闻淯王要问话,便乖乖跟着王府侍卫走了,将军府的旁人都以为淯王前来查案,均未敢多问。

      刘氏进了孟将军卧房便向王爷行了礼,刚准备起身却被淯王一只手按住肩膀跪在了地上。

      “这可是你颇为疼爱的妾室,她可值一个神虎符?”

      刘氏见状只觉大事不好,只唤道:“王爷开恩啊!”

      淯王伸出了手。孟培森咬了咬牙说道:“老臣不知!”

      淯王身边的一个暗卫刚刚抽出佩剑便被淯王推回到了剑鞘。“本王今日不想再见血了。”淯王说罢,又一个暗卫上前来,直接拧断了刘氏的脖子。

      孟将军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可还未见过青天白日的竟有人在自己床前行凶。他看着刘氏断了气,一下子激动起来,欲起身抽出挂在床边的佩剑反抗,就被两把利刃驾住了脖子,死死地推回到了床上。

      “府里只以为本王是喊了这些家眷来问话,不会有人觉得这间房中出了什么特别之事。你休要再做挣扎。”淯王刚说完,刘氏的女儿孟瑾彤又被带到了卧房中。孟瑾彤看见刘氏躺倒在地上,整张脸已被拧到了背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淯王:“你女儿呢?”

      孟培森没有松口。

      一个暗卫抽出佩剑,直接划开了孟瑾彤的腰带。孟培森气得咳出了鲜血,直骂道:“秦墨惜,你这个奸邪小人!公主如此纯良之人如知你今日所为,怎可接受你为夫!”

      孟培森此话重重地伤到了淯王,他狠狠地说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说罢,淯王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一个暗卫上来又拧断了她的脖子。

      还未等淯王再带人过来,就听见有人敲门,是将军夫人带着小孙子来探望孟将军。淯王露出了阴冷的笑容,说道:“开门。”

      孟夫人刚进了房门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即刻明白了情势。她虽然惊慌,但不亏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迅速镇静下来,将小孙子护在身后,跪下地来给淯王磕头道:“妾身斗胆一问殿下所为何事?将军一定照办。”

      淯王:“本王想调兵营救公主,可是孟将军连床都不肯下。”

      孟夫人:“将军确是卧床多时,无法带兵。”

      淯王:“那便拿来神虎符。”

      孟夫人:“神虎符比不得将军管用,不如还是叫将军出面,帮王爷调兵。”孟夫人跟随孟将军几十年,还真是处变不惊。她如是说,无外乎想帮孟将军脱身,只要将军回到了军营,就不是淯王能控制得了了。

      淯王亦不傻,他浅浅地笑道:“本王如今只要神虎符。”说罢,淯王便从孟夫人背后拉出来她的小孙子。淯王从卧房的桌上拿过来一块糕点,在上面撒了些许□□,放到小孙子面前问道:“这个糕点很是香甜,你吃了帮本王找那神虎符可好?”

      孟夫人无法再淡定,她想过去抱住小孙子,却被一个暗卫挡在在身前。孟夫人哭着磕头道:“求王爷别动我孙儿,求求王爷!”

      淯王:“神虎符。”

      孟夫人:“将军要紧的东西都放在书房一幅山水画背后的暗柜中,机关是桌上的青瓷瓶。”

      孟培森:“夫人!你以为你给了他们神虎符,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本王此来本是想求助于将军,只可惜如今闹得有些难看了。”淯王说着,已经有人取过来了神虎符。淯王将裹着□□的糕点放到了小孙儿的嘴中,那孙儿嚼得挺香。

      “撒上去的不过是糖粉。你们害怕什么?瑶儿如此仁慈,作为她未来的夫君,又怎可能亲自杀死这么个孩子。”说罢,淯王握着兵符即刻赶去中南军中。

      离开之前,淯王命暗卫守住孟培森卧房,除风影暗卫,不许任何人出入,今日之事更不得有半点消息泄出将军府。

      淯王行至将军府大门,陈易良一直候在门口。淯王吩咐道:“王府侍卫跟踪那黑衣刺客,发现有好几个到了将军府。他们应就隐匿在将军府之中。你为本王守住将军府,不得任何人出入。”

      陈易良:“可是府中甚多军中之人,微臣不见得守得住。”

      淯王拍了拍陈易良的肩膀:“放心,你一定可以。等到本王命令再应令而行,你便立一大功。”

      陈易良:“谨遵摄政王旨意,微臣一定守好将军府。”

      淯王拿了虎符到了中南军,声称遇到刺客抓住了公主还有些潜进了将军府。军中士兵一听群情激愤。

      有跟踪的风影暗卫回报,那批黑衣人分作了两波,多数人向北行,只有十几个人向南行。淯王命王府侍卫长李正跟着中南军副帅宋朝晖领五万人马向北追踪刺客,淯王亲自领了六万人马向南追踪那十几个人。

      在淯王马不停蹄出发的同时,风影暗卫也开始阻击宁岳州一行人。虽然那些暗卫敌不过宁岳州,折损惨重,但却大大地拖慢了他们的行程,也伤了他们不少人。

      在楚州与潇湘府交界的一处客栈中,宁大侠刚刚击退了五六个风影暗卫,有一个暗卫逃走去报信。不几时,客栈便被数万人马团团围住。淯王带了几十个暗卫上了客栈,被宁岳州堵在了楼梯处。

      淯王:“原来是宁前辈。可是沈公差前辈来的?”

      宁岳州:“此事与沈公无关,我看着公主长大的,自然知道她之喜好,此乃我一人想法。”

      淯王:“哦。今日宁大侠可要凭寥寥数人之力对抗数万人马?”

      “我为何要对抗数万人马?我擒住你一人便可!”宁岳州说罢,便抽出佩刀一刀划过,顷刻间解决了淯王身前的两个暗卫,淯王腾身而起直接闪出了宁岳州的攻击范围,一堆暗卫迅速围了过来和宁岳州及其手下拼杀起来。

      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在向客栈之中涌进来。淯王弓弩之术相当了得,他退到一边,瞄准了宁岳州便发出了一支弩箭,那支箭直直地朝着宁岳州的背心飞驰而去。猛然间,只见一片衣袂翻飞,一个女子抓住了那支箭,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是沈慕瑶。

      淯王看见了公主心一下子就稳了下来,脸上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唤道:“瑶儿。”

      沈慕瑶:“都住手。”

      淯王也赶紧喊到:“住手!”打成一团的众人才分开来。

      “皇兄,此事皆因瑶儿而起,与旁人无关,皇兄放过宁伯伯,我随你回京。”沈慕瑶说道。

      “公主,我等皆愿为你赴死,你莫要就此放弃!”宁岳州说道。

      沈慕瑶摇摇头:“宁伯伯,瑶儿知你愿为沈家舍命,可瑶儿却不能允你如此轻易丧命。爹爹还需要你。你快些离去。”沈慕瑶又看向淯王,“求皇兄答应瑶儿。”

      淯王挥了挥手,人群让出一条通道,宁岳州朝沈慕瑶躬身行礼后,带着还剩下的六七个手下离去了。

      沈慕瑶走到淯王跟前,拉着他的衣袖说道:“皇兄,莫叫人跟踪他们,真放他们走。”

      “好。”淯王赶紧答道,便吩咐暗卫,“听公主吩咐。”

      淯王拉着沈慕瑶上了马车,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腕未曾松开。沈慕瑶被捏得有些疼了,也没有作声。许久后淯王才开口:“瑶儿,我错了。”

      沈慕瑶看了淯王一眼,他眼中尽是血丝,面额上都是汗珠,呼吸尚且有些急促。

      “这两日,我以为要失去你了,心慌难耐。若是余生没有你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这才意识到,瑶儿,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后悔了,我不该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不顾及你的感受。瑶儿,我不能失去你,如若你厌弃这皇宫高墙,我便舍弃这皇位同你远游。”

      “皇兄,你走不掉的。你踩着尸山血海才到了今日的位置,如若舍弃皇权的加持,你活不过几日。”

      淯王抓得更紧了:“瑶儿,那你便陪我守在宫中。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唯有此事我无法依你了。”

      “皇兄,你弄疼我了。”

      淯王这才发现自己太过用力,沈慕瑶的手腕已经红了一片。他轻抚着那手腕,喃喃道:“抱歉,瑶儿。”淯王便这么抓着沈慕瑶的手腕连夜赶往平京,一刻都不愿松手。

      陈易良吓得半死不敢再闹出什么差池,把孟将军府团团围住,连苍蝇都不敢放一只出来。

      回到平京,淯王即刻着手处理孟培森一事。这一府的人已经要不得了。他如何拿到神虎符一事一旦泄露,他淯王好不容易经营的贤王形象定荡然无存。

      如何做,淯王已经在路上想好了。自然不能把孟将军一家平白无故地杀了,这样如何向中南军和满朝文武交待?当然更不可能放了他们,只能给他们一个必死无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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