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缱绻流年（夜白）》游·桃

6、6·所谓人心

　　夜一有过一个曾经的朋友，那是个曾经的夜一喜欢的不得了的孩子。

　　和所以成长中的青少年一样，夜一也有过一段不显的叛逆期。

　　和幼龄期的白哉差不多大的年纪，在西流魂街四十五区被满尸魂界乱跑的夜一捡到带回了一区放在人家寄养，有着不差的灵压。

　　也许开始可能是饲养的心态作祟，带在身边，给了个栖息之地，逗弄着开着些没轻没重的玩笑。
　　后来呢？

　　后来啊。来人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啊，夜一喜欢带着这个孩子一起满尸魂界乱跑，喜欢带着他流窜在静灵庭的各个不为人知之处，喜欢带他蹲在屋顶上灌的他小脸通红，带着他，哄着他，护着他，一起笑一起闹。所有她曾经为白哉做的她都为这个孩子做过，甚至于更多。

　　啊，竟然是这样么？

　　但是她太肆无忌惮了，那时候夜一的地位远没有后来稳固。从前她无论是喝烂酒抑或是胡闹，也总在容忍的范围之内。如今和一个流魂街出身、甚而连死神也不是的整终日混在一处，四枫院内部很快就有了指责和批判。偏偏那时候年少轻狂的夜一在这件事上将整个青春期的叛逆贯彻到底，越发的宠溺纵容那个孩子。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他死了。

　　死了？怎么会死了？难道是四枫院家……

　　百年前的他们还不至于沦落到对这样一个小人物出手的地步。

　　那为什么死了？

　　因为在他去现世的时候遇上了大虚。和白哉一起。

　　那……

　　你想的没错，她救了白哉，放弃了那个孩子。

　　或许是无意间看到他对着碎蜂趾高气扬吧，也或许是不小心听见他喋喋不休的吹嘘自己、贬低同一届的白哉后，又皱着鼻子仰头对她撒娇，说好久没带他去朽木家喝酒了。其实也没干什么坏事，那个孩子，只是一个正常的，孤身在流魂街生活的少年罢了。可惜夜一却不能接受。

　　她冷眼看着，也不说，不去提点，任由他继续胡天胡地，趾高气扬的狐假虎威。偶尔带他溜达，偶尔带他在流魂街散散步，偶尔去住处看看他，看着他总还是那样。

　　到底便淡了下来。过了两三年，就再也不见了。直到那次事故。

　　她和那个孩子之间联系的纽带只有她自身的感情来维持，那个孩子到死也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夜一却是渐渐懂了。

　　白哉，或许一开始就看透了吧。

　　当她疏于维系时，被厌弃，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有些东西，当你在乎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比不上；当你不在乎的时候，那就什么也不是。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我们也称呼它为人心。

　　总以为她会顾念旧情，毕竟他们有过那么多的回忆，总有一件能够让她心软。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知晓，在真正作抉择的时候，一个人想到远比我们自以为的要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