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难道是恐怖老爷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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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被群山挡住，草房子里密不透光，嘶哑苍老的声音在铺草上传来，“女娃，老伯在这里。”随之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不要……过来，老伯得了怪病……”
随着珀尔走近浓重的腐臭味让人作呕，她捂住口鼻屏住呼吸，月光魔法棒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狭窄的草屋。
铺草上躺着的老人奄奄一息，他的眼球充斥着红血丝，干裂苍白的嘴丝丝鲜血渗出，身上没几块好肉，蚊蝇在他身上嗡嗡作响，老人却没有力气驱赶。
珀尔人生中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状的人，她偏过头去有些不忍直视，珀尔并不是高明的医师或药剂师，仅仅在精灵族中学了些皮毛，但是让她对眼前的老人见死不救，那是万万不能的。
每个学习精灵族医术典籍的人都曾经对着医书发誓，无论所至何处，或遇男或女、贵人及奴仆，我愿救死扶伤，为病人谋幸福，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
珀尔忍住恶心，不顾老人家劝说执意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老伯伯，没关系的，我是医师，专司救治。”
老人家浑浊的眼睛泛着泪光，不住点头，他看着珀尔像是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如果能活着，谁愿意孤独躺在铺草上等死呢？
“好，好，女娃，老头子这条命就交给你了，救活了无以为报，治死了给个了断也好。”
珀尔鼻头一酸，以她自身的医术并不能准确检测出老人家所患何病，只能推断是恶性传染病一类的致死疾病。
不过，珀尔的魔法空间里储存着很多天阶治疗药剂和净化药剂，她通通一股脑拿出来，也不嫌脏，手扶着老人的头，把药剂全喂进了老人家的嘴里。
老人家呛在喉咙里正难受，珀尔赶紧拍拍老人家的背，“老伯伯，你咽下去就好了。”
活死人肉白骨功效的天阶药剂果然效果非凡，才下肚一刻钟的功夫，老人家精神头恢复了七七八八，身上的疮口也长出了新肉，他坐起身子靠在草房子墙壁挥手赶走围绕身边的蚊蝇，“女娃，这是什么神药啊？怎么老头子我一下子就好了？”
珀尔坐在铺草的另一头，骄傲点头，“这当然是神药啦，天阶药剂师炼成的天阶药剂，保管你药到病除。”
老人家惊恐地看着珀尔，这女娃是什么人啊？传说中的天阶药剂随随便便给一个生命垂危的老头子喝，天阶药剂有市无价，每一瓶几乎都卖出了上千金币的天价，就是把他老头子卖了都赔不起。
珀尔看着老人家不安的表情，明白了他心中的顾虑，“没关系的，老伯伯，药剂的珍贵不在于它的价格，而在于它能拯救人的生命，你能安然无恙这两瓶药剂总算没有白费。”
“女娃，你性格真豁达，看着像大户人家的闺女，既救了老头子一命，咱俩也算认识了，你就称呼老头子我一声伊桑伯伯吧。”
伊桑起身佝偻着腰点燃了草房子中的油灯，房间内暖黄色的光芒温暖人心，珀尔干脆将魔法棒收进了魔法空间中，跟在他身后询问事情。
“伊桑伯伯，村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村里许多用品都在房子里，木桶里的米也还崭新，猜测村子前不久应该还有人生活，怎么人都不见了呢？”
伊桑叹了一口气，“女娃，难怪你敢来这个鬼地方，原来是不知道羊角村的事情呀。”他拿出扫帚清理了铺草上的脏东西，邀请珀尔坐在干净的地方。
“两周前我们羊角村还很热闹，男人靠打猎糊口，女人纺织来补贴家用，不说多幸福，日子总算过得去。可是有一天村东头住着的汉斯突然死了，他家人匆匆安葬了他，精壮的大小伙，怎么突然没了命？在村里人的逼问下汉斯他媳妇吞吞吐吐告诉我们，汉斯昨天在山上遇到了一只怪物，被那怪物所害留下了伤口，回家后汉斯以为与平时打猎受伤没差别，不想浪费钱去找医师，不曾想就是这个小小的伤口害了他一条命，从他的伤口处开始腐烂一直到全身长满疮口，最终不治而亡。”
珀尔点了点头，汉斯的症状就和伊桑伯伯身上一样，他应该就是传染病的起源了。
“汉斯去了，留下孤儿寡母，村里人想着多帮扶一下，于是经常和他家来往，一天夜里去他家帮忙带小孩的女人惊恐的发现汉斯妻女脸上长了诡异的疮口，村里的老医师给她们敷了药也无济于事，母女俩很快过世了。”
“好几个接触她们母女的人也患上了同样的疾病，几乎一天不到的时间人就没了，村里其他人害怕自己成了下一个病人，能走的都去城里投奔别人了，村子里就没了人，只剩伊桑伯伯这一个孤寡村长慢慢等死了。”
珀尔像听故事一样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对她来说可能只是让人悲伤的故事，对这些村民来说却是真实的生死折磨，“如果是传染病的话，去城里岂不是会害更多的人？”
伊桑点点头，之前生命垂危没精力操心，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作为村长的责任使得他很担心前往城里的人生命安全能否得到保障。
“但愿城里的医师医术更加高明，能帮助他们脱离危险。”伊桑心中隐约明白，这只是美好的祈愿，事情可能更加糟糕。
秉承着爱护老人的原则，珀尔把草房子留给了伊桑，独自一人躺在山坡草坪上闭目养神，夏天的晚风轻轻吹拂，远处的群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阴差阳错下来到的羊角村并不太平，原来除了月光森林的精灵族和费城皇都的人民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生活，这种贫苦的生活珀尔之前想都想不到，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绵密的云朵温柔爱抚着珀尔沉沉的眼皮，珀尔在耀眼的光芒中缓缓苏醒，她揉了揉酸痛的身体，露宿野外的第一天老天爷还算给面子，总算没刮风下雨让她成为落汤鸡。
伊桑已经好很多了，常年打猎锻炼出的好体魄比得上寻常武者，就算弯腰驼背也显得神采奕奕，他带着珀尔朝城市出发。
羊角村归属里耶城，里耶城原本是个繁华的手工艺品城市，因距离费城并不远，许多商人会来此进货带到费城售卖，人们生活比较殷实。
往来商旅较多，里耶城出入城门管理并不严格，但今日的里耶城很不寻常，城门紧紧关闭，严禁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伊桑一看这阵势心中知道不妙，他带着珀尔悄悄来到城墙根边偷偷观察驻守城门的士兵，士兵们个个精神萎靡，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他们个个都戴上了黑色口罩，手上也套上了黑色手套，全身包裹的很严实，从头到脚只露出头发和眼睛。
珀尔精通精灵族古文字，最近几年学了一些大陆通用语言文字，城墙上贴着的告示她很快看懂了，“伊桑伯伯，我知道怎么进去了，城里人得了一种怪病，城主怕传染给其他人，命令士兵封闭城门，禁止所有人出入里耶城。不过告示上说，如果有医者愿意进入里耶城为百姓看病但来无妨，城主提供所需一切帮助。”
伊桑眼睛有些湿润了，他黄黑色的粗糙大手抹了抹眼中的泪，“布莱恩城主是个好人，从他掌管里耶城开始，越来越多的商人与我们做起了生意，我们生活眼瞧着就好了，哪曾想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我没有阻止羊角村里的人过来才害了他，害了里耶城。”
伊桑的难过内疚别人不好劝慰，珀尔把空间留给了老人家发泄情绪，独自走到士兵面前出示医师证明，她的医师证明是罗杰陛下知道女儿会医术后一时兴起颁发的，与宫中的御医等级相同，珀尔知道自己医术不好，一度想拒绝这本金光闪闪的证书，奈何罗杰陛下是个盲目的女儿控，自认为女儿的医术胜过宫里全部医师，硬是不同意撤销，珀尔只好红着脸羞愧接过，没想到在里耶城阴差阳错发挥了作用。
城门的士兵见到黄金医师证都惊呆了，医师证非常难考，分为青铜、白银、黄金三种证书，每种证书由五颗星星划分等级，青铜证书各大城主皆可颁发，白银医师证需要去皇城考取，而最为尊贵的黄金医师证则是由各个帝国的皇室才能赐予，凡拿到黄金医师证的医者基本都会留在太医院任职，很少会在民间诊治病人，可想而知这本五星黄金医师证闪瞎了士兵们的双眼。
他们的内心恍恍惚惚，眼前一米五的小姑娘竟然是黄金五星国医圣手，世界的参差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这代年轻人太能卷了。
士兵恭恭敬敬对着珀尔行了一礼，每一位敢在瘟疫横行的时候入城救病的医者都值得被尊重，小个头士兵引着珀尔脚步匆忙前往城主府拜见布莱恩城主，回过神来的伊桑喘着粗气跟上他们的脚步一同入了城，看守的士兵以为老人家是医师的家仆不敢阻拦，目送着他们进城后将城门沉重地放下。
里耶城的情况的确不算好，羊角村的人来此地避难后很快将怪病传给了城内的其他人，大家不知病从何起，寻医问药也没有眉目，等到城中大规模集中爆发，大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这段时间是贸易淡季，基本没有什么往来商旅，布莱恩城主以壮士断腕的决心，下令里耶城关闭城门，因此怪病还未传到外面去。
街上不见一个人影，引路的小个子士兵叫肖恩，他告诉珀尔患上疾病的人被统一隔离在城中集市内，其他还未有症状的人都不敢出门，幸好城中存了大量的食物，城主每日派人分发，才不至于陷入饥荒。
提起布莱恩城主，肖恩脸上的惊恐转变为兴奋，许多的崇拜的小星星在眼神中闪烁。
“布莱恩城主是个好人，国医大人您见到他就知道了，相信城主有了您的帮助，我们里耶城很快就能战胜怪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难道是恐怖老爷爷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