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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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除了原主，宗家三个亲生孩子都是Alpha。
宗戎作为宗家长子，比原主年长七岁，他从小被当成宗家的继承人培养，少年老成。
出生世家，宗项禹对每个孩子的要求都是极致优秀，不然对不起他们联盟世家的出生。
而原主是个三岁就会熟练运算微积分的小神童，对于从小严于律己的宗戎而言，这个弟弟会对他继承人身份产生巨大的威胁。
所以就算在原主被诊断出基因病发现并不是宗家亲生的之前，他和原主的关系也不亲密。
在原主对他没了威胁之后，他更是不会将目光放在迟早沦为废物的原主身上。
在原书剧情里，他是宗家唯一一个没有对原主直接造成伤害的人，不管是挖掉原主腺体，还是把他囚禁地下室压榨，宗戎都没有直接参与。
但他不参与，并不是不认同宗家人的做法，只是单纯地认为宗也不值得他分神去在意。
他虽然不会给刽子手递刀，却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相比于被养烂的宗屿，宗戎衣冠楚楚的皮囊下，更像是一条在世家身份的规训下，冷漠推崇和捍卫世家规则的看门狗。
“宗屿推进手术室不到一个小时，他来得这么快，很有可能原本就在混乱区办事。”系统说。
宗屿这次情况严重，就算抢救回来不变成废人，也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在病床上度过。
医院不敢有任何隐瞒，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宗家，宗项禹和温雅茹这对父母为什么没来系统不清楚，但宗戎过来，很大概率是来追责的。
但由于对原主不熟悉，两人擦肩而过时，他并没有认出宗也。
也因为他们接触不多，系统手里关于宗戎的资料也很少。
它摸不准在宗屿醒之前，宗戎到底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到宗也头上。
系统尝试用分流的数据去追踪医院里的情况，结果发现宗屿别墅家政机器人的系统和医疗机器人系统不互通，统很懊恼：“早知道离开前先在宗家医疗系统里留组数据了。”
“你在担心他吗？”宗也突然问。
001：“谁？”
宗也说：“宗屿？”
001：“……小白眼狼还是别说话了。”
我明明是在担心你！
宗也听话闭嘴。
不久后公共悬浮车驶上一座超长的大桥，宗也盯着窗外：“这颗星球是不是连海水都是热的？”
窗外海面一望无际，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乍一眼看过去好像蒸腾着热气。
系统：“不好说。”
悬浮车整整在海面行驶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转下轨道，七拐八拐越走越偏，然后停在了距离垃圾场不远的站台上。
宗也下车，立即被迎面而来的巨浪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臭味给创了个半死。
他双眼紧闭，小脸皱成一团，全然没有当时答应来捡垃圾的爽快。
“好热。”
“好臭。”
“我不想捡了。”
系统：“好宝，你忍忍。”
宗也摇头：“忍不了。”
系统一想：“那为了Zero你忍忍？”
宗也：“……”
来都来了，001怎么可能再放他回去，循循善诱之：“咱捡个ID卡就回去，拿爆炸虫换了钱就先去租机甲实验室，你不想看看你的Zero的内部结构吗？”
宗也：“…………”
小黑洞视死如归地向着垃圾场前进。
“为什么一定要来垃圾场捡ID卡。”没走两步，宗也就热得不行。
系统看着也心疼，却也没办法：“因为被丢在垃圾场的，不一定是垃圾。”
一开始宗也还不明白系统的这句话，直到他看到了那些像布娃娃一样随意横躺在垃圾堆上的，人类尸体。
只要是处于混乱区，每颗星球的垃圾场都能看到这种画面。
换个宿主可能很难适应，但正是因为小黑洞对人类生命的淡漠，系统才会放心让他过来。
毕竟他们干的事，挺缺德的。
星盟每个星民都有一张绑定的ID卡，花钱买的假ID卡，其实也是由专门的人，从这些死亡信息暂时未被收录的尸体上剥离出来，卖给所谓的卡贩子，再次出售。
换句话说，每张假ID卡背后都是一条逝去的生命。
宗也站在空地上，看着面前小山一样高摞的垃圾堆，目光掠过那些尸体时并没有任何变化。
他问001：“要怎么捡？”
系统根据它从暗网论坛，技术分享板块扒下来的捡ID卡攻略，对宗也说：“澄曦星的环境太极端，会让尸体烂得很快，我们不能光通过尸体的新鲜程度去判断。ID卡默认植入在右手腕处，如果有那种右手腕已经被人割开的就可以直接略过。到时候你把ID卡芯片取出来，我直接复制里面的ID信息。”
发捡ID卡攻略那人非常无私地分享了，如何通过技术手段去读取、复制以及摧毁芯片内的ID信息。
这些系统一个统就可以完成，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把芯片挖出来后卖给卡贩子处理。
他们自产自销，不给中间商赚差价的机会。
宗也开始干活，那些尸体在他眼里和遍地的垃圾并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正是炎热的时候，来捡垃圾的人不多，翻了没多久，还真让他给翻到一个。
系统复制信息，宗也看着自己右手腕，薄薄一层皮肤下的蓝色血管清晰可见，他好奇：“我右手腕也有ID芯片吗？”
“对，星盟这边会在婴儿白日的时候，就给他们植入ID芯片，之后一直到死前任何走过系统的信息都会记录在里面。”系统说，“但这里面有一个漏洞，ID卡只做身份证明和信息记录，无法检测到持有者死亡，所以那些卡贩子卖的ID卡大多都是来自这些人的。”
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亲朋好友的孤儿、流浪汉，星盟遍地都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宗也点点头。
001：“不过也有因为太穷主动把ID卡卖出去的，这里面弯弯绕绕很多，一两句说不完。”
宗也跳下一座垃圾山，开始搜寻另外一座垃圾山。
001又说：“原主在被关进地下室前，就被宗家剜了ID卡，他和男主是在植入芯片前被保姆抱错了的。”
“他也是复制了我的ID卡信息？”
“不，他是直接植入了你的ID卡，顶替了你的身份。”
“有点奇怪。”宗也接话。
“哪里奇怪？”系统以为他是说男主植入他的ID卡的事。
但宗也却说：“你不是说男主是在混乱区长大的孤儿，混乱区的孤儿，为什么会和世家的孩子抱错？”
系统：“嘶……”
这问题，它还真没想过。
001不得不说，它这小宿主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很懵懂，但有时候又能一针见血地直接点出问题所在。
没有答案，系统只能猜测：“可能作者做这个设定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宗也当然也不会刨根问底：“哦。”
垃圾场很大，真要翻起来，就凭宗也一个人几天几夜都翻不完，系统一共复制了七张ID信息，就是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给小白用的零件有点可惜。
哦，小白是宗也给那台白色机甲取的名字。
他说Zero都有名字，小白也要有一个。
孩子翻了一下午垃圾给累坏了，系统当然是什么都依着他。
从垃圾场出来，宗也都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味儿：“想洗澡。”
本来打算直奔交易市场的系统：“……那，回医院洗？”
其实就近找个宾馆洗也行，就是费钱。
回医院虽然浪费时间，但不花钱。
宗也不挑：“好。”
两人又原路返回医院。
宗屿的病房依旧没有人，不知道是还没做完手术，还是转到了其他病房，宗也在衣柜里找了套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片刻后干干净净地从里面出来。
他头发还滴着水，在系统的指挥下，插上吹风机吹头发。
之后001接入医疗机器人，编写了几个隐藏代码进去。
这串代码可以跟着医疗机器人上传数据进入医疗系统的数据库，除了一些难以破解的核心数据外，001可以查阅大部分宗家医疗系统内的数据资料。
它一边弄一边想，它这么好使的AI，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居然说他发布虚假信息！
气死统了！
等001弄完这些回头，才发现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系统才反应过来，这一天来来回回宗也除了在悬浮车上，基本就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能吃能睡，这哪是黑洞，这分明就是小猪。
系统关掉病房的灯，让宗也睡得安稳点。
它从医院监控系统里调取出宗戎到医院之后的录像，独自看了起来。
……
“太久没见，都忘记我这个弟弟长什么样子了。”电梯里，宗戎说完这句话后便闭口不言。
他表情冷淡，神色冷漠，是典型的喜怒不形于色。
在场的其他人都清楚世家的事不容他们随意置喙，保镖和助理安安静静。
电梯到达手术室楼层，宗戎迈步出去，早就接到消息的主任等在电梯外，第一时间迎上去：“大少爷。”
宗戎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径直往前：“我弟弟什么情况？”
主任快步跟在他身侧，一脑门儿的细汗：“院长和程医生还在紧急手术，好的是小少爷的精神力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
宗戎轻扫他一眼。
主任头皮发紧，闭眼豁了出去：“但是他的精神海因为精神力暴走的冲撞严重受损，小少爷刚截肢的时候精神海就受过损伤，精神力再生的峰值低于正常人，这次算是旧伤复发，精神海出现裂口，我们用尽了一切办法也只能将他精神力稳定下来，不再外泄，但再生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他说着，小心地看了宗戎一眼。
宗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
主任擦汗：“也就是说小少爷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跌到C级以下了，但是……之后好生调养，也是有可能会养回来的。”
宗戎：“要多久？”
主任心虚低头：“这个不好说。”
宗戎没吭声。
主任小声继续：“但在小少爷精神力回复之前，他是彻底不能驾驶机甲了，而且短时间内也无法接入义肢，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起义肢接驳。”
宗戎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弟弟废了？”
“没有没有没有，”主任连声，“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小少爷的体质还是能养回来的。”
宗戎：“你不用紧张，我知道这和你们没关系。”
主任讪笑。
“做完手术立即把宗屿送回星盟中心的医院，”宗戎对助理说，“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父亲，顺便告诉他医院这边已经尽力了。”
主任不可置信。
宗戎虽然依旧板着一张死人脸，但话却说得挺客气：“送宗屿回星盟中心的事就辛苦你们了，我这边还有工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直接告诉我助理。”
最后他拍了下主任的肩才离开。
世家的人对普通星民惯来趾高气昂，主任还以为宗戎亲自过来，他们一定完蛋了，结果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追责，甚至还很体谅他们。
他又惊又喜，却不知道宗戎走开几步路，另一位紧随其后的助理就给他递上了一张消毒湿巾。
宗戎慢条斯理擦着手，将用过的湿巾丢还给助理。
“运气还不错。”他话说半截，也不知道是夸是贬。
……
看完录像的系统：“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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