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五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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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爸老妈我们就出发了！”乔茴推着行李，跟她的父母挥挥手。
“叔叔阿姨我们走了，再见！”海涅也有礼貌地弯下腰告别，“这些日子打扰了。”
“再见，小涅，到了美国记得发E-mail回来哦！”乔茴老妈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再见！慢走。”乔茴老爸一边道别，一边用袖口帮乔茴老妈擦眼泪，“真是的，怎么哭了。孩子们会笑话你的！”
……
开往机场的车上。
“你还会回来吗？我妈很舍不得你。”乔茴揉揉头发，装作不经意地问。其实她才是最舍不得海涅的人，只是她不想他知道罢了。
“会吧。以后总会回来的。”海涅闭着眼睛，仰着头，懒散地回答。
“哦。”听得出乔茴的口气很失望。
“你，很舍不得我吗？”海涅突然睁开双眼直视乔茴，一脸期待地问。
乔茴不自然地别过脸望向窗外，好半天才开口道：“是舍不得。”
不过她的口气太淡了，淡得让人觉得，没有这回事。
海涅重新躺回去，不再说话。一切都很明显了，不是吗？又何必多此一问，糊涂哪糊涂！
而乔茴，此时的心情也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怎么了，对海涅的感觉，似乎已不再仅仅是那种对兄长的感情，好象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看到他不开心的时候，自己会觉得很难过；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心会砰砰乱跳着；现在他要走了，又觉得很舍不得。难道，难道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他了吗？是这样的吗？可是……可是流皓怎么办？还是，这只是一种错觉？好乱哦！……
“机场到了。茴儿，可以下车了。”海涅打开车门，跟正在发呆的乔茴说道。
“哦，这么快啊。”乔茴赶紧下了车，尴尬地说。
“你刚刚怎么发呆了？”海涅一边拿行李，一边问乔茴。
“啊，没什么，我一向都怪怪的。”乔茴随口说道。她的确老是怪怪的——太喜欢胡思乱想了。
进了机场，两人便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起。海涅待会就要进去等飞机起飞了，乔茴也差不多要回家去了。
“茴儿……”海涅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乔茴抬起头望着他。
“没有什么。”海涅小声地说。其实他刚才想说的是“我喜欢你”，可是他鼓不起勇气跟乔茴告白，他不敢跟她说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喜欢她，他不敢跟她说他希望她能够记得他，即使只是偶尔想起也好。他突然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懦弱，讨厌自己的胆小……
“小涅涅，把头低下来好吗？”乔茴突然奇怪地提出这种要求。
海涅只好把头低下去。
乔茴掂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吻，说道，“祝福你。”
海涅一愣，赶紧说“谢谢”。
乔茴甩甩头发，说：“我走了。你也快点进去吧。再见！”
“哦。茴儿，这封信给你。我走了。再见！”海涅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乔茴，然后转身进了侯机厅。
“你——记——得——要——回——来——哦——”待海涅走远了，乔茴才突然想起似的冲他大声喊道。
海涅也冲她比了一个“V”的手势，就她这句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回来的。
乔茴会心一笑，他会回来的！
***
坐在书桌前，乔茴慢慢地拆开信封。
“茴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我很舍不得离开，但我还是走了。我再也找不到说服自己留下来的理由了。有些事我一直都瞒着你，很抱歉会因此造成你的困惑，但现在不得不说了。
其实，我并不是海涅。我是他的弟弟，我叫海笙。
我是在美国出生的，所以你没有听说过我。五年前，爸爸来接哥哥和妈妈去美国一家团聚，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今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幸福。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到哥哥笑过。他自来到美国的第一天，就总是很忧伤，他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地不说话，只知道呆呆地望着一张照片发愣。我很担心他，想问他原因，可是他淡漠的神情，还有四周围散发着的冰冷的气息，每每我一接近，就会觉得害怕。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他在对那张照片说，“茴儿，你现在还好吗？你是不是还很爱哭啊？……小涅涅很想你，你知道吗？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回去看你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笑容，也是第一次听到了你的名字。
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嫉妒你吗？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可以对着一张照片笑得那么温柔，但是却从没对我笑过。我很愤怒，冲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照片，看都没看，一把就将它撕毁了……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蒙了。我呆坐在地上，摸着发疼的脸颊，既委屈又失望地望着他。
可是他一眼都没有看我，他发疯似的，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碎照片，生怕缓了一会儿，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愤怒地将他手中的碎片给打翻了，然后冲他喊了一句“我——恨——你——”，就冲出了家里……
现在我想起当初的那一幕，我就真的很恨我自己，恨到想将自己碎尸万段……
“吱——”
“小心——”
汽车紧急的刹车声和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几乎同时在我的耳边响起，然后我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推到了路边……
“砰——”
“哥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哥哥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我很伤心地哭了。我只是希望哥哥能多多注意一下我这个弟弟而已啊！可是却因此造成了悲剧，我好恨我自己，好恨我自己……
哥哥很快送去了急救。
他并没有生命危险，身上受伤的地方都会复原的，只是，他的脑部受伤，导致了双眼失明……
从此，哥哥的话更少了。
我知道他没有怪过我，可是我一直都很内疚，我希望能为哥哥完成他的心愿，以减少良心的折磨。
哥哥终于要我帮他一个忙，他让我看那张重新拼在一起的照片，叫我认清楚那个女孩，然后去找你——以他的身份去。他不愿让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即使他再也见不到你，他也要让你以为他还过得好好的。他嘱咐我说，如果你过得开心，就回来；如果你不开心，他希望我能够照顾你。我答应了。
带着哥哥的期望和对乔茴这个人的好奇，我从美国回到了中国。在机场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你哭着钻进我的怀里，令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你。可是，流皓很快就出现了。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海涅才离开中国你们就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的恨你吗？我恨你薄情寡意，背叛了对你日夜思念的海涅！那一刻，我想到了报复，我要尽量让你们之间产生矛盾，逼你们分手。海涅是我最爱的哥哥，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所以，那天你生病的时候，我就打电话叫流皓来，我当着他的面，故意吻了你……
可是，当看到流皓受伤的表情时，我却一点也不开心。我突然想起了哥哥，他是要我来照顾你的，可是我现在却伤害了你……我没有履行对哥哥的承诺。我想，我还是回美国吧！
……
那天你无意中在我的钱包里看到的那张照片，那个人，就是真正的海涅。现在，我把它留下来了，就放在我房间里的那个抽屉里。
很抱歉现在才跟你说这些。对不起！
海笙”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五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