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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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瑶池内天光云影徘徊，几多翠色飘落湖面，荡起了层叠的波纹。
风砚之呵气如兰的阵阵暖意在耳畔摩挲，撩拨了羽凝的心弦，轻颤如荷塘的涟漪。
羽凝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扭捏道：“可是，…尊上，她，她还在前面。”
“怕了？”风砚之的眸光炯炯，一刻不离的审视着她，嘴角的浅笑却是愈发深了，浓浓的笑意直抵眼眸深处。
“没有，”羽凝硬着头皮扯谎，“那冰火不相容怎么……唔……”
风砚之觉得这人关键时候太会败坏氛围，直接轻启贝齿，咬住了她的下唇。身子微微贴近，二人胸膛下的两颗心节奏渐渐归于一致，风砚之的足尖轻轻抵住了羽凝的脚后跟，一只手落于后颈轻托，一只手环于盈盈一握的腰间。
缠绵间，羽凝的呼吸愈发短促凌乱，微微后仰的腰间肌肉绷得紧紧的。
“累么？”风砚之的笑有些不怀好意，挑逗的手指轻戳那紧张不肯松泛的柔软腰窝，眼底的水波里泛着难言的妩媚，胜过万年甘醇陈酿的醉意。
羽凝伸手将人搂紧，借了三分力道才堪堪稳住了身形，羞赧的不曾回应。
风砚之宠溺的刮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尖，“又不是第一次学做人的小媳妇，羞什么？”话音方落，羽凝被人打横抱起，像放汤圆入锅一般，把人卧进了瑶池水雾空蒙的暖泉里。
风砚之指尖飞落一道幽蓝色的微光，眨眼间，羽凝成了赤条条，白花花，光溜溜的一尾鱼，仓皇地游进了莲花深处，嗔怪了一句，“讨厌。”
风砚之不由得嗤笑出声，抬手召唤了漫天的七彩瓣羽落入池中，给人挡了个严严实实，这才缓缓踏入了瑶池深处。
“你怎不脱？”羽凝娇嗔怨怪，伸手捏上那腰间的玉带，眼看就要给人宽衣解带。
幽蓝的光晕再度浮现眼前，灵动的光芒环成一圈，将一双纤纤玉手围拢一处，竟动不得了。
“老实一点儿，”风砚之眉眼间透着一丝得逞的畅快，“如此你就不能乱动了，嗯？”
“愈发过分了，”羽凝气鼓鼓的别过了头去，直接转了话题缓解尴尬：“你这幽蓝色的神力，怎么有些眼熟？先前不是红色的嘛？”
“说这些作甚？”风砚之以润湿了的指尖缓缓拨正了她的脸颊，飘飘渺渺的音色摄人心魄，“再耽搁，仔细出师未捷，双修无望。”
水下的两双腿不住的较量着，水上的两只脑袋浮于七彩的瓣羽之上。一池幽潭沉寂良久，今日却水光潋滟无休，破碎了垂落其中的镜花水月，满池天光。
不多时，羽凝抚上一方柔软的手渐渐脱力，小脑袋垂于风砚之湿透的锦衣肩头，半阖的眼眸里秋波阑珊，隐隐透着水雾晶莹，软糯的嗓音里夹杂了含混不清的呜咽，“…好姐姐，停手吧，软绵绵的，漂不住了……”
“糟了，”风砚之低声耳语，“忘了正事了，凝儿，当真要结束吗？”
“…嗯？”慵懒的奶音虚弱无力，“什么正事？”
风砚之敛眸轻笑，抬手给人揽了粘在脸颊的碎发，故意逗弄道：“双修啊，还没修炼呢。”
半晌沉默，就在风砚之当人睡过去的时候，羽凝忽而开了口，“那你抱紧我再继续，我怕自己滑下去。”
“哦？”风砚之的眸子里透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狡黠，“这可是你说的。”
蒸腾的水雾弥漫了周遭的空气，远了瞧去只有一片雾霭荡涤。一池红莲里，忽而多出的白嫩藕节惊得水面涟漪阵阵……
再出来时，羽凝身上裹了雪青色的薄纱，人却是沉沉的睡了过去，毫无知觉。一刻前，池中金光大盛，仿佛一团扶光冲天而出。
望着小人白皙的额头上复又闪现的凤羽纹样，风砚之恬然的勾了勾唇角，“此生，再跑不脱了。”
湿润的发梢滴落了点点晶莹的水珠，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羽凝沉睡的朱唇上。
软滑的指腹轻柔的按住绛唇的边缘，沿着唇峰划去一侧，揩干了那碍眼的水雾，反给樱桃小口添了一丝温润。
肤白胜雪的人总是娇嫩，脖颈间绽放了点点红梅，未免有些太过显眼了。风砚之的指尖轻轻的拂过，羽凝的肌肤复又光洁如初。她凝眸望着那点点幽蓝，自言自语道：“以雷融火，日后你不必怕什么冰火不容的鬼话了。”
“…嗯，咳咳。”
不远处一阵故意的清嗓闷咳传出，风砚之抬眸望去，竟是苍瑾立于树下，面色略带了一丝尴尬。
她将羽凝安放在巨大的睡莲叶正中，抬脚走了过去，顺带施法烘干了自己的衣裙。
“带她出去躲躲，胆子忒大了，一刻看不住，在尊上眼皮子底下胡闹。你二人这是私定终身，若非我给尊上的水里加了料，休想善了。”苍瑾难得的一本正经，望着睡梦里的羽凝，眸子中存了些爱怜。
“知道了，我带她下界。”风砚之抿了抿唇角，沉声回应。
“小心着些，六十年前的事儿，我听说了。”苍瑾指尖摩挲着衣袖，“躲躲就回来，也不是大事儿，回来直接来我这，有话与你们讲。”
“嗯，让您费心了。”风砚之敛了眸子，装得悔悟乖觉，实则满心得逞的欢喜。
“得，赶紧走，走走走！”苍瑾摆摆手赶人，“我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去。”
风砚之闻言，身子一闪，抱着羽凝直接逃离了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泫沄带人来此，无非是算准了风砚之不忍羽凝回去修忘情道，定会给人传功。但她大抵没料到，风砚之和羽凝敢不顾那冰火不相容的忠告，擅自修习凰凤御天诀。
这等勇敢的举措，还得怪苍瑾多嘴多舌。
两年前，初次自昏迷中转醒的风砚之若有所思，轻声询问苍瑾，“阿姊可知，这世间两系术法不融之人，在一起久了可会互相衰减对方的神力？”
“怎么问这个？”苍瑾端着药碗，面露疑惑，“神界修行，师徒相承，都会选仙根一致的，甚少有冲撞。”
风砚之略显促狭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不，我是说，更亲密的相处，比如…道侣？”
“噗……”苍瑾嗤笑出声，眸光一转，试探道：“你是说你和神尊那小丫头？无甚不可呀。”
风砚之闻言，忽而凝了眉目，“她是冰系，我是火系，尊上劝她，说我二人冰火不相容，不可久居一处，更不可…”
冰火不容？苍瑾心底啧啧了两声，尊上这老女人还真是连哄带骗。
一来震慑住羽凝不敢私定终身，二来逼迫风砚之将雷系术法与业火同修，早日再上一层楼，毕竟她可是九天最有希望入神尊境的人选。当真是两全的算盘。
“凤凰浴火而生，是本质；那冰系术法，不过表象。你的龙身驭火控水之能皆是天成，何来不妥？是不是被人诓骗糊涂了，嗯？”苍瑾抬手戳了戳风砚之的眉心，“龙凤结亲自古便是难得的佳话，真是痴儿。”
风砚之怔愣当场，缓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问起，“您怎知我和羽凝的事儿？这都是尊上算计好的？”
“若非如此，你舍得冒着风险去淬雷不成？”苍瑾将药碗递了过去，感叹道：“只是我们没想到，红莲业火竟如此霸道。先战神虽然也受了些苦头，却不及你的一分。既吃了这苦，要不试试九转金龙，创个传奇？”
风砚之一口闷了苦药，自嘲的笑笑，“您可别打趣我，九转金龙只存在于创世始祖的年代。我长于龙宫，可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前辈成了金身不死之体。”
苍瑾的眼底有过一丝犹豫的挣扎，却被她悄然藏去了，伸手收了药碗，她站起身来，“随口说说，行了，歇着吧。”
……
羽凝再度转醒，竟置身于一朵漂浮的云彩之上。她睁开惺忪睡眼，随手揉了揉酸软的腰身，迷迷糊糊的呢喃，“这是哪儿啊？”
风砚之垂眸打量着她，点了点她的小脸蛋，“醒了？坐起来看晚霞，你该是好久没见过了。”
羽凝慵懒的爬起，直接靠在了风砚之的肩头，将身子往人的怀里拱了拱，四下扫视着云雾下的山峦，喃喃道：“这景致好生眼熟啊。”
“想想是何处？”风砚之存了逗弄的心思，笑着打趣。
羽凝闻声，直了直身子，定睛瞧着下面的风物，忽而眸光一亮，“这儿是吟水境？”
风砚之笑着颔首，算是默认了。带人下了九重天，她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带着羽凝来这，这是二人留在凡界最惬意美好的一世，各自美满，一家人的日子恬淡，最后的离去也是轰轰烈烈。
“好多年了，羽筠宗主和风前辈该是新一世的人了，不知可曾走到了一起…”羽凝怅然一叹，回忆起在此的百年时光，仿佛只是昨日，“我们能去看看他们吗？”
“自是可以，”风砚之将人揽过，随手掐了个诀，施法遮了本来的容颜，“一会儿过去了，莫用仙法，莫要叙旧，不可扰了凡尘的命数。”
“嗯嗯嗯。”羽凝急不可耐的搓着小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趁人不备，二人自高天飘落，立于昔日的山门前，仰首便见了“霁月宗”三个大字的匾额。
“这宗门还在呢。”羽凝轻笑一声，“瞧着比从前气派多了。”
风砚之在脑海里默默算了算，附耳道，“一会儿有好戏可看。”
“什么好戏？又卖关子。”羽凝朝着人撒娇，一双大眼睛巴巴的望着风砚之，“说嘛~”
“喏，”风砚之微微抬了抬下巴，抬手示意，“山脚，来了。”
羽凝循着所指的方向瞧去，只见旧日的羽筠宗主如今还是个俏丽的姑娘，并未生出一宗之主沉稳柔和的性情，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拎着的，竟是风眠的耳朵。
风眠被人揪的呲牙咧嘴，不住的讨饶，“师妹，你轻点…嘶，我真没那心思…我真没多看那师姐一眼…啊…错了错了，好师妹，松手，求求了……”
羽凝视线落了过去，指着山路蜿蜒处可怜巴巴的风眠，直接笑弯了腰，“他可真是，白活一辈子，还是这个怂样儿。”
肆无忌惮的笑声招惹了二人的注意，羽筠和风眠齐刷刷的转了视线，落在笑得酣畅的羽凝身上。
风砚之戳了戳她，“别笑了。”
羽凝后知后觉，对上那两双眸子的时候，顿觉恍如隔世，还有一丝心虚。羽筠瞧了她许久，忽而抬脚走近，温声询问，“我们可是见过？在我山门讨乐子不大合适吧。若是故人，我放你走。若不是，是不是得留点什么？”
羽凝眸子一怔，给身侧的风砚之传音，“她没有记忆的吧，该是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但灵魂深处的恍惚会有的，安心就是。”风砚之的传音令羽凝稳了心神，只讪笑道：“昔日确实蒙您关照，今日只想与您道声谢的。方才是我失礼，还望您海涵。”
“无妨，笑得好。”羽筠话音亲和，转身便走，指着风眠道：“让人看笑话了吧？下次有种接着做。”
风砚之拉着羽凝转身便走，“行了，看看得了。”
风眠见状，气得跺脚，“俩小兔崽子，别让我逮到！”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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