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蛇传说》殷巳蛇

9、初来乍到

　　白姒跟在木燚后面，踏进了利剑山的山门。

　　一入门，还没等白姒和木燚反应过来，一柄利剑便朝着二人飞来。

　　白乙剑应声而出，那柄利剑即刻就被斩断，瞬间变成了两截废铁，掉在了地上。

　　看到有一片乌泱泱的人群朝她二人而来。白姒急忙将白乙剑收回袖中。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白姒下意识地蜷缩到了木燚身后。

　　木燚没想到白姒会有这样的反应。将她护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两位老者，见到木燚，兴奋地向他拥去。

　　“泽儿！”

　　妇人兴奋地拥住了木燚，不一会儿，又开始泣不成声。

　　木燚拍了拍妇人的后背，轻声宽慰：“娘，我回来了。”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利剑山的少主？利泽？”

　　“不是说入了青尘山吗？”

　　“怎么回来了？”

　　“……”

　　白姒好奇地打量着妇人，原来这是木燚的母亲，生得真是温柔。那旁边的老头，就是木燚的父亲了？

　　良久，妇人的情绪终于平复，木燚拉过白姒，对着双亲道：“爹，娘，这位是白……”

　　“白沁。”白姒从利泽身后探出脑袋，抢过话道：“我叫白沁。”

　　“白沁？”木燚的父亲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泽儿，我记得闻旭上仙似乎有个师妹，也姓白。莫不是——”

　　众人皆惊讶不已，莫不是闻旭上仙的师妹来了？

　　木燚看了一眼白姒后解释道：“我的师叔叫白姒，这位仙友恰好与我师叔同姓罢了。”

　　众人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闻旭上仙的师妹，怎么会来一个小小的名剑大会！”

　　“就是！”

　　“不过这位仙友，仪态不凡，看着姿容绝色，可真美！”

　　听到有人议论自己，白姒又紧张地躲到了木燚身后。

　　木燚有些不悦，对众人拱手：“这位是我利泽的朋友，也是利剑山的客人。此番回来探望父母，希望没有打扰到各位。”

　　“哪里哪里！”

　　众人顿时客套恭维起来。青尘山的面子，谁敢不给？

　　若是白姒这个名字传到青尘山，恐怕师兄又要苦苦相逼，不如暂时借姨母的名字一用，以避锋芒。

　　白姒这样思忖着，对上了利泽的眼睛，利泽微笑，似乎是明白她的用意。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继续回去品剑吧！”

　　利夫人招呼众人往回走。

　　白姒紧紧跟在木燚，现在应该叫利泽的身后，近距离看着他与众人寒暄恭维。

　　众人全然没有注意到，利泽的父亲利锋并未跟随而来，而是蹲在地上，捡起了方才被白乙剑斩落的两片断刃……

　　众人熙熙攘攘，又围到剑台四周。

　　利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站在台上：“各位，方才利剑山新铸的剑，已经战胜了全部仙友手中的神器。虽被我儿斩断，但也算侥幸赢了今日的比剑。”

　　所有的人都想当然地认为是利泽斩断了那利剑。又纷纷恭维起利泽。

　　利泽看了一眼白姒，白姒对着他微微颔首，他便明白了白姒的意思，用难以言喻的表情接受着旁人的吹捧。

　　“等等！”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众人纷纷循着声望去。

　　“利剑山赢了比剑大会，又不是他利泽赢了。你们阿谀奉承利剑山的少主，利剑山，真是世风日下。”

　　一个桀骜不逊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大家纷纷让道，齐刷刷地向这个声音的主人寻去……

　　白姒亦看向声音的主人。

　　说话的是个少年，个儿才窜到别人肩膀，嘴上叼着一棵绿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后背着的剑更是高出他一个头。

　　头发杂乱无章，像枯草一样，身上同脸上都是灰溜溜的。

　　少年将嘴撅的老高，扫视了一眼众人后，鼻孔朝天道：“你们手中的兵器，大多出自利剑山，比来比去，不都是利剑山比利剑山吗？”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能反驳。

　　“利剑山搭上了青尘山，放个屁都是一呼百应，不愧是兵器名家！”

　　少年丝毫不掩饰内心的讽刺。

　　利剑山近几百年来，再也没有出过像样的兵器。就靠每年搞个名剑大会，走走形式，吹吹牛，保着他利剑山的威名。

　　剑都断了，这婆娘还能硬吹，他实在看不下去。

　　“方才比剑，怎么没见你站出来？”

　　见有人质疑，少年不屑一笑，语气轻佻。

　　“就那货色，不配我的宝剑出鞘。”

　　众人哗然，这可是业界标杆——利剑山百年磨一剑的新作，这个少年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利锋夫妇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为博出名，而出口挑衅的狂妄之徒，只是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头。

　　反正剑都断了，他怎么吹牛都行。

　　少年歪嘴一笑，从身后拔出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姒一见，便觉此剑寒气逼人。

　　“好剑。”

　　利泽亦忍不住称赞。

　　宝剑出鞘，少年双手握住，向前轻轻一挥，一道逼人的剑气赫然而生。

　　少年回手，施法御剑，宝剑冲破人群，直直向利泽而去。

　　利泽泰然自若，指尖轻轻施法，任凭那宝剑直指他的眉心。

　　身后白姒袖中的白乙剑已经蠢蠢欲动，白姒好不容易才将它压制下去。

　　白乙剑每回都这样，只要是白姒遇险，或是有它看得上眼的宝剑挑衅。它便会飞身而出。

　　“你，配做我的对手。”

　　少年一口呸掉嘴里的草，一个回身收剑，并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利泽。

　　竟能接住他的剑，看来这个利泽不是个绣花稻草。

　　“他不要命了吗？”

　　“这可是利泽！”

　　“……”

　　白姒只觉好笑，利泽，也就是木燚，虽说最不擅长御剑，控剑，但好歹在师兄闻旭座下修了许多年。

　　修为造诣比之在场任何人，都要高出许多。

　　这个少年目中无人，口出狂言。青尘山外果然多是狂妄自大之徒。

　　利泽微笑，伸手化剑。一柄赤红之剑应运而生。

　　赤红之剑乃是利剑山名器，所用玄铁，由利锋夫妇找寻千年才在一神山寻得。

　　听说就算把赤红之剑扔进火山熔岩里，剑身也不会融化。

　　说起御剑，修金系法术白姒可是个高手，她的兵器白乙剑乃昆仑名器，是昆仑上仙亲手送给她的。

　　在白姒眼中，接下来的比剑，无异于小孩打架。

　　利锋上前，拦住利泽。

　　“今日比剑，乃是利剑山与众仙友切磋琢磨而为。小儿已经拜入青尘山闻旭上仙门下。与你比试，实在名不正言不顺。”

　　众人连连附和。

　　“不错！闻旭上仙的弟子，赢了也没什么稀奇。”

　　“不可不可！”

　　“……”

　　少年不耐烦地道：“那你说怎么办？”

　　利锋突然看向白姒，利泽立马挡在白姒面前：“父亲，不可。”

　　利锋厉声道：“我与白姑娘说话，你不可无礼。”

　　白姒只得从利泽身后出来。

　　待众人清楚地看到白姒的容颜，赞叹声顿时络绎不绝。

　　“真是个绝色美人啊！”

　　“……”

　　少年看到白姒，竟也有了片刻的失神，还红了脸。

　　“白姑娘是利剑山的朋友，可否帮利剑山这个忙？”

　　利锋字字有声，不容白姒拒绝。

　　利泽想出言替白姒拒绝，却被白姒拉住。

　　白姒对着利泽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拦。

　　白乙剑已经技痒难耐，能让它如此悸动，想必对面的少年值得白姒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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