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火》雪千域

10、第 10 章

　　追捕赵仁雄的工作另有人手安排，不需要黄涛这柄宰牛刀了。于是老杜放了他几天假——另外也是真的担心他。黄涛也明白，所以在老杜面前仍然笑的没心没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可是本来应该过得很惬意的假期，不知怎的，竟然让他苦恼不堪了。如果可能，他他他还是亲自带伤去追捕那只狗熊比较好，不用像现在这样......强忍着从身体到心灵的渴望，对着小王盾就是下不了手。
　　再怎么说盾儿也只是个孩子，黄涛郁闷地思考着。自己再怎么欲求不满，也不至于兽性大发对个未成年人施暴啊，这个这个太违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他做人的原则了......更不用说，他还是个警察。
　　可但是但可是......自从光荣挂彩回到家，盾儿就再也不肯一个人睡，非要和他挤一张床并且还要他抱着才睡的安心。他是睡得舒舒服服，可害惨了黄涛，每天晚上拼命压抑着心里的蠢蠢欲动，大睁着眼睛挨到天蒙蒙亮。
　　顶着一对熊猫眼过了四五天，他实在忍无可忍了。黄涛决定，今天就算盾儿会难过也好，都坚决不能再任由他缠着自己睡觉了，否则他不保证能控制得住。要是万一胡作非为伤害了他，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回到卧室，他就看见王盾睁着一双无邪的大眼，以一种极其引人遐思的姿势趴在床上等着他——黄涛内心里开始哀号。这小鬼太具有诱人犯罪的资本了，怎么办，怎么办？
　　王盾显然是刚洗过澡，半湿的黑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淡淡的木叶清香弥散一室，让人不经意沉醉其中。略单薄的身躯半掩在宽松的睡袍下，柔柔的灯光一照，是象牙磁般光润的色泽，好像一碰就会碎似的。看到黄涛进来，少年半撑起身，露出一抹不可方物的笑。仿佛一只绝美却生性凶狠的小兽，只对全心依赖的主人展露出最脆弱的地方。黄涛一阵口干舌燥，顿时忘记了所有本来要劝小盾儿离开的理由。
　　他望着眼前王盾毫不设防的模样，一颗心竟然怦怦跳得厉害，二十七年来还从来不记得自己会有这么样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刻。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怎么用道德和警察的信条来说服自己，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燃烧起来的那种悸动，对这个小他十岁的孩子，对这个从异域闯入的少年，对这个轮回千生万世与他心魂相系的另一个自己。他就是他的理想之光。
　　盾儿你说，我喜欢你，算不算自恋啊？
　　......他恍若梦中地走过去，轻轻地笑着开口，怕吓到他，额头抵着他的，不知不觉间，用的已经是一种将他整个人覆在身下的姿势，虚虚地挨着，亲热而不涉狎昵，气息有些不稳定，摩擦着，氤氲着，渐渐蔓延。
　　涛......王盾不怎么确定的呢喃出一个音节，像是很努力地思考着什么，又像仅仅是发呆。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推开他或者是要逃的意思，半垂着眼帘，翘了一双薄俏的唇，伴着深旋的梨涡，浑然不觉这个样子落在旁人眼里，是一种怎样的引诱。
　　这样的一副相貌，伴随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从没意识到会有这么美呢？黄涛懊恼的想。也许，是自己太平凡，没有那样孤标出尘的灵魂，与未受沾染的心。他却不知道，他的笑容在盾儿眼里，是他短暂生命中遍求不得的温暖，即便今后走遍千山万水，再无从得见。
　　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触碰到那蝶翼般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