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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喝就多喝点 ...

  •   第三章
      阿飘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大菜刀,别说,这个刀还是有点重量的,难为林清和之前要用着这孱弱的身躯拿着铁块一样的刀给这个四肢健全,每天喝的烂醉如泥但还是抠吧的要死的死老头子做饭。
      林晟元喝的晕晕乎乎,看见自己廉价的便宜儿子拿着一块反光板出来了,在酒精的催化之下,整个人就是两眼一片模糊,啥也看不清楚,但那张嘴还是跟着自己向来不受控制的大脑继续喷射:“你他妈干嘛呢,浪费老子那么多钱,饭做好没?”

      见站在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就是一个怒火中烧,怒从心中起,整个脸一下子被憋红了,“妈的,老子在跟你说话呢,听不见是吧?啊!?又想挨揍是吧?”
      一边说着一边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下子站猛了,头都开始眩晕起来,“死小子,看老子今天不教训你,妈的,看老子给你重新打进医院。”
      但是因为酒精的沉醉,人还没站稳又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榻上。

      看见眼前一塌糊涂的烂人,阿飘在心里简直就是要笑出声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不小心淹死在水里都能靠着那张嘴浮起来吧。
      颠了颠手里的刀,一个不小心的甩在了老头子的手指缝里,“啊呀,不好意思,刀没拿稳,刚刚出院身体太虚了,连把刀都拿不稳了,哎呀,真是虚弱呢我”

      手指缝里突然出现一把刀,林晟元才猛地反应过来,刚刚的反光板是什么东西。
      “狗崽子,妈的,*******”
      阿飘皱着脸撇着嘴,听着面前的老头子嘴里喷*,越听越难听,越听越听不下去,从地上把刀重新拔起来。
      又重新狠狠的批在前面喝酒的木桌上,用力之猛,一下子木头上就留下了一条一条清晰到难以忽视的裂缝,“你最好别说话了。”

      本来趁着酒意还想要继续宣泄的林晟元还在粑粑个不停的嘴一瞬间紧闭了,在条件反射之下,他的双腿也夹紧了,整个人的酒也醒了。
      重新拿起刀,用刀背拍了拍林晟元的脸,阿飘拖长了声音说:“啊~原来听得懂人话啊,哪能讲人话吗,需要我帮你摘到一些没用的东西吗?”
      蜷缩在木板桌子旁边的林晟元都不敢喘大气,就怕用力过度,脸就贴上去和刀面say hi了。
      “没有,没有......”

      阿飘俯视着眼前这个还在喘气的男人,真难看啊,就这样的米虫就可以随随便便使唤林清和做牛做马,一个根本不愿意履行法律义务的父亲,就能让林清和的人生直转人下,心甘情愿的付出。
      太难看了啊林清和!
      真是连鬼都要看不下去了啊。

      拿起身边还没喝下的酒瓶子,用刀背撬开瓶盖,递到还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来,不是很爱喝酒吗?”
      “来啊!继续喝啊!这里还有很多呢,慢慢喝。”
      把还躺着的男人扶正坐起来,阿飘也顺势坐下,并且颇为好心的帮面前的男人起酒瓶子,一瓶两瓶肯定不够,喜欢喝那就多喝点啊。

      林晟元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瓶子,才喝下一口,就咳咳咳的吐了出来,明明酒的味道没有变,明明是他平时最喜欢的酒牌子,但为什么就是那么的难以下咽。
      就是眼前的这个臭小子,妈的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敢这么对他的老子,真的是笑死人了,马上,马上他就让这狗崽子见识一下谁才是他老子。
      咽下嘴里难喝的酒,林晟元越喝越上头,不仅满脸红光,两只眼睛里也眼冒凶光。

      坐在正对面的阿飘不可能看不到那锐利到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他只是觉得十分的可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一边喝着我给你开的酒,一边在那想着要给我好看啊!这一副只是暂时给我点面子,等下就要我好看的样子,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真的要被林晟元神奇的脑回路折服,阿飘忍住差点要笑出的声。
      但还是很淡定的继续给他开酒瓶,继续给他倒酒,继续给他满上,“来,多喝点,这可是你最爱喝的酒啊,爱喝就要多喝,要永远记住,这是你最爱的酒,来,继续喝!”

      林晟元拿着又新塞到自己手里的酒瓶,艰难的打了一个酒嗝,不行了,再喜欢也喝不下了,他现在必须马上去卫生间,不然根本就要憋不住了,上面和下面都要憋不住了。
      他动了动手臂,想要把自己支撑起来。
      阿飘看出了他的意图,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把他又摁了下来,“别走啊,让我们继续”

      “不行,不能再喝了......”林晟元推走继续递到面前的酒瓶子。
      阿飘强硬的又递到他的嘴边。
      “妈的,西巴,狗崽子,******”林晟元终于忍不住了,他忍这个一回来脑子就好像搭错了精的蠢货很久了,刚刚自己那副作态,真的是很恶心啊,被一个蠢货威胁,简直就是把他的脸踩在地上。

      想清楚了的林晟元一下子就转变了心态,如果不听话的蠢货要造反,那就按以往那样大一顿就行了,刚刚他真的是给他脸了,让他都忘记谁才是老子了。
      阿飘看着突然奋起反抗,而且要给他一顿好揍的男人,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难道忘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了吗,还是酒精真的容易麻痹人的大脑?让人看不清任何的事态变化,只能冲动的凭着本意行动。

      一脚踹在林晟元的心窝子上,他真的被这个男人整笑了,好一个父亲啊好父亲,一个只会遵循着旧社会本能的社会渣滓,信奉着孩子不能忤逆自己父母的烂人,动不动就对家里人拳脚相加的暴徒。
      有什么资格在他的面前摆出这样的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会顺从的林清和和他软弱的母亲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根本就不会去遵从你恶心的那一套旧社会法则,阿飘我啊,只是个鬼而已,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些恶心的人类渣滓。
      把刀横过来插在倒在地上的林晟元的面前,阿飘恶狠狠地攥着他的衣领子说:“今天,这个酒,你就是不爱喝也得喝,不想喝也得喝,这可是你最爱的酒,老婆倒在面前求救也要慢慢品味的美酒!”

      重新拿起倒在地上撒了半瓶子的酒瓶,“来,别浪费,剩下的慢慢喝”
      猛地灌进嘴里的酒根本没法下咽,一下子全部喷吐出来,搞得地上水洼洼的一片,但塞进他嘴里的瓶子被强硬的力度控制着,这次的力度极大,昏着头的林晟元根本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挥开挡着的手臂,只能一下吞下一下吐,透明没有颜色的酒精淌在他狰狞的脸上,难看又好笑。

      一下子灌入了过多的酒,林晟元感觉自己的肚子肠子好像都被放在炉子上烤,还有一双手在他的肚子里不停的搅动,左一下,右一下,还在顺便帮他打结。
      “疼啊,疼!给我......叫救护车.......”
      林晟元躺在地上打滚,疼的死去活来。
      “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你最爱喝的酒吗,怎么不继续喝了,不要浪费啊。”

      阿飘面无表情的站在这个跟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男人面前,在林清和的记忆中,他永远都是面目狰狞,满嘴脏话,不是暴力就是嫌弃的模样。现在的他就像一条泥鳅一样,在泥地里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扭曲到满脸写满痛苦,这样的人,这样丑陋的存在,可以随随便便做出骗保,做出谩骂,做出压榨的行为,明明都是错的,但满脸的不在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阴暗的贱嗖嗖的数着银行卡上的数字。

      那是用人命堆起来的数字。
      但他满不在乎,甚至在背后耻笑那些用力活着的人。
      阿飘拿起酒,重新起开盖子,一点都不漏的全部倒在面前的米虫身上,“来,多喝点,你最爱喝的酒。”

      “不要啊!不要了!救救我!救救我!”
      “那个女人之前也是这样躺在你的面前求救的吧,你当时在做什么呢?”
      “你起开酒瓶子,倒了一杯你最爱的酒,慢慢品味酒的芬芳美味。”
      “你拦住了在哭闹着要报警的孩子,给了他一顿毒打,让他闭嘴”
      “你把孩子打晕了扔在门外,你眼睁睁看着给你生了孩子的母亲在你面前咽气了,对不对?”

      躺在地上的林晟元根本不能仔细去辨别阿飘说了什么话,但是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他好像马上就要去世了一样,他的嘴里还在嘀咕着:“救救我,救救我......”

      站着的阿飘本来还想冷眼旁观,但是他猛地惊醒,刚刚那些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吗?打了个惊醒的哆嗦,阿飘蹲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轻飘飘的开口:“救你当然可以,我总不会见死不救的,就是那个钱啊,我没钱啊!”
      “叫救护车要钱吧!给你看病要钱吧!照顾你要花钱吧!可是我就是个穷酸学生,哪有钱啊......”
      已经快要痛到昏迷的林晟元只能听见不停在他的耳边环绕的钱啊!要钱!给钱啊!的声音,为了活命,他赶忙说:“有!我有!我有钱!”

      阿飘看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立马就问:“你柜子里左边一叠衣服里第三件衬衫里的存折的密码是多少?”
      “密码是710824,快,快帮我打救护车。”
      这个死老头子,真的是爱自己啊,感动上天,密码竟然是他自己的生日,笑死个人了。

      用手机熟练的拨打了医院的电话,重复了相同的地址,在对面哑然的声音中挂断了电话。拜托,这一次要自杀的人可不是他自己啊,他可从来没想过要自杀的。
      等待救护车来的时间里,也没再去管在地上拼命哀嚎的男人,阿飘重新坐回酒桌前,绕过那些恶心巴拉的残余物,拿了一瓶冰箱里的新酒,起开瓶盖。

      死过一次的身体好像已经不能重新品味酒的味道了,喝下口的酒就跟水一样寡淡无味,阿飘对手里的瓶子摇了摇头。
      我去,不会所有的味道都没法尝出来了吧,那他还要活着干嘛!救命的!
      阿飘赶紧跑到冰箱前,打开冰箱,好家伙里面除了泡菜什么都没有了,空空荡荡的一片。勉为其难,泡菜也不是不行,阿飘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泡菜放进嘴里,用最虔诚地姿态祈祷着,一定要有味道!一定要有味道!

      赞!有味道!
      阿飘想,他又可以好好活下来了。

      -

      就在着短短地时间里,救护车已经来到了门口开始敲门,阿飘跑过去给他们开门,并向那些抬着医疗杠杆的人指了一下倒地的林晟元,并且用悲痛的语气向他们说道:“哎呀,一个没注意他就喝大了,差点就没法挽回了,幸好我刚刚回来看到了,就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前来的医疗人员里也有之前在医院里见过这对父子两的人,对这两个父子的厄运真的是倍感怜惜,一个儿子刚出院,一个爹就要送进去了。
      在那些人离开前,阿飘拦住了关门要走的一个护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从林晟元口袋里掏出来的十几张韩元,一股脑的全递了过去,“这些钱先拿着给他付医药费吧,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他应该有自己的银行卡可以付钱的。”

      拿着手里皱皱巴巴的韩元,看向阿飘的眼神越发的怜爱了,这些钱省了不少时间吧,他也听说过那个大闹医院的无礼父亲了,真的是个恶心的家伙。这个小孩真可怜,明明被他自己的父亲一直虐待,还要拿出省吃俭用的钱,那个父亲真太不是玩意了。
      阿飘目睹着对他怀有怜惜之情的男护士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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