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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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奇了。”阿兰发出没见识的感慨。
“其实每种学习方式都有缺陷，”萨拉老师补充说道，“这种学习芯片只能由小孩子们植入，他们的大脑和精神力处于未成熟状态，可以宽容地接受外来信息流的刺激，但对于大孩子而言这种刺激就会变得鲜明且痛苦起来，所以大概从六年级开始他们的课业才会开始繁忙。”
原来如此，阿兰恍然大悟，他就说不可能有如此完美无缺的事情。所以，学习话题聊不下去，他该聊些什么……
就在阿兰为交际发愁的时候，上将那边正接受研究所的“拷问”。
[您应该知道用人体做生物研究是犯法的吧？]
上将第三次回复：[当然，我完整学习过联邦的法律。]
[血样的主体真的安然无恙？]
上将第三次回复：[我保证，他活蹦乱跳！]
[那么问题就超出我们的预期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进行二次检测，如果结论和第一次的没有差别，调查组将会前去亲自查看，您同意这个方案吗？]
上将思考了一会儿，选择同意这个方案。
结束和研究所工作人员的通讯之后，他回想刚才对方说的检测结果，同样满头雾水。血样的检测结果表明细胞正在经历远超正常速度的分化、生长和衰老，而且是十分不稳定的可逆性分化，循环往复。这种现象一般发生在目前医疗技术无法医治的疾病中，以及被人为干涉的生物实验当中。
Nsxl-7是一种含有同源异形框的转录抑制蛋白，在某些动物的细胞逆分化过程中起重要作用，在实验中，外源性的nsxl-7会致使肌分化蛋白水平降低，可形成一组增值能力极强的单核细胞，这些单核细胞又可再分化为能表达诸如软骨、膜、鳞片等标志物的多种细胞类型。在研究人员的预想中，理想情况下哺乳动物可以在多方面因素的作用下，通过这种转录抑制蛋白进行细胞逆分化，改变已经定型的基因表达。
这些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给出的猜想，除此之外没有办法解释那份血液样本中过于异常的分化速度，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Nsxl-7的留存痕迹，所以一切只是猜想，他们需要见到本人之后进行更细致的检测。
上将看完检测报告之后心情很糟糕，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他本以为阿兰就是得了某种怪病，但现在竟然和生物实验扯上了关系，这可就棘手了。
联系到少年未知的迷离身世，诡异的病情，与常人迥异的样貌……帕克斯上将已经对研究所的猜想信了大半。而这不仅没能使他产生解开迷惑的满足和快乐，反而使他心中升起更大的忧愁。
回到室内，上将看见杰瑞已经恢复健康，此时正在兴高采烈地和萨拉老师说话，而阿兰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他和老师讲话，像一株端庄的开着花的小树。
“亚克，你终于回来了！”看见上将出现在门口，这棵树瞬间枝叶哗啦啦作响，粉白色的花朵扑簌簌地摇晃。
帕克斯上将快步走过去，知道他不习惯和别人呆在一起，于是和杰瑞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萨拉老师告别之后，就带他离开了房间。出去之后阿兰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上将看他紧张成这样，就提议一起去玩雪橇。
正好司机先生的麋鹿雪橇还停放在雪地上，那两只鹿正在啃食着积雪底下的草根，反倒对小朋友投喂的食物爱答不理。
阿兰站在一旁，看着麋鹿身上深棕色的粗硬的毛发，似乎有点想摸，但又不太敢。上将看出来他的意图，直接拿起他的手放在麋鹿的头上，那两只比繁盛的树枝还要粗壮的鹿角中间的头部，“不用害怕，这个品种的脾气很温顺，骑在它身上它都不会生气。”
阿兰小心地摸了两下，像怕把它摸碎似的，摸了两下就不敢碰了，而后发表抚摸后感言：“不好摸，扎手。”
麋鹿用硕大的眼睛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啃草。
“它是不是……”阿兰问上将，“听懂我说的话了？”
“对，我才它刚才应该想说‘我好不好摸关你什么事’。”上将玩笑地回答。
阿兰有些心虚，后退半步朝麋鹿大哥说了声对不起。上将被他的举动逗得笑出声，连说了好几句“你怎么这么可爱”。
上将和司机先生说了借麋鹿和雪橇的事，对方却并没有出于他的身份就一口答应，而是询问了好几遍雪橇的驾驶技巧、麋鹿的安抚技巧等专业知识，确定上将不是门外汉才把雪橇交给他。询问的过程十分细致，和他满脸胡子彪悍的模样毫不相符。
借到雪橇之后，上将让阿兰坐上去，他在前面驾驶。雪橇沿着道路往下行驶，冷冽的空气从他们的脸上、身上刮过，很快把他们的脸颊变得通红，但却阻挡不住内心的畅快。他们穿过树林，穿过旷野，穿过寒风，伴随着风的呼啸和他们的笑声。
上将唱了一首关于雪的歌谣，阿兰就在后面打着节拍，虽然他听不懂，但他很会捧场，他的赞美和鼓励使上将感觉自己比联邦最受欢迎的歌星还要更加厉害。
他们唱着歌，拍着手，一路欢声地来到山脚，地势变得平缓，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一条小道，四下无人，上将指挥着麋鹿放开四蹄尽情地奔跑，于是他们又追上了风的速度。
“这里是哪儿，亚克，你知道吗？”阿兰有些不放心地问，他担心他们两个会迷路。没有尼克管家在这里，他们要是迷路了可无人指引，到时候要是需要找人问路，那么第二天上将在小镇迷路的消息恐怕会成为道森女士新的谈资。
不过还好，上将确实知道这是哪里。“这里是孩子们的学校附近，”他回答说，“虽然我平时确实很少来这里，但大致的方向我还是了解的。”
这样就好，阿兰放心了。他总是想得很多很细致，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与他的谨慎相比，上将的行事风格显得有些潦草和冲动，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差异，反倒让他们两个很合得来。
“你看前面那户人家，”阿兰伸手指着前方，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你看那户人家和我们家一样紧闭着门窗。”这在小镇上可是一件怪事，难道除了他们之外镇上还有其他的怪人？
上将随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目光所及的是一座破旧落灰的、颜色压抑的房子，院子里没有什么色彩缤纷的花朵，花坛之中空空荡荡的，就连草坪好像也无人修剪，角落里的野草长得比人都要高了。
不过院子里有一架小秋千，虽然已经锈迹斑驳，但是它依旧可以使用，因为上面坐了一个和杰瑞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呆滞地晃来晃去。
“那好像是博士的家，我想想，没错，就是他家。”上将回想了一会儿，“我们家好歹有个机器人管家，他们家什么机器都没有，原始得不能更原始了。”
“怪不得草长得那么深。”阿兰看到那个眼神木木的小男孩，犹豫地问：“那个小孩是谁啊，今天为什么没有和孩子们一起去参加滑雪比赛？”
“他是博士的孩子，因为这里，”上将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在小时候因为生病出了点问题，所以失去了正常人的神志。他不能和孩子们一起上学，也不能一起参加那些课外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像这样出来坐秋千的时候都很少见。”
“很严重的病吗，就连现在的医疗技术也无法医治吗？”阿兰有些疑惑。
“当然了，无论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就算医生们克服了千百年之前各种各样的绝症，但依旧会有新的各种各样的绝症出现。很难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人体就和宇宙一样，总是有探索不尽的奥秘。”
阿兰只能接受这个解释。只是觉得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别的小孩子都在欢快地玩着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娱乐活动，这个孩子只能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没有玩伴，没有零食，实在太可怜了。
当他们的雪橇滑行过院子，爬满无人修剪的藤蔓的栅栏，和那个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小男孩，也随之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在视野完全消失的前一秒，阿兰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看见一个形象和电影中所描绘的科学怪人一般无二的、满头白发胡子也白了的，身上的衣服颠三倒四，虽然说不上肮脏，但也实在不能称之为干净的男人从房间中走出来，把小男孩抱了进去。
“亚克，你刚才说的博士是叫克罗恩博士吗？”阿兰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并且向上将询问。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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