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天呐，阿兰惊慌地捂住嘴巴，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
“您到底买了什么东西，难道不可以退货吗？您可真是，怎么能这样超前消费，这实在是……”望着帕克斯上将郁闷的面容，他终究没说出更多指责的话语。
“算啦，亚克，其实也没关系，谁还没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呢，我相信您花出那些钱时一定是非常想要某样东西，只要实现了愿望，现在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您知道我的手艺很好，或许过几天您就可以喝上我自己酿造的果酒——不用花钱。”
阿兰靠在沙发的扶手边，温柔地抚摸着上将的头发，把这些乱糟糟的鬈发恢复温顺服帖的模样。
“阿兰，你简直是我的天使！”上将感动地抱住他，亲吻他的脸颊。“没有人比你更会体贴我了，我简直想象不到没有你我会多么痛苦！”
尼克管家闭上嘴巴，因为他知道这个可恶的家伙彻底没救了。为什么会被列入失信名单？因为上将欠了一笔账单。这笔账单用于购买什么东西？用于给这位黑发少年购买昂贵的衣物和饰品。
是的，上将之所以超前消费，就是为了那些美丽而脆弱的衣服、不堪一击的珠宝，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而现在，他还要把这些花费的享受人亲热地抱在怀里，亲热地做吻面礼，将那笔账单完全抛之脑后了。
尼克管家不想参与人类的奇怪行为，只是联系账单的债权人希望对方宽限两天，暂时别让联邦上将陷入信誉危机。
而此时帕克斯上将还在和阿兰解释前因后果：“按照我的预想，财政部应该在这个月初就打给我一笔款项，作为我预支的后面几个月的工资和津贴，然而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直到今天那笔钱还没增添在我的账户上。我尝试和我的死对头借钱，”
“嗯？”阿兰露出迷茫的表情，“和您的死对头借钱？”
上将点头，“对，就是那位乔纳·贝莱斯先生，我们的关系很难形容，虽然他经常打击我的发言，我也经常抨击他的愚蠢，但他确实是最可能借给我钱的人，因为他从前很富有。”
“从前？”
“对，”上将遗憾地说，“但是他前段时间在中央星的第一行政区买了一套房产，套牢了他所有钱财，他未来要为总统府工作一辈子才能还清所有房产贷款。可怜的乔纳！”
“哦，那可真是太糟糕了。”阿兰也十分遗憾。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置办房产都是一项艰难的事业。
“所以，”上将进行反思总结，“正是因为财政部的失误和愚蠢的乔纳该死的买房决策，我才会陷入如今的窘境。哦，我胡乱花钱可能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我相信这一点应该成为主要原因。”尼克告诉他，“上将先生，海琳娜·博蒙特女士的工作室回执说，鉴于您对联邦做出的英勇贡献，她决定对您网开一面。”
“她要将这笔账单一笔勾销？！”
“不，她决定再给您一周的筹款时间。”
“感谢她。”上将对着空中举杯，虽然里面装的是咖啡。
尽职尽责的机器人管家继续说明：“我已经将您的十七个购买酒水的订单全部取消，酒柜中存放的两百种珍稀藏酒挂售在流通网站，有一位第三行政区的布莱克先生联系购买，请问您要出售吗？”
“这么多！”阿兰被这些数字吓了一跳。
帕克斯上将再次陷入忧郁，“这可是我为联邦军队服务至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珍藏……但是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尼克，联系那位布莱克先生吧！”
尼克向他颔首，“这是正确的选择。”
上将还在为痛失爱酒沉重叹息，阿兰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温柔地劝慰道：“亚克，不要这么沮丧，或许你可以从这次事件中学到什么，比如合理地分配资金去向，或者适当尝试一些理财产品之类的。”
不要一发工资就全都花光啦！
尼克同样有此建议，“上将，您在理财方面确实需要多花费一些心思，在今年之前的年份中，您总消费的百分之六十三花费在购买和保养机甲上面，另外百分之三十七用于饮酒，很显然这是十分不健康的消费习惯。”
今年的不同之处在于见到了一名黑发少年，于是百分之六十三中的百分之二十被挪用出来当作少年的生活费用，如今另外百分之三十七也要全部作此用途了。
上将略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
阿兰安慰地抚摸着他，将话题引开：“让我们来吃早餐吧，还有十几瓶果酱等着我们解决呢！”
“你说得对，”帕克斯上将用充满哲理的腔调说道，“挫折只是暂时的，只要下个月发了工资，我的资金状况就能重回健康！我要向前看！”
“您就是看得太超前了。”机器人管家的讽刺无比辛辣。
阿兰忍住笑，用手势示意自己去拿早点，而后便离开了客厅。直到走到厨房他才发出笑声，引得猎犬巴里投以疑惑的目光——难道你不知道上将五感敏锐吗，真是多此一举。
客厅内的的上将听到那阵努力压抑的清脆的笑声，仿佛风铃草的欢声一样，让他感到脸红的同时又不由得心生喜爱。
“多么动听的声音啊，如果把他的笑声作一首歌，我的旅途一定不会显得寂寞。”
“您要离开？”
“是的，”上将没有否认，“我要去找财政部那群家伙要个说法，同时向上司证明我至今没有销假不是在逃避工作，而是因为我的伤还没好透呢。”
他点点自己的脑袋，“有时还是会很疼，一点都不亚于当时被袭击时的痛苦。”
“需要我陪同前去吗？”
“不，不用。”帕克斯上将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要留在这里照看阿兰，我怕有人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他。他那么善良又软弱，又不通世事，怕是一个三岁小孩子都把他戏弄得团团转。”
尼克接收他的指令。
早餐期间，上将说了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阿兰听到之后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惊慌失措，确认好几次他绝不是不回来了，才勉强安定住心神。
上将向他解释了要乘坐哪一个跃迁航次，何时到达中央星，顺利的话，按照中央星的计时标准半个月后就能返程。因为科沃尔特农业星较为偏远，所以每个月只有两趟航次。
至于不顺利的话会如何，上将也很诚实地说了。他说话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假如不顺利，就只能等他下次休假再回科沃尔特，期间要等待的时间就比较难以估量了。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阿兰听到后低落了很久，却还是强颜欢笑地说：“那我要从您离开的时候就开始祈祷，希望您的上司是个好说话的人。”
万幸上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阿尔伯特元帅确实并不是难说话的人，而且现在并无战事，他极大概率会准许我的请求。”
这个消息让阿兰极大地松了一口气，上将甚至把他的脸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从苍白变回刚才发笑时的红润也只在一瞬间。
多么可爱的少年啊，上将又感到心脏在抽搐，很早之前就有科学家证明这是一种被过于强烈的多巴胺刺激到大脑神经而产生的兴奋，他知道，但是他无法控制。当然，也根本没想过要控制。
这次的行程很紧张，半个月一趟的航次错过今天就没有了，于是用过早餐之后帕克斯上将就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酒还有什么值得带的？没有。但是他现在连酒也都没了，所以几乎两手空空地上路。
一辆预约好的飞行器降落在庄园门口，上将上去之前，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又开始面色苍白的阿兰，有力的臂膀将少年整个人都扣在胸膛上，“不用害怕，我很快就会回来。”
少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好，我等您回来。”
上将吻了吻他的脸颊，转身登上了飞行器。他的位置快速腾空，从半空中的视角，遥遥望见阿兰扔了什么东西。在视野消失的前一秒，他匆匆一瞥，发现是一只鞋子。
上将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几天之前，他曾和阿兰一起读书，在一本流传久远的名著中了解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有扔鞋子为挚爱的友人送行、祈祷对方旅途平安的习俗。
他打开终端，向阿兰的终端发过去一句话。
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飞行器以肉眼不可观察的速度驶离，到达跃迁站点，登机等待出发。在进入封闭舱之前，帕克斯上将又看了一眼终端上那张灿烂的笑脸，他吻一下冰冷的屏幕，安心地闭上双眼。
本次旅途长达十个科沃尔特日，但对于中央时间来说，不过是一天而已。当帕克斯再次睁开眼，已经身处中央星第一行政区的太空港，他此行的目的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