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产》吉米

4、拍卖会

　　弗兰克晚上回到了家，他的妻子帮他脱下外套理了理放到佣人手里，弗兰克回来时的脸一直是紧绷着眉毛紧琐，对她说，"雷伊呢？
　　"儿子在楼上，我喊他过来。"
　　弗兰克一听神情更恼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球肯定又在房间里打游戏。
　　″让他去我书房。″甩下一句就上楼了。
　　啪啪啪
　　啪啪啪，儿子？
　　啪啪啪啪。儿子？
　　她又敲了了几下，雷伊这才听见摘下耳机不耐烦地开门，"干嘛？"
　　"你父亲回来了。″
　　"父亲？"雷伊扔掉耳机游戏也不玩了冲忙得问。
　　″他在哪？"
　　″让你去一趟书房，你父亲很生气小心点说话。″
　　"知道了。"
　　雷伊走进书房，弗兰克正打着电话，语气说不出的急燥。
　　等他打玩，雷伊快无聊死了一挂电话就跟弗兰克讲昨天帕维尔弄他的事，一幅要打得帕维尔满地找牙的模样。
　　"你疯了吗去惹帕维尔，你该庆幸他没有弄死你，他没弄死你我要先打死你，啧…这混蛋要尽早除掉他，弗兰克抬手用力扇了雷伊一巴掌，巴掌很重扇得他连连后退几步怒斥道，"下次再遇到他是真的要弄死你。

　　″滚出去。"
　　弗兰克见雷伊没动还一幅死服不认的模样，抬手又想打他。

　　雷伊见他父亲快要抬起的手麻溜的滚蛋，弗兰克拿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几十秒才接通，″喂，你说的合作我会考虑一下，嗯……好，你约一下时间，可以…

　　雷伊这也显然是不服气，他抚摸着自己的左脸，″妈，帮我拿冰敷一下。″
　　"你爸打你了，怎么肿这么大，你爸也真是。″
　　″发生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雷伊啪一声愤怒甩上门，他还不知道他要为下一次挨打做好准备。

　　琉璃碎珠光灯悬吊在礼堂中央，复古色背景墙上巨大的古董钟滴答滴答转动，四周浓厚来自金钱的华丽，服周到快捷的倒酒服务，宾客谈笑风声喧哗整个拍卖会现场。
　　罗列拍卖主为主办方做慈善机构，邀请各个大佬层次的人群特别参加本次拍卖会。
　　"女士您的酒快没了，我给您倒上。"
　　"谢谢。"罗拉随意看了眼面前的服侍，优雅道谢"麻烦了″转头跟旁边贵妇交流。
　　"不麻烦。"倒完酒后服侍识趣的为下一位服务。
　　罗拉做为受邀参加拍卖会的行程，所以提前到场帕维尔早一个月前就也收到请贴，罗拉为西利普后娶生的卡斯特又是继子，早就听说俩人不和难免不成为人们口中的话题，听到这俩人碰到一起可有事看了。
　　罗拉到不觉得有什么，那些闲言碎语她装做听不见，三两句话就跟贵妇团打成一片能说会道，虽说她不是贵族小姐出生兴许是财气养人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比大多数贵妇还要好，当然也有看不惯她的。

　　"嗨，罗拉夫人很高兴见到你。″她还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特地摘下手套握手言欢，精到恰当的微笑宛如老友相会。
　　罗拉当然知道她，半路跳出的小丑三番四次来找茬愚蠢傻白甜大小姐——凯美瑞，罗拉她表示不屑我们近一步说话旁边的贵妇识趣离开临走前瞟了眼凯美瑞，有些心痛这小傻子上赶着给人吃呢。
　　罗拉:我本来应该说幸会的，那才是见鬼了，听着～我实在不想和你费话，我的时间就是金钱你来找我无非能有什么事，哦对了，收回你的手。
　　凯美瑞:呵，是吗？她收回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
　　罗拉:因为我还要准备一下拍卖会的行程，根本不关注你是哪来的无知小公主，你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凯美瑞:你……
　　罗拉:你什么你，别做出这死样子亲爱的如果你把你哪套楚楚可怜用在别处肯定大受欢迎，我没有时间陪你玩。
　　凯美瑞:……

　　罗拉直接食指抵在凯美瑞嘴上，手动静音转身就走。
　　留下凯美瑞一个人等她反应过来后罗拉已经走远了，凯美瑞气的牙痒痒跳脚赌气踹地板。
　　罗拉在离开后对于凯美瑞三番四次出现在面前一事开始深思熟虑，找个时间好好查查。
　　卡斯特这边兴许是参加工作了原因退去了开始的青涩也能从容不迫交流。这让大家对卡斯特印象改变是可以值的一交，豪门是非多像后娶继子这样的虽不很常见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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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区独幢别墅，一间紧密关锁的房间里物品粉个稀碎混乱不堪七零八落，帕维尔就这么亳无形象颓坐在地上。

　　失眠的恶性循环给帕维尔扰着心意烦乱，辗转反侧，衾被难眠。半夜里失了心智般疯狂地砸完了所有东西。
　　窗后、墙壁、花瓶……黑暗中的一团黑影无时无刻潜藏在罅隙里，似乎只要帕维尔他一转身那团黑影又转移到别处。
　　镜子里的帕维尔有些狼狈眼晴出现血丝狠厉地死盯镜子，果不其然随后一团朦胧的黑影就出现在镜子上方。
　　帕维尔一个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哦不，镜子里还有一个家伙。

　　黑影:我们是一体的即使你砸完所有东西看不惯我也依旧摆脱不了我，所以别白费力气了。
　　帕维尔:你也就每当这个时候能出来，在这无能为力的空间，真他妈是个可悲的家伙。
　　黑影:……
　　帕维尔:我鄙视你，请你不要责怪我。(坏笑)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一拳朝黑影砸去，划着优美的裂痕轨迹砸在镜子上，镜面粉碎，镜中的帕维尔也跟着粉碎。镜片割弄了帕维尔的手，鲜红的血液从手指缝流出，疼痛感袭来帕维尔像是没知觉麻木地任由它一滴滴坠落在地板上。
　　镜子的碎裂程度太大难以修复，可依旧抵挡不了镜子里精致皮囊，是来自造物主的偏爱，手连带着血液划过镜面，倒映一抹疏影心里仿佛漏了一拍，月抹洗净胭脂伫勾人心窍冰晶的双眸洁白的肌肤，圣光笼罩的精致破碎感。
　　血液也经过一夜结痂凝结淌了一地，帕维尔对生和生持无所谓他有时会想着如何了结自己，让"死亡″终止于哀竭贯彻全身，血液流出来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的。

　　他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从小他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在并没有人情的家里是度过无趣的四年，直到五岁时他亲眼看见母亲死在他面前躺在血泊中，这是他第一次体会死亡的意义。
　　后来西利普再娶——罗拉，这个女人看不惯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从五岁之后开始勾心斗角的生活至于罗拉生的儿子他从来不当回事，就连罗拉本人也不怎么管卡斯特。
　　再后来西利普不知道从哪搞来个养子比他大二岁的"哥哥″还是个中国人大家都相当歧视，他的成绩让他在莫尔克里家族得到了生存，帕维尔跟他没什么交集，第一次见面是个意外，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养子帕维尔起了挑逗的心思，小孩子见到新玩具一样玩完了就丢。
　　多维第一见帕维尔是因为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听到有动静前去查看，异国他乡总有点不习惯，还在中国时西利普钱包丢了，连带现金、手机、护照重要东西全在里面，多维找到西利普跟他说捡到了你的钱包然后再等你来取。
　　事实是从西利普擦肩而过时偷来的，看到护照上人的身份多维暗沉片刻打道反回，正如看到的多维被带到俄罗斯。
　　1月6日是圣诞前夜多维做为一个才来俄罗斯的中国人是不知道的，况且在中国时他也很少过节，这日子对多维来说不重要，对于帕维尔来讲今年的圣诞节是个特殊的日子。
　　过的还算愉快俩人志同道合，从交谈中彼此都明白这是遇到同类了，教堂里帕维尔在祈祷并没注意多为这边的动作，多维仔细端详面前的小少爷，被神眷顾的容颜，晶透洁白的肌肤，细长的睫毛……
　　帕维尔回眸看向他时，蓝冰晶的眼睛无任何杂碎，多维心里出现波动的涟漪仿佛漏了一拍久久才回过神，多维可能病了。
　　帕维尔没有共情能力，做任何事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是生活中突然出现个不可控因素还是在自己的领土上这是不容允许的，王不见王狮子对自己地盘的占有欲如果遭受外来者的袭击，只能来一场撕斗让它明白谁才是"王″。

　　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帕维尔尝试开发身体的极限快接近死时又回来，只能给他带来一时的快感，有了多维的出现这激起帕维尔的胜负欲让他找到了乐趣。
　　房间是一片寂静没了黑影，沉默蕴蓄着言语帕维尔酱酱酿酿走到桌边的柜子翻开里面的瓶瓶罐罐，倒了几粒药片吞下，药瓶被他弄得药片乱散落了一地。
　　帕维尔就这么躺在一地鸡毛中，时间的痕迹不停在细胞更迭，他把脸掩藏在臂间静静等待时间逝去直至天明。
　　清晨第一束光照起来，太阳升起时那黑暗便消失了，帕维尔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房门"咔嚓"一下打开，脸色憔悴看向在外等候多时的彼得，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

　　"少爷早餐已准备好，您下去吃便行这里我来收拾。"
　　帕维尔根本没听完管家说了什么，就从管家身边穿过去，对于帕维尔的风格老管家见怪不怪，从帕维尔很小开始都是由他照顾帕维尔的衣食起居，少爷的作风他很了解每过一段时间房间都会是不堪的样子。

　　到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去了浴室洗澡，直到听不见里面哗哗而止，身上单披件浴袍开始享用早餐，吃了七八分饱的帕维尔再次回到房间后里面焕然一新被收拾的十分整洁，各样的物品商件按原来的摆法放了回去。
　　彼得为他处理好手伤小问题抹点药就行，衣帽间里彼得己经为帕维尔挑选参加拍卖会的礼服，黑色西装淡蓝色领衬出他挺拔身躯，浑身散发出高贵高傲的气息，即潇洒又富有美感。帕维尔从一盘袖扣里挑出心仪系上对着镜子左右查看。
　　这次的合作伙伴是个喜爱甚至癫狂收藏刀具家，对于收藏家而言这并不单单是喜爱，更热衷于对热爱事业的一种成就感，这把长刀的来厉不简单很难得，所即对症下药就即可。

　　站在一边的彼得见领带有些歪了上前去整理，"好了，帕维尔少爷。″
　　帕维尔:这次去拍卖会，我会拍下那把长刀。
　　彼得:应该很简单吧。
　　帕维尔:是的，完全没有难度，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彼得:嗯，祝您好运。

　　帕维尔从接送车下来红毯迎宾，再他下来之后一辆车是多维的，身穿银灰色西装，一只长腿先行迈出再到全身194厘米的大高个，金丝眼镜下表情漠然眼神又轻又薄，一副凌驾云之上的模样。
　　多维虽比帕维尔后来也丝毫没有被比下去，俩人目光交会对视一秒，多维移开了目光朝其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