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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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只模样怪了吧唧的比目鱼形状咒灵，黑猫就一阵恶寒。
此时，听到两人讨论起怎么找它，黑猫短暂思索后，决定带路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尽快处理掉这只二级咒灵。
二级咒灵是危险的致命存在，万一附近的未来铲屎官们都因此死翘翘了，以后谁来给他投喂？
他真的不想沦落到翻垃圾桶吃垃圾的悲惨境地啊！！
或者，万一出了什么灵异事故，人们把罪名安在他头上……虽然黑猫在日本是福运的象征，但好运霉运都是人们嘴上可以更改的。
若他成为不详的征兆，往后日子就会很难过了。
而他暂时不想被驱逐。
被驱逐，意味着搬家。搬家，意味着进入其他流浪猫或流浪狗的地盘、面对可能会有的地盘争夺战以及卖萌求投喂争夺战。
他现在所待的地方正巧没有别的猫猫狗狗占据，很安全，很清净。每天都可以眯着眼睛晒太阳，身体翻转两面来回烘烤直至暖和蓬松，生活平静又幸福。
——自从变成猫后，他的一些思维和习惯也不知不觉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所以，绝对不能让那只坏蛋比目鱼扰了自己地盘的清净！
内心打定主意，黑猫便计划着领路。只是当他抬头时，发现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走出一大段距离了。
……等等等等哥们等一下！
他匆匆伸展四肢跑起来，以猫的速度追逐少年。经过几天的适应，他已经差不多能够驾驭四肢着地的躯壳了。
“那小煤球怎么还跟着我们？”六眼神子五条悟拥有无死角的视野，即便不回头，也能知道后面跟过来的黑猫。
他手中晃悠着空汽水罐，自问自答：“看来都怪你啊杰，肯定是你刚才‘咪咪’、‘咪咪’的，让那小煤球误会成同类求偶了——要知道，现在可是春季，而且你也是油光水滑的黑~~”
夏油杰：“……”
夏油杰呵呵一笑，淡定回应：“说不定是你的问题、悟。一定是你总是说他像煤球，才让猫记恨上了，现在追上来找你算账。猫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就来嘛。”五条悟毫不在意地停下脚步，神色甚至有点兴致勃勃，“我等它！我倒要看看它能做什么。”
夏油杰见身边人停下，也不得不停下。他算是发现了，悟这就是单纯觉得任务之外的任何事情都好玩，连只猫都能变得有趣起来。
“……”夏油杰低叹一口气，“悟，别欺负小动物。”
“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五条悟将手中的空易拉罐精准投掷到不远处的垃圾箱，“杰你不会在动物身上也要发表所谓的正论了吧？”
夏油杰皱了皱眉，最终没接话。
黑猫飞奔追上来，他看见前面两人停住脚步，内心一喜，轻松地跑到两人跟前。
好、追上了！
接下来就是来句“客官这边走”然后成为带路党直捣怪物的老巢……额，好吧，这好像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此时回过神来，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一只只会喵喵喵叫的猫。
求助，不会说人话怎么办？
为什么猫咪不能成精！
他扬起猫脸，和五条悟与夏油杰大眼瞪小眼。
空气安静三秒钟、五秒钟、十秒钟。
五条悟睥睨着一动不动的黑猫，烈阳当头，他失了耐性。高高在上的少年神情傲慢随性，尾音拖长了：“搞什么——原来只是来欣赏我的帅脸的？算了、没意思。走吧，杰。”
“喵！”黑猫二话不说连忙扑过去，他非常聪明地选择把住更有耐心的夏油杰而不是五条悟的裤腿。
夏油杰是个好人，他没有闪避也没有踢开黑猫，而是弯下腰，准备用手将他拎起挪开，温和解释道：“抱歉了，小猫。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忙，不能陪你玩。”
……这样完全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传达自己的想法！！黑猫快速转动脑筋。
他视线掠过四周，瞥见旁边店铺在外支起鲜鱼特价的广告板，眼前一亮，迅速跳过去。
黑猫两腿直立起来，努力用爪子拍着上面画的一条鱼，喵喵叫起来。
鱼！就是这个！扁扁发电鱼！我要带你们去找扁扁鱼模样的咒灵！
见到眼前一幕，原本被太阳晒得没耐心的五条悟现在又多了点兴致，他拿出手机拍照：“这只猫竟然会两腿站立，不错不错啊～拍下来之后发给硝子看看。”
夏油杰倒是认认真真观察了一会，半晌后，他得出结论：“少见的格外聪明的小猫。它应该是在表达——它饿了，求投喂。”
黑猫：……完全不是啊啊啊！！
他继续拍广告板的鱼，接着抬爪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示意，僵硬倒地做出死翘翘的动作。然后爬起来，昂头指向另一侧的远方。
一系列动作连贯地像是电影合成特效动作片，简直花光了他曾为人的毕生演技。
鱼、死亡、远处——拼起来便是[有和鱼一样的会带来死亡的东西在远处]。
这么一连串动作，应该可以差不多解释清楚了吧？黑猫重新坐下，扬起猫脸，眼神充满期待。
五条悟的确及时回应了，他表情夸张：“哇，这猫怎么突然犯病抽搐了？难道是广告板上的染料有毒？”
黑猫：“……”他如此精彩绝伦的形象表演怎么就理解成犯病抽搐了啊！！
他第一次感受到猫和人类无法交流的痛苦，此时此刻，不用表演也能表现出心如死灰的死翘翘样子了。
夏油杰扫了黑猫几眼，踏进旁边的店铺，等他出来后，手里多了一袋和门口广告板上一模一样的小鱼干。
夏油杰在黑猫面前蹲下，将袋子拆开，递出小鱼干：“饿了吗？”
鱼干香喷喷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酸辣口味美味无比，馋得黑猫差点留下口水。
但他克制住了，知道自己不能吃。如果真的咬下去，就做实了刚才的举动只是为了求投喂。
黑猫屏住呼吸，别开脸，咬住夏油杰的袖口，轻轻扯了扯。它的尾巴也横着折向另一侧，像个小破折号。
走。我不是饿了。黑猫用行动传达想法。我是想和你说要跟我走。
夏油杰感触着袖口的拉扯，他安安静静看了尾巴折成破折号的黑猫片刻，然后问：“你是想让我们跟你走吗？你想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喵——！！”黑猫简直要感动到热泪盈眶了。终于有人看明白了！
夏油杰你不是夏油杰，你简直是爱因斯坦再世、动物语言大师啊！
夏油杰思考半秒，点点头：“好吧。”他站起身。
五条悟眉梢高高扬起：“真的假的，杰。你要跟着只猫——还是这么黑的小猫走？”
“这只猫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猫，似乎能理解一部分人话，非常聪明。所以刚才几番动作，应该是有什么事，我认为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夏油杰思考着回答，而后瞥了眼自家好友，“话说回来，刚刚是谁一直幼稚的在和猫吵架？”
五条悟哼哼一声，两手搭在脑后：“刚才又是谁一直在着急，催促着说要尽早完成任务？”
“不冲突。只要不是和你说的那样去什么甜品店享受，我们走在街道上的哪里都是在探寻残秽踪迹。”夏油杰道，“而且这只猫刚才一直在指广告板上的鱼……也许，和我们要找的那只二级咒灵有点关联。”
“猫可看不见咒灵。”
“谁知道猫的世界是怎样的？”夏油杰眉眼稍弯，“总之，去看看吧。”
听到这里，黑猫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往前迈出几步，做出带路的动作。
夏油杰手中拎着小鱼干，在五条悟面前晃了晃：“你吃不吃？”
“不吃——话说你这是之前给那小煤球买的吧！我和猫能一样吗？？”
“猫和人都能吃。”夏油杰微笑收回，捏在手里，“好吧。等这只猫带完路，我把这袋鱼干留给它。”
“那我吃~才不留给邪恶煤球精——啊、杰你快看，它又回头瞪我！”
“……悟，求你了，能别和猫吵架吗。”
穿过街道，绕过大树，顺着开裂的砖石走就能看到那面陈年的旧墙。这里是条狭窄的巷子，终日不见阳光，墙角布满湿哒哒潮乎乎的青苔。
黑猫领路到巷口。
上次他见到那只比目鱼形状的咒灵，就是在巷口最外侧的墙壁贴着。但现在，那只咒灵不在这里。
他嗅了嗅空气，隐约能闻到一点点咸湿和腐烂交织的气息，和当初遇到那只咒灵时一样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微妙的寒意。
这种寒意和树梢碰到的低级诅咒蝇头不同。如果说蝇头是那种刚吃完冰淇淋呼出一口气的凉，那么比目鱼咒灵带给他的就是冬日暴雪的寒。
……这种感觉就是二级咒灵啊。
黑猫知道自己与其他猫不同。他能看见咒灵，嗅到踪迹，现在依据寒意，也能判断它们的等级。
他嗅着咸湿腐烂的一缕气息，心中明晓那只比目鱼咒灵还在这里。于是他顺着踪迹，往巷子深处迈步走去。
背后的夏油杰此刻神色严肃起来，他早已感知到这里的诅咒气息和残秽踪迹，随时准备好释放咒灵。
“好偏僻的巷子，小煤球不会是要带我们去秘密基地吧？”五条悟语气依旧悠哉，双手却从衣兜中抽出，“不错哦，寻宝大行动。”
五条悟：“哈，是会挖出什么诅咒师、还是一些藏在犄角旮旯里阴暗爬行的咒灵呢——”
话音落下的刹那，空气骤然席卷、两侧旧墙轰然炸开！砖石瓦砾噼里啪啦凌乱四散，冲击波浪潮般拍打荡漾！
黑猫感触到地面的震颤，抬眼看见那只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比目鱼，竟然转瞬间充气般膨胀到将狭窄巷子直接挤爆！它身上脓包般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还在不停扩大。
——这就是二级咒灵！！
近距离直面眼前一幕，黑猫身躯僵硬无比，汹涌的凉意几乎要淹没它。这是他自穿越而来，第一次感触到咒灵的死亡威胁。
咒灵膨胀引起的崩塌比拆迁还要剧烈，头顶砖石哗啦啦砸落。
在这个危险瞬间，他却僵硬到几乎动都不能动，只能目击自己终将到来的命运。
下一秒，他便感到尾巴根忽地一痛，整只猫被拽住尾巴、向后甩去！
“小煤球，做得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五条悟尾音拖得很长，笑容畅快肆意。
大热天找了好久，终于找到这潜藏许久的咒灵目标。五条悟烦闷的心情找到了倾泻口。
面前落石轰然砸下，劲风擦过竖起的耳朵尖。黑猫与危险擦肩而过、毫发无损，但刚才尾巴根一瞬间火燎燎的疼，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成为传说中的神秘无尾猫了。
……虽然很感谢救猫一命，但是为什么要扯猫尾巴啊啊啊啊啊！！
猫的尾巴是○○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部位啊魂淡！！！
被甩飞的黑猫在空中自由翱翔划出弧度，接着稳稳当当又结结实实地砸在另一人怀里。他整只猫还惊魂未定，呼哧喘气，毛发微微有些炸。
夏油杰抱着他，摸了两把，给他顺了顺毛，还温声帮着谴责了两句：“以后可别拽猫尾巴了，悟。”
黑猫：这才是真正的懂猫人士啊，落泪。
夏油杰：“下次可以提后腿。”
黑猫：看错了，你也懂个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