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反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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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秦队可真是勤奋啊！”
“就是，还没听说谁能像他一样这么上心练体能。”
“别说抓嫌疑人了，今年大比武有他在，特警那帮人都不敢说自己能包圆前三。”
何州侧耳听着几个警察的对话，倒是没想到秦川这样的“自虐”居然还有别的效果。
于是秦川汗淋淋地上楼一头撞见了何州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迷之微笑。
何州摸摸鼻子，确实有点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眼前精壮男子的□□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兴趣。
不过秦川外形确实属于那种很吸引人的，眉眼狭长而富有英气，常年的刑侦工作更是让双目如炬，而嘴角鲜少上扬则让他没有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口周纹。
加上一身的肌肉，匀称，有力而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不像健身房常见的那种力量喷薄欲出的形式，秦川更含蓄，但此刻汗水将前胸和后背的刻画出两个深V字形，那种蕴含于深处的力量凸显出来，让人觉得他完全可以信任和依靠。
秦川还未来得及对何州的迷之微笑做出反应就看见了一边欲言又止的沈林。
沈林上前在秦川耳边低语了几句。秦川脸色一变正要抬脚往审讯室走，沈林却将他按住：
“不急，给你换衣服的时间还是有的。我可不想案子还没破队长就感冒倒下了。”
秦川一把推开沈林往办公室走，还不忘吐槽：“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婆婆。”
这些何州都看在眼里，入秋的风确实已经有些凉了，看来这个“婆婆”实在是心思细腻。
不过，为什么是“婆婆”呢？
一般人不都说“给自己找了个妈”，是单纯地语言习惯还是秦川刻意回避“妈”这个称呼，如果是后者，那秦川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恐怕和他的父母有关了。
何州自己没有意识到，和沈林比起来，他的心思才是细腻得可怕。
秦川不知道不经意间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何州窥视一二了，他只顾着审讯室里正在上演着的反转剧情。
当沈林告诉那四个人马航已经说出郭嘉文是他们杀的时候，四个人在不同的审讯室居然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他们先是大感到惊怒，接着用极具愤怒的语气声情并茂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马航把外卖带到，四人嘱托完马航看住郭嘉文就到洗漱台外吃饭去了，结果不久后听到马航惊呼，再回来看时郭嘉文已经浑身鲜血没了气息，旁边则是一脸惊惧的马航和他脚边掉落的带血的钢管。
“还想着不能把他说出来，结果那杂种居然敢栽赃我！”
“为什么帮他！我们拿他当兄弟结果他想我们替他死！”
“我早就……早就跟天扬说过让他不要带马航……玩！”李芸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川拿起笔录细细翻看，一边听着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
“老大，我还是觉得他们四个的反应不对劲。”钟涛推推眼镜，他常常慢半拍但观察力异常敏锐。
确实，如果一个人真的被陷害，多少会有些害怕，再愤怒总会为自己的清白努力辩解。而他们四人，更像是用扭曲的愤怒遮掩本来应该表露出的情感。
那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呢。如果想要让马航背锅，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是马航做的；如果不是，马航说出凶手是必然的，又何必演着一出戏呢。
没想到原本以为简单的案情又陷入了僵局。
眼下尸检痕检的结果才是关键。
“去催催尸检结果，还有铁线兰的折断时间，”秦川吩咐一旁的实习生：“另外那几个坏掉的监控，技侦那边有结果就马上报过来。”
“让现场的人找找有没有钢管，有的话带回来检验。”
“通知校长胡成军和那个班主任陈平明天早上过来，还有另外三个的家长，全部通知到。”
“把马航带过来，这次他只有进审讯室了。”
秦川接连说了好几件事情，周围的人各自分工忙碌起来。
原以为秦川要亲自审问马航，没想他把这件事交给了沈林，自己却带着何州重返学校再次勘察。
“你先说有关于扬城中学的情况要告诉我，说吧，是什么？”
“我是说你有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那不就是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何州：“……”
“那我可说了啊，先声明，我才到这个学校三个月，以下内容包括我主观判断的成分，最后你们觉得和事实有出入可别赖我。”
“这学校和几年前我毕业时已经很不一样了，大概是因为换了个校长，加上许多老教师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
车厢里一时间只剩下何州平稳的叙述，细致入微地描述了一个风气日下，领导间蛇鼠一窝，严重贪腐的学校。
何州絮絮叨叨了接近半个小时，终于算是言简意赅的展示了扬城中学的全貌。其中当然不乏何州自己“臆测”出的八卦，比如一手遮天的校长胡成军垂涎美貌校医已久，奈何校医背景过硬无法如愿，再比如某英语老师背地里和某语文老师是一对，但英语老师隐瞒了自己已婚已育的事实……
有时候何州的天赋不得不令人佩服。
“再说说陈平吧。”秦川觉得自己带着何州是对的，常人刚工作三个月可能连同事都还认不完，但何州已经能清楚知道，隔着五层办公楼那个小生物老师每天桌子上不重样的玫瑰花是她自己为了装作有男朋友的样子摆上去的。
“不是吧，秦大队长，连口水都不给我喝，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辛苦哇。”
秦川握着方向盘：“你面前筐子里有几瓶水，不过都是前几天出现场喝的。”
“不带这样的吧，虽然我没洁癖，但不至于喝几天前的水吧……还是几个大男人喝过的，”何州仰天长啸：“堂堂市局刑侦队长要让守法好公民渴死咯！”
啪——
一瓶矿泉水被秦川抛到了何州身上。
“今早上我喝过的，不嫌弃——”
话还没说完，何州已经拧开瓶盖要把剩下的小半瓶水全灌进了嘴里。
秦川怔了一下，罕见的笑了笑。
何州这样子让他想起上次局长家儿子猛喝水结果被呛到，把那个平时一脸关公像的市局局长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事后还拼命强调小孩子的事情马虎不得，这也算是市局的一大典故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喝水喝到一半的何州看见秦川冰山脸上居然露出来的不是冷笑，一时间直接被呛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川放肆的笑声让何州觉得自己丢脸丢得想死，一紧张居然呛得更厉害了。
旁边的何州好像更严重了的样子，一张小白脸也被憋得通红，秦川脑海里局长大人那句“小孩子的事马虎不得”警铃乍响，直接把车靠边停住。
感觉到秦川居然连车都停下来了，何州着急刚想喊“不用”，但呛水时最怕着急，竟然是又被呛住了一次。
“这这怎么还在加重。”秦川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难题，见惯刀枪剑棍的刑侦队长面对一个快要咳嗽致死的人居然束手无策，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小孩子的事马虎不得”局长的警告言犹在耳。
局长怎么做的来着，好像就是拍背吧……力气用多大合适？
一旁何州的咳嗽声似乎小了点。
糟糕，他不会真被水呛死了吧……虽然罕见，但气管痉挛窒息而死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救人要紧！
秦川飞速拿定主意，一巴掌狠狠拍在何州背上——
“我靠！”刚从呛咳中缓过一些来的何州觉得自己被这巴掌直接超度了。
秦川看着眼前不再咳嗽的人甚为满意。
看来自己的急救知识还是过关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反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