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楼里当饲养员》墨揽月

11、小鲛人

　　翌日。

　　诸城又拿着当地地图打算开始踩点，沈卿一如既往跟在他身后。

　　走了半天，看了一眼时间，诸城回头看了沈卿一眼，然后拐进苏木河旁边的一间茶楼里。

　　里面装修风格和山海楼的差不多，只不过生意看上去比山海楼要好。

　　诸城明确报了一个人，但是在坐下的时候沈卿自然而然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诸城：“………”

　　想着沈卿也不吃饭，诸城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美食。

　　等上菜的时间里，那条苏木河绵延着两边街道，水底清澈，依稀可以看到几条拥簇在一起游动的鱼。

　　那条鱼重叠着身体，紧紧凑在一起缓慢向前爬行着。

　　爬行着……？

　　诸城皱起眉看着那条怪异的鱼，分不清那条鱼身上的六条鸡爪子是怎么来的，而且从诸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条鱼有四个头三条尾巴，身上还覆盖着红色的羽毛。

　　而且这种鱼还不止一条，而是很多。

　　“那是鯈鱼。”沈卿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似乎觉得这东西吃起来还不错。

　　“又是山海经里的？”

　　沈卿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诸城沉默，也是，这种怪异的东西也只能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的。

　　诸城默默侧过视线，又看到那条河里有条鱼只有一个鱼头，十条身子，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像是拼接起来的怪物。

　　沈卿又说：“那是何罗鱼。”顿了顿，沈卿补充道：“味道还不错，挺鲜的。”

　　诸城一阵恶寒，“你还吃这些？”

　　沈卿抬了一下眼，“比这更厉害的我都吃过。”

　　“那你收集它们是为了……？”诸城没有说出自己想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前面抓的可都是沈卿的粮食。

　　“把它们送回去。这个世间不能有的东西，当然要送回去。”沈卿笑眯眯地，又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

　　只是那笑容诸城怎么看，都觉得很瘆人。

　　再转头，诸城又看到了一种长得像鸟一样的鱼，那条鱼长着翅膀，长着鸟头，鱼鳍形成一把剪刀，在苏木河里快速游动着。

　　视线看向沈卿的时候，诸城听到沈卿说：“那是鰼鰼鱼，味道也还不错，适合烧烤撒料。”

　　诸城无语：没问你怎么吃……

　　再看了一眼，诸城又转过头来，“那跟在它后面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

　　“？”沈卿这才看过去，只看到在鰼鰼鱼的后面，有个黑色头盔一样的东西追在它身后，那只生物经过的地方都带起一点水纹。

　　在看到隐藏在河下的鱼尾时，沈卿眼睛亮了亮，忽然站起身扒拉着窗台一跃而下，大街上隐隐还传来沈卿的说话声，“那是鲛人的后脑勺。”

　　“这里是二楼啊，就这么跳下去了。”

　　“没摔断腿么。”

　　“没呢，健步如飞。”

　　“是吃霸王餐吗？”

　　“应该不是，他那同伴不是还在这里么？呐，还在那坐着呢。”

　　随着茶楼里客人的议论声，那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成功吸引了茶楼里所有人的目光。

　　诸城顿时觉得如芒在背，动都不敢动一下。

　　恰巧服务员这时候上菜，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诸城，让诸城更加抬不起头。

　　诸城想走，但是这个时候连茶楼老板也出来了，守在楼梯口紧紧盯着诸城，生怕诸城真的吃霸王餐一样。

　　这顿饭，诸城含泪吃的。

　　出了茶楼，诸城在楼下拐角的地方看到了有点神秘兮兮的沈卿。

　　沈卿挑了挑眉，手里握着什么，“你不是说我欠你钱？”

　　诸城纠正，“是欠我六千。”

　　“还给你。”沈卿伸出手，示意诸城伸手过来接。

　　诸城犹豫了半晌，想着沈卿该不会等他伸出手后，紧紧抓住自己手，然后说着跟网上一样肉麻地话吧……

　　抱着怀疑的态度，诸城缓缓伸出手放在沈卿的手下方。

　　然后，诸城就看到在沈卿张开手的瞬间，一些七彩斑斓的珍珠掉了下来，那色泽和饱满度都是最上等的颜色。

　　诸城惊愕，“你从哪来的？”

　　打劫哪家金店了？

　　但是诸城拿着那些珍珠仔细端倪，觉得金店都未必会有这么好的珍珠。

　　“刚才不是说了看到了鲛人吗。”沈卿有些得意，“我从他那里弄来的，就当是还你的钱了。”

　　诸城疑惑，“他给你这么多？”

　　放在诸城手里的少说也有几十颗，随便一颗都是几千块，更别说这种罕见的颜色，说不定比诸城估算的更加多。

　　相比诸城，沈卿倒是比较淡定，“几滴眼泪，不算多。”

　　“这种生物说哭就哭的？”诸城惊讶，在他眼里别人要是硬逼着他哭，他可能还哭不出来。

　　沈卿皱皱眉，“他开始确实哭不出来，最后哭出来了。”

　　“……？”

　　沈卿没说什么，但是从他身后走出来了一个半人半鱼的小男孩，男孩脸上肿着一块，两边都有腮和鱼鳍，有着蹼的手轻轻捂着被打地方，眼睛里掉出珍珠，“他把我打哭了呜呜呜呜呜……”

　　诸城顿时无语，看向沈卿的时候，对方还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又想继续上手。

　　诸城拉过男孩，查看了男孩的伤口，“酒店里有碘酒，我给你消消毒你再回去。”

　　“可是我走不动了呜呜呜呜……”鲛人上岸本来就不比在水里，两只脚行动也不方便。

　　诸城一把抱起男孩，“没事，哥哥抱着你。”

　　小鲛人终于不哭了，趴在诸城怀里，“哥哥你真好。”

　　在转身的时候，小鲛人对被嫌弃的沈卿做了个鬼脸，紧紧抱着诸城一脸挑衅。

　　沈卿咬着牙笑得阴冷，“一介鲛人还踩到我头上来了。”

　　沈卿忍不了，但是等到了酒店，看到诸城那副冷漠的表情时，沈卿忍了。

　　小鲛人窝在诸城怀里，细数着沈卿的罪名，“我当时正在抓鱼吃，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拎起来让我哭，我不哭他还打我呜呜呜。”

　　说着，诸城又白了沈卿一眼。

　　“哥哥你知道的，我们鲛人离了水就比较弱，现在真的是虚弱地都有点冷。”小鲛人又王诸城身上蹭了蹭，手装作不经意间搂上诸城的腰。

　　诸城被那只冰冷的手冰得身体颤了一下，将小鲛人抱在怀里，“确实有点冰。”

　　“是吧是吧。”小鲛人泫然欲泣，脸紧紧贴着诸城的颈脖蹭着，说着还挑衅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沈卿，一副享受的模样趴在诸城身上。

　　“确实。”诸城抱起小鲛人，小鲛人闭着眼睛以为诸城要把他放在床上，但是没多久他听到了水流哗哗的声音，一睁眼，诸城把他扔进了浴缸里。

　　诸城把水流开到最大，“既然离不开水，那待在浴缸里是最好的。”

　　小鲛人错愕，显然没料到事情的发展是这样，他眼睁睁看着诸城走出浴室关上门，气得直在浴缸里咕噜咕噜冒泡泡。

　　门外沈卿看着诸城，挑着眉，“你怎么知道他是骗你的？”

　　“？”诸城有些不解，他瞥了沈卿一眼，“我没觉得他在骗我，只是觉得……”

　　那个鲛人茶里茶气的，感觉上诸城就不怎么对付。

　　诸城看着沈卿这副自满的模样，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正打算上床休息的时候，沈卿一把拉过他将头埋在诸城颈肩舔了一口。

　　这一下弄的诸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诸城拉开和沈卿的距离，看着沈卿，“你干什么？”

　　“覆盖味道。”沈卿不悦，“你身上全是那个鲛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你别给自己的变·态行为找借口，我闻不到一点味道。”诸城抽了抽手，但是沈卿那只手看着像是轻轻抓着他，实际上诸城用上了吃·奶的劲也拔不出来。

　　看沈卿没有松手的意思，诸城有些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

　　“没完。”沈卿义正严辞，“除非你身上没有鲛人的味道，我才放手。”

　　诸城无奈，“但是我闻不到啊。”

　　“我闻得到。”沈卿有些嫌弃的看着诸城，“很臭，还很腥。”

　　“那你放手，我去洗澡。”

　　“不行。”沈卿皱眉，“浴室里有那个鲛人。”

　　诸城突然觉得沈卿有点难缠，“那你要怎么样？”

　　沈卿看着诸城，那股眼神就让诸城隐隐觉得不对劲。直到两人躺在床上，诸城被沈卿搂在怀里，诸城才明白沈卿的目的。

　　他推开沈卿，却被沈卿抱的更紧，那股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他可以这么抱你，我就不行？”

　　“那还只是个孩子。”诸城无语，他怎么总感觉事情的发展有点走向了弯路。

　　“那只鲛人已经几千岁了。”

　　“………”诸城沉默了一会，“那也是个孩子身体。”

　　可能是沈卿没话说了，所以身后有好一阵沉默。

　　等诸城再想拉开沈卿的手时，他却听到背后沈卿突然顿悟的语气，“你意思是说小孩子就可以？”

　　还不等诸城反应，抱着他的那只手明显缩水，也没有前面那么重。

　　一转头，沈卿一脸幼态，精致乖巧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可爱，眉眼间无不透露着成年沈卿的模样。

　　沈卿伸着手钻进诸城怀里，枕在诸城手上，声音低沉磁性，“哥哥。”

　　一瞬间，诸城感觉自己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