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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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虚、死神，还有天上的空纹……这些你都看得见吧。”
对方的语气十分笃定。
是因为自己刚刚抬头看那个大家伙的动作太明显了吗……
江岛实央小小沉默了一会儿，淡定道：“那又怎样？”
完全没有夜一想象当中被拆穿的惊异与慌乱之色。
那就很无趣了。
“小子，不怕我说出去？”她抖抖耳朵，不信邪地再补上一句。
少年依旧神色自若：“你说不说我都左右不了吧。”
而且虽然因为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一直瞒着其他人，但现在仔细一想，实际上就算他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估计对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毕竟也就是能看得见幽灵了，甚至没有像茶渡和井上那样多出来一些什么异能力。
“嘁，没意思。”
黑猫兴致缺缺地闭了嘴。
其实她之前说这个少年看着有点既视感，单纯只是一种没有根据的莫名其妙的直觉而已。
如果硬要这么先画靶再射箭的话，或许、大概、可能是因为…第一面见到这人时他整体散发出的气质和一些若有似无的小动作，跟她曾经认识的那位花枯澪有相近之处。
还有就是像刚才那样，虽然出发点感觉有微妙的不同，但却如出一辙地不把事当事，以至于单独逗起来完全没意思这一点。
她确实跟浦原喜助聊过花枯澪很好逗，不过这里面是隐含了一个限定条件的。
要是说当初逗花枯澪的好玩程度是1%，那么逗朽木白哉就是50%，但只有把那两个小孩放一块儿逗，才能有超过100%的效果。
至于眼前的江岛，短短几句话下来已经被她划到跟花枯一桌了。
夜一感叹着摇了摇头，暂且把这些有的没的踢出脑海。
“不好玩的实央小朋友，你是打算回家了还是怎样？”黑猫拉回正题，“我只负责把你送到位置哦。”
她想了想：“或者你害怕的话，呆在这里等他们那边结束了再走也行。”
江岛这会儿倒是没再怀疑这位会说人话的黑猫夜一能不能保护自己了。
“唔，就直接回家吧。”
他跟浦原店长过来的时候没忘记顺便把自己和黑崎一护的包都带上了，虽然现在弓道场的门没锁，但就敞一个晚上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盘算着，江岛在准备出发之前，首先垂眸看向了赖在他怀里的比地上那只大了一整圈的猫。
“抱歉……你能先下来吗？”
虽然毛茸茸抱多久都抱不够，但他的两只手实在是被压得有些麻了。
一直没吭气的白猫重重哼了一声，像是在嗤笑他身体娇弱。
不过还是干脆利落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江岛揉了揉已经不堪重负的手腕，注意到夜一打量起他脚边这只假猫的眼神不知为何略带了点狐疑。
是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如果在这里暴露了对方虚的身份，然后让这位夜一猫猫解决掉对方，他的身边应该会少一个潜在的不定时炸弹吧……
但他似乎下意识地有些排斥去这么想。
少年抿了抿嘴，赶在黑猫真的察觉到什么之前，转身飞速去取先前被寄存在了店里的两个背包。
他匆匆忙忙拿了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来，一把替店长拉上了杂货铺的大门。
关门关得太急，免不了把门框撞得哐哐作响。
这下狐疑的目光转到了他这里，夜一纳闷地看向江岛：“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时间很充足的。”
葛力姆乔也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尽管自己完全不觉得有露馅的风险，不过还是姑且顺了他的意思，趁机悄无声息地先走了一步。
“嗯……因为我想早点回家吃晚饭？”
江岛一肩挂着一个包，朝黑猫轻快地笑了笑：“我们走吧。”
“行，走吧走吧。”夜一说着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变得空空如也，“咦？你的猫……？”
“它一直都来无影去无踪的，不用管啦。”他司空见惯般揭过这件事，抓着背包肩带往街上走，“说不定它还比我先回到家呢。”
江岛顿了下，谨慎道：“……我们应该是走正常路线吧？”
夜一：？
还有不正常路线吗？
本来只是想着说跟在对方身边，沿途照看一下就差不多了，但听他这么提了一句，夜一也不由得转了转脑筋。
她兴味盎然地建议：“要是真的很着急回去吃饭，把你家的位置指给我，我可以捎你走直线距离。”
江岛不太确定她说的捎上自己是怎么个捎法，总之光速婉拒了：“谢谢，倒也没有那么急，正常走就好。”
他随手拨了下还有些杂乱的头发，不是很想再被摧残第二次。
按下黑猫夜一的突发奇想，总算是一路平稳、安全无事地到了家。
站在家门口掏钥匙开门，江岛转头想请对方进屋坐坐，但还不等他客套客套，就见身形矫健的黑猫已然蹿出几米开外，没两下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只有一声“再见——”拉长了尾巴留在原地，让人心里嘀咕自己到底是拖慢了对方多少速度。
完成任务的夜一没有多做停留，直线返程的同时顺便解决了下途中发现的几只零散游荡的虚。
她知道浦原把人甩给自己是存了点心思的，左右不过让她先近距离接触江岛本人看看再考虑其他东西。
不得不说，这方法还是挺有用的。
尽管一路上偶尔也会在某个恍惚间将花枯的身影与之重合，但至少……
模糊掉先入为主的初印象，属于江岛实央这个个体的形象在她眼里愈发鲜明了起来，而不止是一个仅在前缀带着既视感标签的谁。
唉，不过说实在的，她究竟希望对方像花枯还是不像呢，夜一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
她甚至想怎么偷摸去尸魂界找朽木白哉聊聊了……也不知道过去了百年，长大的少年现在是不是仍旧坚持着花枯未死的想法呢？
黑猫停在随便哪户人家的房顶，心不在焉地望向天际，发现已经有人在开始修补空中的裂缝。
仔细辨认一番，应该是握菱铁斋他们。
看起来那头的事情也差不多结束了，她抛开无用的迷思，重启脚步返回浦原商店。
另外一边，进到屋内的江岛卸下包，却发现客厅通向庭院的玻璃门被打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他记得自己今天大清早去上学前还确认过，那时候是关了这道门的。
难不成猫猫真的比他先回来了？
江岛扫了眼庭院上下，好像在贴着门的角落看到了一点白色。
感觉被危险的家伙缠上了啊……
虽然这么想着，他依旧心态放松地走过去推开了门。
“只有我们两个了。”江岛偏过头往刚才注意到的那个方向瞅，结果并没有见到猫的影子，“唔……你在的话，要来聊聊吗？”
他跨出门站在檐廊边上，再环顾了一遍整个庭院。
脑袋即将转到另一侧的时候，半边肩膀被一只手猛然扣住，身体被强行带着“砰”地一下抵实了后面的门玻璃。
“江岛实央……”那人玩味般念着他的名字，带茧的手转而掐住他的脖子，声音颇有几分耳熟，“你不是一向警觉性很强吗，怎么这时候又把警戒心丢掉了？”
天色尚且不晚，不用借助灯光也完全能看清现在的状况。
被控制着抬起头的江岛轻缓了呼吸，看到眼前全然陌生的蓝发男人轻狂地勾起嘴角，半侧下颌附着齿状的面具，就像是…虚面具的一部分。
“怎么？吓傻了？”
那双同样浅蓝的锐利眼眸又凑近了点，江岛觉得自己的脑子确实有一瞬间的空白，但……
“猫猫？”
“啧，叫我葛力姆乔。”
从猫变回人形的高大男人不悦地咂了下舌，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合时宜地，咽喉都被钳制住的少年眉眼微弯，有点想笑。
葛力姆乔眯起眼威胁：“不怕我杀死你？”
“可我还能说话、呃……”
江岛卡住了。
“哈！别太天真了！”
张狂恣意的男人嗤笑着，如他所愿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但没过多久又直接放了手。
“咳、咳咳……”
被放开的少年眼冒金星地扶住门，勉强立稳了身子。
弱小的，无力的，一碰就碎的生命。
为什么他会甘心于此？
葛力姆乔难以理解。
“……反正你已经知道我是虚了，那几个家伙大概也不会愿意让我再单独出现在你面前。”
既然这样……
男人垂下眼，看着眼前这具稍有不慎就容易被摧折的脆弱身躯。
他有件事想试探很久了。
葛力姆乔顺着江岛的脸颊摸上他的右耳，针对性地在指尖蓄起灵压。
——然后暴力冲破了那只十字耳夹上本就摇摇欲坠的封印。
江岛下意识闭了闭眼，紧接着感受到耳边骤然激起了短暂又强烈的震颤波动。
“唔！”
葛力姆乔闷哼一声，尽管提前做了防备，不过距离实在太近，整只手臂还是被封印里集束反击的力量轰得血肉模糊。
“你……”
等到毫发无损的江岛睁开眼，欲言又止的目光停留在他受伤的胳膊上，对方却完全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葛力姆乔从来不认为江岛本身拥有的力量会消散得这么彻底，那就只能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个封印的缘故，但毕竟这次回虚圈之后指不定被追着念叨多久才能再出来一趟，要是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他着实难受。
而且，说不定能让江岛就此恢复灵压呢。
虽然对方一直表现得不太愿意接触这种超脱人类的力量，但葛力姆乔可不管。
“嘶——我知道你最开始想聊什么：我为何跟在你身边？”
他没管自己的伤势，换了另外一边没有血迹还看得过去的手，按在少年凌乱又柔软的发顶，开始不顾对方反应地自说自话。
“我从不为保护谁而来，只是想找到「你」再打几架，可没想到现在的你这么弱……”
“不管怎样，总有一天我会把恢复力量的你带回到我们的世界。”
“所以在那之前，别再轻易消失（死去）了，mio。”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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