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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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力姆乔——”
莉莉妮特猛地一脚踹开门。
“别喊了。”拉不住她的史塔克认命地扫了眼门内空荡荡的陈设，又感受了一下这座建筑里的灵压残留，“他不在。”
此处是属于葛力姆乔的住所。
虚夜宫准确来说是由许多建筑群组成的一整座庞大的宫殿，原先为自封「虚圈统治者」的拜勒岗所有，后来被蓝染以强硬手段全盘接收，当作了他的虚圈大本营。
拜勒岗被打败后灰溜溜滚出了他修建得最为满意的中心殿，但还是不死心地搬到了离中心最近的地界虎视眈眈。
至于葛力姆乔这里……
他本来打算选的是另一处位置，结果被史塔克暗地里拦了下来，只好跑来跟拜勒岗做了邻居，天天看邻居不顺眼就去打一架。
史塔克顺便铺开灵力扫了下隔壁拜勒岗的地盘，很快就被对面气势汹汹地警告着压了回来。
看来葛力姆乔现在没有在那边惹事生非。
他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灵力。
“那家伙不会又跑回家了吧……”绿发的女孩抱怨着也不忘给人关好门，“以前怎么不见他回去得有这么频繁！”
仅用于休憩的住所不能称之为家，而对他们来说的家从来都只有一处。
那就是葛力姆乔最开始想要借机独占下来的地方——位处如今虚夜宫的近外围，一栋混杂于一群高屋建瓴中不起眼的小楼，即是曾经澪跟他们一起生活过的家。
莉莉妮特在心里笃定了对方的去处，拉着放弃抵抗随便她折腾的史塔克直线往那个方向奔走。
在虚夜宫还未建成如此规模的时候，他们曾在那里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直到澪消失不见，他们才相继离开，回到了跟那个奇怪少年相遇以前一样在外游荡的状态。
也是趁此机会，拜勒岗往外扩张虚夜宫的时候，偷偷把此处同样纳入了自己的地盘。
史塔克他们本来各自都在漫无目的地往不同的方向流浪，偶尔想念起过往的时光才会晃荡着回一趟家，结果某次隔了很久回来一看，发现自家外面突然直接就来了个平地起高楼。
虽然发现的时间点不同，但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找上某罪魁祸首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磋商呢。
不过还好，那位虚圈大帝在修建自己的宫殿时，明显有所顾忌地绕开了那栋小楼，不然现在也就不只是葛力姆乔还在坚持跟他找找麻烦了。
而尽管过去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他们几个其实从最开始离家之后就很少再碰上面了，近来却是齐齐相聚在了虚夜宫这个地方。
倒不是说有什么彼此之间的默契，有的只是某位突然出现在虚圈的笑面虎死神的邀请或者武力邀请而已。
蓝染惣右介，他们都听说过这人的名字。
……在澪的口中。
一大一小快速穿行于纯白的建筑群之间。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啦，但明明都跟他说过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了！”莉莉妮特碎碎念着，“要是不小心被那几个死神发现这里有澪以前的生活痕迹怎么办！”
住进虚夜宫就是这点不好，离家太近了，大家一想起澪的时候都想回去呆会儿。
史塔克也叹气：“唉，没事，我会帮忙遮掩的，这两天就随便他吧。”
最近死神过来虚圈的时间不太多，要瞒过他们在虚这边的眼线还算简单，倒也不是不可以放松一点。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停在了一栋跟周边建筑差不多的小楼门前。
这外边紧贴着一层严防死守的保护罩，只有特定的几个人能自由出入，可以保证这栋小楼不会在他们离家期间被一些不长眼的东西趁虚而入搞破坏。
另外还在上面设置了用来隔绝屋内外的封印，以及一些障眼法什么的。
也是因为这些，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即便没感觉到里面有葛力姆乔的灵压，也以为是保护罩在起作用，而完全没意识到……
那家伙是真的不在这里。
进到屋内就能知道，对方确实是来过的，四周都残留着他的一点灵压，但也只是残留而已。
又扑了个空，莉莉妮特有点不想跟他玩单方面的捉迷藏了。
“喂，我说。”女孩准备退而求其次，“史塔克，从你的群狼里挑一只去伪装狗狗应该也可以吧。”
“……”
史塔克表示敬谢不敏。
他稍稍转动了一下视线，毫不惊讶地看到有其他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实际上，他从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里面不仅留有葛力姆乔霸道外放的灵压，还存在着另外一道更为内敛沉静的气息。
史塔克随意地朝来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莉莉妮特也看过去：“哦，是乌尔啊，你怎么也在？”
姑且把她和史塔克分开算，那么可以说曾与澪结伴而行又常住于此的，其实一共是有四位来着。
她，史塔克，葛力姆乔，还有就是……面前这个早在他们之前就已经跟在了澪身边的第一人，乌尔奇奥拉。
黑发绿眸的破面当初在挑选住处时，特意挑了一个带高塔的宫殿，将虚夜宫的大片区域尽收眼底的同时，也可以轻松关注到这边的动静。
“我先前看到葛力姆乔过来。”他平淡地回答道，“他待太久了，我来提醒他。”
史塔克很清楚他俩凑一起会发生什么，有点头疼：“你们又打起来了啊……”
“不用担心，柯雅泰。”乌尔并不觉得有问题，“我们是在外面打的，灵压和打斗痕迹都已经处理过了。”
成熟大叔模样的破面忍不住扶额。
话说，他应该不是为了替澪看好这两个不消停的家伙，才会未雨绸缪地选择答应那个蓝染加入他们的吧。
乌尔说完就准备回到他的塔楼，在越过莉莉妮特开门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了。
他松开门把手，像是发现了什么，转过来跟女孩被面具遮住一半的独眼对视。
莉莉妮特被看得有点心虚：“怎、怎么了，你还有事？”
乌尔没说话，下一秒猝不及防地伸出刀柄，直直将她腰上系着的小荷包挑到了自己手中。
被抢东西的本人都还能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史塔克已然按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的语气懒散：“欺负小孩子可不行啊，乌尔。”
乌尔垂眸，尽管被制住了动作，手中的荷包却依旧受力散开了一个小口。
里面只装有几颗现世包装的糖果。
莉莉妮特很快怒气冲冲地蹦起来夺回了她的包，再次把东西护得死死的。
而乌尔已经能够确认自己的猜想，不欲跟她多做纠缠。
“……你们在现世找到了澪。”他陈述着事实。
“没有！”莉莉妮特气上心头，嘴硬否认，“这是我自己买的！”
不是吧，她回虚圈的时候都仔细把上面留有的一点气息给覆盖掉了，怎么这人还能发现的？！
“是吗。”乌尔直接忽略了她的话，青绿的瞳孔不带任何情绪地转向史塔克。
被盯住的男人耸了耸肩：“找到了又如何，你要去见澪？”
——他不会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乌尔的确是他们之中对寻找澪这件事最回避的一个。
“我……”他不可能不想去找那个人。
可沉默良久之后，乌尔也只问出了一句：“澪还好吗？”
史塔克反过来先他一步出了门，抵着门框简单回道：“看着挺好的吧，就是不认得我们了。”
“这样啊。”乌尔看起来不怎么意外，“我知道了，谢谢，柯雅泰。”
“我又没说什么需要感谢的话。”史塔克随意地摆摆手，喊上落到后面的女孩，“好了，我们是不是该再去找找那只豹子了，莉莉妮特？”
莉莉妮特没吭声。
她注意到乌尔大概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那双永远无波无澜的眼底在听到澪的现状时，似乎隐晦地生出了点别样的情绪。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她在门边磨蹭了会儿，不太情愿但还是抠抠搜搜地拿了一块糖出来。
“给你了！”
摊开的掌心被态度强硬的女孩放上了属于她的礼物。
乌尔愣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收紧五指：“……刚才很抱歉，也谢谢你，莉莉。”
“哼。”莉莉妮特扭头就走，并不打算接受道歉。
——
至于无意间溜了别人两次的葛力姆乔……
这位实际上已经跑到虚夜宫外面去了。
没办法，谁让乌尔奇奥拉实在太烦人，连他在家里多呆了一会儿都要管。
葛力姆乔一向跟那个被澪偏爱还呆头呆脑的家伙不对付，但这回却是没什么心思打架，跟人过了几招就兴致缺缺地停手走掉了。
他目的明确地在这片白色荒原之上找到一处空旷洞穴，又轻车熟路地在最里边挑了块平整的高地掸了掸灰。
撑着脑袋侧躺下来，难得安静的男人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这个已经逐渐变得跟他的记忆不太一样的空间。
这里是他最初遇到澪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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