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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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陷入消费陷阱的江岛实央满意地结完账，提拎起一口袋杂七杂八的东西。
朽木露琪亚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回去吗？”
江岛点点头，刚想回答，衣兜里的手机却滴滴响了两声。
他拿出来看了眼，是茶渡泰虎发来的消息。
朽木问：“有事？”
江岛打字回着信息：“也不算。”
“是阿泰约我去玩。”今天他的行程意外变得还挺满，江岛揣回手机，“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把我当小孩？”朽木斜了他一眼，“你买的东西给我，我帮你带回去。”
“抱歉抱歉。”江岛双手合十笑了笑，没有推脱她的好意，“那就谢谢啦。”
朽木摆摆手：“玩去吧。”
这个打发小辈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位死神少女确实活得比他久得多，好像把他当小孩才是情理之中，江岛顺从地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哦。”
他先把东西倒腾着分了另一袋给朽木带回家，再拎着减轻大半重量的袋子出了店门。
“我先走啦。”江岛跟她挥手，转身离去。
见少年人很快便只剩背影，屋内的浦原喜助叫住也正准备走掉的朽木。
“朽木小姐，稍等。”
他直切正题：“刚才我就想提了，你不觉得……江岛小先生的那个耳骨夹，样子有点眼熟？”
朽木顿住，她没有盯着别人耳朵仔细观察的癖好：“什么意思？”
“——那是灭却十字。”
浦原店长摇着纸扇，揭晓答案。
那耳饰的形状比较奇怪，但只要把扣上的两端捋直来看，完全就是灭却十字的样子。
他继续说下去：“不仅如此，我还发现那上面有一个封印，看样子应该也是灭却师的手笔。”
朽木思索着他的话：“你是说……江岛跟灭却师有关系？”
“大概率。”浦原喜助颔首，“他自己或许是普通人，但身边很可能有灭却师存在。”
就算他这么说……朽木这会儿暂时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疑似的人选。
她沉吟片刻，又觉得浦原还有未尽之意：“然后呢，店长你应该不止是想告诉我这点吧。”
“这个嘛，朽木小姐不是想给人订点防护道具吗？我看那位灭却师像是把自己的灵力全部封进耳饰的封印里面了，要说保护，我这店里，暂时还真没有比得上那个的现成道具。”
浦原店长摊手，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表示买卖不成仁义在。
“——不过要是想再加一重保险的话，还是欢迎选购哟，当然也接受定制，保证童叟无欺，看在江岛先生是新客的份上，可以给你打折到这个数！”
“……我明白了，那先不劳烦店长了。”
听到这个奸商又在搞推销，她转身就走。
还是想想给江岛送点其他什么回礼算了。
“好吧好吧。”被死死钉上奸商标签的某人不再挽留，“最后的友情提醒——灭却师大多与死神对立，小心点哦，朽木小姐。”
“这就用不着店长操心了。”
她没有回头，只冷着语气甩下最后一句话。
店内的客人全部清空，能听见屋外的小雨在向朽木露琪亚礼貌道别，还有甚太不情不愿的“谢谢惠顾”。
握菱铁斋看向席地而坐的浦原喜助，发出他的疑问：“店长，你刚才还碰了一下那个耳饰，是上面的封印有什么问题？”
“哎呀，不好说啊——”
对方的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沉静下来。
“那封印已经在松动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原本就是勉强维持平衡的架构，或许只要再略微施加一点力就会尽数崩解。
到时候，溢出封印的灵力确实能够保护宿主安危，但同样可能为那孩子引来灾厄的注视。
又或者……会激发出他自身的未知潜力也说不定？
江岛实央对此倒是毫无所觉。
他跟茶渡约好了，在距浦原商店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小公园碰面。
说是公园，其实就是周边围着种了点树，然后在里面放了些儿童游乐设施，秋千摇椅、沙坑滑梯之类的。
江岛到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霸占了中间的秋千，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他捧着手机给茶渡发消息说自己到了，余光又注意到一只纯黑色的猫抖着耳朵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这公园完全是猫咪刷新点，以前他偶然路过几次，每次都能冒出几只不一样的猫咪，这只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见。
短信已经送出，他塞回手机，再从袋子里搜寻出在浦原商店买的小肉干。
撕开包装袋向草丛的方向示意，那只黑猫便慢腾腾凑了过来，完全不怕人的样子。
江岛其实很喜欢猫猫狗狗，只是就像他养不好花草，他同样没把握养得好小动物，所以暂时没有养一只的打算。
但要是像这样碰到流浪猫狗的话也没少喂就是了。
趁猫猫慢条斯理啃着肉干，他试探性伸出另一只罪恶的手。
进食中的黑猫抬眸看了他一眼，吃人嘴软地默许了他的动作。
很少碰到这么亲人的流浪猫，冒着幸福泡泡的江岛感受着手下顺滑的毛发，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油光水滑的，不会是谁家的家养猫跑出来了吧？
“咳咳。”
“你干什么！别推我！”
“不是你非要来找……的吗，不敢上了？”
“……谁说我不敢了，你给我等着！”
江岛闻声抬头。
公园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大一小压着声音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瞅他两眼。
不一会儿，其中那个戴着帽子的绿发小女孩鼓着气直冲他过来。
微卷发的大叔落后一步，对他露出一个自家孩子有点难搞的歉意笑容。
“啊抱歉。”江岛一直占据着这里唯一的秋千，以为小孩是对此颇有微词，客气地起身让开。
但是被直接按回去了。
……现在的小孩手劲这么大吗？
“你坐，我不玩这个。”小女孩盯着他，神色和语气都软下来几分。
眼前的少年面容看起来熟悉又陌生，但那道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浅淡气味却始终一如既往。
“咳、那什么……我是莉莉妮特。”
她清了清嗓子，很正经地自我介绍起来，又感觉有点不太自在，暗地里扯扯男人的衣袖，示意他也开个口。
“柯雅泰·史塔克，叫我柯雅泰就好。”
外国人？听着日语说得挺熟练的，总不会是想拿他练口语吧？
江岛有点迷惑：“你们好，我是江岛……莉莉妮特不是想坐这个秋千吗？”
“我……那什么……”女孩的眼神四处乱瞟，终于找好一个借口，“对了，我就是也想摸摸猫咪！”
“这样啊。”尽管感觉怪怪的，江岛还是把剩下小半截的肉干给了她，跟她一起蹲下来，“要试试看吗？”
“嗯！”
莉莉妮特忍不住偷偷蹭近了点，这才学着他的动作，一手递过肉干，一手去碰猫脑袋。
本来安静温顺留在原地的黑猫龇着牙炸起毛，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警惕地一溜烟跑开了。
江岛连忙去检查她的手：“没被咬吧？”
“没有没有，啊哈哈，我好像不是很受猫猫欢迎呢……”莉莉妮特打着哈哈往后瞟了一眼，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暴躁。
三人的背后。
一只游荡的虚被吸引着从远处悄然靠近。
旁边懒懒散散站着的胡茬大叔一个眼神都没分出去，只漠然地往外发散出恐怖的威压。
蹦到另一边的黑猫舔舔爪子，尾巴轻拍了下地面，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江岛疑惑扭头：“嗯？好像有什么声音？”
“啊……没事，是我不小心打到秋千柱子了。”
一个全凭本能行事的小喽啰而已，不过是接触到他的一点灵压就直接自爆了。
史塔克垮着脸，在莉莉妮特的死亡注视下勉强圆回来。
江岛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这个说辞：“那……你小心？”
“不用管他啦。”绿发女孩无事发生一般朝懵懵的少年烂漫地笑起来，“mi……江岛哥哥，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又看到茶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很抱歉，我朋友到了。”江岛站起身，从袋子里摸出来几颗糖塞给小女孩，“再见，莉莉妮特，还有柯雅泰先生。”
少年遗憾地先行告辞，略微弯起的眸子弧度跟他们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史塔克下意识想摸摸他的脑袋，手指动了动，最后依旧保持了沉默。
“好吧……”莉莉妮特有点失落地收起糖果，但还是甜甜地跟他告别，“哥哥再见！”
“嘶……”
看着江岛跟他的朋友汇合又走远，男人这才忍不住抽了口气，压了下被女孩先前的语气激起的恶寒感。
莉莉妮特这时也一并撤去了人类的伪装，露出属于虚的面具。
她不爽地盯着捂住嘴的史塔克：“你有什么意见？”
“怎么会呢，就是好久不见你这么夹着嗓子说话，有点不适应。”
没眼看的男人转移了话题。
“不过你这不是完全没进展吗。”
他一开始只是被莉莉妮特拉去确认气味的，前段时间葛力姆乔以为闻到的只是错觉，结果却不尽然。
那道气息仅仅留下来一点点微弱的痕迹，史塔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终还是成功借此确认了本人的位置。
可找到人之后直接把人掳回去肯定不行，莉莉妮特也下不去手。
她的计划本来是套近乎把人套回虚圈，只是现在看来，好像第一步就卡住了：“你有办法怎么不上？”
“我是顺其自然派——”
能见到对方还活着已经很好了，史塔克并没有一定要带人回虚圈的执念。
“嘁，说得好听，你刚刚不也还在确定他的身份。”
她控诉：“明明可以精准打击，非要把灵压铺这么开，猫都被你吓到了！我还没趁机跟mio说上几句话呢！”
“顺便嘛顺便……”史塔克眼神游移，尽管知道这次不可能认错，却还是会不自觉地害怕这又是一场无望的幻影。
他先前没有尽全力，但普通人、甚至一般的死神，都不可能在自己的灵压之下还面色如常，更别说若无其事地跟他近距离接触。
最重要的是毫无排斥反应，这是只有那个人才能做到的事。
“哼，mio就是mio，不用这样确认我也能知道。”
莉莉妮特臭着脸偏过头，看到刚才那只猫跳入草丛没了踪影，突然灵光一现。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小动物啊，要不从这里入手吧？”
“呃，你不会是想……”
“反正那家伙肯定没意见，走，我们回去找他！”
黑色的空腔打开又合拢，公园里很快安静下来，不再有任何类人生物的存在痕迹。
——
“哦呀，夜一回来啦？”
“嗯，遇到了奇怪的家伙。”
黑猫迈着轻巧的步子，悄无声息地落在浦原店长面前。
“……还有一个有点既视感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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