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耳洞与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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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计划的还远不止这些。
女孩子到了青春期总是会格外关注外在的妆点，何况是在日本这样学业压力较弱、每天下午放学后参加部活或同学聚会的地方，佳世作为幼时就常常参与宴会的大小姐，更是为保障从头到尾的无懈可击，早早地就在小巧的耳朵上各打了一个耳洞。
不过受身体素质的影响，佳世一旦佩戴较大的耳环，经过走路时的摇晃拉扯，就总是发炎红肿。
因此来到美国后，佳世偶尔会对着身边走过的、戴着繁琐复杂的圈圈耳环的hot girls行注目礼，好在大学里的女孩们素质还不错，看到对方是一个细腰长腿的猫眼美女通常也不会太气恼，而是友好的笑笑后离开，在佳世的心中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在与又一位打扮火辣的美式女郎擦肩而过后，想着她们耳朵上精致亮眼的装扮，佳世不由得有些意动。
“耳朵像一个非常美丽的工艺品呢，秀一。”
佳世回忆着日本往事，她有时候会这样为这位日裔留美男友介绍关于本国学生的生活经历，以期弥补对方在自由奔放的国度缺少的那一点点蔷薇色的青春。
而赤井正帮见什么就想买什么的女友提购物袋，午饭后他们又来到了商业街。
佳世在自己的童年故事中参杂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幸而拥有敏锐的洞察力，顺着女友的目光，赤井闻香知雅意，但一向顺从女友的他，此时的回答却有些踌躇。
“嗯……”
好在佳世也没有等待他的回答的意思，顺手将一时兴起刚买的、但吃不下的甜甜圈递给男友，努努嘴，“正好今天出门了，要不去再打一个耳洞吧。”
诚然，佳世在某种意义上很讨厌出门，如无必须，甚至可以在家待着，只在上课的时候拿着书离开房门。
放在平时，赤井早就同意了，但联想到眼前这位外强中干的大小姐平时的表现，他只能一口咬上已经被大小姐吃掉一点点的草莓甜甜圈，小小的牙印连带着旁边被蹭上的水红色唇膏被男人吞吃入腹，约有手掌大的甜甜圈一下就消失了三分之一。
在赤井用咀嚼代替回答、不断思索的时候，佳世已经做好决定了。
“我们去找饰品店吧！”
看着佳世雄赳赳的背影，赤井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是好，但是……”
剩下的余音消散在热闹的商业街人群之中。
至于赤井的反应为什么是这样，饰品店前就可以找到答案。
出于对自己观察力和判断力的信任，赤井故意在后面放慢了脚步，等他到达时刚好看到刚刚勇气十足的女友站在店门口扣着包包背带的身影。
“外面太阳还大，怎么不进去？”他略带笑意，恶趣味地询问。
果不其然看到女友瘦弱薄削的肩膀一颤，连带着包包也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又回到原位。
“要把包包给我背吗？”他体贴地俯下身询问，学着女友平时爱用的叠词。
而一向爱将劳累事推自己的女友却在这一刻摒弃了对未知疼痛的恐惧，果断回答，“不，这是今天穿搭的一部分。”
太过于果断了，甚至让赤井都感觉心里有些遗憾。
他直起身，刚刚的甜甜圈已经被吃掉了，此时腾出了一手，在佳世身侧作出请的姿势，“要进去吗？”
这询问的语气勾起了大小姐的逆反心，越是问要不要、去不去、做不做的句子，越是让人心燥，她鼓足勇气踏出一步。
就在赤井认为女友今天改了性子的时候，怀里被猛然扑入。
如同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小鸡寻找鸡妈妈保护一样的佳世像一颗小炮弹窜入赤井怀里，好在男人锻炼得底盘够稳，没有被冲到摔倒，稳稳地接住了对方。
“啊，害怕，现在打耳洞是用什么，还是先用手将耳垂揉一揉再用针扎吗，会有多疼？……”
想到针尖对准自己的皮肉，佳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而赤井呢，则是促狭地想到了，嚯，看来还是那个女友，没有换人。
他眯起眼睛，好看的绿色眼眸变成被遮盖的一条线，微微露出，有如天光乍破，刚刚故作邀请姿势的手收回放到对方的耳垂上。
今天没有戴耳饰，耳垂小巧而柔软，他顺从心意地上手揉了揉，耳垂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层胭红，他轻声安抚道，“不知道呢，要不要先回家查好资料再来？”
“但是都走到这里了。”佳世仰头，刚好对上男友的视线，刚刚下定决心的自己和此时相比，在赤井的手下动作中不由得有些羞赧。
“纽约不止这一家店能打耳洞，我们可以回家准备好后在附近找一家店，效果一样。”
“这也是你的planB吗？”
赤井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方案有双份，但你只有一位啊。”
刚刚脸红心慌的佳世果不其然被逗笑了，“说的好像我会被这件事吓死一样，”在赤井的玩笑话中，她重整旗鼓，“走吧，错过这次我可就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有这个信心了。”
大约是店员们对这种情况已然见多识广了，佳世在店门外的一番纠结并没有困扰她太久。
明晃晃的柜台后，还不等赤井提出有关打孔的问题，店员姐姐就成熟老练地和顾客问好，接着相当自然地解决了佳世所有的顾虑：
“放心吧，现在我们用的都是打孔器，比那种手穿的方式留下的耳洞直径更小，没那么多发炎的可能。”
说完还对不停摸头发缓解不安的佳世附赠了一个wink。
内含深意不言而喻，佳世不愿意再回想刚刚丢人的自己，闭了闭眼后决定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当作鬼上身，她向店员回以微笑，并且决心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将扮演好一位端庄的淑女。
赤井的一身朋克潮流街头打扮在这家闪闪发光的饰品店里委实不搭，但好在过去几年的搜查生涯里他前前后后也算将纽约的各类地区都涉足了个遍，出人意料的自我适应良好。
他正将手上的购物袋在等候区的待客沙发上一一放好，然后走到正在故作淑女的佳世身旁，低头询问，“想好做什么样的了吗？”
顺着视线，刚好对上玻璃展柜里各种各样的饰品，在灯光的照耀上，散发出斑斓而耀眼的摧残流光。
佳世点点头，对美丽的店员小姐点了点看好的一对钻石镶嵌的漂亮耳钉，决绝道，“在耳垂上再各打一个。”
赤井覆着紧实薄肌的手臂被女友捏在手里，原本是想牵手的，但被嫌弃过去丢人而被佳世推到一边。
涂好酒精消毒后，店员将打孔器对准佳世的耳朵，如果说进这家店前是慌乱，此时就只剩下砰砰的心跳了。
佳世努力将注意力移到别处，尽量别意识到自己被针尖对准了，可惜神游之际仍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那双皱起的眉头还是揭穿了她心里真实的情绪。
赤井用空出来的手顺了顺她的眉心，相比于大小姐的皮肤要更加干燥粗糙，温热的感觉顺着蔓延，佳世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就在这时——
“啪嗒——！”
“呃噫！”
佳世梗直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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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看有没有流血啊秀一！”
即使是从商业街离开，佳世也不敢放松警惕，最初的耳洞打的时间过早，让佳世已经忘记了什么感觉，现在可以说是将记忆再一次重演了一遍。
如同新添了伤口一般，佳世对两只耳垂可以说是一动也不敢动，但总有难免，过长的秀发平时常常打理，格外润泽柔顺，可在此时被风一吹就有些让佳世难受了。
在又一次拨开滑到身前的长发时，剐蹭耳垂的感觉促使着一股发毛的感觉顺着脊柱蔓延向全身。
“有没有流血啊秀一，秀一……”
泫泫欲泣的声音就在赤井的耳边，为了查看佳世如珍如宝的脆弱耳垂，他弯腰凑近女友的侧脸，几乎是个埋进对方颈窝的姿势，柔和的如同无害小兽一般的呼吸打在他的锁骨旁，无端的有些痒。
“身体恢复素质很好，没有流血情况发生。”他用上和上级领导汇报的语气。
佳世这才略微安心的放松了肩膀，她捋捋长发，暗自后悔今天应该选择扎个丸子头的，或者半扎发也不错，但是好不容易才想卷一卷头发的，扎起来不久看不见了吗，而且也不符合今天的美学，说起来之后的派对头发要怎么办呢，还不知道派对主题，等过两天问问好了……
就这样，隐形的派对女王，艺术院hot陷入了思考。
然而，大小姐静悄悄，指定要作妖。
对女友心理品析十级的赤井将女友滑落的手重新挽上自己的手臂，提议道，“要不要顺便也去一次理发店？”
“不要嘛，刚打的耳洞不知道会不会被不小心沾上水。”
赤井将自己回家洗头可能也会沾上水哦的话语拦在喉咙，但这却阻止不了恋爱中的大小姐瞎想。
即将日落的天空变得昏黄起来，处于悠闲的目的，两人并没有选择乘车，这是繁忙的一天中宁静的时刻，如同一颗黄澄澄的大橙子一般的太阳将光继续毫无保留的洒向大地，照在宽大的树叶上仿若秋日枯黄，已近迟暮。
“跟我逛街是不是浪费时间啊秀一？”身体的脆弱与心理的脆弱一同迸发，佳世莫名的伤感起来，她揪揪手边的布料，男友穿在身上的衣服依旧是耐穿的那种。
赤井听闻，好气又好笑地拍拍眼前低垂的头，大小姐顾虑会碰到耳朵的秀发仍在，手感顺滑得像是锦缎，于是又改为摸摸头顶。
“跟你有关的，都有意义。”
“但是今天不管是逛街、吃饭，还是游玩，好像都是我喜欢的，秀一没有收获什么。”佳世心虚的看看好几个购物袋，里面全是自己想要的衣服等。
赤井的回答却出乎佳世意料。
“我有这个就可以了。”
不等佳世思考究竟是什么，唇边便贴上了一个吻。
姑且也算做到了园子的约会必做清单吧。
佳世晚上回家后坐在桌前不由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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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联邦调查局。
卡迈尔自审讯室走出，为难地站在长官面前挠挠头，手里随手端着的烟灰缸已经聚了满满一盒，而嫌疑人之一始终坚称自己从未去过日本，根本不会有跟这位已经死去的穿孔师结仇的这种可能性发生。
赤井看了眼手机里佳世因为选择困难而发来的两张耳环图片，背过身吸了口烟，在升腾的烟雾中，仿若叹息一般若有似无道，“日本很多有名的手艺人穿孔师，在多年前好像一直坚持着用针来穿耳洞的方式，比起现在的穿孔器——”
他将与佳世即将参加派对主题更搭的那副耳环又重新转发了回去，为她做出选择，“耳洞会更大一点。”
原本不明白赤井在说什么的卡迈尔这才恍然，赶忙又回到了审讯室。
在女友激赞夸夸的轰炸短讯中，赤井听到了自审讯室传来原本据理力争的嫌疑人的悲切哭声。
嚯，姑且也算逛街的收获。
抽完的烟蒂按灭在一旁，他心情颇好地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耳洞与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