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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异界 ...

  •   原来他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语,但拿捏起人心来,直接简单粗暴。

      谢莲子在芳露集外站了好一阵才离开,结合以前最近查到的桩桩件件,隐约猜到汪宅主人的身份。

      白小喜前天回来后便急匆匆赶往上京,说要去替人办一件紧要的事,若是办成了,白家在内城就是第一家。

      他那天晚上是跟着那个人出去的。要去办的事一定跟那人有关。

      她想着事,在心里把迟钝的白小喜又骂了一遍。

      人家都不怕闹笑话,放低姿态先见未来小姨子小舅子了,他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蠢的要死,白长了副精明的样子,又盼他永远不要反应过来才好。

      宋玉本来想把在平安栈的相识都请过来,但高密身份特殊,中间还夹着周斐,宴会就变成了家宴。

      高密深藏不露,为了姐姐,少不得还得试探他的真性情,酒品即人品,先上酒。

      “姐夫第一次来,勿要嫌酒薄,小弟敬你三大杯,”三大杯桂花酒放在高密面前。

      高密喝完后面不改色,回敬三杯:“好酒,有来有往,主人也该满饮三杯”。

      喝就喝,宋玉自负酒量,不信拿不下他,

      “自是应该,新一代暗主名动天下,姐夫人如其名,风采非凡,请再满饮。

      高密暗想:“人如其名?历代暗主有的可都不是什么好名声,我亦杀名在外,小舅子使坏,这话是说给诗诗听的。”

      他一颗心系在宋诗身上,视线不由自主也总在她身上,见她听了宋玉这句话向他看来,二人目光相对时她微微而笑,恰如春色拂晓。

      高密心中也跟着泛起甘美温柔的甜意。

      桂花酒入口偏甜,实则性烈后劲十足,宋玉连连倒酒,高密亦回敬,两人来者不拒,大酒瓮喝空了几个。

      宋玉满面飞红,眉眼间现出醉态,高密则神情无异,根本没有灌醉他的可能,酒上试不出,就另寻他法。

      “姐夫,光喝酒吃菜还差点意思,不如玩点别的。”

      “小舅子想玩什么?”

      “俗话说,吃喝玩都是赔,只有赌博有来回,不如去如意坊玩几把。”

      高密十分配合,“何必去如意坊,在家里玩岂不更清净,骰子,大小,猜单双数,转盘,我都可以,正好小姨子和诗诗也可以一起。”

      “就按姐夫说的办,再设个彩头,一局一百两,”宋玉叫仆人另置了张大桌,摆上茶点果子,赌具,筹码。

      高密这回坐在宋诗旁边,宋玉坐到他对面,由宋玉高密轮流做庄,三方下注压点数。

      宋氏精通机关术药术,赌术亦是其中一种,宋玉每押必中,高密亦是个中高手,宋诗没玩过,心思不在这上面,随意押点数,宋明珠每次都跟她下注,二人自然十押九输。

      “诗诗,押大,”轮到宋玉做庄时,宋诗听得高密在她耳边低声说,垂在桌下的手被他悄悄抓住。

      他眼神清亮,眼尾泛着微微红意,吐息间是桂花酒的芬芳,好似也有了几分醉意。

      宋诗正要顺势押大,熟悉的酥意自小腹心口泛起,又来了,现在是申时初,比起上次发作早了四个时辰。

      见她眉尖蹙起,高密以为她不高兴,“怎么了诗诗?”

      “有些头晕,想坐一会,你们继续玩。”

      高密与宋明珠同时站起来:“(诗诗)姐姐,(我带你回家。)我陪你去内室。”

      宋明珠在心中不满地撇嘴,还没正经成亲,回什么家,他们才是姐姐的家人,今天必须把姐姐留下来。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玩。”

      宋诗不玩,剩下的三人也没心思再玩下去。

      一场骰子玩下来,宋玉一家独赢,其次是高密,输的最多的是宋诗与宋明珠,算下来是一人一万多两白银。

      高密到底不放心,从袖中摸出一卷银票:“四海银庄的票,总共三万两,多的给二位当零钱,我带诗诗回去。”

      酒品赌品都没问题,宋玉不得不承认,暗主就是暗主,不为俗事动声色,一般人难望其项背。

      宋明珠瞥了宋玉一眼:“姐夫等等,临近年关你日理万机,一定很忙?姐姐…”

      “不会,哨中事务有手下处理,我只要做决定就行,有的是时间陪诗诗。”

      反应好快,宋明珠顿了一下:“姐夫,我是说最近平安栈乱七八糟的人很多,你一定很忙,不如让姐姐搬到芳露集住几天,我们一定会保护姐姐的周全。”

      高密轻描淡写,“谁敢冒犯,即是我的剑下亡魂,他又看向宋诗:”我都听诗诗的,诗诗住哪我就住哪。”

      这是打定主意粘着姐姐,这样姐姐要怎么到她这里小住?

      真是够了,每一句都像是在说情话,当她和宋玉不在,眼光就没从她姐身上挪开过,眼里只有她姐姐,情意收都收不住。

      坐在一边的宋诗托着头,明白了系统真相,她对吸食高密的鲜血,破坏他的气运的事很抵触,偶尔看向高密那边,他都会不自觉地笑。

      就像这场赌局一样,他明明是赢家,只是因为她,他全心全意喜欢的人,会让他变成输家。

      而这个世界的气运一旦消失,每一个鲜活的人,都是输家。

      看他们这样,宋明珠酸溜溜,她反倒成了棒打鸳鸯,这仙女似的姐姐以后就是别人的了。

      “诗诗,好些了吗?我替你揉揉。”高密低声说,指尖落在宋诗太阳穴上。

      他一靠近便是令人无法抗拒的血气,宋诗勉力忍耐着拉下他的手,“我想去内室休息。”

      “我陪你。”

      她现在要避开的就是高密,“内室是女眷休息的地方,你怎么能进去,会闹笑话的。”

      “我陪姐姐去,”宋明珠笑的像朵花,最终还是留下了姐姐。

      宋玉见他目送人进去,“姐夫,这是我们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整个平安栈是姐夫的地盘,姐夫在担心什么?

      确实,平安栈被他经营的如同铁桶,高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明不安。

      宋明珠将人带到内室,见她雪腮微晕,伸手探她额头,却凉冰冰的,“姐姐想是受了寒,我找个大夫给姐姐瞧一瞧。”

      她现在看什么大夫也没用,“不用,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睡一觉就没事了,你放心去外面玩。”

      “那姐姐你睡会儿,我去吩咐下人备些参汤一会儿姐姐醒了可以喝。”

      熟悉的酥麻与热意上涌,生命值暂时还不会掉。

      宋诗脑中各种念头纷沓而来,它不跟她进入世界,一定是任务世界有它忌惮害怕的东西,或许不是东西,而是规则。

      不管怎样,她在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再吸食高密的鲜血,更不会动霍狸与周斐,大不了任务失败,回到被割喉的时候。

      晚饭时宋诗没岀来,本来有些不安的高密焦燥了起来,宋明珠开门去看宋诗时,他便悄然跟在门外看着罗帐内的人才平静,她似乎睡着了。

      晚上他接到戒思的传信,“礼王府高家的人到了。”

      礼王当年害了父亲,如今的当家人也容不下他,只怕不会那么听话恢复他王子的身份。

      高密神色阴沉,不得不亲自回去处理,若非为了能有个身份与宋府结亲,留着他们还有其他用处,礼王府的人即日便可鸡犬不留。

      他不舍地站了一会,暗令禁行着人盯着宋玉的宅舍。

      晚上宋诗好容易睡着了,却睡得并不好,半梦半醒间察觉到有人坐在她床头。

      吃惊之下睁开眼,骤然对上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瞳孔,像平静下暗隐藏着风暴,随时波涛乍起的海面,昏黄的灯烛也映照出一张极其俊美瑰丽的年轻面孔。

      浓长的眉下,鼻子高挺,丰润优美的唇线使的人中线格外分明,肌肤在浓密的乌发映衬下泛出玉色清辉。

      他坐在床头,曲起一臂撑在枕边俯身看她,乌发垂在她肩头,与她枕上青丝交缠,暧昧,危险又熟悉。

      灯烛跳动,他脸上的阴影也跟着动了动,受惊吓后心跳加快,这是张与高密,霍狸长的一样,却气质神态迥异的脸。

      “周斐是你!”

      “是我,宋姑娘看起来很害怕,”周斐一支手搭在她心口。

      拜托,谁睡到半夜床边多了个人不会吓一跳,令宋诗更难受的是他身上隐约的血气。

      他们三个人都是系统的目标,一靠近她生命值就会下滑,迫使她吞噬他们。

      “还记那天晚上你喝醉后是怎么对我的吗?”

      记得才有鬼,她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好吗?

      青年抓住她的手探入衣襟内,宋诗的指触到凉滑有弹性的肌肤,被按着下滑到少年腰际,接着触碰到冰冷的银质腰扣。

      要死了,美味送到饥饿的人嘴边,宋诗忍的脸颊发热,淡淡的红晕自腮上漫延到雪白的脖子,手往回抽。

      周斐抓紧她的手,定定地盯着她,深浓的眼底突地生起风暴戾气:“那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负心人,你这负心人!我要,我要杀了你。”

      他低声咒骂流露出巨大的不甘与委屈,眼中清莹的水光浮动,一张嘴咬住宋诗狠狠地吮吸啮咬。

      宋诗被这粗暴的咬吮弄痛了,刚要咬回去,触碰却又温柔起来,辗转交缠,缠绵厮磨难舍。

      这样温柔地交缠,却比粗暴更令人难以招架,好想咬他吃他的血肉,她偏过头,下巴搁在他肩上。

      青年托起她的下巴,眼睛里爱恨交织,痴痴地低语:“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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