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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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杨凌单腿跳着下了出租车，从后备箱里掏出拐棍，看看手里的纸条，再看看眼前老旧的楼房，有种穿越的感觉。
不是她大惊小怪，实在是这栋房子看起来过于摇摇欲坠，像极了待拆的危楼，外墙上斑驳的红漆不时掉落，杨凌跳着远离了房檐，怕被砸到。
这是白黎的住址，看白黎的气质，还以为他会住在王宫里，结果是这样的老破小。
由于昨晚没固定好，此刻她骨裂的那条腿钻心的疼。
杨凌艰难地迈进单元门，一步步跳上五楼，站在白黎家门前，“咚咚”地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楼道里看起来很老旧，但并不脏，应该是有清洁工每天来打扫的缘故。杨凌干脆坐在了楼梯上，掏出手机拨打白黎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被人接起：“喂？”
“我在你家门口。你不在家？”
白黎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杨凌的耳朵里，有点微弱的电流失真：“我昨天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去。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进去坐坐，备用钥匙在门框左上角卡着。”
杨凌闻言抬头看去，一截金属明晃晃出现在门框上，与灰尘格格不入。
杨凌身高178厘米，就算是单脚，拿下门框上的钥匙也轻而易举。抖落钥匙上的灰尘，插//入老式锁孔，杨凌略微用力，拧开了白黎家的大门。
一阵淡淡的青草香味扑面而来，没有什么其他味道，杨凌跳入屋子环顾，这里意外的干净，不像是单身男性居住的房间。
屋子的装修很简单，多数东西都简单摆放着，没有任何遮盖，有些东西和大件家具上都被盖了一层罩布，积着薄薄一层灰尘。
杨凌坐到沙发上，正巧对着厨房门，能看见冰箱上贴着很多已经辨别不出字迹的便利贴，罩着格子花纹的罩布。
“怎么有点像两个人住的样子......”杨凌嘀咕道。
她会这样想不是没有原因。屋子内物品的摆放完全是两个极端，有些就敞开口放在那，有些则包着罩布或盖着盖子，所有盖着布的东西看起来都很久没用过了，因为罩布上面已经有了些灰尘，像是这些东西的主人已经离开，家里剩下的那个人不舍得丢掉ta曾经的东西，仍旧放在原位。
杨凌无聊，她向来是个坐不住的，拄着拐杖满屋蹦跶。这间房子面积其实不算小，有两间卧室，装修风格迥异，也印证了杨凌的猜想：这里的确曾经有除了白黎外的另一个人居住。右边的卧室很明显是白黎住的，很巨大的一张书桌，上头摆满知识类的书籍，一张床，一个衣架，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左边的卧室则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床头放着歪歪扭扭的手工小摆件，除了一张小桌子外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衣柜，桌上摆着一把白色的古朴长刀。
杨凌只是浏览了一圈，没有伸手去碰任何东西，更没有打开衣柜，她退出房间，想要再给白黎打个电话。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突然响起，大概是白黎回来了，杨凌放下打电话的手，等着人进来。
门被轻轻拉开了，门外却空无一人。杨凌拄着拐杖跳到门前，想看看究竟是谁。
一道破空声袭来，杨凌下意识地向后仰头，躲过这快准狠的一刀，也是在这一刻，她看见了来人的样貌，是个短发青年，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见一击不成，他又是反手一刀刺来，杨凌用拐棍格挡，向后退去，单腿站立，靠在了墙壁上。
“我只是来拜访的，不是这家的主人啊！”杨凌惊恐地喊道。
青年依旧一言不发，刀风凛然，杨凌用拐棍勉强抵挡，趁着对方收回短刀的时候就势一滚，进了左边的卧室。
木质的拐棍撑不了多久，她记得这屋子内有一把长刀，就算是没开锋的装饰品，能拿来用用也好。
身后刀锋已至，杨凌侧身避让，手握住长刀的同时，青年的短刀在她身上划过，割开一道浅浅的血口。
“嗡”的一声，长刀出鞘，竟是把开了刃口的好刀！
杨凌的双眼内，银灰色剧烈翻滚，不知何时她已经用双脚站立在地面，骨裂的腿丝毫不受影响，几乎和没受伤过一样。青年本来迅捷的动作在杨凌眼里看来一下子变得缓慢无比，一举一动都像被黑色的丝线绑住般吃力，杨凌轻而易举地举起了长刀，雪白的刀身平整迅猛地切过去，在青年胸前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青年后退一步，眼神中带上了讶异，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前一秒还拄着拐杖的女孩居然会有这么快的攻击速度。他后退两步，再次擎着短刀袭来，杨凌比他还要快，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速度接下了青年的攻击，刀尖一挑，青年的手腕上又多出一道伤痕。
青年收了短刀，后退两步，转身便跑。杨凌没有去追，她握着长刀，在青年消失在她面前的那一刻，骨裂的腿突然开始剧痛，手中的刀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有千斤重，杨凌几乎握不住刀柄，干脆将它当做拐棍拄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就在刚刚，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继承了什么样的天权。
过了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从楼道里传来，杨凌警惕地抬头，看见白黎的身影，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倒是无端地和杨凌手中握着的这把长刀很相配。
白黎面色焦急，看见杨凌手握长刀时怔了一瞬，只一瞬他便回过神来，担忧地问：“没事吧？那个人有没有伤到你？”
杨凌累的不想说话，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肩膀上的血口。
伤口很浅，白黎把杨凌扶到床边让她坐下，自己去找医药箱。
杨凌端详着手中这把长刀，从还在架子上的刀鞘到刀身都是雪白的颜色，刀上此刻沾有一点血，是刚刚那青年杀手的。
白黎提着医药箱进来，杨凌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白黎小心地撕开杨凌的袖子，用酒精棉给刀口消毒。
杨凌略微皱了皱眉，忍住没出声：“我知道我的权柄是什么了。刚才那人是杀手吧？我在他身上看见了很多黑色的线，他应该杀过不少人，我在这样的人面前会大幅度增强肉//体力量。”
“你的能力是断罪？”白黎顿了顿，“或者说是审判？”
杨凌点点头：“大概吧。”
一个疑问突然从她心底冒出。
“刚才那人为什么要来你家？我还记得他是拿钥匙进来的！”
该不会是白黎家的门锁早就被破解了吧？杨凌想。
“他居然会拿钥匙进来？”白黎一怔，“我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来找我了。”
“他是谁？”杨凌好奇地问。
白黎苦笑，手上的动作没停，替杨凌包扎好了伤口。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吧，等你说完了，我再给你讲我们间的渊源也不迟。
顿了顿，他又道。
“他叫司檀，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