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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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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大昭寺附近有一条八廓街,一条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街。那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有人说,只要你去那里走一趟,你总是会遇见很久不见的人……
拉萨刚刚放晴,正是碧空如洗,雪山黑石,壮阔雄浑。八廓街上的建筑大都是白色的,有些房子还挂上了彩色的经幡,显得格外漂亮。那各色各样的小摊,倒是从街头一直摆到了街尾。其中无数游人穿梭其间,有金发碧眼的外国辣妹,有肤色古铜带着毡帽的藏人,还有些披着暗红色僧袍的喇嘛。
聂子良一身深黑西装,即使在这游人如织的旅游胜地,依旧是表情严肃,没有丝毫放松,连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明明从未来过,可是这里的一切却都让他感到莫名亲切。好像久离家乡的游子,回到了故乡的怀抱。长街的转角,是一间久负盛名的小酒馆。酒馆门边的墙上刻着淡金色的藏文,那是一首仓央嘉措的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
好像突然感觉到什么,聂子良近乎仓皇的回头。一个身着暗红僧袍的年轻喇嘛,转着经轮从街角走过。身型消瘦,面容慈悲,嘴唇开合好像在默默诵着经文。阳光从他背后映射出来,他整个人好像笼着一道金色的光圈。这个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聂子良想大声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到了嘴边确什么也叫不出。明明应该最熟悉的名字,明明应该刻在骨里的人。却好像根本不认识。只能静静看着那名僧人消失在长街尽头。
方雅薇小同志年芳二十,正直青春年少,妙龄少女,当然也会有些少女的通病。她的眼睛黏在那些五颜六色的带着藏族风味的饰品上就再也离不开了。这不,她那白皙的,丰润的手臂上带了足有七,八条手链,活像街头摆摊的小贩。
“到底是白色的呢,还是黑色的呢,这个藏银的也不错,怎么办?好难抉择?”
少女很是忧愁,旁边的少男更加忧愁。小罗几乎快吐了,高原反应折磨的他头痛欲裂,还要被拉来逛这似乎永远也逛不完的街。
“雅薇姐,你就饶了我吧,不要在逛下去了,子良哥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方雅薇这才抬起头,四处张望,发现聂子良站在一座黄色的小楼前一动不动。
“子良哥————”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却格外嘹亮,引的行人纷纷侧目。小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没事这么大嗓门干吗啊?
聂子良这才回过神来,手指揉了揉鼻梁,把刚才莫名其妙的念想都抛开,一面自我安慰着也许是最近太累了。
看见聂子良黑着面走过来,方雅薇浑身一抖,连忙把脖子上挂的,手上戴的全都取下来,硬塞进包里,可是哪里来的及。聂子良突然温柔一笑:“逛了一天了,尽兴吗?
方雅薇被他笑的脖子上直发冷:“恩,挺好玩的。是,是小罗硬拉着我逛得,本来我早就想回去了!”
一旁的小罗瘫在墙上,早就不想辩解了,反正这位姑奶奶就算死也一定会拉上别人垫背的。
:“那现在可以去大昭寺了吧。”聂子良依旧语气温柔
少女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现在?马上?”
“对,现在!马上!”
:“舍利子丢了,是六处那帮家伙的责任,他们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要我们安全局来善后?”方雅薇几乎可以想象那群大喇嘛们的怒火。
:“这个问题你要去问局长,现在我们任务不但要负责解释这次舍利丢失的事情,安抚那些宗教人士情绪,还要请那些喇嘛们帮忙找回舍利,因为只有他们才和舍利有些特殊的联系,说不定还能知道舍利的位置。”
聂子良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有点窝火。莲花生大士的舍利到内地出巡,接受瞻礼,才到南京就在六处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六处是个特殊的部门,里面的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奇能异士,平时威风惯了,大家也都忍着让着。这次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居然还让他们安全局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实在是有些过分!
大昭寺离八廓街不远,一会儿就到了。红墙金顶的寺庙映着倾天的瓷蓝,辉煌的让人睁不开眼。进门便是一个天井式的院落,东侧点着长明不灭的酥油灯。
聂子良上前去和一名年长喇嘛说了些什么,一行人便被带进偏殿。路过莲花生大士的佛像时,聂子良突然觉得心中有些触动。于是双手合十拜了一拜。身旁的老喇嘛看到,行了个佛礼用藏语说道:“施主也是有缘人。”
可是随后的气氛便没有这么和谐了。安全局一行被大喇嘛们团团围住。在场的都是高僧大德,虽然不能举拳便殴,但是都用语言和眼神表达了对舍利丢失的巨大愤慨。影响是巨大的!后果是严重的!看来不能善了。聂子良萌生了退意,看着身后一脸茫然的方小姑娘和小罗同志,突然觉得不懂藏语的文盲真幸福。早知道任那个做在局长室里的秃头口吐莲花也不要接这档子烂事了。
突然从后院跑出来一个清秀小喇嘛,对着在场为首的一位上师耳语了几句。那位长者突然叹了一口气,脸上千沟万壑的皱纹舒展开来:“既然是那一位的意思,那就这么办吧。”
在场的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一位青年僧侣被人扶着从后院走出。众人齐宣佛号,行了一礼,纷纷让出一条路。
他面容柔和不似凡人,只是一双清润的眸子好像总是蒙着雾气。方大姑娘不禁惋惜,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居然看不见。
青年一出口竟是汉话:“舍利丢失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找,希望能有些帮助。”
看到来人后,聂子良心中一动,这个人就是早前在八廓街遇到的青年喇嘛。那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又翻涌上来:“你是……”
“我是世代守护舍利的僧侣,我的汉名叫师宇文。”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方雅薇一翻白眼,感叹上司这种老掉牙的搭讪台词。青年僧侣微微发愣,然后低眉一笑:“前世吧……”
喇嘛们渐渐散去,师宇文跟着安全局一行人出了大昭寺。天色已经暗了,太阳落到了金顶的一角,把湛蓝的天空映的通红。
聂子良小心的扶着年青的僧侣走下台阶:“上师可有什么办法?”
那人摇了摇头:“叫我宇文吧,舍利是怎么丢失的。”
“这件事说来也奇怪,当时正是举行瞻礼的前一天,舍利供奉在栖霞市的弥勒佛殿内。当时的守卫六处的人员加上当地公安少说也有二十多人。可舍利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根本不像人类能够做到的。”
宇文缓缓皱起眉:“不似人类吗……要去看看才好,也许我能感应到什么。”
此次高原一行大家都非常的满足,雅薇买了整整一箱的漂亮小东西,小罗在临走的最后一天克服了高原反应。而聂子良带回来了一位漂亮的……呃……小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