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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意 ...

  •   阳春三月,风行花意。

      夕阳铺满一片昏黄,染红巷北城南,归鸟蝉鸣,密林卷来风意,车轨迹浅,人行礼慢。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远处的慰蓝海面水波涟涟,浪潮翻涌在堤岸破碎,飞鸟掠过天边,拉长的影子被夕阳余焰涂鸦成长虹,奔落到楼宇中,再逐渐消散。

      这种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光阴被无限拉长的静谧感,似乎不用太多的言语,一切都刚刚好。

      这是易台春一直所喜欢的感觉,也是她以前奢求不来的安静。可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周而复始,什么都不是永恒的。

      她牵起宋风意的手,扣进指尖,小挪一步,靠近了他。她仰头认真的看着他,眼里盈满星光,唤了他一声:
      “宋风意。”

      “嗯。”宋风意唇角扬着笑,温沉的应了一声。

      “你闭上眼睛。”说完,她松开手,似乎有些小忐忑,一双手紧张的别到腰后,原地蹦跶了一会儿,似平是在给自己打气,“好不好?”

      “好。”宋风意抬手,食指蜷起,勾了勾她的鼻尖,将眼睛闭上了。

      “宋风意,你好听话哦。”她捂着嘴,呵呵地笑了一会儿,踮脚探头在宋风意的耳边撩拨似的,强调说:“不要睁眼哦。”

      “嗯。”少女的嗓音软软糯糯,响在耳边,却落进心里,像嘈嘈切切的琵琶戏语声撩动心头。他想将少女揽进怀里,写进户口本里,用一本红本捆绑她生生世世。

      接着,他好像听见了女孩的心跳声,唇上一软,发丝掠过鼻尖,捎来了淡淡的牛奶香味,他听见少女说,”宋风意,生日快乐。”

      他愣在原地,眼睫颤动的瞬间,一只手覆上了眼前,少女在他喉节上轻轻落了一吻
      说:“我爱你。”

      他心尖一颤,但还没等他做出动作,少女就活像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撒腿跑了。

      宋风意无奈地笑了笑。指尖抚上唇沿,抬眸时少女从大厅的玻璃框门边探出头,眼里盈满星光。

      远处,风扬过淡蓝的天光,向阳花开得肆意靠宁静。少女缩回头,过了一会儿,从玻璃框门后端出了一个蛋糕。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宋风意,生日快乐。”

      ……

      这天晚上他们都喝了酒,醉意上来后她仗着宋风意宠着她,又是温文有礼的性子,于是又是撒酒疯,又是各种撩拨的。

      她想,是个男人都受不住了,可他是宋风意。

      最后宋风意被她撩得情动极了,拎着她跪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情迷又克制地问了一句:“可以亲吗?”

      她环上宋风意的脖子,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醉鬼似乎又不醉了。

      但宋风意什么没做,只是俯身将所有情动都压在了一个吻上,然后轻轻的印在她唇上,温柔极了。

      些会,宋风意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房间。

      她不满的将被子踹了,拽住宋风意的衣角,但宋风意只是坐在床边,重新给她盖好被子,食指句了勾她鼻尖,温声哄道:“别淘气,好好睡觉,等你再长大些好不好?”

      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把自己闷起被子里,咕脓道:“可我已经十八了。”

      宋风意低低的笑了一声,将被子拉过,漏出了她“毛茸茸”的后脑勺,说:“还小。”

      但其实她知道,这是宋风意的原则问题,任何太过界的亲密在不合适的年龄段都是不负责任。

      她也知道,宋风意同意和她在一起是破了原则的,但在更多的方面却是,宋风意想给她留一条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不算难堪,也不会后悔的退路。

      可易台春知道,从她喜欢上宋风意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有些人这辈子只会我心动一次,遇见了,往后再喜欢不上谁了。

      她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拽着宋风意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所以她也不会知道宋风意细节外的告别。

      宋风意坐在床边看了她半宿,直至时间走到三点,他才起身,起身那个瞬间他又俯身,想在易台春的额上落下一个吻,可终是觉得不妥,最后也只是抬手勾了勾她鼻尖。

      他扯了下唇角,却笑得勉强,说:“我走了。”
      照顾好自己。

      转身离开那个瞬间,他其实很舍不得,最后他除了一张合照,一张字条,什么也没带却也什么都没留地的离开了,像在易台春的生活里从来没出现过。

      那天晚上他驰车回到祖宅,喝了一晚上的酒,喝得伶仃大醉,一瓶又一瓶。

      宋风意的不告而别对易台春来说是一场很大打击,她找遍了她们所去过的所有地方,可除了那张“好好生活,珍重。”的字条什么都没有。

      她不信,不信宋风意就这样不告而别了,于是给宋风意打了许多的电话,可等来的全都是那一句“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那段时日,她过得浑浑噩噩,似乎是接受不了宋风意的离开,朋友很是担心,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哭不闹。

      直到某一天,她在书柜的书堆下看到了一张压了很久很久的水粉画,不知是宋风意什么时候画的,画中她站在一片梨花树下,笑得很甜,周遭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下面落了一行字“城南院北的梨花开了,我很想你,很想见你。”

      这一刻她再没忍住,抱着画,跌坐在桌角哭得泣不起声,难过像从灵魂深处一点一点抽出。

      再后来,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接受了宋风意不告而别消失在她生活里的事实,可尽管如此她仍然等着他,爱着他。

      宋风意离开后的那半年,也是临近高考那半年,她常常梦见宋风意。她拾起学业,为了能走更远,离宋风意更近,她常学到很晚很晚,有时学着学着便不觉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有一次,她趴在桌案上睡着了,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贴上额头,冰冰凉凉的,她在困倦中睁开眼看到了宋风意,他穿了一件深色大衣,鼻梁上没了平日常戴的银边眼镜,眉宇间还是她所熟悉的温柔和爱意。

      鼻尖突然就酸了,泪在眼眶打转,她扑进宋风意怀里,害怕和难过混进泪里打湿了他的衣襟。

      “我做梦了,是不是?”她什么也没问 ,可能是脑子实在晕得厉害,她只以为是场梦。

      “嗯。“宋风意理由都用不着想了,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他将小姑娘抱回了房,掖好被子,勾了勾她鼻尖,温声哄道:“ 发烧了,好好睡会,一会乖乖吃药,吃了药就好了,好吗?”

      但她怕梦太短,闭上眼就再见不到宋风意了,小爪抓着被子,一双眼像水玻璃般,亮闪闪的直句勾地看着宋风意。

      宋风意被她的逗笑了,俯身挼了挼小姑娘鬓角的碎发,去大厅的厨柜冲了药,再回来时,小姑娘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废劲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小姑娘哄起来的喝药。而后他忙来忙去,忙了半宿,终于将小姑娘的体温降了下去。

      他站在床边,心疼了好久好久,最终在月亮坠落前离开了。

      后来他常以小姑娘做梦的形式,去见她,去教她习题,可时间不停地往前走,这样的日子也会走到尽头。

      六月小姑娘迎来了高考,熙熙攘攘的陪考人流中,他就隐于其间,就这样看着,站着,等着,最后又和她擦肩而过。

      出成绩那段时间,他远在他乡,被困在那一方洁白的天地里,支撑他活下来的便是那一张合照,房间里有座古旧式的坐机电话,那一天他拨了小姑娘的电话,他以为会接不通,可电话那头嘟了两声,接通了。

      他想,许是打电话给小姑娘贺彩的人太多了。

      “台春小姐,恭喜毕业。”电话那头喧吵极了,他听见杯子相撞的声响,听见了高呼的“毕业快乐”。

      小姑娘在参加毕业晚会,他不确定她能否听见了他说的话,可下一个瞬间,她听见小姑娘客客气气地回了句:“谢谢。”

      第一年六月,她迎来高考,超常发辉,取得了一个很好的成绩,进了国内前五的A大。她满是开心,又满是难过,思念像细细碎碎的春雨,落地无声。

      她很少再在梦里见到宋风意,换另一种形式来说是她常在梦里梦见往前的许多事,许多她与宋风意之间的相识、相恋,却没再像分开后那段时间梦见的宋风意一样。

      第二年春,城南院北的梨花期到了。开了一整条街,沿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曾停息。她站在你来我往、奔流不息的人潮中,看梨花烂漫,春风捎来阵阵花香。许是春风知她意,捎来了几朵梨花落进手心。

      花飞有色,春知风意。
      宋风意,梨花开了,我想在你手心放上一朵。

      宋风意仍是待在那一方天地里,孤坐在窗边,一天又一天看着朝起暮落,四季更选不息。风吹了很久,梨花走了很远,最终从窗栏飘进,坠落在他掌心。

      他想,梨花期到了。

      后来他给小姑娘打过电话,小姑娘接了,她噪音还是软糯,但又平添了几分清甜,在电话接通那个瞬间少女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捉着听筒的手指蜷了下,没应声。

      “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他没应声,小姑娘又耐心的再问了一遍。

      “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小姑娘似乎想到可能是打错了,又问了一次:“您好,请问您是打错电话了吗?”

      “嗯,打错了。”他终于应了声。但下一秒他将听筒放了回去,电活挂断。

      这是他头一次挂小姑娘的电话,心撕扯着痛。

      他闭目倚在桌边,手攥得骨关节发白,一遍又一遍的听着电话回拨的响动,他知道小姑娘能认得他的声音。

      易台春捏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号码出了神,耳边回响着一句冰冷的“您所拔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清稍后再拨……”

      “宋风意,我知道是你。”
      ……

      宋风意离开的第三年。易台春大三。这几年里她在生活中忙来忙去,见过行行色色的人,却没再见过宋风意。

      学姐和宿友似乎对她的终身大事十分关注,常问她缺不缺男友。她都一一回答说,已有男朋友。但久了她们便开始好奇起,到底是何样的男生让她动了心,喜欢了这么久。

      但她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可思念却在闲隙里肆意疯长,她做了许多风铃,全都挂在了他们曾住过的房子里,铃铛的细绳下她绑了一张卷好的字条,上边写了“宋风意,我很想你。”

      她希望风可以将念想捎到宋风意的身边。

      快临近大三结束的那一两个月,大四那个计算机系的系草,追了她许多年了的,突然开始轰炸式的追求,闹得沸沸扬扬,可她却只觉得头疼。

      最后学姐和宿友在这轰炸式且所谓的浪漫中沦陷,想着各种法的让她接受,但她都一一回拒了。

      学姐拽着她一个劲的打探:“台春,你那从来没漏过脸的男友,不会是你为了拒绝xxx编的吧?”

      “是啊是啊,不是我们不信你,而且你这过生日,节庆欢典也从没见他出现过,如果他忙见不到还好说,那你人生病难受时呢?也没见着慰问,和他人。要我说啊,台春啊,咋就别死吊一棵树上了,是吧。”

      “要不然你给我们看看他的照片也行啊,好让姐妹们看看是何方妖孽偷了你的心。”

      她想说些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好像挑挑捡捡说什么都无力。她其实也想找出一张宋风意的照片,可宋风意离开了,一并带走的还有存在过她生活里的痕迹。

      所以她后来学了画画,将她记忆里的宋风意一遍又一遍的画了下来,锁进了古老的抽屉里,无人知晓。

      ……

      ☆

      第三年秋,桂子花开了。宋风意也从那一方洁白的天地里出来了。

      他出去那天,来接他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宋文博。

      在里面待的时间久了,看见阳光都晃眼,所以他本能反应的抬手遮却强光。

      宋文博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受苦了。”

      他没应声。仰头看着指尖缝隙里泄下的光,扯了扯唇角,笑中带着自嘲。

      他一直都没否认过他是私生子这个事实。许多年之前他一直觉得无所不能,可就在母亲逼迫他离开,将他囚禁在那一方天地,试图精神控制他时,他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后来他和宋文博聊了许多,无不是觉得这世间如此神奇。

      他做了许多事,无非都是想着如何哄母亲高兴,哪怕母亲费劲心思想利用他,来争夺宋氏资产。他一直觉得骨肉至亲,至少心中都还存着点情。

      直到母亲打算用易台春威胁他,将他锁在那一方天地里日日夜夜的精神催眠。

      “我从来没想过要这份家产,也从来没在乎过你是不是私生子这个身份,或许上一辈人做错了事,可我始终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

      “宋风意,公司就交给你了,在这一方面你比我更有能力,哈,我还是喜欢自由些。”

      “你母亲的判刑应该快下来了,依你母亲做的那些事——又是囚禁你,又是三年的精神催眠控制’少说也不会轻。”

      “宋风意,所有的事也都算告一段落了,我走了。”

      ……

      宋风意换上了一身戎装,坐上宋氏总裁的位置,这期间他忙来忙去,好像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他想念易台春的事。

      他不敢去见她。

      可某一天,易台春在大厦的巨大投屏中看见了宋风意。她愣原地,天旋地转。

      她按着上边的地址,跑了半个城市,只为去见宋风意。她给宋风意打了许多通电话,可是全都打不通。

      最后她停在宋风意的公司大厦楼下。可是前台小姐姐告诉她:“你见不到宋总的,没有预约。”

      “宋总出差了,可能要几个月才回来,你迟些再来吧。”

      ……

      她捏着手机,那一刻心中的难过和思念蔓延开来。她泄了气一般,蹲在地上,难过极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掉。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宋风意,你在哪里?”小姑娘带着哭腔,委委屈屈的。

      “你回头。”

      易台春仰头往后看,那一刻天光乍泄,她看见宋风意穿着件深色大衣,款款而来。

      —第一版结局完—

      ☆

      第三年秋,宋风意从那一方天地里出来了,出来那天来接他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宋文博。

      宋文博什么也没说,因为知道说什么都不合适,所以他抿着唇看了宋风意很久很久,久到身后的车流在夜幕中亮起灯,他才喉间干涩的说:“久等了。”

      宋风意扯了扯唇角,笑中带着几分自嘲,眸子敛下,什么也没说,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秋浓悲蝉,他在吹来的凉风中拢了拢墨灰大衣,迈步离开了。此后春花秋月一切都落了幕。

      宋文博将公司交到宋风意手中那天,积压的关于过往的那些事都被揭开了一个口。

      宋文博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沉默了好久,最终他还是点了一支烟,眸子没在薄烟里忽明忽暗,他说:“你母亲的判刑快下来了,以她将你囚禁,杀人未遂后三年的精神控制,判决定应该不会轻。”

      “我从来没在乎过你是私生子这个身份,于我而言上一辈人犯了错,孩子不该是抵罪的,宋风意,你是无辜的。”

      “公司我没想过要,我知道你也是,择中考虑了一下,你其实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我自由惯了,也没什么商业头脑,这一切都交给你了……我走了。”

      “哦——差点忘了我还有个嫂子……她似乎等了你很久。”

      宋风意知道。

      最后宋文博说走就走,一张机票飞往了英国。宋母的判决也在几天后下来,她在法院当场就疯了,一路狂跑出来,最后被摁进了“精神病院”一辈子忏悔和赎罪。

      ……

      时间缓缓的往前走,由秋走到了东,一切都尘埃落定。可宋风意却不敢去见易台春。

      在后来的时间里,他偷偷去A大见过易台春,小姑娘很优秀,人缘很好,桃花也多,他一边觉得心酸又一边觉得骄傲。有几次小姑娘宿友们见着他了以为他也是众多追求者之一,他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是。是负了小姑娘的混账。

      于是他后来便挂着“追求者”这个一名号偷偷对小姑娘好,直到那天他鬼迷心窍在送出的东西里附了张纸条。

      易台春刚从浴室出来,她拖趿着拖鞋回到桌边,看着忽然多出来的零食礼包,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宿友。

      一收到易台春的视线,靠在椅子上打着游戏的宿友瞬间就摁灭了屏幕,坐正身体有些心虚,但又强撑着义正言辞的说:“这是一位超级帅的帅哥送的,人家还贴心的写了便签给你呢,这么久了你应该考虑考虑别人了。”

      她有些心虚,因为之前答应易台春不接受任何人的东西,结果自己犯了花痴竟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她叹了一口气,真是美色祸人啊。

      易台春拧着眉头,转头看着那个有三分二桌子大的礼包,一下就看到贴在上面的便签纸。

      “少吃零食。”——Song

      宋。

      那一瞬间易台春感觉心快了几拍,她指尖微颤,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转头看着宿友问:“他是谁?”

      宿友端坐着正在等易台春的对那盒礼包的处理,突然听易台春来了这么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转念想了会又说:“好像叫宋风意来着。”

      “他在哪?”易台春攥着便签,想念在这一刻来得汹涌,鼻尖倏忽就酸了,眼尾发红,再开口时嗓音带着几分颤音。

      “我……我收了东西就走了,但是回宿舍时瞧见他还没走,现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宿友有些急,不知道易台春怎么了,正想上前问,易台春却忽然跑了出去,搞得她一愣一愣的,但又忽然想起什么来,爆了句粗口说:“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当即便跟着冲出门喊到:“林区东路——”

      她以为易台春听到了,可易台春跑太快了没听到。

      ……

      易台春绕着校区跑了很远的路,都没见着宋风意,最后她回到了林区东路,沿着一路花树到了尽头也没见着宋风意。

      木棉树身侧开了满树火红,泼泼洒洒,可她难过极了。

      她蹲在高高的树下,地上的影子斑驳陆离的晃动着,难过和委屈一下贯穿了心头,眼泪哗哗的便掉了下来。她拿着手机,点进了联系人界面,最后拔了宋风意的电话。

      她从来没拨通过的电话却在这一刻“嘟”了一声通了。

      “宋风意,你为什么不见我?”小姑娘哭得嗓音都是抖的,宋风意心都碎了。

      他说:“你回头。”

      易台春吸了吸鼻尖,泪眼汪汪的仰头往回看,就见天光乍泄,宋风意穿着件藏蓝大衣在繁春中归来。

      此后春风有意,花飞有色,一切都向阳而肆意。

      —全文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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