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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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御影玲王。
【年龄】
17岁。
【出身】
白宝高校足球部。
【为什么来到这里】
……
是啊，为什么我坠落至此，我自己还想知道答案呢。
【那么，细数你的罪孽吧。】
我无罪。
……我说我无罪。
迄今为止的路径，每一次的选择，我从未后悔过。
我出生在优渥的家庭，物质上的给予父母从来没有短缺过，但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我一直由衷地感到无聊。
对父母的安排，对世俗的眼光，对框定好的未来。
谁会喜欢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人生。
但我一直沉默着。人在触碰墙壁前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伸出牢笼之中，就是这样的动物。
呼吸着有限的空气中，却认为自己是自由的、是无限的。
直到我遇见我真正的梦想。
全世界都瞩目的最炽热的顶点，比太阳光还要耀眼的那座金色的奖杯。
那才是我想要的东西。
触手可得的玩意夺不走我的心，只有真正高贵的宝物才需要长途跋涉，历经千辛。
可当我想要向那座奖杯伸手时，我背后的锁链扼住了咽喉，我的眼前竖起了道道高墙。
“凭你是不可能的，放弃吧。你没有才能。”
那是人生第一次，御影玲王被否定了。
所以我决定要实现这个梦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到底是逆反心理，还是挫折让人更加坚定，早已经分不清楚。
至少凭借着一个念头，一个梦的开端，我选择踏上足球这条路。
就在这时，我遇见了凪。他是我发现的宝物，前所未有的天才，我实现梦想必不可少的伙伴。
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在足球强校面前也毫不逊色，来到这个蓝色监狱，我们也依然是最强的。
可是，他变了。
他背叛了我。
我只不过是想要让一切回归正常而已。蓝色监狱才是疯狂反常的一方，我没有错。
我失败了——我输给了洁世一。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即使我不认为我比他弱。
要说我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医生？
你看穿了这一切，推波助澜，静待事态发生，在局外看着我们挣扎的样子，想必一定很愉悦吧。
……
说点什么啊。
【今天天气很好】
呵，混蛋。
【你的自我是什么。
是将凪推到第一前锋的位置吗？
凪受到评价时你开心吗。
你的快乐是什么。
战术得逞时你的心为之震颤吗？
——不是吧，你当时快要死了。
你的自我，完全被摧毁了啊。
你的骄傲，你的天赋，你的才能都黯淡于凪。
在凪身边，接触他最久的你，也最了解他。
所以你这样想了：根本赢不了。如果没有凪就根本实现不了梦想。你在心中无数次比较，然后无数次放弃了。
你正是被凪摧毁的原石的残渣。
说什么自信，根本连影子都没有了吧。
但“幸运的是”，凪有确定性的缺陷——天才附带的诅咒般的缺陷。
他的消极，他的怠惰，他对自己才能的亵渎，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要是不想要的话，把你的才能给我啊！”你在心里一定无数次如此想吧。
羡慕，嫉妒，怨恨，自我贬低。
组成你自我的以往所有成功在凪的天赋面前都不堪一击，像沙子一样崩溃瓦解。
“足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所以你这样欺骗自己：
你想要凪。
你和凪是密不可分的同伴。
你们会一起到达世界的顶峰的。
羁绊便是最牢固的枷锁。
你掌握了“宝物”，你支配了“怪兽”，你驯服了“恶龙”
他的才能是你的力量。
你不算输。聪明人会利用武器，最后赢的是你。
可事实是这样吗？
现在的你，真的算是“自我主义者”吗？
玲王，在凪放弃你转而选择洁的之后，你是这么说的吧，让他品尝失败的滋味，让他知道自己选择的错误，惩罚他的背叛。
就像驯养不听话的狗一样。
你想让他离不开你，你想加强你对“凪”这一物品的掌握。
你想要借此挽回摇摇欲坠的自尊和梦想。
在蓝色监狱之外，你们也是不断重复着这个举动的吧。告诉他你需要他，你不会让他无聊的，你们要一起实现梦想。
归根究底，是为了防止自我否定的自救。
可你迟早会遇见的。可你还是遇见了。
自己饲养的棋子超出掌控范围，不得不直面自己的软弱的时刻。】
不是……
我不是这样的！
——不是吗？
（御影玲王注视着被美化的过去展露出应有的模样）
（热爱是真的，计算也是真的）
（梦想是真的，谎言也是真的）
真疼啊。
剖开人的肚子，再把血啊肉啊连带着肠子都扯出来。
我输了。都结束了。结果就是一切。
【结果就是一切？
不。
一切皆是结果。】
【御影玲王。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再问你一次：你的自我是什么】
【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是谁】
——你是谁。
我……
我。
我是御影玲王，仅此而已。
利用他人的是我，没有才能的是我，想要实现梦想的也是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私心。
无所谓了。
仅此一次的生命，我只为自己而活。
——打破旧躯壳，方能重生。
【我数到三，你将重新成为你自己】
【一】
【二】
【三】
女人直接拉开窗帘，毫不在意习惯了昏暗室内的人有多难受。
阳光的直射太过刺眼，可这次，我没有移开视线。
数十分钟的谈话，凝滞的时间重新转动，世界恍如隔世。
“早安，御影玲王。”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