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橙子味》陆遥x

8、第 8 章

　　很快上课了。
　　数学老师从教室后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卷子，还有一沓答题纸。
　　在一阵唏嘘声中，数学老师从容不迫的走上讲台，“别抱怨了，今天继续测试。”向老师将手中试卷答题纸直接拿给了第一组第一个人。
　　那个人非常熟练的开始数起了卷子。
　　“前不久月考大家总体都进步了，值得鼓励。但是第二道填空题正确答案是根号五，我看许多人填的五，可能忘记最后平方忘记返回来了。”向老师看到了橙子旁边的空位，停顿了一下，过会又继续说，“我希望大家不要再粗心了，写完之后一定要检查一下，尤其是这种填空题，一题就是五分，两题就是十分，差距就是这么来的。”
　　台下的学生开始传试卷了。
　　向老师看了一圈，确认没其他人请假后，说，“两节课都是做卷子，下课可以去上厕所，上完厕所继续回来做题，都清楚了吧？”
　　“清——楚——了。”下面齐声喊道。
　　向老师坐下，头撑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向老师对着讲台对面的王阳明说，“班长你注意一下纪律。”
　　王阳明是坐在第一排的，离向老师很近。
　　王阳明听到后点点头，“好的老师。”
　　可惜高中没有设立纪律委员。
　　向老师想着，又看了一圈教室，点了个人说，“宁安静，你注意一下后面。”
　　宁安静抬起头，“好的老师。”
　　然后向老师就起身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可能是上厕所，也可能去办公室拿东西。
　　后面这些都被推翻了，向老师整整两节课都不在，到最后班长说第一排收卷子，也不见他的踪影。
　　橙子将卷子交了后，匆忙的翻了一下数学笔记本。
　　不是这个。
　　她略过一个函数题。
　　也不是这个。
　　她又迅速翻页。
　　她停了下来，定定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一行一行看下去。
　　真糟糕，她那道题明明做过类似的，但是却还是做错了。
　　橙子沮丧的叹口气，拿过红笔，使劲圈出那道题，做完还觉得不够又在那一页折了一个角。
　　“橙子。”那个经常问他问题的男生:柳朝，急急忙忙的从位置赶过来，手上还抓着数学卷子。
　　不用这么着急的，她人又不会跑。
　　橙子接过他手里的卷子，边看他的解析边问，“这次要问哪道题？”她心里默默对了一下选择题的答案。
　　“这次不是问题。”
　　橙子意外看了他一眼，“那请问柳同学大驾光临是为何啊？”
　　柳朝被她的语气逗笑了，但还是正了正脸色，“橙子老师，本人来此是来对答案的。”
　　“不知同学问的是哪道题的答案啊？”
　　“回老师的话，本人最近选择题错误繁多，思虑甚深，学生已经开始失眠了。”
　　“咳咳。”熊海隔着过道听着他们的对话，被水呛到了一下。
　　橙子听到声音望了他一眼。
　　同桌正起身让位置，看到他状态问了句，“你还好吧？”
　　熊海摸了摸嘴角溢出的水，忽视橙子疑惑的眼神，装作不知道的笑着回他的同桌，“还好还好，刚刚喝太急了。”他说着走进自己的座位然后坐下。
　　“失眠？”橙子回过神，想起她刚刚对的答案，对四道错八道，当真担得起繁多二字，失眠也是情有可原了。
　　“对啊，老师你看我还有救吗？”柳朝兴奋的看着橙子，渴望她提出什么可行建议。
　　橙子认真看他，发现他眼周青黑，头发上也有一些白头发，再看他下巴上还有一些短短的胡茬，整个人显得非常不精神。
　　“你少熬夜吧，午休也多休息会。”橙子真诚给出建议，看着那刺眼的胡茬又加了一句，“把你那胡茬也给剃了吧，显得精神点。”
　　柳朝点点头。
　　其实忽略上面这些，柳朝还算个养眼的高中生，他有着所有女生都喜欢的黄金身高:180。这已经可以给他加很多分了。
　　只是高三谁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呢？
　　橙子低头，把他试卷上错误的答案划掉，写上正确答案，她改到11题时就停了，“这次最后两道选择题都比较难，我不太确定自己对不对，你可以去问问班长。”
　　柳朝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
　　后面两节课一节政治，一节历史，听的橙子有些头脑发胀。
　　“橙子，尤其是你的字，该练练了。”王老师突然点了她的名。
　　她的字经常被当做反面教材。
　　真是糟糕。
　　橙子无可辩驳，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另一边的熊海听到后，笔一顿，轻轻笑了一声继续做题了。
　　周六是个晴朗的一天。
　　昨天晚上通知了熊海9点在新广场先集合，然后再去马和家里聊一聊。
　　橙子洗漱完毕，确认自己头发整齐，穿戴整齐，手机钥匙也都带上了才出门。
　　外面太阳照射进来，橙子下楼梯时也觉得暖洋洋的，连带这几天糟糕的心情都变好了。
　　夏天快要到了。
　　橙子看了看时间，8:50，还有十分钟，足够她到达地点了。
　　等她慢悠悠的走到新广场，然后看到了熊海的身影时，有些惊讶，她跑过去，看着正蹲在边上盯着蚂蚁搬家的熊海，忽然觉得他有些奇怪的幼稚。
　　不过这个幼稚她并不讨厌。
　　熊海感受到一片阴影，抬起头看到笑盈盈的橙子，也笑起来。
　　橙子看着他站起来，问道，“等很久了吗？”
　　熊海笑着摇摇头，“我也刚到，走吧。”
　　他两一起走向范伟家的方向。
　　马和家离学校并不算远，走路大概八九分钟，房子是八层楼，这里大多没有电梯，这个房子也不例外。
　　马和家住在七楼，橙子看着这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旁边的熊海已经兴冲冲的走上楼梯，心想她如果也是体育生就好了。
　　她体力应当也可以这样好。
　　不过其实也还是需要天赋。
　　熊海从橙子口中询问到了马和住的楼层，就一口气爬到底了。
　　他不知道左右哪一个是马和的家，正想转头问问橙子，发现她不见踪影了。熊海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果然看到了慢吞吞爬楼梯的气喘吁吁的橙子。
　　橙子在六楼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一口气爬到了八楼。
　　她气喘吁吁看着茫然的正想开口熊海，瞬间就懂了他想问什么，“右边右边。”
　　于是熊海抬起手敲了敲门，他敲了三声。
　　没有反应。
　　熊海看了看橙子，又敲了三声，这次声音比较大。
　　依旧没有反应。
　　“可能刚好不在家，我们再等等吧。”橙子这样说，打量了一下周围，马和家门两旁挂着去年的对联，门大概是红木做的，深红深红的。门前还有一个小小的绿色方形地毯，这个房子没什么特别，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房子。
　　她看着脚下的楼梯，建议道，“坐楼梯上等吧。”
　　熊海点点头，下了两步楼梯靠里坐下了。
　　橙子坐在了他旁边，确认他两和楼梯栏杆的距离不会挡到其他人上下楼，才放心的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9:10分。
　　其实熊海是有些无聊的，他周末大多都在刷题背书，偶尔会和那些朋友打打篮球，他是个话唠可是面对有些安静的橙子，却有些不知道拿什么开头了。
　　他昨天答应橙子，其实是因为他觉得姜小塘作弊事件应该是有些其他难以言说的内幕的，虽然他跟姜小塘不太熟，但是也感觉到了那个女生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他能来帮忙就尽量的帮。
　　他想拿出手机又觉得不太礼貌，刚刚他以为橙子要开始玩手机消遣了，但她仅仅是看了眼时间就熄屏了。对方都不玩手机，他一个人玩手机的话感觉是有点冷落对方的。
　　靠在墙边的熊海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
　　或许可以聊聊数学？橙子□□上问他最多的就是数学题了。
　　□□？话说橙子都是在网上跟他聊天问题，现实中好像很少交流。
　　咦，他倒是经常看柳朝过去问问题。
　　许多人是不太好意思问老师的，一方面因为老师讲了许多遍都没听懂会觉得太麻烦老师了，另一方面会觉得考试如果遇到类似的题不会做，产生自我怀疑。
　　而橙子则看着太阳照射到楼梯，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几何形状，她想，今天真是一个晒太阳的好天气。
　　很好的天气，而且熊海也在身边。
　　她勾了勾嘴角，轻轻的转头看了看熊海，才发现他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的头发黑黑的，眼睛闭上了，睫毛倒是长长的，不过不翘，鼻梁挺拔，嘴唇很饱满。
　　虽然这么形容有点奇怪，但这是橙子找到的最贴切的词了。
　　他是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的方式睡着的，歪着头显得呆呆的，
　　他今天的头发好像没怎么打理，有几根头发是翘起来的。
　　橙子安安静静的打量他，忽然感觉脸有些热，心跳也有些快起来，想继续看看他今天的穿搭，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搜索不到她想要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