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蝙蝠的女儿超叛逆》周山渡

1、第 1 章

　　“擅闯民宅可是违法的。如果您再不将双脚退后至门槛外，或许我该考虑联络GCPD了。”

　　“请冷静一下。”

　　迪克·格雷森第一次应对这种状况。

　　他挂不住脸上的笑容，按照要求往后退出房门。

　　忽视耳麦内传来的嘲笑声，迪克正试图展现出自己引以为傲的亲和力。

　　“虽然没有提前联络就上门拜访这十分唐突，但我想帮助一位行动不便的女士度过台阶，这是每一位绅士的必修课不是么？”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微微一笑，直言道：
　　“很合乎情理，但……”
　　“这里是犯罪巷。”

　　哥谭东区犯罪巷

　　这里是无数穷凶极恶，走投无路之人汇聚的地方。
　　犯罪猖獗，死亡是家常便饭。

　　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人不该来到这里。
　　他的西装与四周的颓败之色格格不入，少女表现出的警惕让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位双腿残疾需以轮椅代步的少女，名为费丽佳尔。

　　她的母亲是一位从印度来的偷渡民，来到哥谭后一直做着皮肉生意。在费丽佳尔八岁时她的母亲因病死去，少女凭借着哥谭政府微薄的补助金和母亲的积蓄，活到现在。

　　费丽佳尔的人生，是犯罪巷大多人的写照。

　　若是放在往常，迪克只会在感慨后将其抛之脑后，再无关心。可今日他会只身来到少女家门前拜访，就证明对方自身有令人在意之处。

　　费丽佳尔，长了一张不同寻常的脸。

　　她的脸，和布鲁斯·韦恩的相似度高达80％

　　费丽佳尔是由杰森发现的。
　　那时的她正被几个醉汉围着，幸得红头罩日行一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世界上登记在册约七十亿人口，有几个长相类似的人再稀松平常不过，不然也不会有演员替身这一职业诞生。

　　可布鲁斯·韦恩终究是不同的。
　　他花花公子名声在外，每夜女伴不重样。纵然他确信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完美的避孕措施，却不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游离在外。要知道，无论是物理还是药理避孕都只有99.9％的成功率，而余下失败的那0.01％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

　　达米安·韦恩，布鲁斯的亲儿子——现在正在韦恩庄园里进行“园艺”课业呢。

　　韦恩总裁的身份让他绝无在犯罪巷招妓的可能，但杰森还是趁着护送费丽佳尔回家时留下了她发丝，以防万一。

　　基因检测结果，在意料之内。
　　费丽佳尔，的确是布鲁斯遗失在外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和偷渡□□有一个女儿，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位□□为什么没有在怀孕的第一时间找上韦恩庄园，以此作为要挟漫天要价。

　　可那位偷渡客已经因病死去，死人无法回答问题——费丽佳尔的存在，充满谜团。

　　因为家庭构成的特殊性，布鲁斯原本没打算将这个女儿认回家去。

　　他们无法接纳一个普通人作为家庭成员。
　　家人之间需要坦诚，而他们与费丽佳尔永远要隔着一层谎言对话。

　　要怎样解释身上莫名其妙的伤？
　　倘若某一日蝙蝠洞的密道被发现了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

　　费丽佳尔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韦恩庄园的灾后重建，不在少数。

　　家族的成员终日在哥谭的刀口上舔血，在罪犯层出不穷的手段下警惕自己也警惕亲友。

　　费丽佳尔需要家人的爱与关怀，在这个家里没人能够真正给予她。

　　如果不是因为出现了计划外的状况，费丽佳尔或许会被韦恩集团借由某个名义给予资助，然后在蝙蝠家的监控下衣食无忧的过完这一生。

　　迪克这么想着，重新将目光投在少女身上。
　　他的眼睛常溢满柔情，令女性在对视时不由自主的沦陷。可这一套对费丽佳尔并不管用，她面带微笑，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扶手，似乎在等待他的作答。

　　迪克瞥见她另一只手放在手机上，拨号界面已经输入了GCPD的联络号码。

　　可见费丽佳尔刚才说的报警，是认真的。

　　韦恩家的大少爷因在犯罪巷与残疾人会面而被对方转手送进警局，这将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情啊！
　　迪克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少女警惕的目光下，他有些纳闷地问：“难道您不认识我么？”

　　“当然认识了”，费丽佳尔答得干脆利索：“你是迪克·格雷森，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那为什么……”

　　“谁知道有钱人们都有些什么癖好？说不定你就炼铜呢。”
　　费丽佳尔娓娓道来，差点没把迪克噎死在原地。

　　我？炼铜？
　　耳麦里的笑声早就猖狂的炸开来，蝙蝠洞内人来得很是齐全，迪克几乎能想象到弟弟们伏在桌面上大笑的样子。他本人更是愣在原地，伸出手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

　　费丽佳尔像是没看到对方控诉的眼神，她继续说道：“我很少离开犯罪巷，在这间屋子里的生活三点一线。身为残疾人，能被你关注到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我的？”费丽佳尔停顿了一下，“喔，资料的封闭是选择性的，规则只用来管理我们这些穷人。如果是韦恩的姥爷您需要，那么想要得到我的资料可比买一块巧克力简单不少。地址只用跟别人打听一下就好了，毕竟这栋楼里坐轮椅的只有我一个。”

　　她说着，抓过墙面上立着的拐杖将大门往内拨了一些。
　　门开合的声音跟费丽佳尔的句子融为一体，迪克没有阻拦，他任由原本完全敞开的门缝不断缩小再缩小、最后狭窄到只留下一道够他身形穿过的缝隙。

　　通过这道缝隙对话，迪克希望这能让费丽佳尔留有一些安全感。

　　迪克有些无奈：“我没有恶意。”

　　“嗯，我没有钱财可以图谋，你应该也不是炼铜。那么只剩下唯一的可能了……”

　　“什么？”

　　“你想把我的肾割走 。”
　　费丽佳尔的口吻笃定：“一定是你们家族里有人器官衰竭需要移植，我符合相应数值要求所以才找上门来。”

　　迪克：……。
　　到底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这种狗血剧起码得看百来部才能得出的脑回路，直男迪克当然理解不了。但他能听出对方在说话时语气都没什么起伏，姿态警惕，口吻却放松如常。作为义警，在各项训练中“微表情解析”是一门必修课。

　　迪克试着去剖析费丽佳尔表情的含义。

　　无聊、无所谓，别烦我。
　　这是迪克分析出的三个否决。
　　费丽佳尔打了个呵欠，像是对这份对峙有些厌烦。

　　她刚出门办了些事情，一回到家就遇上这阔少爷脑袋犯抽。
　　如果不是对方身份高贵，费丽佳尔一早就用拐杖把他扫出家门了。少女满脸都写着“有话快说”不耐之意溢于言表，迪克这才真切意识到自己的怀柔策略完全不起作用。

　　他原本打算同费丽佳尔相处一段时间再揭露自己的目的，现在看来如果不速战速决恐怕会让事情难度上升一个等级。

　　迪克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从门缝里塞了过去。

　　少女面带狐疑的目光接过，迅速扫了眼上面的字。

　　很快——费丽佳尔，得到了几个信息。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面显示她和布鲁斯·韦恩为亲父女的概率高达99.9％。

　　“你是说我和那位布鲁斯是父女？”
　　“嗯，确实这样的。”迪克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大概没问题了”，一面继续道：“所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费丽佳尔。”

　　费丽佳尔盯着迪克看了一会儿，问：“他死了？”

　　迪克立即否认：“当然不了，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门被重重关上。

　　“我长到十七岁了才有人来认领，红头罩给你们透露的情报？布鲁斯韦恩，我早知道他夜夜笙歌铁定肾亏……哈、想割我腰子？门都没有！”

　　被关砸上的门扬起风流。
　　费丽佳尔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依旧清晰。

　　迪克懵了。
　　迪克愣了。
　　迪克，安静如鸡。

　　非得跟肾过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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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费：从哥谭到缅北，只在我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