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安静》须弥吟风

9、《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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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温语第二天是值早班，七点就出门了。
　　到医院忙到上午十一点多才有空吃饭，她胃有些难受，没有马上跟同事一起去食堂，在办公室休息了会儿，忽然想到距离昨天24小时转账接收应该已经到了。
　　她打开微信，果然看见系统提示的转账退回。
　　两个人聊天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林温语意识到商驭并没有删掉自己。

　　刚准备收起手机去食堂吃饭，新加联系人那一栏忽然出现了一个红点，她点开。
　　对方备注了名字：项泽川。

　　林温语怔了下，是昨天徐蕴带她见的那个人。
　　昨天吃饭的时候林温语很明显的意识到对方似乎对她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出于基本社交礼仪。
　　不知道徐蕴又背着她做了点什么，让人又主动加了她。

　　林温语没有立刻点同意，将手机踹进衣兜里，起身从办公室出去打算先吃饭。
　　走到护士台那边的时候值班的几个小护士正围在一起说小话，表情很兴奋的样子。
　　林温语走过去的时候她们也叫住她，
　　“林医生，吃零食不？”

　　林温语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看见几个年轻小姑娘朝着自己投来的期待眼神，脚步顿了下，笑了下上前，从袋子里拿了几颗话梅糖，
　　“谢谢。”
　　“不客气！”

　　“林医生，”她们似乎还有话没说完，林温语没有马上走，正好电梯就在护士台旁，这会儿还没下来，她索性靠在一旁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听她们继续问，
　　“你认识上次那个帮你的人不？”
　　林温语愣了下，意识到她们说的是谁，点了点头，“认识，商驭。”
　　几个小护士又激动了点，压低声音，“林医生你也喜欢听他的歌吗？”
　　林温语笑了下，摇摇头，“不怎么听，但经常看见他的海报，好像很火。”
　　小护士们露出个稍稍有些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继续说，
　　“他昨天不是爆出有圈外女友吗，还有照片。”
　　林温语闻言放在衣兜里的手紧了紧，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好像她们也没认出那个照片上的人是她，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可他这两天不是都在往医院跑嘛，还很积极，听说是因为三楼住病房的那个病人是他女朋友，就是他以前乐队的那个贝斯手。”
　　“啊，脚踩两只船？”
　　“不是吧……”

　　前面电梯到了，林温语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我先去食堂吃饭，谢谢你们的糖。”
　　小护士们聊的正起劲，朝着她招招手，“好，林医生你快去吧！”
　　林温语笑了下，转身上电梯离开。

　　电梯里没什么人，林温语进去，思绪有些走神。
　　她知道商驭乐队的贝斯手，是后来大学才加入他们乐队的，叫曲灵，染一头红色长发，很漂亮。
　　林温语不太了解。
　　站了好一会儿，电梯还没动，林温语抬头，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按键。

　　很快到一楼，她插兜从电梯出来，忽然又感觉不是很饿，想喝点冰的。
　　她转身去了一楼走廊靠近消防通道那边的自助贩卖机。
　　这边人少，也安静。
　　但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比她先一步在这边。
　　“咚——”一声响，有饮料从货架上滚下来。
　　商驭弯腰，露出一截修长冷白的脖颈，宽大手掌拿起一罐汽水。
　　似乎是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偏过头，也看见站在消防通道口的林温语。

　　林温语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没有动，站在原地看了他两秒。
　　商驭刚摘下口罩，一侧还挂在耳边，黑色口罩垂下来，露出精致冷厉的五官和轮廓线条。
　　他微抬眉，视线直白冷淡地看着她，
　　“挺巧啊，林医生。”

　　林温语嗯了声，也走上前，扫码付款，从货架上区了一瓶冰冻矿泉水。
　　瓶身下来的时候机器故障卡了下，就卡在出口这边。
　　她弯腰伸手想去够，但不太够得着。

　　商驭站在她身侧，垂眸看她两秒，迈步往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往前一够，咚一声瓶子落下来。
　　林温语愣了下，抬眸看他。
　　商驭已经移开身，退到一旁，姿态冷淡散漫。
　　“谢谢。”林温语拿起水。

　　商驭看她一眼，将自己手中的汽水罐递给她。
　　林温语抬头看他，表情有些不解。
　　商驭扯了扯唇，慢腾腾抬起他那只还包着纱布的手，垂着眼语调散漫，
　　“才两天就忘记你对我做的事了？”

　　林温语抿了下唇，停顿片刻，诚恳地说，
　　“抱歉。”
　　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汽水罐，拉开拉环。
　　腾一声碳酸气泡的声音接触空气一个个破掉。
　　“给你。”
　　林温语将汽水罐递给他。
　　商驭垂着眼梢，接过汽水罐，
　　“谢了。”
　　林温语拧开自己的瓶盖，“不客气。”

　　商驭似是被她这一板一眼的答复给逗笑，扯了下唇角，轻嗤了一声。
　　林温语：“……”
　　“网上的事情你需要我帮你澄清吗？”林温语想到昨天的绯闻，又想到刚才护士台那边小护士们说的话。
　　网友舆论可能不重要，但让他女朋友误会就不太好了。

　　商驭眼皮掀起，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蹙眉道，“什么澄清？”
　　林温语以为自己没有表达清楚，解释道，
　　“就是前天晚上我们在小区被拍的事情。”
　　商驭一直垂眸睨着她，闻言眉头渐渐松开，
　　“哦。”他喝了口汽水，拿起手机，垂眸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脖颈冷白线条利落，姿态散漫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才收起手机，像是才知道网上的事情一样，淡淡开口，“你还挺关注我的。”
　　林温语愣了下，看着他没说话。
　　他垂眸扫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移开视线，终于才漫不经心道，
　　“没什么好澄清的，不用管。”
　　林温语感觉到有些奇怪，还想说什么，又止住。
　　商驭像是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抬了抬眉，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呗，”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笑了声，眉目散淡，
　　“我跟林医生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林温语换了个话题说，
　　“没，只是看你老往医院跑。”
　　商驭没什么语气地说，“来看朋友。”
　　林温语想到刚才那些小护士说的曲灵，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点了点头，“哦，好。”
　　她没有再说话。
　　商驭却盯了她一会儿，很浅地勾了勾唇，忽然笑了，
　　“不打算问问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吗？”
　　林温语怔住，跟他对视几秒，下意识地摇头，“没，我没有……”
　　“行了。”商驭睨眼看她，表情散漫地打断她的话，
　　“女性朋友，但不是女朋友。”
　　“……”
　　“想问直接问，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地打听我是不是单身。”
　　他狭长眉眼弯起，带着熟悉的捉弄人时候的笑意，
　　“还是说，”
　　他晃了晃汽水罐里剩余不多的汽水，有气泡蒸腾又破碎的声音响起，
　　“林温语，”
　　他视线坦然又直白地注视着她，
　　“你想吃回头草？”

作者有话说

　　林温语：是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