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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个食死徒 ...
里德尔把每个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包括艾米是怎么淹没的、沉下去用了多长时间、窒息前被捞起来又是如何哀求他……但认真倾听的玛格达毫无反应,仿佛听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惨剧,就像他当年听她讲《男巫的毛心脏》时一样。只是个故事而已,逗趣儿的玩意。那时她是这么说的。
有这么个听众,他很快就觉得无趣,闭上嘴不再说话。
“拿去。”
忽然,一只纤瘦的手出现在玛格达视野里,手中套着一根枣红色头绳。里德尔见她不动,不耐烦地晃了晃手腕:“你是聋子吗,绑起来,别甩在我脸上。”不出意外,大概是他找丽蒂亚勒索来的。
“你喜欢我束发的样子?”她捏着头绳问道。
“你还是这么爱做梦。”里德尔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意.淫,“要么绑起来,要么我把你剪掉。”
他阴沉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要剪头发,而是要剪掉玛格达的脑袋。
她接过头绳,用牙齿轻轻咬住,双手背到脑后梳起长发。
车辆再次驶过崎岖山径,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雨点打在车窗上,打出噼啪噼啪的声音。摇曳的绿绒蒿逐渐远去,不久,只剩一片模糊不清的水雾般的幻影。
或许是一次带两个人上岩石,消耗了不少体力,里德尔坐得没有来时那么稳。在车轮碾过小土丘的时候,整辆车颠簸了一下,他被猛地撞向玛格达身边。偏偏她没有伸手推开他,反而避开双臂,让他径直倒在膝盖上。
失去发丝的遮掩,她鲜明的五官变得更犀利了,翡翠色的眼睛闪烁着暴烈的精光,令人不敢直视。
里德尔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手肘撑在她的大腿上,试图支起身体,结果车轮又撞到某个石块,他直接全身压了过去。玛格达还嫌事态不够焦灼似的,火上浇油,手掌拍拍他的后脑勺,做出母亲哄睡的姿式。
“……滚。”他眼神阴测测地瞪过来。
“是你靠过来的。”
玛格达无辜地眨眨眼,蓦地俯下身去,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皮肤,睫毛扑朔的同时,给彼此的眼睑都带来细微的痒意。在她晦暗的瞳孔中,里德尔清晰地看到自己愣住的模样。
这表情太傻了,他立马收回视线,又恢复那张冷冷的脸:“放开我。”
枯草的气味。
她身上总有这种味道,犹如雨后万物凋零的自然,充斥着炭灰般废弃的遗留物。前一次闻见这样的气味,是在庭院外,天寒地冻的日子,他们跨过残破的栅栏,用魔法在雪地点燃一捧树枝,为取暖不得不挨在一块儿。“你怎么做到的?”他问。已经称得上少女的姑娘偏过头,几乎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笑眯眯地说:“无杖魔法。我对这个咒语很熟练。”
她似乎总在笑,被夸奖的时候笑,被侮辱的时候笑,被打的时候也笑。但大部分时间,他并不觉得她真的开心。他认为,笑容是玛格达的一种语言,只不过那是个扑朔迷离、无人能够理解的语种,和她本人一样虚幻、神秘。
里德尔将身体从她的膝盖上挪开,莫名变得沉默了。车辆驶入伦敦,他们在漫长的车程中相对无言。
*
或许是折磨艾米、让她愤怒难过的计划失败,打又打不过,暂时找不到方法报复她,总之,郊游过后的几天,里德尔一直没来找麻烦,反而恢复了他们最初的相处状态——相互关注,彼此留心,但绝不交流。
他能感受得到,在这段别扭畸形的关系中,玛格达是一成不变的。似乎无论他摆出什么态度,利用,亦或冷淡,甚至厌恶和憎恨,她都一如既往地对待他,脸上带着只有自己能理解的微笑。她试着靠近他,可往往浅尝辄止;他展露本性,接纳她的到来,她伸手将他推开;当他不再需要她,下令驱逐她,她却主动向他走来……
里德尔想起决裂以前,在熟悉的房间里,本属于斯塔布斯的床上,她像蛇一样蜷在床脚,探长身体,蓦地掀开他的被褥。
他的头蒙在棉被里,漆黑的视野泻出一丝光,紧接着,玄幽的绿光在昏黄的灯光里闪烁了一瞬。这是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匕首般穿透了罩住他的布料,枯槁而诡谲。
玛格达静静看着他,一会儿,张开苍白的唇:“你有什么想问的吗,里德尔?”
他们一时无言,窗外的乌鸦扑着翅膀飞离。
“没有。”他烦躁地回答,“别打扰我睡觉,不然就滚回本森那里。”
“我以为你有心事。”她走下斯塔布斯的床,半趴在他床边,脑袋搁在床沿上,似乎这么做,能将他看得更清楚。
里德尔忍耐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面朝另一边躺:“不要揣测我,你这个习惯很讨厌,我也没话要问你。你好像把自己当成经天纬地的先知,到处找人炫耀你有多聪明,觉得随便就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翻过身以后,他看不见玛格达的视线,但能听到浅浅的呼吸,佐证她不曾离开床边。
她一直不曾开口,可能在思考,但根据里德尔对她的了解,更大的可能,是她正盯着他的脊背发呆。他闭紧双眼,轻柔的呼吸落在耳中,却反倒更加明晰,仿佛拿刀片刮擦床板,在他心里化作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
他莫名感到一阵紧张,开始后悔转身。至少该有点警惕心,把玛格达留在视野里,而不是随意暴露危险的后背。
现在突然转回去,肯定显得很蠢。
就在里德尔思绪烦乱时,身后传来衣料摩挲的动静,他顾不得蠢不蠢的事了,立马扭头看去。清寒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在地上拉长一道细瘦的影子,黑发姑娘跪坐在那里,双唇微微翕动着,发出模糊的呓语。
“你怎么了?”他皱眉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发旋。这次他终于听清了,“爸爸”,她在快乐地喊。她的疯狂源自对父亲那份扭曲而不健康的爱,那个把她抛弃在孤儿院的冷酷的父亲。他想,即使是通透的玛格达,也不能逃脱爱这种病菌的折磨。她像病重一样,急促地喘着气。
但里德尔是错的,痛苦与父亲无关,仅仅是漫长生命的附属品。在她孤独的心中,父亲的亡灵永远存在于爱的领域,干净纯粹,忽明忽现,是并不存在的宗教性质的幻影。
许久,玛格达缓过神来,猛然握住他的手。
里德尔的手臂猝然搐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抽出来,任由她观摩着手背葡萄藤般蜿蜒的血管。
“对不起。”她轻轻吐出一句,却没松开手,而是神经质地握紧,“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他冷冷地把手抽走。
她仍跪坐在地板上,两手撑住冰凉的瓷砖地,歉意地抬头笑了笑:“我以为你有心事,急着询问我。我对情绪一向很敏感,刚才清晰地感召到你了。”
“……这句也说过了。最后回答你一次,我没有任何话问你。”
“是吗。”玛格达深陷沉思中。
里德尔不再搭理她,径自睡过去。
她的情绪感知无比出众,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她掀开被褥前,他心底确实有着一个与她相关的问题,并且在某些极端的时刻,他很想去她床边,亲自逼问清楚,不过在此之前,她便主动提了出来。他的疑问十分简单。
玛格达·布拉德莱,你到底是谁,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你赋予我的是现实,抑或只是一场梦?
还有最重要,也是最使他心生疑窦的一点。
稀薄缄默、阴狠恶毒、无拘无束的你,今后,要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
不止里德尔,玛格达也常常回想起那一夜,对她而言,那是惊心动魄的情怀。透过他不信任的眼神,以及地上摇曳的树影,她思念起缠绵病榻的父亲,爸爸已经不认识她,男人浑浊的黑瞳,倒映着虚弱、警惕而陌生的闪光。
她的心脏拧成一团,却乐此不疲地回忆着当天的情形。
她耽于这种酸涩,如同沉迷寻花问柳的浪蝶儿,身心麻木,为了再受一次爱情的苦,只好主动去沾染性/病。玛格达痛苦地呻.吟着,这正是爱情原始的滋味。
此时,耳边一声急剧的爆裂声,伴随着锐利的尖叫。她总算回过神,想到现在是怀特女士的课堂。
他们顶上的两盏灯泡炸开了,灯丝跃出罩子,散落在各处,玻璃朝她的头顶飞过去。她及时悬停住碎片,没让它们扎到太阳穴,若非她反应迅速,现在就要血溅三尺了。
她伸出一只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打碎的玻璃悬在半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盾牌挡在外面。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她。
里德尔勾了勾唇角,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等待看好戏。
灯泡没伤到她,并不奇怪,他先前的偷袭一次都没成功过,可见她的战斗本能很强烈。没关系,他原本就不是想打她。
“你……”怀特女士率先张开嘴,但只是抖了抖,没继续说下去。她瞪着双眼,不知为何,下意识看了一眼里德尔。
玛格达歪歪头,碎片像是失去支撑一般,哗啦啦倒在旁边。
她的视线扫向四周,孤儿们躲避着,不敢和她对视,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恐怖的瘟疫。这是里德尔留下的后遗症,他干过的坏事太多,以至于没人对魔法有个好印象,在他们看来,那是怪胎身上的细菌,散发着不详的恶意。
“你在害怕我?”
黑发姑娘站起身,望向簌簌发抖的艾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自从被里德尔推进海里、险些窒息淹死,她的性格就天翻地覆,不再活泼娇蛮,而是变成了一个胆小鬼,稍有异响就会惊动她,对一切事物怀有恐惧。
而如今,在目睹最喜欢的玛格达,使出她最害怕的魔法时,艾米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呛水的濒死感再次涌上心头。
“别、别过来……”她畏惧地后退一步,腿撞倒了椅子,发出啪嗒一声巨响。少女置若罔闻,径直向她走来,步伐缓慢,但无比坚定,直勾勾地注视着颤抖不已的女孩。面对这场异变,没人出声制止,连怀特女士都保持沉默。
“不,别过来,布拉德莱!”艾米猛烈尖叫一声,发疯般拿起手边的东西,那是一个沉重的天球仪,她将它狠狠掷过去,试图制止对方的行动。
天球仪砸在玛格达的额头,零件散架四处滚落。她闷哼一声,额角鼓起一个青紫色的包,狰狞可怖。
她没停住脚步,顶着谋杀般疯狂的攻击,很快,一块玻璃砸来,她的脸颊溢出鲜红的血渍。金发姑娘被逼到墙角,她们只有一步之遥,在艾米因恐惧而颤动的蓝眸中,浓稠滚烫的血液从她的发间流到下颏,覆盖着小半张脸,慢慢渗入衣服里。
看到这一幕,里德尔右手收紧,烦闷地把衣角揉成团。
他的原意是想让她暴露魔法,摧毁她处心积虑谋划的好人缘,可没想让艾米打伤她。他固然有心报复,但不认为麻瓜有资格伤害她。
玛格达顶着一脸血,放松地张开手,低声念了一句什么,手心涌现着奇异的光彩。
艾米猛地合拢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事,两手抵在眼前,摆出防御的姿态,心跳擂鼓般咚咚响,嘴唇被咬出了血。她会死在这里吗?被最爱的姑娘背叛、杀死。
海边礁石上,里德尔也这样念着咒语,阴森的魔法揽住她的腰,她猝不及防地飞悬着,失重的体验胆战心惊。他听凭她哀嚎求饶,冷漠地站在顶峰,无动于衷。
做梦都想遗忘的记忆不停地翻涌着,她将双眼闭得更牢,不敢直视对面。
步伐停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
没有预想的疼痛,反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艾米茫然地睁开眼,玛格达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半晌,血液啪嗒落在她的颈间。她感到耳垂有点痒,后仰着身体,转了转眼球,只见少女白皙的掌心上,绽开一朵罗兰色的绿绒蒿,凑在她跟前,有生命般抖动着花瓣。
“Orchideous(兰花盛开).”玛格达轻声细语地念道,“这是我的魔法,它为你而存在。”
“……”
里德尔的脸完全黑了。
里德尔: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玛格达:我很擅长撒谎(呼应上上章)
我在这本书里一直提格林德沃,但相信我,我绝没有拉踩老格的意思(格林德沃:勿que),我的意思只是老伏比格林德沃要坏多了(伏地魔:?)所以能博得女主的芳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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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个食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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