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万事屋打工的那些年》紫青墨

8、第 8 章

　　我算是受够了万事屋的伙食了。

　　一日三餐鸡蛋拌饭，吃腻了，吃厌了，不想再看到任何和鸡蛋有关的东西了。

　　我的厨艺处于能把东西煮熟的段位，好不好吃，吃了会不会死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反正我是不会吃我自己做的东西。

　　趁大家午睡的时候，我揣了笔“巨款”出门给自己开小灶加餐。
　　这笔钱是怎么来的，途径其实有些不可说。

　　我多少是有一些商业头脑的，在发现万事屋的男人们多多少少有些姿色之后，我就开始了见不得人的偷拍。
　　拍了不少角度刁钻，能够完美体现他们帅气的照片。
　　包括一些，不太能见人的一些不文雅照片。

　　该说不说，万事屋那几个男人身材锻炼的都很不错，就连银时那个狂吃甜食未来死因绝对是糖尿病发的大叔，都有八块腹肌，八块！

　　这个世界果然有够离谱的。

　　说回照片，我自夸我有商业头脑并不是吹。
　　拍了他们的照片后，我就开启了副业，私下里贩卖他们的照片。
　　几个人中最不受欢迎的照片是志村新八的照片，这种事是有些玄学在身上的，到现在，我还有一堆志村新八的照片砸手里。
　　最受欢迎的竟然是老板银时，还是要问，这世界怎么了？银发天然卷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神威和桂小太郎的照片受欢迎程度不相上下，两人都很受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的喜欢，尤其是桂小太郎，购入他照片的，大部分是人.妻。

　　靠着贩卖他们的照片，我攒出了可以摆脱鸡蛋拌饭，让我自己出来加餐的钱。

　　“嗨，忧酱。”

　　我刚进漩涡咖啡店，太宰治就和我打招呼。

　　他左脸上有个非常明显的巴掌印，看掌印大小，应该是服务员小姐打的。

　　我坐在他对面，说：“这样不好看。”

　　“什么？”
　　他看起来有些迷茫。

　　我手指指了指他的左脸：“我可以帮忙在你右脸上制造一个对称的巴掌印。”

　　“不用了。”
　　他拒绝，换了副嘴脸委屈巴巴跟我诉苦：“服务员小姐拒绝了我的殉情，还甩我一巴掌，太宰我真的太惨了。这个悲苦的世界，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美丽的小姐和我一起殉情。”

　　“我啊，只要你立刻和我结婚，结完婚我就和你去殉情。”

　　他幽怨说：“美丽小姐不和我殉情也就算了，还看上了太宰我的财产。太宰我口袋空空，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在咖啡店的赊账。”

　　我不信。
　　有钱人都财不外露，一般说自己穷的人其实都很有钱。
　　太宰治长着一张不缺钱的脸，所以我坚信，他是在扮穷。

　　“我知道的太宰先生，有钱人都喜欢玩装穷的戏码。”

　　太宰治表情一言难尽：“……这世界上对我的误解有很多，但都抵不过你对我的误解。”

　　“我对你有什么误解？”
　　我上下打量他：“除非你脱裤子给我看，我就信你是男人。”

　　太宰治：“……你是在内涵什么？”

　　柜台内的服务员小姐幽幽插上一句，给太宰治补刀：“太宰先生不是男人哟～”

　　太宰治：“……”

　　“忧酱，太不文雅了。”

　　我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文雅，还能在万事屋当副店长？”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万事屋还不文雅的地方了。

　　国木田推门进来，看到太宰治在漩涡咖啡店没有出去找麻烦松了口气。

　　他张嘴就对太宰治喷吐毒液：“大家都出门工作，完成分配的任务，就只有你，天天偷懒！”
　　我替他补充：“武装侦探社的社畜里面有你这个败类，真是耻辱！”

　　太宰治瘫着，有气无力的喊口号：“拒绝内卷，拒绝内耗，摆烂从我开始。”

　　“唉。”
　　我忍不住叹气：“你们侦探社生意真不错，还能有给员工内卷的机会。不像我们万事屋，这段时间就接了一个委托，还是个没有多少油水的委托。”

　　国木田咳嗽了一声，表情有些反常。

　　太宰治自然而然说：“横滨嘛，犯罪率高，能养活不少侦探社，更别说我们社里还有个金字招牌——江户川乱步！”

　　“羡慕，还有能啃的员工。”
　　我一脸悲惨：“我们已经连续半个月吃鸡蛋拌饭了，再不来生意，就要揭不开锅了。”

　　太宰治撑着脑袋，突然问：“你们万事屋是什么都接吗？”

　　“都万事屋了，当然什么都接了。”
　　我压低声音：“当然了，太过违法的事不行。”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违法的事万事屋接，但太过违法的不行。
　　至于违法的界限，当然不是在于法律，而是纯纯在我一张嘴上。

　　太宰治靠过来，清清嗓子，低声说：“我有件事，不知道你们万事屋帮不帮干。”
　　我询问：“什么事？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不难办，我有个看着不爽的人，想揍他很久了，但一直没有空去套麻袋揍他。你们不是生意不好吗？我们多少也是未结成的夫妻的关系，我来光顾光顾你们生意。”

　　我立刻正色起来，按流程办事：“需要说具体要给你办的事，然后我们看任务难度定价。接委托需要你先付20%的定金，如果任务失败，定金我们是不退的。”

　　太宰治瞥了眼国木田，从他身边走过。
　　我看着他勾勾手指，飞快的从国木田口袋里面摸出了钱包塞在自己的口袋里面。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是熟练。
　　如果不是我五感敏锐，一般人看不到他的动作。

　　我没提醒国木田。
　　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一百二吗？靠的就是不多管闲事。

　　太宰治朝我俏皮地眨眼：“我们去万事屋详聊。”

　　“好。”

　　我作为万事屋的副店长，真是尽心尽责，出来给自己开小灶，还给万事屋招揽到了生意。
　　有我这样的副店长，老板银时真该偷着笑。

　　“新吧唧，倒水，有客人来了。”

　　老板银时窝在沙发上，半躺着在看jump，神乐蹲在电视前，拿着遥控器疯狂换台。

　　志村新八将水端上来：“请喝。”

　　我拿出本子，开始记录委托任务。

　　“太宰先生，你要揍的人是谁？我要评估一个揍他的难度。”

　　老板放下了jump坐过来：“什么委托，要揍人吗？”

　　“嗯嗯，太宰先生有个看着不爽的人，所以委托我们去揍他。”

　　老板银时打量太宰治，严肃说：“这种违法的事情，我们万事屋……”

　　太宰治：“不接？”

　　银时摇头：“要多收钱！”

　　太宰治掏出国木田的钱包：“我有。”

　　银时满意点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再次问：“你要揍的人是谁？”

　　太宰治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

　　四个脑袋凑在一起，一起评价照片上的人。

　　我说：“蛮帅的呀，我们到时候揍他，能不能申请不揍脸？”
　　神乐评价：“新吧唧，出现了个跟你一样没有过女人的处男阿鲁。”

　　志村新八愤怒：“我的人设里面没有这个，不要给我乱添人设啊喂！也不要给别人乱添人设！”
　　他冷静下来仔细说：“对方从照片上看，跟个小学生一样，揍这样的人会不会有负罪感？”

　　银时：“又不是你去揍。揍他不是很难的样子，聪明的副店长，快找点难度提高委托费，这才是正事啊。”

　　我朝老板使眼色。
　　不就是提高委托费吗？放心交给我。

　　老板朝我竖起大拇指。

　　比起这种手头奖励，我更喜欢实际一点的奖励，比如加工资。

　　“太宰先生，你有没有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身高一米六，没了。”他说。

　　“具体一点的？比如家住哪里？经常去的地方之类的。还有他是什么职业啦，这种有用一点的信息。”

　　“嗯……爱收藏帽子算吗？”

　　“爱收藏帽子的话一定会经常逛卖帽子的店铺。”
　　我在本子上写下这一点，继续问：“你知道他有没有经常去逛的店？”

　　太宰治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店铺。

　　我阖上本子，一脸为难说：“太宰先生，我们万事屋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揍人这种事情，干起来难度很高。首先，我们的员工就需要克服心理障碍，从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一个为了钱而去需要打人的道德低劣的人，您看……委托费的话……”

　　拿着国木田全部的太宰治底气十足：“多少？”

　　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您要是接受这个金额的话，就可以付定金了。”

　　“我有一个要求，揍他的时候请务必现场直播给我。”

　　我吞吞吐吐：“这就需要多派一个成员去充当摄像师，有难度还会卷入打斗之中。可以是可以，但需要加钱。”

　　我又比了数字。

　　太宰治打开国木田的钱包，拿出卡，大方说：“刷卡。”

　　我立刻拿出pos机，太宰治输入密码，刷卡成功。

　　我忍不住了，问他：“你怎么连国木田的银行秘密都知道？”

　　太宰治淡定回：“我还知道他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你想知道吗？”

　　我：“……不用了，谢谢。”

　　还好，万事屋没有太宰治这种狠毒的同事，都是一些清澈又愚蠢的白痴，方便我有机会谋夺店长的职位。

　　接太宰治委托的时候，我留了个小心眼。
　　我们并没有约定，完成委托的期限。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并不用着急，可以先调查一下要揍的对象，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去完成揍人的委托。

　　我问老板：“我们派谁去完成这个委托？”

　　银时翻了个身：“阿银信赖你，副店长！”

　　说什么信赖，其实只是为了偷懒。
　　要是真信赖，怎么不见给我涨工资。

　　男人的嘴啊，说不出一句实话。
　　我也一样，嘻嘻。坏女人嘛，不坏怎么能叫坏女人。

　　“神威，你去。”

　　使唤神威是需要一些代价的。

　　“十桶白米饭。”

　　他瞥了我一眼，笑眯眯没吭声，我知道，他同意了。

　　“一起去给太宰治直播的人，就我自己好了。”
　　我承认，我是利用职权，给自己谋福利。
　　可我都坏女人了，不滥用职权，多少不符合我的坏女人人设。

　　神乐恨铁不成钢：“大姐头，擦亮眼睛。这个饭桶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可看的？一副未成年的样子，一看就床上功夫不行啊，大姐头，你冷静一点啊。”

　　她说的都是小事。

　　“就是因为床上功夫不好我才选他，贞洁是男人最好的美德。等神乐你长大之后就懂了。”

　　神乐面无表情：“那大姐头为什么不选新吧唧。更纯更处。”

　　我沉默了。

　　一脸期待的志村新八愤怒了：“喂说话啊！这时候沉默是什么鬼？很伤我自尊的！”

　　我为难道：“新八，你不是不好，只是……人和眼镜，是有生殖隔离的。我们没结果的。”

　　“喂喂。”
　　银时看不下去了：“我们新吧唧多么优秀，爱完全能跨越生殖隔离。”

　　银时对着桌上的一副眼镜说：“你说对不对，新吧唧。”

　　志村新八一脚踩烂桌上的眼镜。

　　“好了好了。”
　　我终止闹剧：“总之，这个委托就交给我和饭桶了。”

　　“太碍事了，你滚一边去。”神威笑着说。

　　“我懂，你是傲娇。不要就是要。”

　　我躲开神威的拳头，听见他歪头说：“太没边界感了，忧，让人很讨厌哦。”

　　神乐瞪着死鱼眼，吐槽：“白痴老哥，直呼大姐头名字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大姐头没有边界感。”

　　“笨蛋妹妹，说了多少次，要对哥哥有礼貌。”

　　我扯住神威的小辫子，强迫他头往后仰，中止他对神乐的攻势。

　　我扣着他后脑勺，压着他脑袋在茶桌上，愤怒说：“白痴，没看见万事地板那两个洞还没有修好吗？你要是再让万事屋出现第三个洞，我就宰了你！”

　　这以后可是我的万事屋，全都是洞，破破烂烂我还要不要了？

　　神乐凑过来，对着神威的后脑勺品头论足：“不愧是有那个秃子血脉的人，已经有了英年早秃的趋势，白痴哥哥，趁早准备假发吧。”

　　神威抬手，扯住神乐的头发，看起来要直接把她的头发给薅下来。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个秃子的血脉，你也有一半。”

　　兄妹日常掐架，是真的掐架，抱着打死对方的那一种架。

　　我好奇问银时：“那个秃子是谁？”

　　银时：“白痴兄妹的老爹，年纪轻轻就秃了。”

　　我松开神威，犹豫起来：“秃头这种很容易遗传给下一代的。”

　　我只犹豫了一会，就想通了，我只是单纯馋神威的身子，我只要享受他年轻的肉.体，根本不用考虑什么下一代。

　　银时提醒我：“收收口水。”

　　“谢谢提醒。”

　　有礼貌的坏人，才有格调。
　　可以坏，但不能low。

　　桂小太郎从窗户爬进来栽倒在地板上，他艰难爬起来，灰头土脸说：“银时，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了？”我问。

　　桂小太郎兴奋说：“我找到新工作了！”

　　我：“？？？”

　　是真的满头问号，除了万事屋，还有哪个公司会要白痴当员工。

　　“对了。”
　　桂小太郎从袖子里面掏出照片：“这是我新工作里面的同事，我一直感觉在哪里见过他。我想不起来，银时你们帮我一起想想。”

　　我和银时异口同声说：“这不是那个委托人女儿的神秘男朋友吗？”

　　桂小太郎眼神清澈，“哈哈”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我的新同事怎么可能是人渣。”

　　我拿出我的照片开始对比。

　　一样的银色长发，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绝对就是一个人。

　　“怎么回事？”

　　桂小太郎开始回忆：“事情的开端，是一个月前……”

　　那天天气不错，他带着伊丽莎白出去遛弯。

　　挂在他脖子上变成小型吊坠的伊丽莎白举起木牌，自从到这个世界来之后，伊丽莎白就缩小了，挂在桂的脖子上，看他写字的牌子就需要桂低头，艰难辨认上面的字，特别麻烦。

　　伊丽莎白的木牌上写着：桂先生，出来遛弯为什么要带一袋子的炸.弹！

　　“路过大使馆的时候，顺便丢几个炸.弹。丢炸.弹就跟丢垃圾一样，要选清晨。”

　　伊丽莎白：……

　　桂干脆利落的将炸.弹丢进了大使馆里面，爆.炸果然就是最好的艺术。

　　“停。”

　　我打断他，僵硬扭头问老板：“你知道，他炸了大使馆吗？”

　　银时：“……你觉得阿银我知道之后，还会把这个□□留在万事屋吗？”

　　我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网址。

　　“老、老、老板，通缉令……”

　　万事屋刚送走一个逃犯不久，又来了一个逃犯。

　　桂小太郎：“不就是通缉令吗？你们不用担心，作为攘夷志士里的一员，在下早已习惯了与这群税金小偷为敌。”

　　“混蛋，谁担心你，我们是担心自己！窝藏逃犯，可是重罪！”银时一脚一脚往桂小太郎身上踩。

　　我已经帮桂小太郎收拾好了东西，塞了个鸡蛋，给他当晚餐。

　　“既然你已经找到新工作了，现在就去入职吧。”

　　桂小太郎接过包裹，感动说：“谢谢你，副店长。”

　　“对了，你去的新公司叫什么名字？”

　　等他去入职了，我就去举报。

　　“好像是一家制作假酒的酒厂。”

　　制作假酒？更该被我举报了。

　　为民除害，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