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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老四合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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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一只大黄狗听到动静，摇摆着尾巴冲了出来，亲昵地围着凌夜寒转圈。
【蓓町，乖宝！】凌夜寒慈爱地摸着大黄狗的头，大黄狗的名字叫蓓町。
蓓町又围着凌云蔚和白效摇尾转圈。
凌云蔚。
【乖，蓓町！
今年的蓓町，十八岁了吧，换算下来人的年纪，也是百岁了...】
白效心事重重，声音很低。
【是的，老爷，马上十八岁了！】
前来拜访的三人，似乎都多了些许忧心伤感。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人，一些事。
却都高度默契地闭口不言。
凌夜寒的思绪回到十八年前，那时他也只有七八岁，也是在这座四合院内。
【寒哥哥，你来了，妈妈，寒哥哥来了，爸爸，寒哥哥来了！】
三岁多的涂小溪看到凌夜寒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月牙，高兴地转圈圈。
【寒哥哥，看妈妈送给我的小狗，可爱吧，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蓓町，好听吗！】
涂小溪兴奋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小宠物，那时的蓓町，巴掌大，眼睛都睁不开。
【很可爱，名字很好听...】
看涂小溪开心地笑，他也发自内心地跟着笑，宠溺地看着她开心的模样。
【凌爷爷，白叔，我爸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要不，咱们先去屋里坐，边坐边聊吧！】
颜红颜看着几人，忙招呼他们进去。
【对对，老涂从早上就一直盼着你们呢！】
颜小青搀扶着凌云蔚的胳膊，把他往屋里引。
轮椅上的一个男人，头发花白，看到几人进来，眼睛睁得老大。
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身上所有的部位，甚至连指头都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叫涂姜。
十多年前，一场意外，他变成植物人，躺了两年。
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他竟然恢复了意识。
只是，一直没法说话。
【小涂，我们来看你来啦，最近精神不错嘛！】
凌云蔚大步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胳膊，给他安慰。
【小涂，一定不要放弃自己，要自己给自己勇气，心里乐观，恢复起来也快，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涂姜直勾勾地盯着凌云蔚看，眼眶里有泪珠打转，他什么都懂，只是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无法表达。
【涂伯伯，你照顾好自己，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凌夜寒走上前，半跪在涂姜面前，给他按摩放松腿上的肌肉。
涂姜看着凌夜寒，眼角的一滴热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小青啊，这几年辛苦你了，又要照顾小涂，又要料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真是为难你了！】
凌云蔚端坐在沙发上，和颜小青聊着天。
颜小青微微一笑。
眼神里，藏起了一丝心酸不让人发现。
【凌叔，这么多年，也就这样过来了。
幸好涂姜的情况，有了好转，我累一点，也是值得的！】
凌云蔚又问。
【你这孩子，真是太善良了，小涂的情况，最近有改善吗？】
颜小青无奈地摇摇头。
【并没有，自从上次能睁开眼睛，恢复意识，这两年多，再没有改善，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颜小青转过脸去，弹去眼角的一颗泪珠。
【慢慢来，不用太强求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记得以前，医生都说过，涂姜很可能会一直昏睡过去。
现在看，在你的照顾下，他不是好了很多了嘛！】
【他是有一个心结，一直打不开，唉...】
颜小青凝视着涂姜，轻轻叹息一声。
凌云蔚抿抿唇，看了一眼颜小青，又看了一眼涂姜。
他犹豫了很久，仿佛鼓足了勇气之后，缓缓开口。
【小青，涂姜，不然，就放弃吧，十八年了，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颜小青没有说话，只是徐徐将目光转向涂姜。
涂姜眉宇间，升起无法言喻的失落与沉重，惹人心疼。
他瞳孔极速缩小，又慢慢扩散。
不消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凌夜寒帮涂姜按摩的双手，突然停下。
他只是扫了一眼趴在他面前的蓓町，没有言语，沉默片刻，继续低头帮涂姜按摩。
【最该放弃的，应该是夜寒吧，我们都知道，你在等小溪，可是，时间太久了......】
颜小青惋惜地看了一眼凌夜寒。
【夜寒，开始你自己的生活吧！】
涂姜听闻，眼神一直注视着凌夜寒，眼神复杂，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给他听。
凌夜寒冲涂姜点点头，【涂伯伯，我会把颜姨的话，听到心里去的！】
涂姜的眉头，这才片刻的得以舒展开来。
十八年了，凌夜寒第一次，在涂小溪的事情上，表示妥协与放弃。
他走到颜小青面前，给她深鞠一躬。
【这几年，辛苦您了，颜姨，又照顾涂伯伯，又帮忙寻找小溪！】
颜小青赶忙扶起他，【傻孩子，说这些见外话干嘛！
孩子，阿姨真希望你能放下小溪，你也不小了，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凌夜寒点点头，【我知道了，颜姨！】
颜红颜乖巧地坐在一旁，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现在的情景，她知道她不插嘴是对。
只有门外的白效，紧紧握着拳头。
脸上青筋暴起，他似乎情绪上头，难以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