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番外：回首过去，展望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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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加入时空管理局之前，祝命是一个生活在末世的异能者。
他的父母没葬身于数不胜数的丧尸潮，却悲哀地死于人类中的权势斗争。无人相伴的那许多个模糊的日月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爬，终于替父母和那一只无辜惨死的小布偶猫报仇雪恨。
谁知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被基地给下了黑手，卖给其他基地的研究人员当实验品。他运气好得以短暂挣脱，干脆杀光了能杀的人，最后直接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应该是死了，但没死成。
某位神出鬼没的时空管理局局长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又像传销一样邀请他入职。
那时候他想着反正不能更糟糕了，索性答应，顺便改掉了名字，从祝云逸改成了祝命。
他要成为主宰自己命运的那个人。
“哎呀呀，‘命’这个字可是需要好大的命格才能镇得住。”特殊部门的部长齐诺笑眯眯地凑上前来，“那么——祝命，欢迎加入时空管理局。”
祝命声音冷硬：“多谢。”
刚从末世出来的他杀心未消，眉梢眼角间俱是戾气横生，单拎出去能活生生吓哭好几个局内的幼崽。
最初被激活与他绑定的小系统却是一点也不怕他，光团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自我介绍说他是9799，以后一起加油。
反正听系统声音是个男的，祝命姑且称呼其为“他”。
小系统知道他的过往，干脆一开始就跨部门申请了崩坏位面，让祝命前去清理崩坏杀了个爽。积分进账很快，崩坏部门的部长望着他，无不可惜地说这么厉害的杀器怎么就不是她们部门的人。
“算啦，人家本来就不是天生好杀戮的存在。”织造部门的部长表示，“我们还是要讲一个民主的嘛。”
时光一晃而逝。在重复的杀戮中祝命终于厌倦，9799征得他的同意，转而接取了维护任务。
维护新生天道，维护气运之子，维护世界周转正常……祝命做着做着，恰巧上任维护部门的部长退休，他目前的综合任务完成度与积分最高，得以继任，成为了新任部长。
维护任务相对而言比较轻松，祝命也接收到了不少善意与感谢。更何况又有着齐诺这个活宝经常在他面前活蹦乱跳，带得他性格终于再不复当年阴沉嗜杀。
祝命不是没有想过找伴侣，但合心意的太少，而且他想要长长久久。
小世界做任务时不是没有遇见过优秀且对他有意思的人，但是祝命将他们瞅着，总觉得差点意思。
“懂了，”齐诺磕着瓜子评价道，“你这是不喜欢人。朋友，听我说，换个物种喜欢绝对能激起你纯爱的萌动。比如说……”
“好，打住。”祝命打了个手势，“你这是偷换概念。说句实话，本质上我还是更倾向于和我物种几乎一致的谈恋爱。”
“哦，好吧。”齐诺一脸可惜，又贼兮兮地凑过来耳语，“织造部门有个单身了几万年的深海巨鳍乌贼，体态优美性格温和，也能变成人形，你要不还是……”
祝命诚恳：“不、需、要，谢谢。”
他的心脏始终平稳跳动，看着红尘中的他们，心中不会有半分错乱与波澜。
而且人心易变，他们满足不了祝命想要的“永恒”。
但永恒太难得。这么长的岁月以来，祝命一直都将它当做是最绮丽美好的一个幻梦，小心珍惜地藏在心底。除了自家小系统，谁也没有听过这个美梦。
管理局内也有不少人的伴侣就是从小世界带回来的人物，花了任务者大量积分，但在望不到头的时光中也走散了。或是成了释怀的朋友，或是再不相见。
祝命去喝过他们不少人的喜酒，有的现在还在一起，也有的已经分道扬镳。
一点也不意外。
他见识过感情最持久的就是他的朋友齐诺与他的伴侣，从祝命加入管理局的时候他俩就形影不离；第二位是崩坏部长和她伴侣，听说为了追妻一掷千金，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在局内呆得久的员工或多或少都知道他们曲折离奇的复杂过往，祝命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感情总要进过一番考验，才会经久不衰。
至于局内的同事们……祝命对他们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大多人来去匆匆或者常住其它小位面，也就几个部长经常来往混得熟悉一些。
他自己一个人走过了太长远的光阴，望着他人相拥的姿态也会生出羡慕与渴望，渴望有人能用极大的力道与他紧紧拥抱，成为彼此唯一坚定的依靠。
如今，这个愿望得以实现。
祝命确定与自家系统登记伴侣关系之后也没有大摆宴席，只告知了几位好友，彼此的信息账户上婚姻状态变更成了“已婚”，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低调。
“你要是害羞，不想在总局这儿办婚礼的话，”显示光屏上齐诺身后战火纷飞，他本人还有心情笑眯眯地给祝命支招，“也可以像我和阿修一样在定居的小世界里办婚礼的嘛，份子钱真不想要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祝命和善地笑了一下，“你与穆鸿修在某个不可言说的小世界所办的那一场婚礼还是他控制了你的躯体，强行拜了天地。哦对，甚至来不及收份子钱就洞房花烛了。”
齐诺：“……你怎么连这个事情都知道。快忘掉快忘掉，现在我和阿修的感情可好了。”
闻九渊解释道：“阿命不喜欢麻烦，这样就很好。”
齐诺露出一个“真受不了你们”的表情，正好身边的建筑被震塌尘土飞扬，他干脆顺势挂掉了系统通讯。
祝命问闻九渊：“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没感觉了，要分开，怎么办？”
“不会。”闻九渊说。
祝命诧异：“你就那么肯定？既然你能生出情感，那么以后会改变也是正常的吧。”
“对你的爱写在核心数据的编码里，是最高权限的加密，永远不会改变。”闻九渊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如果哪一天你对我没有了爱的感情，我可以申请格式化，恢复初始设置状态，不会将对你的感情带入工作里而影响你。”
“或者，”闻九渊认真地给出可能的解决方案，“到了那个时候，你申请换个系统，眼不见心不烦。”
“……”祝命沉默很久，最后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笨蛋。”
闻九渊只是笑了一下。
“你知道的，宿主。”他含着无法掩饰的笑意，说，“我不想让你有半分不高兴。从前是，以后也是。”
“你怎么知道我会变心……”祝命深吸一口气，“我明明是喜欢你的。这么久了就你一个，怎么可能会放弃你。”
“嗯。”闻九渊伸手抱过他，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放轻了声音，“我知道，阿命最长情了。”
“不过有一笔账，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祝命眼睛一眯，欺身上前揪住闻九渊的衣领寒声道，“你说好了去喝喜酒的时候封闭记忆任我为所欲为，后面是在干什么？”
“我的确封闭了记忆。”闻九渊满眼无辜，“又没说时效多长。”
“好啊，搁这儿跟我玩文字游戏。”祝命怒极反笑，“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跟我耍心眼的一天。”
“我错了。”闻九渊认错的态度很是积极，“不要生气。”
“算了。”当时祝命就已经差不多气消，现在翻旧账也觉得没意思，反正这个系统对自己百依百顺干什么都行，“齐诺他刚才给我打通讯的时候应该是还在任务位面里吧，还在带新人没回来？”
“没有。”闻九渊道，“齐部长现在与穆前辈度蜜月很开心——我们也该出发了，新人伊莱亚特已经成功跃迁至XZ8452位面，新手任务即将开启。”
“哟，终于要到我们了？”祝命振奋起来，“走走走，整天呆在局里是个鬼都要闷坏了，出发出发！”
“好。”
XZ8452位面。
“初次相见，你好，我是祝命，是你这个位面的辅助队友，位面身份是凌云仙宗的六长老乔一。”祝命看向前方俊美无俦的男人，“请多指教。”
男人暗沉的血红眼眸循声望来，瞧见祝命时无所谓地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古老神秘的韵律：
“愿日月的永恒光辉常伴您的左右，亲爱的引导者——初次见面，我是伊莱亚特。”
闻九渊没有以实体出现，忙着对比与补录位面任务的信息，抽空扫描了一下这位新人，正在对比的信息流停顿了0.5秒，顿时生出一种警惕感——
这个男人过分俊美了些，恰好是祝命喜欢的外表类型。
祝命又瞧了瞧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从中隐隐能窥见他本体的盛世美颜，笑道：“我怎么感觉让你去西方之类的位面做任务更合适些。这里是东方古代修真位面，不适合你啊。”
“在我那腐朽肮脏的世界中，我很不幸，曾经是一位远古龙神。”伊莱亚特笑道，“正如每一位幼童入睡前的美好童话书中所书写的那样，我被一位骁勇善战的光明骑士打败，抽出血肉，剜出筋骨，成为他通往滔天权势的阶梯。”
祝命非常能理解他，毕竟他的同事在加入管理局之前还真没几个有和谐美满的过往：“让我猜一猜，后来你就被咱们局长游说成功，加入了管理局，对吧？”
“您完美的容颜已经举世罕见，聪明睿智的灵魂更让您完美无瑕。”伊莱亚特赞同地点了点头，“是的。正如您所预料的那样，我成功加入了管理局。”
【不必多说。】闻九渊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伊莱亚特，你的新手任务应该已经成功发布，请注意接收。】
【是的，我已经成功接取任务啦！】伊莱亚特的系统2003出声应下，马上打开了任务面板，与此同时，任务发布系统的提示音也随之响起：
【叮——本位面任务：消除威胁天道因素：魔界至尊顾青竹。注意！消除时间越快则所获积分越高。】
“崩坏部门的消除任务？”祝命纳闷，“奇怪，齐诺跟我说他带的那些新人都是维护分类下的保驾护航任务，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变成消除任务了？”
明面上说是消除，但做过这个任务的任务者几乎都知道，消除威胁因素最快的办法就是将其斩杀。
“消除？”伊莱亚特面上得体的笑意蓦地染上一些莫名的意味，“我明白了。”
2003好奇地问：【宿主，你明白什么啦？】
“将他送归死神，任务能否完成？”伊莱亚特问询般看向祝命。
祝命点了点头：“能，而且这办法也是大家最喜欢的方式。因为完成速度快，积分收入相当可观。”
遥想当年，祝命也是这样一路杀过来的。
2003应和：【祝部长说得对！局内收集的完成消除任务大数据统计显示，有83％的任务者都选择了将任务目标给斩杀掉哦。】
“哟，居然不是百分之百。”祝命好奇地问，“剩下还有17％是怎么完成这种消除任务的？”
【有1％选择了毁灭世界，从根本上消除了任务目标。】闻九渊平铺直叙，【还有16％用爱感化了威胁因素，让其危险性降至为零，即任务成功。】
“……”祝命真诚地问，“毁灭世界的那一群人真的没有被罚扣积分吗？这和我们局内维护世界和平的宗旨相悖吧？”
2003道：【祝部长说得对！毁灭世界的任务者们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不仅被以十倍倒扣积分，而且还得重新将毁灭的位面织造出来，用他们自己的积分创造哦。】
祝命笑了：“我就知道大家果然都很骁勇善战。”
【宿主，容我提醒您一句。】闻九渊道，【您在当初接取消除任务的时候也曾经毁灭过世界。】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提。”祝命轻咳一声，看向伊莱亚特，“那么我们就此别过，祝你成功。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亲爱的引导者。”伊莱亚特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那我们就此别过。”
2003快乐地告别：【9799前辈、祝部长，咱们回头见！】
伊莱亚特瞬息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祝命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半晌，直到被熟悉的人揽腰入怀。
他转头看去，霎时间便与自家系统那黑沉沉的眼对视。
闻九渊嗓音很低：“人都走了，还看？”
祝命听他这语气，只觉得一股酸味扑鼻而来：“看两眼而已，你这是又醋了？”
闻九渊抿了抿唇，扣着人下颚抬起脸，干脆地接了个绵长深入的吻。
“好了，好了……唔，好了。”良久过后，祝命笑着稍稍往后撤了些，“我又不是见到每一个好看的就要上去撩，至于吃醋吗你？”
“我知道。”闻九渊轻轻啄着他唇角，“就是想找个借口亲你而已。”
“……”祝命无言半晌，“阿九，你什么时候套路这么多了？”
“怕你嫌我无趣，”闻九渊倒是和盘托出，“特意向齐部长取了些经。”
“少跟他聊这些。”祝命无奈扶额，“人家怎么过是人家的事情，我们自然有我们自己的相处方式，不用到处借鉴。”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真要说起来，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与另一种生命建立亲密关系，半斤八两的事情，没道理只有你要事事迁就我，给我一个完满。”
“阿命所言极是。”闻九渊应和，“以后我不找齐部长聊这些了。”
“好了，我们去走剧情吧。”祝命摸了摸他的脸，“出发，去凌云仙宗上任。”
“好。”
当今魔界尊主顾青竹，从何而来无人得知。他一人斩杀了上一位魔尊，而今率魔界剑指正道，尤其是凌云仙宗。
魔主下令，凡用凌云仙宗之人的头颅魂魄前去顾青竹面前，神器珍宝随意挑选。头颅与魂魄越多，所能换到的东西也越发珍贵。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宗门大殿之内，凌云仙宗的宗主怒不可遏：“那魔头怎敢如此嚣张！眼下竟然还率领众魔公然与我凌云仙宗开战，他是疯了不成！”
“本尊清醒得很。”
大殿的防御结界被来者轻巧破开。一身玄衣墨袍的顾青竹缓缓走来，轻轻地扬起唇：“宗主，准备好吹奏丧乐了吗？”
宗主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庞大魔气冲击得心神剧震：“你、你你——”
“你就是顾青竹？”
奢华靡丽的古老韵调悠然响起。顾青竹循声望去，与遥遥望来的伊莱亚特对视。
顾青竹微不可查地一顿，望着他暗沉红眸缓缓眯起了眼：“本尊便是顾青竹。你又是谁？”
祝命隐藏在暗处：“小新人看起来游刃有余，这个任务应该没问题？不过顾青竹长得还挺好看……嘶，小气，夸一下人都不行。”
闻九渊在听到“好看”这两个字的时候就轻轻地捏了一下祝命的后腰：“夸人可以，但你盯着他看的时间太长了。”
祝命强词夺理：“我哪儿有一直盯着人……好吧我有，但我明明是在关注他们的动向！你别老是污蔑我。”
“顾青竹……”伊莱亚特低低笑了一声，这三个字在他的唇齿间呢喃而出时仿佛染上了些许难以言说的暧.昧缱绻，“你长得真好看。”
顾青竹忍不住蹙眉，对眼前人的那点微末兴趣顿时消散。刚想动手拧断他的脖子，随即却是猛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伊莱亚特眼中红芒骤亮，撤去伪装之后那一双独属于兽类的冰冷竖瞳显现于此，凡祂所注目之处化为静止，等待远古龙神的裁决。
祝命望着静止的周遭，心下忽然升起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阿九，启动应急程序——唔！”
【应急程序启动——启动中——注意！注意！9799系统遭到不知名力场屏蔽！保护程序启动！返回通道强制开启！正在撤离XZ8452位面，返回管理局——】
【接驳成功！】
祝命忍着头痛震惊望去，飞速流转的数据流间隙中瞧见了那位远古龙神亲昵地拥了顾青竹入怀，下一瞬却是俯首，狠狠咬住顾青竹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顾青竹挣脱不得，最后的场景便是死死地仰头，盯着伊莱亚特的龙瞳一眨不眨。
祝命返回管理局的时候还有些晕眩，恍惚了半天依然没回过神来。
闻九渊化为实体，给祝命喂了些水，这才将人抱在怀里安慰：“抱歉，是我监管不力……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祝命呼出一口气，“刚才是小新人把XZ8452位面给炸了？”
“是。”闻九渊道，“还好刚才你紧急保护住了那个位面，没有彻底崩坏湮灭，还有救。”
祝命松了一口气：“那个家伙看着和善，没想到是个这么暴戾凶狠的……真身是喷火龙吧其实？”
“少说两句吧。”齐诺走过来，“你这话要是给伊莱亚特听到了，小心他喷火烧光你的头发。”
闻九渊向他颔首：“齐部长。”
祝命看向齐诺：“你怎么回来了？”
“上个新人带完了，现在来解决麻烦。”齐诺微笑，“伊莱亚特由我来带他重新织造与修补位面。你也受了爆炸冲击，好好休息蕴养精神力吧。”
“好。”祝命也不推辞，“下次我出任务的积分归你，麻烦了。”
“小事儿。”齐诺摆了摆手，“闻九渊，好好照顾你家宿主，我先去找那位徒手炸位面的龙神了。”
闻九渊颔首：“好。齐部长慢走。”
齐诺一走，后知后觉的疲惫涌上祝命的四肢百骸：“阿九……我好像有点困。”
“睡吧，我守着你。”闻九渊将人带回了他的个人空间，轻轻抚着祝命后背，“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把伊莱亚特打一顿。”
“……嗯。”祝命额头抵住闻九渊颈窝，合上双眼嗓音越低，“我要……把他往死里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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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番外：回首过去，展望未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