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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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局，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的问题，是怎么威胁到比赛公平性的呢？”
乔书不解的表情太过逼真，晶亮的眸子里看不到丝毫讽刺的意味。
辛副局面露不忍，但还是开口说：
“资料显示，你在行远机械持有9%的股份，而行远机械在云鸣科技有持股，这样的关系，我们不得不考虑到此次实践考核，你所指导的选手会不会受到考核企业的优待，以至于影响到最终成绩。”
赛委组的顾虑其实并非没有理由，但乔书还是非常憋屈。
如果是他自己的比赛，他大概会想办法为自己澄清，然后毅然退赛。
可那三位同学未来的人生会受这场比赛所影响，绝对不能让他们承担赛委组的无端怀疑。
这怀疑还因他而起，更令人烦躁了。
内心越烦躁，大脑愈发冷静。
“辛局，实践考核赛前都与合作企业签订了保密协议吧？另外，作弊是违法的。”
乔书将两张轻飘飘，没有任何意义的纸放回了茶几上。
“如果有我与云鸣科技违规接触的证据，不出意外现在和我说话的应该是法官。”
他下颌微扬，眼中闪着锋利的光。
辛副局出言安抚他：
“乔老师，透露你与云鸣科技关系的这个人，直接将图片发在了赛委组的工作群里了。赛委组所有成员都可以看到，其他选手和老师知道这件事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你带的学生成绩都非常好，以你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去操作这件事，在选择合作企业时没有进行仔细的筛查，也是赛委组的工作纰漏。但现在我们是必须要处理这件事，给所有选手一个交代的。所以才麻烦你过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处理结果。”
乔书没有回应，反而是问：“是严图吗？”
辛副局：“什么？”
“发布这些‘证据’到赛委组工作群，污蔑诽谤我和我校选手的人，是严图吧。”
是肯定句。
辛副局点头：“是。”
这下乔书心里有底了，他站起身：
“我会联系律师团队，以诽谤罪对严图提起诉讼。”
“您刚才给我看的三份材料，都没有办法作为有效证据，证明我和我校选手有作弊行为。所以任何对选手成绩做出的处理我们都不会接受，也不会认可。”
“今天已经是25号了，实践考核没有换其他企业重来的时间。如果赛委组必须要对这件事有个实质性的处理结果，可以联系我校，对我进行项目调整，或直接调其他老师来换下我。”
“我会安心等待各位作出的决定。祝愿本次比赛能圆满结束，各位领导，我就先回去了。”
乔书走时，没有一人对他进行阻拦。
接着，赛委组办公室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辛羽将乔书带来的东西发给了办公室里的几位，待大家浏览完后，开口问：
“大家觉得呢？”
这下，办公室里才响起了讨论声。
计算机组裁判组长说：
“这位乔老师带的学生成绩确实是数一数二的，说他没有作弊的必要也没问题。”
其他人的讲话声也此起彼伏。
“我之前还以为严图发的企业信息是P的，没想到这乔老师看起来还真的和行远有点关系。”
“他说的也对，实践考核已经没有时间换其他企业了。”
辛羽点点头。
“小鲁，你去联系一下临城技术学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小鲁秘书效率很高，查到号码以后拿起手边的电话听筒就开始拨号。
乔书走出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录音笔按停。
乍一下从暖气充足的室内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又伸手将羽绒服拉链拉到了下巴。
非常庆幸临走前将羊毛大衣换成了长款羽绒服。
刚将手揣进口袋，手侧的手机嗡嗡两声，乔书实在不想再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决定等上车再看。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零散的几粒星光点缀在距离月亮很远的地方。
在赛委组办公室待了接近两个小时，时间已过八点。
回酒店的大巴还在正常运行，车里空调呜呜运行着，尽管开着车门，也比外头要舒服得多。
坐到最后一排的角落，缓了缓后掏出了手机。
果然看到了蒋载舟发来的微信消息。
18:50
【蒋老师：事情交流得怎么样？】
19:13
【蒋老师：还没处理完吗？】
19:17
【蒋老师：结束方便的话联系我一下。】
19:30
【蒋老师撤回了一条信息】
【蒋老师：结束看到以后请回信。】
最新一条的发送时间是刚才。
【蒋老师：今天我值班，赛委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乔书累到懒得打字，按住屏幕弹了一条语音过去：“刚从赛委组办公室出来，等我回酒店再细说。”
蒋载舟秒回。
【蒋老师：好。】
蒋载舟今晚留校值班，晚自习还有不到十分钟下课。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上的微信会话窗口，余光还一直不受控制地望向对面乔书的办公桌。
眉头紧锁。
和赛委组的通话刚刚结束，对面问过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又表示稍后会再联系临技院长办公室。
而他还不知道这件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甘从心脏处慢慢向外蔓延，直到乔书发来那条语音。
鼠标轻轻点在语音消息上，下一秒乔书有些失真的声音从电脑扬声器传出，如同从春日静谧湖面上传来那般。
下意识回复过乔书的消息后，蒋载舟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等待乔书回到酒店的时间里，晚自习结束，他走出校门，来到了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住过的家属院。
公寓门被推开，下一秒，节能灯白色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
一米三的实木单人床被灰色防尘布盖着，掀开防尘布后，将柜子里装在防潮袋里的被褥床品取出来铺在床上。
手机被放在皮肤能够感知到的西裤口袋里。
铃声响起时，蒋载舟刚刚收拾完，呼吸还没有完全平缓下来。
乔书看到蒋载舟的背景是家属院房间，突然想到今天刚好排到蒋载舟值班。
“蒋老师刚下晚自习吧？吃过夜宵了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拨视频过去。
蒋载舟摇头：“不饿，一直在想你比赛的事。”
乔书：！
这话说的好容易让人误会！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个惦记儿子在外比赛的老父亲。”
……
蒋载舟表情鲜少有这么精彩的时候。
乔书轻轻闭上了眼。
本来只是想让气氛没这么奇怪，这下好了，化暧昧为尴尬。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不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