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尴尬的烛光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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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想转身离开，但他忍住了。
“你好，确定是这个包间吗？”
迎宾员服务态度很好，微笑着回答：“没错的先生，您定位置的时候有留言，我们工作人员都有认真准备的，您是……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吗？我们现在也可以帮您做调整。”
“不是……没事儿了。”乔书摇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包厢空间不大，灯光和外面大厅如出一辙的昏暗，只有被窗帘盖住的窗边渗进来一丝阳光。
一张四座的餐桌，桌面上摆了一只烛台，蜡烛暂时还熄着。四周的墙角蔓延着蔷薇花藤，上面缀着零零碎碎的几朵小花。
乔书侧身低声尴尬地向蒋载舟解释：“不好意思蒋老师……这我妈订的，要不我们换个包厢？”
“没事，不用麻烦。”
于是两人就面对面坐在了那张不是很大的餐桌面前。
工作人员在递给他们菜单时，将一束红玫瑰放在了餐桌中央，并把桌上的烛台点燃。
今天一天，乔书完成了一整年份的尴尬KPI。
吃饭是林女士掏腰包，乔书点起菜来也是没再手软。
一顿饭吃的相当安静，刀叉无声，也没有人说话，唯一的声音是餐厅播放的轻音乐，以及烛台上蜡烛燃烧发出的微弱声响。
蒋载舟微微垂着眼帘一言不发，专注面前的食物，光芒打在他脸上，让乔书不禁想起了和他性格一样被同事们津津乐道的——他的长相。
人家学校里的校草要么是稳重温柔的学长，或者青春洋溢可可爱爱的学弟，他们学校的校草是板着脸每次批人眼里都能飚出刀子的老师。
乔书和蒋载舟都在临城一所职业高中任教，近几年随着职业学校升学率逐步高升，许多考生的家长不再把重点高中、普通高中作为发展学生的唯一目标。
拥有不输重点高中师资力量的临城技术学院，与普通高中不同的升学机制和发展方向，成为了家长们新的稻草。
除此之外，在校的学生综合素质可以说就是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参差不齐。
乔书的教学一惯都是秉承着，能扶一个是一个的原则，至于一些多次劝说无果的，乔书只能努力让其不打扰其他学生。
蒋载舟不一样。
他恨不得拿刀架在学生脖子上，谁不学砍谁。
教室里、班级群里、学校论坛甚至表白墙上常常怨声载道。
乔书其实蛮佩服他的。
暑假前刚刚毕业的那一届是他们带的，蒋载舟带的班级升学率属于全校天花板，成绩公布以后，院长连续三天嘴角都没有放下来。
放假前院长拍着乔书的肩膀直道，开学要好好和蒋老师学习，学生都喜欢他，一定要为学院升学率的提升做出贡献balabala……
一顿饭吃得安静无比。
期间乔书两次开口想让气氛轻松起来，也在蒋载舟不轻不重的回应中熄了火。
以至于吃完饭临走，乔书也没有把他妈塞给他房产证，还想让他们住在一起的事情跟蒋载舟提起。
就像他之前和林女士讲的一样。
他们真的不熟！！！
两个大男人的饭量相当可观，这一顿饭吃到了接近下午一点，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候。
二人顶着服务员祝福的目光离开了餐厅。
“蒋老师，我送你吧。”
餐厅位置在靠近郊区的商业区，他们学校靠近市中心，距离远不说，他们所在的位置也没有直达的公交车。
“好，多谢。”
乔书平时上班开的车是当年入职前，刚接到面试通知时他爷爷一高兴买来给他上班开的，落地不到三十万，说什么为人师表要稳重一点，不宜太过高调。
就导致那些往年生日收到的比较拉风的车子都停在了车库里，只有周末和假期出门才有机会开上一开。
车里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饰品，只有一瓶香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和乔书给人的感觉很像，年轻，温和。
上车后也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导航里的机械女声偶尔响起。
车驶入乔书熟悉的路线后，乔书本来打算把导航关掉，想了想还是决定开着。
蒋载舟从入职以来就一直住在学校家属院里这件事乔书是不经意间听同办公室的老师提到的，他好像从来不回家，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多少私事。
“蒋老师，之前听说你今年刚毕业的那届学生，前几天一起准备了一场谢师宴，你没去吗？”乔书捡了个最近发生的事情，再次尝试挑话茬。
他们系里老师之间的闲聊群——俗称八卦群里前几天大肆讨论了一番这件事。
有的老师觉得蒋老师这个班上的没什么意思，挨了三年的骂，最后终于要颠倒自己在学生心里形象的时候缺席，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什么好话。
也有人觉得这样很酷，上班就是上班，毕业以后他们和学生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更何况三年来也没少在那些学生身上受气。
“没有必要。”蒋载舟坐在副驾驶，直视前方，语调没有什么起伏。
“……”
短短两句对话结束，乔书默默踩了踩油门，不打算再开口。
临城职业学院家属院就在学校对面，方便有值班老师来往学校。
“到门口就可以，我就住在2号楼。”蒋载舟拿起文件袋，对乔书说。
“太热了，我把你送到楼下。”乔书道，然后又笑“就算被门卫拦住，我们还能刷脸进。”
乔书除了三年前带新生军训和一个月轮到一次的值班以外，很少会来家属院，这次开的车更是一次都没有开到这边来过，一点意外都没有的被值班门卫大叔拦住了。
“您好，本小区无通行证或审批单的车辆或人员暂时不允许入内。”
“陈叔你好，是我。”乔书摇下车窗冲来人笑道，“顺路送蒋老师回来。”
“原来是乔老师，车不错哈哈哈，天怪热的，进去吧！”陈叔粗声粗气的，看到是熟人，摆摆手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
乔书又笑着跟陈叔告辞，摇起车窗驶过了横杆。
车停在了2号楼楼下，蒋载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蒋老师，那我就先走啦，开学见。”
“好，今天麻烦你了。”
蒋载舟站在路边，目送乔书离开然后转身上了楼。
乔书到家，车还没有熄火就收到了来自林女士的微信：“儿子你陈姨有事不能送我回去了，来接一下妈妈呀~”
定位是林女士每个月固定光顾的那家造型设计师的门店，店老板是陈姨的儿子。
“好，十分钟。”乔书只得又转头出门。
“不急不急~”
可不是不急吗，到了地方以后就看到林女士脸上的面膜和头上的卷发器都还没有拆。
“怎么样儿子，小蒋人怎么样。”林语转头，双眼亮晶晶得盯着乔书。
“蒋老师人很有责任心，除此之外我给不到什么其他评价，我们是真的不熟。”乔书耸肩无奈道。
“妈妈都没有怎么见过他，你也不带他一起来家里吃个饭，小蒋父母都去世了，今天结婚这么好的日子，还要住宿舍，哎……”林语语气突然沉重下来。
“什么？”乔书滑动手机的手指顿住。
“什么什么？”林语瞪他一眼，“你不知道啊？你们是同事你不知道？不然你爷爷为什么让你们结婚，是让你们互相照应着点，哎，你先别瞪我……等回头你爷爷再跟你细说。”
“别说我了，没有同事知道他家里的事。”乔书皱眉，少见得发了脾气。
“您跟爷爷这事办的……蒋老师父母不在了，你们还弄包办婚姻这一套，你们觉得是好事吗？”
林语张了下嘴巴，又闭上。
然后又嘟嘟囔囔开口：“他自己答应的呀，你爷爷说他可比你痛快多了。”
“你们娘俩说什么呢这么激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尴尬的烛光午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