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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成功上岸 ...


  •   等成绩的日子像被拉慢了的夏天,蝉鸣里藏着几分忐忑,直到郭寓辰在群里喊出“去欢乐谷疯一天”,六个少年瞬间响应,还特意带上了一一,说她是团队里最小的“团宠” 。出发那天,温桑倩背着洗好相纸的拍立得,帆布包里塞着防晒霜和一一最爱的草莓味棒棒糖,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沈恒渡牵着一一站在公交站牌下,少年穿着白色短袖,手里拎着给所有人买的冰豆浆 。

      “桑倩姐姐!”一一看见她,立刻挣开沈恒渡的手跑过来,小跑到温桑倩身边仰头看她的拍立得,“这个能把旋转木马拍下来吗?我想把它贴在作业本上 。”温桑倩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双马尾,笑着点头:“当然能,今天咱们把欢乐谷的好玩的都拍下来,做成一本相册 。”说话间,郭寓辰骑着自行车载着汪梓妡赶来,李响和郑文茵也并肩走来,郑文茵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蛋挞,分给每个人一个,甜香瞬间驱散了等待成绩的焦虑 。

      到了欢乐谷,刚进大门,一一就被色彩鲜艳的旋转木马吸引,拉着温桑倩和汪梓妡往那边跑 。沈恒渡自然地接过温桑倩手里的拍立得,等三个女孩坐上旋转木马,他举起相机,对准了坐在白色木马上的温桑倩——她正侧着头和一一说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发尾还带着上次染的浅棕色,嘴角扬起的弧度落在取景框里,沈恒渡按下快门,“咔嗒”一声,相纸缓缓吐出,他趁着相纸显影的间隙,又抓拍了汪梓妡帮一一调整发带的画面 。

      “你们快来!过山车要开始了!”郭寓辰拉着李响的胳膊,朝过山车入口处挥手 。温桑倩把拍立得交给汪梓妡保管,跟着沈恒渡往那边走,路过卖头饰的小摊,一一吵着要戴兔耳朵发箍,沈恒渡无奈又宠溺地买下,蹲下身帮她戴好,还故意把自己的头发揉得乱糟糟,逗得一一笑得直拍手 。

      等坐上过山车,温桑倩刚系好安全带,就感觉旁边的沈恒渡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别怕,要是害怕就抓着我的手 。”她刚想说自己不怕,过山车就猛地启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下意识攥紧了沈恒渡的手,耳边是郭寓辰和李响的欢呼声,还有风吹过的呼啸声 。

      下了过山车,汪梓妡举着拍立得跑过来,递上刚拍好的照片:照片里,过山车正冲下轨道,温桑倩皱着眉却笑着,沈恒渡侧头看她,嘴角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两人交握的手在画面里格外清晰 。温桑倩接过照片,小心地放进帆布包的夹层里,刚转身就被郭寓辰和李响架着往鬼屋走,郑文茵本来不敢去,却被一一拉着衣角,小声说“茵茵姐姐,我保护你”,最终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

      鬼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突然跳出的“鬼怪”吓得一一往沈恒渡身后躲,郑文茵也下意识抓住了身边李响的衣袖 。走在最前面的郭寓辰故意压低声音装鬼叫,却被汪梓妡伸手拍了后脑勺:“别吓着一一 。”温桑倩趁机举起拍立得,在灯光亮起的瞬间按下快门,拍下了郭寓辰捂着头、汪梓妡叉着腰、沈恒渡护着一一的搞怪画面,照片里每个人的表情都鲜活又生动,成了当天最有趣的快照 。

      傍晚的时候,几个人坐在草坪上吃冰淇淋,温桑倩把一天拍的照片都拿出来,摊在野餐垫上 。有一一举着棉花糖对着镜头比耶的模样,有汪梓妡和郭寓辰在摩天轮里比心的瞬间,有李响帮郑文茵捡掉落发箍的侧影,还有她和沈恒渡在过山车下并肩站着的合影 。一一趴在野餐垫上,把照片按照自己的喜好排成一排,嘴里念叨着“这张贴在床头,这张送给茵茵姐姐” 。

      夕阳西下时,几个人并肩往出口走,一一走累了,沈恒渡便把她抱起来,小家伙趴在他肩头,看着手里的照片,小声说:“以后我们还能一起拍这么多照片吗?”温桑倩走在旁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笑着说:“当然能,以后不管我们去了哪所学校,每年都来欢乐谷拍一次照,好不好?”所有人都点头应和,温桑倩举起拍立得,对准夕阳下并肩而行的七个人,按下了快门,将这个满是笑声与快门声的夏天,永远定格在青春的相册里 。

      高考出分后的深夜,温桑倩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屏幕上许久,终于按下发送键:“恒渡,我想清楚了,还是要去法大——那里有我从小想追的法治理想,就像你一直想奔赴北大的燕园一样。异地没什么可怕的,我们都要成为更好的人,总会再相见的。”

      消息发出不过两分钟,沈恒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筒里的声音依旧温柔,没有半分失落,只有释然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其实我下午已经查过法大的录取线,你的分数稳了。”他顿了顿,背景里传来翻书的轻响,“我刚把北大的志愿确认提交了,也算圆了自己的初心。”

      温桑倩鼻尖一酸,却笑着说:“沈恒渡,你早就想好啦?”

      “嗯,”他的声音带着笃定,“我想和你一起奔赴各自的热爱,而不是谁为谁妥协。法大到北大的距离,高铁四个小时而已,我每个月都去找你,带你吃B州的烤鸭,你要给我讲你在模拟法庭上的高光时刻。”

      开学前的周末,两人约在常去的咖啡馆。沈恒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皮质笔记本,扉页上是他亲手画的简易地图,标注着“法大”与“北大”的位置,中间用一条虚线连接,旁边写着:“山海可越,初心不改”。“这是给你的,”他把笔记本递给她,“以后遇到难题就写下来,等我去找你,我们一起解决。”

      温桑倩接过笔记本,指尖抚过纸面的纹路,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明媚的光:“好啊,那我在法大等你,你在北大也要加油,我们顶峰相见。”

      火车站台,沈恒渡帮她把行李箱放上行李架,低头时额发轻轻扫过她的额头:“记得按时吃饭,别因为赶论文熬夜,有任何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温桑倩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定制的钥匙扣,上面刻着“法大·温桑倩”和“北大·沈恒渡”,“这个给你,挂在书包上,就像我们还在同一个校园里一样。”

      火车开动时,她趴在车窗上挥手,沈恒渡站在原地,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用力挥手回应。手机里弹出他的消息:“燕园的银杏黄了的时候,我去找你。”温桑倩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心里清楚,校园里的并肩同行虽已结束,但跨越千里的双向奔赴,才刚刚开始。

      九月的S州国际机场,值机大厅里人潮涌动,行李箱的滚轮声、广播里的登机提示、亲友间的道别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让人有些心慌。

      李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背着黑色双肩包,手里攥着飞往伦敦的机票和护照,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按照三年前就定下的计划,即将前往英国帝国理工学院攻读金融硕士。

      高考结束后,朋友们陆续收到国内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上周开始,有人去了北京,有人去了上海,还有人留在本省,只有他,要跨越八个时区,奔赴一场未知的旅程。

      出发前,他没告诉任何人具体的航班时间——一来不想麻烦别人特意赶来,二来,心底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却又怕这份期待落了空。

      办理完值机手续,李响转身走向安检口,脚步特意放得很慢。周围都是相拥告别的身影,有父母对孩子的叮嘱,有情侣间的依依不舍,有朋友间的玩笑打闹,唯独他,形单影只。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没有新的消息,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加快脚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李响!等一下!”

      李响猛地回头,只见郑文茵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帆布包,额头上沁着薄汗,正快步向他跑来。阳光透过机场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朵迎着光的向日葵,温暖又耀眼。

      “你怎么来了?”李响的声音有些意外,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他以为,她此刻应该已经在前往X州的火车上了——高考后那次同学聚会上,她轻描淡写地说过,要去X州读大学,学新闻传播。

      郑文茵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猜你今天会走,就过来看看。”她的声音很轻,眼神却一直落在他脸上,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其实,她是从共同朋友那里辗转问来的航班信息,早上五点就起床,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铁赶来机场,只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两人并肩站在安检口前,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们无关,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李响看着郑文茵,她的头发比高中时留长了一些,扎成了一个低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眼神清澈又明亮。

      他想起高中时,每次晚自习后,他都会“碰巧”和她同路,两人沿着学校的林荫道慢慢走,聊学习,聊未来,聊喜欢的书籍和电影,那些细碎的时光,如今想来,都带着淡淡的甜。

      “X州……挺好的。”李响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干涩,“新闻传播是你的理想专业,好好学。”
      “嗯,”郑文茵点头,眼神里带着坚定,“你在英国也要照顾好自己,那边天气冷,记得多穿点衣服,别熬夜赶论文。”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按时吃饭,别总吃外卖。”

      这些叮嘱,都是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她想说的话有很多,想问他在英国会不会想家,想问他会不会记得高中时的那些时光,想问他对自己,是不是也有过一丝不一样的情愫,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这些最朴素的关心。

      李响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他想说,其实他早就知道她喜欢看村上春树的书,知道她怕黑,知道她数学不好,每次考试前都会紧张得睡不着觉,知道她偷偷在日记本里写过关于他的句子——那次偶然看到她落在教室里的日记本,他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合上了,却把那些文字记在了心里。

      他还想说,他对她,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同学情谊,只是出国留学是他规划了很久的路,他不想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彼此的前途,更不想给她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我会的。”李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你也一样,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伸出手,拥抱了她。这个拥抱很轻,很短暂,却带着彼此未说出口的心意。郑文茵的脸颊贴在他的衬衫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悄悄伸出手,紧紧抱了抱他的后背,像是要抓住这最后的温暖。

      李响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心里有些不忍,却还是轻轻推开了她:“我该走了。”

      “嗯,”郑文茵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一路顺风,到了记得报平安。”

      “好。”李响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却在心里默默说:郑文茵,等我回来。

      九月的杭州带着湿热的风,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的正门前。郭寓辰左手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右手紧紧牵着汪梓妡,指腹摩挲着她掌心沁出的薄汗——这是他们从高三教室到浙大校门,牵手走过的第587天。

      “慢点走,别急呀。”汪梓妡的声音带着雀跃的笑意,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轻轻扬起,她另一只手里攥着两张印着“浙江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红色卡片,边角被指尖捏得有些发皱,却依旧平整如新。

      这是他们高三那年互相打气的“信物”,每次模考失利,就把卡片叠在一起放在课桌肚里,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彼此的力量。

      郭寓辰侧过头,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怕你跑太快,错过门口的校训石。”他松开手,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存了半年的照片——那是去年深秋,他们偷偷溜到浙大校园里拍的合影,背景正是眼前这块刻着“求是创新”的巨石。“你看,当时你还说,以后一定要站在这里,拍一张真正的入学照。”

      汪梓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鼻尖微微发酸。高三上学期,她的数学成绩突然断崖式下滑,几次模拟考都落在班级中游,一度想放弃浙大的目标,转而去一所稳妥的本地院校。是郭寓辰每天晚自习后,陪着她在教室刷题到十点半,把自己整理的错题本一笔一划抄给她,甚至在她哭着说“我可能考不上了”的时候,认真地看着她说:“梓妡,我已经把浙大的宿舍床位预定好了,你要是不来,我一个人住四人间多孤单。”

      此刻,他们并肩站在校训石前,郭寓辰举起手机,调整角度想要拍下这珍贵的瞬间。汪梓妡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快门恰好定格下这一幕——她眼里的星光、他耳尖的微红,还有背后“求是创新”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构成了最动人的画面。

      “走吧,去报到。”郭寓辰收起手机,重新牵起她的手,行李箱的轮子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围新生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路过行政楼时,汪梓妡指着门口的公告栏:“你看,那里有新生名单!”两人挤上前,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找到了彼此的名字,郭寓辰的名字在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汪梓妡的在人文学院,虽不同院,却恰好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

      “以后可以一起去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汪梓妡掰着手指细数,眼里满是憧憬。郭寓辰笑着点头,心里却想起高三那年的约定——他说要和她考同一所大学,每天一起晨读,一起散步,把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脚印。如今,这个约定终于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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