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无限游戏直播古早爱情》有些星星

7、带球跑×校园怪谈7

　　现场气氛可谓是做过山车了，上一秒上顶峰，下一秒陷入了安静。接着大家窃窃私语起来，满场都在说悄悄话，一会儿散发着惊疑不定，一会儿又拉扯回来听音乐的管那么多闲事。

　　宋秋衡仿佛没察觉到，毫无回应，完全没有解释。他举了个手势，舞台上的灯光立刻变了。

　　叶初身后的女孩子们短时间里无心听歌，几个人不肯相信偶像居然有孩子，只希望他就是随口回应一句。但她们又心生忐忑，自家哥哥不会真的隐婚生子吧？几个人扭扭捏捏，最终大着胆子凑过来问：“小朋友，你跟宋秋衡是什么关系？”

　　叶初大声说：“他是我爸爸。”虽然还没转正。

　　这时，一阵炸裂的国风音乐开启了音乐会的下一个篇章。
　　现场大约上万人，在音乐渐入佳境时，终于都被宋秋衡带了节奏，全神贯注，不再去纠结其他事。

　　宿管身上又是鲜血淋漓，胳膊再度被她自己扯断了，看起来有点案发现场那意思。
　　她面无表情，忽然站起身，有点不想听下去了。
　　他真会这样讨好那个幼崽？
　　别太荒谬。

　　*

　　玩家们今天收获颇丰。他们跟同学老师套近乎拉家常，旁敲侧击了许多关于宿管的事。
　　“她年轻时很漂亮，入职学校当天就收到了来自同僚的好几束鲜花。据说喜欢她的人，可以手拉手绕操场好几圈。”
　　“女老师对她羡慕嫉妒恨，男老师就是赤裸裸的欲/望，有位男老师的妻子曾经到学校来警告她。”
　　“拿过很多英语类的奖项，特别牛逼。”
　　“我问的很多人都没听说过她有过孩子，也不知道她结没结婚。有一位老师跟我说，大家都不熟悉她的事。她平时就住在学校里，喜欢独来独往，跟很多老师都说不上话。”
　　“学生那里倒是有一些传闻，说是很久以前学校附近被发现一具死婴，听说婴儿父母就是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据说是因为怕人知道，也没敢去医院，小孩生出来就丢掉了。”
　　“哦我听到一个传闻，是说女生宿舍那边曾经有一个女学生在学校里上吊。那宿舍现在改成杂物间了，但是如果晚上一个人出宿舍，有时候就能遇到那个女生在走廊里溜达。”
　　“这个我也听说过，还说如果在她死亡纪念日那天走进楼道，有可能看到一扇门前渗出许多血来，里面还有人濒死的挣扎求救的声音。”

　　陈肆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讲着今天的收获，前面说老师给的反馈，内容都不多，后面开始讲校园怪谈，就各种版本都出现了。
　　他停止记录，却也没打断大家。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谈事件呢？”

　　讲在兴头上的高中生小张“诶”的一声停下来，他挠挠头：“高中都这样吧，我们学校比这还多了。有些是学姐学长们纯编的，有些是捕风捉影来的，传来传去又添油加醋一些，就变得更恐怖了。”

　　陈肆：“那为什么都跟宿舍楼有关呢，教学楼或者实验楼、图书馆就不能发生点什么吗？”

　　小张愣住，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他看了看别人，每个人听的时候都觉得合情合理，但一仔细推敲，才感觉不太对劲。
　　对啊，为什么是宿舍楼呢？

　　陈肆再度打量周围，课间里学生们都放松下来，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分享自己新得的文具、杂志。
　　这一幕，跟外面世界的学校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拿出另一张纸，上面是一进游戏就能在各自书桌上看到的九条规则：

　　1、学校实施寄宿制，不允许走读。周一早上开始上学，周五晚上放假；
　　2、按照课表上课，如果有老师在错误的时间来上课，同学们需要及时提醒；
　　3、铃声是一切时间节点的提示音；
　　4、上课期间还在教室外面逗留的，将予以扣除学分处分；
　　5、老师可以拖堂；
　　6、课堂上认真听讲，积极记笔记，不允许做听课以外的其他事情；
　　7、宿舍晚上11:00响铃，早上6:00响铃；
　　8、晚上11:00后宿管老师查房，未就寝的同学将被扣除学分；
　　9、本周没有考试。

　　这九条每个人都背的很熟，其实不用看他都能知道每条的内容。
　　但他用眼睛再看一遍，拿出红色的笔圈出重点。

　　小美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陈老师，你这判卷功底不错啊，这要是有设备，我得给你拍下来。”
　　随后去看圈出来的文字，“跟时间有关的最多，其次是课堂秩序，然后是宿舍。”

　　站在旁边的高中生小张闻言疑惑：“啊？这很正常吧，高中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上课，宿舍也就是晚上睡个觉吧。11点到6点，才七个小时。”

　　陈肆：“但是咱们进来以后，危险只发生在宿舍里，教室的秩序很正常。”

　　晚自习第二节课的铃声忽然响起。
　　陈肆迅速收好记录信息的几张纸：“如果老师问起来，就说我找宿管老师有点事。如果没问，就什么也别说。”
　　说完话，拉开教室的窗户，左右打量一番，翻身跳了下去。

　　旁观的小美有被他惊到，排行榜上的老大哥，这么鲁的吗？

　　*

　　劲爆鼓点震耳欲聋，光射灯照亮舞台的某个点。宋秋衡此时装扮完全变了，却并不是马老师的摇滚范儿，反而一副书生装扮。DJ的律动配上书生的柔弱感，这搭配台下近万人都没搞明白，但不妨碍大家为之打call，齐声大喊。
　　“豪放派！”“豪放派！”
　　幸而此处以天为卢，没有实质性的屋顶，不然被掀翻的可能性很大。

　　陈肆一进到图书馆就被震了一耳朵。他这次没用隐身符，毕竟那种好东西也不是一直都有。于是只能小心谨慎，尽量将脚步放到最轻。

　　等他慢吞吞地终于走到角落里直播屏位置附近，却只看到大屏幕上快溢出来的豪放派，以及……空荡荡的图书馆。
　　他心中一惊，立即隐伏起来，闭目倾听，感受图书馆里的空气流动。
　　这是他进入游戏后得到的第一个技能：感知动态。
　　只要周围有活的能动的人，他基本上都能感知到对方状态。就像老师上课时能看到底下任何一个同学在吃小零食，他只是不说。

　　片刻后他睁开眼，有一丝困惑。
　　没有。
　　图书馆里根本没有人。

　　“……几曾识干戈，壮怀激烈——”
　　电视里忽然一个高音，图书馆里几十个书架似乎都跟着摇晃起来。
　　陈肆脸色一变，糟了。

　　*

　　叶初觉得，这场音乐会可太值了。
　　这次穿书可太值了。
　　她本来只是出于私心，想找点线索，完全没想到书里还有这种美事。
　　“六子，跟你打听下呗。以前有个人叫赵恒，他是一千年前的一个皇帝。我就想问问，他是不是也曾穿书啊？毕竟他说，书里有颜如玉、有黄金屋、有多到拥挤的车马。”

　　系统666此时正在听音乐，也不是每个穿书世界都能听到这水平的音乐的。
　　这东西是个玄学，以前他以为跟作者笔力有关，但是后来发现这事儿不一定。有的笔力绝好的知名作者，穿书世界里的音乐会一塌糊涂，也有小透明的穿书世界音乐会很炸。

　　叶初没得到回答，眯着眼问：“六子，你在听音乐会？”

　　系统666这次听到宿主的话了，他刚才也听到了，只是自动给过滤了去。
　　他轻咳一声：“怎么会？我在写工作报告。主系统很严格，不允许用AI代写，发现了都要罚款。”

　　“啧。”
　　叶初说，“我觉得这首《豪放派》比刚才的《婉约派》好听点。”

　　“你耳朵不行，《婉约派》主题和氛围都拉满了，编曲元素也很丰富。《豪放派》虽好，编曲也有点意思，但配器有点千篇一律了，有点偏重于追求高音，限制了情感的表达……”
　　系统猛地停住，心里懊恼，这诈骗犯又给他炸出来了。

　　叶初零食吃多了，喝了口水：“这么专业。所以其实不是非得直播音乐会，就是你想听吧？”

　　系统666：“男主音乐会上自爆，放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得是超级爆炸新闻，程序员连夜加班那种。现在信息传播速度虽然赶不上后面，但也是炸裂的好吗？”
　　叶初不置可否。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妈妈会把信息放在什么地方。进到这个世界才发现，这世界广阔到她觉得自己很渺小，又细节到她觉得自己很粗糙。
　　当时她就在想，如果是她自己，会放到最耀眼瞩目的地方，才能确保女儿可以抓住这些线索吧。

　　她一直以为那个耀眼瞩目是被深深爱着的自己，这种自信，现在看来确实有点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