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刑徒

3、我不愿忘记你

　　非国设，是伊独，人类独X人鱼伊

　　?

　　??“他的哥哥死了”“我也看见了，是掉在海里淹死的吧“我觉得一定是被人鱼吃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路德维希的身后响起，那些侮辱性的话语像赖皮的蚊子一般怎么打也打不走。路德维希反过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反而被打了一拳头“你哥死是罪有应得，你也应该去死”那一拳头打得很重，打得路得维希久久回不过神来。路德维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舆论的中心。在那之前他的哥哥，总是能将它保护得很好，就像将它装在随身的玻璃瓶那样。他看得见，也仅仅看得见。但是就在昨天，他的哥哥在出海时出了意外，尸骨无存。至此谣言如臭鸡蛋的臭味开始散发开来，直到今天，这件事仍然是村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恶心，真是太恶心了。路德维希想吐，他跌跌撞撞地走回家。黑黑的木屋，甚至连一只蜡烛也没有。房间内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缺了脚的桌子，以及挂在墙上，他和哥哥的合照。褪色的色块不难看出合照早已上了年纪。他颓废地倒在床上，屋内空空荡荡的。但，恶毒的语言并不会因为他不在场而消失。反而像中世纪的民谣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他头痛，他睡不着。床上仿佛有千百只手要将他拉下地狱。他仿佛吊挂在炙炉的上边，又宛若身处冰原。他看见每个村民的脸上都爬满了腐烂的蛆虫，张嘴臭恶的语言将它包裹成一团，让他窒息

　　??舆论终于在凌晨停止了，路德维希打开了吱呀吱呀的门，费力地推动着一只小舟。这是他与他的哥哥基尔伯特共同雕刻的，床头还有他用力用刻刀砸过的痕迹。他将小舟推入海中，坐了上去。走吧，走吧。小舟啊，带我逃离他们的舆论吧。带我去寻找我的哥哥吧。

　　??路德维希恨自己，他恨自己的无能、懦弱。大家都以哥哥的死为笑话，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反击吗？他不敢，即使他反击也无非是在街上多一句无人认领的尸体。他想，哥哥一定还活着，他一定在一个十分美妙的地方，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那里有盛开的花，郁郁葱葱的树，大片大片的草坪，鲜嫩的果子。路德维希闭上眼睛祈祷，找到他，找到基尔伯特，找到我的哥哥。

　　??路德维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他的哥哥，基尔伯特微笑着，向他伸出左手，基尔伯特的身后是一片盛开的花海，而他的背后是恶毒的黑头。他拉住了基尔伯特的手，他们靠在一棵大树下。基尔伯特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轻声对他说着什么。然而突然间，朗朗的晴天变成了万里的乌云，闪电一瞬间向他们背靠的大树劈来。基尔伯特的脸也开始腐烂脱落，他起身死掐着路德维希的脖子，那双鲜血般的红瞳死死地盯着路德维希。路德维希吓得惊醒过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这只是个梦。他感到口渴，来到舟边，将头探向海面，海风呼呼地刮着，海水倒映出他憔悴的面容。

　　??海水苦涩难咽，除了一把短刀以外他什么也没有带。尖刀撕裂着他的皮肤，血珠不断地涌出来，他将手垂下舟，血在他的手掌上汇成一条条鲜红的溪流。如同上亿的绝美画作。滴落，血珠在海里晕开了一环淡淡的圆扇

　　??

　　??我的哥哥在等我

　　??

　　??费里西安诺绝对不会闻错，那腥甜的香味，是血。他悄悄游到舟边，试着发出一点点声音，但确认没反应后拽起他的手臂，张口舔了起来

　　??路德维希被这奇怪的触感吓得睁开了眼，苍白的皮肤，明显不是人类的耳朵，和赤裸的上半身。路德维希几乎是这一瞬间将面前的生物推开，人鱼，绝对是人鱼。他刚刚，是准备吸我的血将我吃掉吗？路德维希忽然害怕了，他退向舟的另一边，尽可能地与面前的生物拉开距离。而面前的生物仍然只是注视着他的动作，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表情甚至还有一点无辜

　　一阵疼痛将他拉回现实，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割痕，上面覆盖着许多粘稠的不明液体，像口水一样，而他的伤口竟以肉眼的速度恢复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耳边再次传来他闭幕时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眼前的人鱼好像在说着什么。路德维希壮着胆子再次爬回舟边，眼前的人与一双金色的眸子极其好看，好像还在闪着七色的光。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将手伸向了人鱼的眼睛，下一秒自己的舟却被什么东西推动了起来。

　　??“！”他看向推动着他的舟的人鱼，人鱼露出大大的微笑，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说明他并没有恶意。不久大雾弥漫的海上，远方方居然现了山的轮廓。虽然很淡，但他看得很清楚。人鱼的右手在他的面前挥动着什么左手却仍然在推动着舟，好像在说“看我帮你找到了陆地，我厉害吧”

　　??这个小岛并没有路德维希想的那么贫瘠，甚至有一个小淡水湖。不知道为什么，路德维希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更加万幸的是岛的西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于是他住在山洞里，而那条人鱼每天都会为他送来新鲜的鱼，有时路德维希还会将烤好的鱼与自己在岛上寻来的野果分享给人鱼。就这样，他们居然走得越来越近了

　　??暴雨的夜晚总是并不那么好过，路德维希躲进山洞深处，不过总该庆幸的是，今夜似乎不会打雷。山洞在小岛的西面，高高的悬崖下面便是海。而人鱼总是绕，到岛的东面比较平稳的地方，给路德维希提供食物。后半夜雨差不多停的时候，路德维希走出山洞，站在悬崖上朝下面看去，那条小人鱼却仿佛知道他会来似的，穿过一层层礁石在那里正看着自己，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脸上仍然带着不变的微笑

　　??这场暴雨带来了足够多的淡水，路德维希也仿佛下了一个决心。“费里西安诺”他这样叫唤这条人鱼，但是在他们那边代表人鱼的名字。他捡来一根树枝，一点一点在地上比划，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吐出“你好”。疯了，一定是疯了。他居然想教这条人鱼识字。费里西安诺在不远处海面偷偷探出个头，学着他的样子，将这些对他来说足够陌生而又奇怪的字符学入，同时学着他的样子，一点一点的，了解他的语言。他们一天教的词汇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两个。但费里西安诺的学习能力很强，他教多少他就学多少。有时路德维希的自言自语，他也会自己慢慢地模仿

　　??“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喊出“路德维希”他喊得更大声了一些。被叫住的人显然有些疑惑地转过头。而海中的人鱼，仍然只是带着金色的眸子对他不变的微笑

　　??路德维希简直不敢相信你回头看着海里正看着他的人鱼，他放下手中的事物，冲进海里。他的双手握着人鱼的肩膀“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又喊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仍然不减

　　??

　　??

　　??将足够的食物与淡水带入小舟，路德维希居然打算和费里西安诺围绕着小岛来一圈旅行。是那次费里西安洛喊出自己的名字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他们选择的日子是一个晴天，路德维希坐在舟上，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费里西安诺在周边游晃，他时不时看见费里西安诺那闪闪发光的鳞片。可他又想到了基尔伯特，他的哥哥，他忘不掉他的哥哥。摆摆手，他唤来了费里西安洛。哥哥的照片早已遗失，他只能够近费里西安洛一个字一个字的描述着哥哥的特征。他相信，既然他能活下来，那么哥哥肯定也也有机会活下去。可费里西安洛似乎还是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只是歪着头，呆呆地盯着他

　　??看见费里西安诺的反应，路德维希有些失望的往后靠，却被费里西安洛忽然板过脸吻了上去。他的舌头游走于他的唇边缘，最后探入口腔。他的力气很大，根本不给路德维希反抗的机会。路德维希感到自己的脸飞一般地红了，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嘴。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仍然只是在舔舔嘴唇，似乎想用行动告诉他，我是在清理你嘴边的垃圾

　　??费里西安诺不理解，你以前受伤不也是用我的口水来治疗的吗？我只不过是用我的嘴清理了一下你嘴边的垃圾，你为什么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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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们度过了愉快的夏天，然而冬季来临时，意外发生了。天蒙蒙亮时，远方的海面出现了浩浩荡荡的黑影，随着黑影越来越近，路德维希意识到，那绝对是村里人操驾驶的大船。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按理说他们不应该知道我还活着，难道他们是来消灭人鱼的？这些想法让路德维希坐立不安，他立马叫来了费里西安诺，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现在路德维希只想尽可能的保护他，他已经失去基尔伯特了，他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船一靠岸就激起了剧烈的响动，路德维希躲在山洞里，懦弱的性格让他不敢直面那些曾经辱骂，殴打他的东西。那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然而村里的搜查队很快还是找到了山洞，当他们发现路德维希时，先是不可思议，后来发出了可恶的讥笑。他们把路德维希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脖颈，控制住他的双手，用不入流的语言的羞辱他。最后将他带到了东面，船靠岸的地方。“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他还活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吃虫子？或者喝自己的尿？哈哈哈哈”“……”

　　??路德维希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基尔伯特去世的第二天

　　??他受尽羞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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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走吧，我看这地方什么保障都没有，不过这家伙”他上下打量着路德维希“既然他这么喜欢这里，就让他永远留在这里好了哈哈。永远留在这里吧，你永远也找不到你那被人鱼吃了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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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维希只感觉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使他隐隐看见了船队离开。带着刺耳的笑声。没关系，这也够了，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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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那是什么！是人鱼！人鱼啊！”“快，快抓住他！”“没想到真的有人鱼！”

　　??费米西安洛只感觉非常喧闹，可当他隐隐探出头时，却看见了路德维希倒在了地上，救他，必须要救他。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然而下一秒，一支箭射了过来

　　??紧接着第二支、弟三支

　　??“哈哈哈，真是赚翻了，没想到真的有人鱼”

　　??不要！不要！

　　??路德维希奔向费里西安诺，拔掉他身上的箭。他感到费里西安诺的心跳的越来越慢了，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那个人不要命的吗”

　　??“管他呢，我们抓到了人鱼”

　　??“找死罢了，成全他”

　　??费里西安诺，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越来越多的箭射了过来，路德维希将费里西安洛护在怀中，越来越多的箭，越来越多

　　??

　　??费里西安诺，费里西安诺，求求你不要死

　　??我要永远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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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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