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参]玷污深海》基围虾

37、第 37 章

　　对于南河来说，同居的日子并不好过，家里这个小色鬼逮到机会就想跟他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约法三章完全成了空气，她每天晚上都理直气壮地往他床上爬，他不得不像防贼一样防着她，睡觉洗澡都要锁门。一次两人去便利店买东西，她甚至悄悄拿了一盒避孕套，还好被他及时发现又扔回了货架上。

　　……也不是没有过动摇的。

　　好几次他都想过，做了算了，既然她这么想做。然而在行为上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开。

　　参宿的年纪正处于一个很模糊的阶段。

　　法律上来说，她已经过了性同意年龄。

　　但是道德上来说，他作为成年人，好像还是不该跟未成年的女孩发生关系，即使她同意。

　　有时候他觉得很迷惘，不知道法律把性同意年龄定在十四岁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不干脆定在十八岁？

　　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说实话，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又是这样的关系，参宿又喜欢招惹他，回回要他靠理智刹车，总会有刹不住的时候。

　　好在参宿很快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每天回来都累得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也顾不上骚扰他了。

　　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多月，到了月末最后一天，参宿老早就发消息告诉他今天要发工资，她要买礼物送他。

　　然而到家时，她只拎回一个航空箱，里面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瘦巴巴脏兮兮的橘猫。

　　南河绕着航空箱看了一圈，伸出手，问：“礼物呢？”

　　参宿抓住他的手，摸出一枚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是那种路边五块钱就能买到的玩具戒指。

　　南河抬手在灯光下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这种便宜货就想套住我？”

　　参宿也觉得拿不出手，脸上涨得通红，“本来要买卡地亚那个情侣对戒的……”

　　然而去珠宝店的路上，她听到了路边垃圾桶里传出的微弱猫叫声。

　　给垃圾小猫看过病之后，剩下的钱就只够买一对五块钱的塑料戒指了。

　　“你非要做兼职就是为了买戒指？”南河问。

　　“嗯……”参宿点点头，“我想用自己的钱买，想买那种很正式的……但是只买到这个。”

　　用自己赚来的钱，买很贵的戒指送给恋人，这样才像个大人。

　　她扛着高温烈日，努力踮脚去够大人的阶梯，最终却还是只买到这么孩子气的东西。

　　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没心情像往常一样借着工作疲累要南河抱抱，简单安顿了小猫之后，就拖着脚步回房去了。

　　小橘猫从箱子里探出头，嗅了嗅猫粮，战战兢兢地吃起来。

　　南河蹲下摸了摸它，又摘下无名指上廉价的礼物看了看。

　　他正常相亲结婚的话，当然可以戴上真正的钻石戒指，但是在他心里也再抵不过这枚五块钱的塑料戒指了。

　　到开学的日子，南河给参宿办了住校。

　　一方面是徐娇和杨珊珊大力邀请参宿一起住校，另一方面他也真不敢继续跟参宿住在一起了，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高三这一年乏善可陈，因为课业繁重，两人见面的机会锐减，参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天天给他打视频，到放假可以见面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地黏着他死死抱住，抱着还不满足，总是趁机凑上来亲他。

　　南河很少跟她接吻，通常是她要回学校了，告别时才会浅浅亲一下。

　　唯一值得说的是那只理所当然被取名为“有财”的小橘猫，已经逐渐长成一个漂亮的毛球，每次南河跟她视频都要过来凑热闹。

　　是艰苦而枯燥的一年。

　　好在一切都有了好的结果，高考成绩出来，参宿的分数高出一本线二十多分。

　　整个工作室的人都挤在电脑前，分数一出，所有人都乐疯了。

　　参宿本人倒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甚至有些恍惚。南河抱着她一直哭，其他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争论怎么填志愿。

　　她小声说了句“我想报本地的大学”，淹没在一片嘈杂里，没人听见。

　　爸爸似乎已经忘记了她今年高考，是南河打电话过去给他报喜，他才意思着给参宿打了两百块钱，让她去买点好吃的。

　　反倒是婶婶连打几个电话过来，叫他们回北戴河办酒席。

　　于是南河先在这边请客吃了一顿，然后给工作室放假，和老金一起带着参宿回到了麦浪起伏的北戴河，在这边又办酒席。

　　这边小城市邻里都熟，知道他们家就一个儿子，不少人不明就里，以为是南河结婚，婶婶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

　　晚饭后送完宾客回来，参宿一头栽倒在床上，婶婶以为她睡着了，轻轻给她带上了门。

　　没多久，门外的声音大起来，是婶婶跟南河在吵架。

　　参宿隐约听见婶婶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一直不结婚……你不知道人家传得多难听……”

　　南河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然后出了门站在院子里抽烟。

　　参宿隔着窗户看到他点烟时烦闷的神情。

　　婶婶一直在催他结婚，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南河对她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她在南河目前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

　　但南河对于这段关系始终是抵触的，她能感觉到。

　　总有一天他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到那个时候她算什么？

　　爸爸妈妈曾经也很爱她，但他们各自组建新家庭之后，都不要她了。

　　一旦南河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会不要她的。

　　这样的想法在参宿心里根深蒂固。

　　正确的做法是长成一个独立的大人，微笑着祝福南河。她明白。

　　明白，但是做不到。

　　光是想一想就要窒息了。

　　南河洗过澡后，有点疲倦地擦着头发，满怀心事地回到房里，抬眼就看到参宿穿着睡裙站在桌边摆弄他那个飞行器模具。

　　她小时候第一次来就把这个房间里的每一棵草每一片纸都盘过了，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兴趣。

　　“你当时就跟我现在一般大吧。”参宿轻轻地说。

　　她每次来到这里，眼前就好像看见那个十七八岁的，满眼憧憬的南河在这里写写画画。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多少坎坷，也不认识参宿。

　　她终于跟他一般大了。

　　参宿转过头，看到南河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海风带着点潮湿的凉意从窗口灌进来，吹得绿植叶子沙沙作响。

　　参宿悄悄反锁了房门，掀开毯子钻进南河怀里。

　　她并不老实睡觉，是冰凉的、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