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参]玷污深海》基围虾

17、第 17 章

　　电影的收尾工作大致完成，南河终于闲下来，周末下午，可以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里看电视。

　　参宿写完作业，活动着酸痛的手臂走出来，到他身边往下一倒，把自己整个人扔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口，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到地上。

　　“真羡慕你不用写作业。”

　　“上班儿也累啊。”南河平静地说。

　　他双眼望着电视，似乎对她的亲密举动已经习以为常。

　　明媚的午后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乍一看是十足温馨的场景。

　　这一刻，参宿闭上眼睛，想的是天荒地老，岁月静好。

　　表面波澜不惊的南河内心却是：别起来别起来别起来别起来，兄弟，哥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立刻阳痿……啊起来了。

　　他竭力稳着呼吸，推了推参宿，“帮我拿罐啤酒。”

　　参宿迷迷糊糊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罐递给他。

　　南河接了，在她再次倒下来之前迅速起身，去了阳台。

　　冰镇啤酒入喉，稍稍缓解了体内不应有的燥热。

　　一双纤细手臂追过来，环在他腰间，是参宿又从背后贴过来。

　　南河侧身推开她，“别别……别碰我，热死了。”

　　今天才二十多度，但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借口。

　　一般来说，参宿是早熟的，乖巧的，懂事的。

　　但是在某些方面，她又因为这份乖巧懂事，而显得封闭落后。

　　因为……这些事情，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都羞于启齿。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言情小说更是无能为力。

　　导致她不是很懂得异性之间的界限，只是凭着本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南河就亲他，抱他，缠着他一起睡，自顾自地欢喜雀跃，一点儿也没想到这对于成年男性来说意味着什么。

　　南河既不能疏远她，也不好冲她发火，只好若无其事地找各种借口躲避。

　　偏偏参宿黏他黏得不行。

　　光是黏他也就算了，最让他烦心的是，参宿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睡觉敞着门也就算了，连换衣服也不锁门，只随手虚掩着。

　　一次南河从厨房出来，一抬头看到卧室门缝里，她正抬手脱掉睡衣。

　　手臂抬起的瞬间，露出稚嫩的侧乳线条。

　　南河当场就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参宿自然不是全无性别意识，她清楚面对异性时要保护好自己。可当这个异性是南河时，所有界限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她认为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其实并不是。

　　南河不是圣人。

　　——

　　春夏之交晴雨不定，周四那天傍晚，又是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

　　南河看了看时间，发消息给参宿，问她有没有带伞。

　　早上晴空万里，她当然没带。

　　于是南河拿了车钥匙匆匆忙忙下楼。

　　校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喇叭声此起彼伏。

　　南河摁下车窗，视线越过人群找到了参宿。

　　她站在校门口的屋檐下，被避雨的人群挤到边角，头发都被夹裹雨丝的风吹湿了贴在脸颊上。

　　南河直接下车，撑着伞跑过去。

　　参宿冻得面无人色，望见他又忍不住笑，完全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南河护着她上车，大半雨伞都向她倾斜。

　　车里开着暖气，冷热交替，参宿反而打了个哆嗦。

　　一个保温杯递到她面前。

　　参宿接过来拧开盖子，热气扑鼻，是阿华煮的姜汤。

　　她低头啜饮，满脸写着“好幸福”。

　　“我记得这儿有个毛巾呢？”南河从副驾储物箱里翻出一条干净毛巾，罩在她头上揉搓，“下次你在教室等我就行了，别跑出来，你看你……”

　　说话间视线下移。

　　湿透的白衬衫贴在少女皮肤上，泅出内衣肩带的颜色。

　　南河的絮叨戛然而止，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他把毛巾丢给她，示意她自己擦，然后发动了车子。

　　参宿见状抬手去扯安全带，扯了几下，却没扯出来，她看了看南河，脸上露出求助的神色。

　　“卡住了？”南河探身过来，伸手去帮她。

　　这样的姿势，两人的脸自然贴得很近，参宿噗嗤一笑，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像一只狡黠的小鸟。

　　南河一怔，手上安全带已被丝滑扯出，根本没坏。

　　这小孩儿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晃了晃神，见她笑意明媚，就不忍心说她什么，只是低头替她扣好了安全带。

　　到了参宿家楼下，她熟练地解开安全带，一只手才摸到车门，南河忽然说，“等一下。”

　　他脱下外套递给她，“穿上再出去。”

　　虽说已经到了单元楼下，可是下车的时候，走过门厅的时候，等电梯的时候，出电梯的时候，都有可能碰到人。

　　她的衬衫湿成那样……

　　一想到她这幅样子可能被别人看到，南河就觉得心烦。

　　参宿只以为南河是怕她冷，二话不说穿起来，推门下车。

　　进门洞时，她又转过身来笑着喊，“明天见！”

　　今天是周四，明天她就可以去南河那边住了，所以她特别高兴。过于宽大的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更加纤细，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快乐的茉莉花。

　　南河别开视线。

　　因为下雨，路上特别堵，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简单冲了个凉，躺在床上放空。

　　窗外的雨声渐渐止息，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缕挥之不去的躁意。

　　他明白这是为什么，前段时间太忙了，一天下来倒头就睡，已经挺久没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

　　参宿一周有三天都住在他这里，要做这种事，只有趁她不在的这几天。

　　深夜时分欲望鼓噪，成年人在亮着台灯的卧室里，难道就只是睡觉和埋头画画吗？

　　昏暗中，最隐私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被粗暴地玩弄。

　　快感堆积，南河微微仰头，不由自主地喘息。

　　雨夜微凉，他的身体却热得厉害，颈间一颗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滑过锁骨。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件被雨水沾湿的白衬衫。

　　南河手上动作停了停，甩甩头，努力把不应在此时出现的画面清出脑海。

　　然而越是刻意不让自己想，那些画面越是争先恐后的浮现。

　　湿透的衬衫下透出颜色的内衣肩带。

　　门缝里一闪而过的白嫩侧乳。

　　拥抱时紧贴在他身上的温度和触感。

　　最终他烦躁地翻身，穿上了裤子，“不搞了，睡觉！”

　　他很快就会后悔这个决定。

　　禁欲的结果，是更加不受控制的梦境。

　　梦里，尺度，更大。

　　女孩涨红的脸，汗湿的头发，眼角的泪水，耳边细细的、微弱的哭喊。

　　都无比清晰。

　　——

　　次日，南河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工作中走神。

　　看样片时，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妈还是人吗？”

　　新员工羞涩道：“哈哈哈，也没那么厉害啦，可能我有过两年经验，所以完成得比较快啦。”

　　南河闭了闭眼。

　　早晨从梦境中苏醒之后，他难以置信地躺了五分钟，然后一边咬牙切齿地骂自己，一边爬起来洗内裤，甚至连床单都得换。

　　最恨的就是他跟参宿实在太过熟悉，无形中给大脑提供了许多素材，这个梦一点都不模糊，各种细节清清楚楚，他甚至记得她肩头因自残留下的细长伤疤。

　　负罪感如影随形，缠绕着他。

　　到了下午，他和老金小李正围在一起看特效成果，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阿华响亮的嗓门，“参宿来啦。”

　　南河的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但这个办公间是死胡同，没有别的门，而参宿已经脚步轻快地走进来了，估计是阿华给她指的路。

　　南河只好坐在椅子上不动。

　　“小参宿来啦，今天放学这么早啊。”小李抬手打了个招呼。

　　“今天老师没拖堂。”参宿笑眯眯地回答。

　　她站在南河身后，习惯性地圈住他脖子，扭头和老金说话，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他胸膛。

　　一点星火点燃。

　　南河全身僵硬。

　　小李还在说话：“南河，你看这个效果要不要再……”

　　他的声音在南河脑子里完全变成一堆乱码。

　　南河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假装自己在看屏幕，在听小李讲话，其实所有注意力都被参宿占据，他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任何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个世纪，他听到参宿说，“那你们忙吧，我去写作业。”

　　接着，圈在他脖颈的手臂撤走，她离开了这个办公间。

　　像是终于得到某种特赦，南河长出了一口气。